薔薇和白藺鶴達成協議,臨走時看到白藺鶴對著白津的牌位低聲說著什麽,那父子情深的模樣真讓人動容。
    女人卻嘲諷的扯了扯嘴角。
    ‘她之前確實想對白津下手,讓白藺鶴和桑童不死不休,但是還沒等到她動手,白津就失足從樓頂掉下去摔死了。’
    周圍都是白藺鶴的人嚴防死守。
    那麽.......重傷的白津是怎麽去到頂樓？
    薔薇收回視線,轉身離去。
    ‘我們的白爺果真心狠啊！’
    “嘩啦啦！”
    大雨傾盆——
    夜晚的西津大街兩幫人正持刀火拚,大雨衝刷掉血水，也將慘叫壓在雷聲中,陳侯就跟殺紅了眼似得。
    所到之處,腳下都是躺著的人。
    “猴哥,對方來人支援了，我們快撤！”
    小弟趕緊拉著紅了眼的陳侯往外跑,大雨衝刷著整座城市，也衝刷不掉這肮髒的罪惡。
    最近這段時間,紛爭不斷。
    先是有郭守義和江遠善因為女人大打出手,後有陳侯帶人圍堵郭守義的小弟,那幾天晚上天天有人火拚打群架。
    “啪！”
    陳侯捂著被打的臉,氣的胸膛起伏就是不開口。
    桑童一把抓住對方衣領：
    “誰給你的膽子和郭守義過不去？那男人狠起來能直接把你活吞了！你他爹要找死別連累兄弟們！”
    陳侯梗著脖子，眼睛通紅的瞪著桑童：
    “童姐,我叫你一聲姐,這麽多年我跟你身邊沒有一句怨言,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但是現在不一樣！”
    陳侯將桑童的手甩開,聲音哽咽帶著顫音：
    “我要報仇！我要給我姐報仇！”
    距離陳柔失蹤已經一個月了,眾人心裏都知道了答案。
    卻不願意點破。
    提到陳柔,桑童想說的話又咽了下去。
    陳侯整個人崩潰的蹲在地上,眼淚劈裏啪啦的往地上掉：
    “我姐被那個老淫魔害死了,有人親眼看到他們把我姐扔進了大海,死無全屍！！！我要他們不得好死！！全都給我姐陪葬！！”
    桑童眉頭緊皺，靠在門邊。
    二人一個蹲著一個站著。
    明顯立場不同。
    分歧隨之出現.......
    就像是完好無缺的玉出現了裂痕,破碎是早晚的事。
    ——1979年.春
    “小人書！連環畫！”
    “自己家編的筐和籃子,便宜賣了不要票！”
    “最新鮮蔬菜,賣完就回家了！”
    大街兩邊全是挑著筐賣東西的小販,或者一塊布往地上一鋪,上麵擺著能賣的任何東西。
    看上就直接買走,錢和票都行。
    大街上人來人往,女孩子們燙著最時髦的發型,身上穿著鮮豔的裙子,三三兩兩的在街上逛來逛去。
    買個手串掛著鈴鐺,或者直接買個紅繩戴著玩兒。
    還有人扛著插滿糖葫蘆的草靶子,扯著腮幫子吆喝著。
    後麵一定跟著大大小小的孩子。
    改革開放後,整個市場欣欣向榮。
    喬嶼背著手這邊走走那邊看看,主打一個隻看不買。
    不是舍不得錢,實在是啥也不缺。
    柴米油鹽有人定期往家裏送,家裏的零嘴永遠是商場最新一批,以至於喬嶼手裏捏著票和錢都不知道往哪裏花。
    直到看到了小人書.....
    純手工繪製,上麵就是直白的白紙做封麵,連個字都沒有。
    好奇的打開看一眼。
    “啪！”
    喬嶼滿臉通紅的合上,全是‘動作片’,黃的不能再黃了。
    巨黃！
    “多少錢？”
    喬嶼悄聲問道。
    對麵老頭嘿嘿一笑,猥瑣的伸出三根手指。
    喬嶼猜：“三毛？”
    老頭不願意了：
    “你打發叫花子呢？三塊！”
    “三塊都能買兩斤肉吃了！你太黑了！”
    “一塊五不能再低了！”
    “行！”
    喬嶼幹脆利落的掏錢,對麵老頭也是個講究人,拿了個黑色塑料袋將書包起來遞給喬嶼。
    “刷！”
    喬嶼剛要接過來,卻被人突然搶走了。
    老頭趕緊將錢塞進褲兜,連連說道：
    “賣給你了跟我可就沒有關係了，被偷了我也不會退錢的。”
    “草！”
    喬嶼暗罵一句,趕緊去追那個小偷。
    “這傻逼是把這玩意兒當錢了吧？”
    追著人進了死胡同,看到對麵七八個人早就久等的樣子,喬嶼大感不妙,隻聽對麵小偷搖了搖手裏的塑料袋：
    “是你的嗎？”
    喬嶼搖搖頭：
    “不是,不知道,不了解。”
    說完腳底一摸就要開溜,卻被人一棍子砸在後腦。
    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偷東西的人從懷裏拿出照片,對著男人的臉比了比：
    “哎呀我的媽呀,這人可真是比照片還要好看啊！”
    “趕緊的吧,郭爺該等急了。”
    幾人抬著喬嶼回到郭守義院子時,對方正抱著一個女人耳語廝磨,看到被困住手腳的喬嶼時,眼睛都睜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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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的像畫裏的人似得。
    夢幻又空靈。
    男人懷裏的女人頻頻看了喬嶼好幾眼,越看越覺得眼熟,總感覺在哪裏見過。
    在哪裏呢？
    男人大手掰過女人下巴：
    “怎麽？悅悅看上他了？”
    女人嬌笑著拍了男人胸膛一下,撒嬌的說道：
    “瞧你說的,我這心可就在你一個人身上。”
    郭守義哈哈大笑，臉上戴著的黑色眼罩下是空洞洞眼眶,另一隻完好的眼睛是一刻都沒有在喬嶼身上離開過。
    小弟趕緊開口道：
    “郭爺,喬嶼中間醒了一次，又被我打暈了,這小子太猛了我們哥幾個差點都沒壓住,連咬帶踹的。”
    喬嶼！！！
    郭守義懷裏的女人猛地睜大眼睛。
    她終於知道自己在哪裏見過他了,是那個在無憂小院手拿燒火棍滿院子追闌青揍的少年。
    嘴角抽搐不已：
    ‘這個祖宗怎麽在這裏？’
    郭守義不在意的擺擺手：
    “老子就喜歡辣的,那樣才夠味兒！”
    說著話就把女人往外一推,大跨步走到喬嶼身邊,鹹豬手就要摸上去被女人抱住了手臂。
    “郭爺悅悅可不依,你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當初還和江爺爭人家,現在又把我一個人晾在這裏,人家生氣了。”
    “哎呦小寶貝唉,那今晚爺就先陪你,好不好？”
    女人長得確實不錯但是和地上的喬嶼那是沒法比,但是對方是自己從江遠善手裏搶回來的。
    那就格外有成就感了。
    反正喬嶼已經到自己手裏,還能跑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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