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如是，這令人激動的熱忱。”
    葉驚塵手握著色欲肋差，衝出了“別墅”。
    路邊停靠得有一輛白色的比亞迪，他伸手握住駕駛位的車門把手，“言靈·劍禦！”
    輕車熟路的使用言靈便捷生活，鎖芯轉動，沒有鑰匙也能夠輕而易舉地上車。
    坐上車的椅子，單手握住方向盤，“啟動！”
    一腳踩下油門。
    沿著環城公路，衝了出去！
    “卡塞爾學院麽？終究還是來了。”葉驚塵透過擋風玻璃，朝著外麵看，那紅綠燈的一抹蔥蘢之色。
    “叮叮叮！”
    兜裏的手機傳來鈴聲。
    葉驚塵：“喂？”
    耶夢加得：“老板，需要我過來麽？”
    葉驚塵：“不用，你留在家裏，看好蘇曉檣。”
    耶夢加得：“那好，老板你小心一點。”
    葉驚塵：“嗯。掛了。”
    不過半小時的車程。
    葉驚塵便將車停靠在了路邊，隻因為一個一頭白色披肩發的老頭，站在路邊朝著他揮了揮手。
    那一身西服三件套，黑色西服、馬甲、西褲。
    胸前的左袋口上別一支紅玫瑰。
    希爾伯特·讓·昂熱，他叼著一支古巴雪茄，目不轉睛地盯著葉驚塵。
    葉驚塵下車，走到了昂熱身邊，“好久不見。”
    “其實也沒多久，不過你鬧出來的動靜還真不小。南半球已經被諾頓與康斯坦丁掌控了，北半球也大多數都淪落到了李霧月與芬裏厄的手中。”
    昂熱用鼻孔出著煙霧，眼神略顯疲憊，卻仍舊不時地閃過犀利的殺機。
    “秘黨與學院，已經阻攔不了你的步伐了。”
    葉驚塵傾聽著昂熱溫和的細語，點了點頭，“秘黨，不也是龍王們的玩物麽，你早就知道的。”
    “是啊，我一直都有一個夢，那就是周旋於龍王與混血種之間，伺機永久性地斬殺這些龍王！”昂熱說著，撣落了下雪茄上的煙灰。
    “平時不都坐直升機麽，怎麽這一次開船過來？”葉驚塵問，他一身黑色的風衣在海風中，翻卷如戰旗。
    昂熱伸出手指，頂了頂自己鼻梁上的金絲邊框眼鏡，“裝備部那邊檢測到了，在這周圍出現了龍王的生物磁場波動。”
    “和那年格林蘭海裏麵的如出一轍。”
    “哦？這樣啊，”葉驚塵默默地將色欲肋差，收了回去，“我還以為校董會這麽快就忍不住了，要派遣你們學院的來當炮灰，衝著我來呢。”
    昂熱校長的眼中，閃現過一絲複雜的神情，“你是不是在用那個曾經在東瀛居酒屋裏麵，同我說的那個特殊方式，把自己身邊的親信都一個一個的變成了龍王？”
    “是。”葉驚塵沒有否認，平靜地看著昂熱，他攤牌了。
    “屠龍的少年，終成惡龍。”昂熱對葉驚塵投去了希冀的目光，“單純的憑借情感，是無法讓你身邊的那些人，抵禦龍王權柄的誘惑的，玩兒鷹可以，但是小心一點，可別被鷹啄了眼！”
    “你現在自成一派的打壓所有混血種，過不了多久，所有的混血種就會同一戰線，一起來討伐你！”
    “混血種，是無法翻盤的，在我看來，現在大多數的混血種，都不過是奧丁與利維坦的棋子罷了，就連校長你也不例外。”葉驚塵說著，平靜地看著昂熱。
    “我知道，校董會裏麵，早就被龍族滲透了……”昂熱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無奈之色，“能告訴我，你到底想要做些什麽嗎？”
    葉驚塵看著麵前一望無際的海平麵，“校長，龍王是殺不完的，隻有人人都有權柄，人人都有話語權，才會讓一切喧囂與戰爭都平息下來。”
    “你太理想主義了。”昂熱的眼神裏，閃現一種對於生活的索然無味，“曾經，我也像這樣想過。”
    “那如果我告訴你，我就是新黑王，並且已經獲得了其他幾位龍王的認可了呢？”葉驚塵看向了昂熱。
    此話一出。
    昂熱瞬間燃起來了黃金瞳，“這就不奇怪了，我早就猜測過，你很有可能是純血龍……在東瀛的時候，就猜過。難怪，你對白王的權柄都不感興趣。”
    葉驚塵的嘴角微微揚起來，“很可惜，那個時候還並不是，是最近才發現自己是的。”
    昂熱眨巴著眼睛，金光閃閃，“新王，也需要其他龍王的認可嗎？我還以為天生就是呢。”
    葉驚塵：“這是一個世界機製，並不隻有一個黑王，目前根據我的推斷，應該有三個主體黑王。”
    昂熱：“哦？說說你的看法。”
    葉驚塵：“龍族的正麵，是用北歐神話透露出來的，但我感覺完全這樣來體現並不對，黑王代表一切的終極，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個體。”
    “所有在時間長河上，留下過濃墨重彩的一筆的黑王，定然都不會是完全體。”
    “因為隻有新的黑王，才能殺死舊的黑王。”
    “我更傾向於上帝學說派的那種說法。”
    昂熱：“你是說三位一體，聖父、聖靈、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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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驚塵點了點頭，“對。”
    昂熱：“所以……你是聖子？”
    葉驚塵搖了搖頭，“不清楚。”
    昂熱：“你現在要做的是，聯合其他幾位龍王，一起殺死舊王？”
    葉驚塵：“對，不過現在要先解決利維坦和奧丁這兩位龍王。”
    昂熱：“這應該是很簡單的，你身邊都已經有那麽多位龍王了。”
    葉驚塵：“大地與山、青銅與火、還有那半個海洋與水，半個天空與風，綁在一起，也不是利維坦與奧丁的對手。”
    昂熱皺了皺眉，“他們有那麽強？六個龍王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葉驚塵：“他兩個家夥，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都沒有死過，這麽多年來，一直都在薅其他幾個龍王的羊毛。”
    “一個能夠在陸地上，整合所有的混血種勢力。”
    “另外一個在海洋深處，一直厚積薄發。”
    “很難想象他們具體已經成長到什麽地步了。”
    昂熱疑惑地摸了摸下巴，“薅羊毛，是指吞噬其他龍王的龍骨十字嗎？”
    葉驚塵攤了攤手，“誰知道呢。”
    昂熱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還有一個白王，你沒說，憑她白色君主的實力，單獨對抗奧丁與利維坦，不在話下！”
    葉驚塵：“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昂熱：“什麽？”
    葉驚塵：“尼德霍格。”
    昂熱聽到此話，沉默了許久，“所以……到頭來，你也是把那個姑娘，當做了武器麽……”
    葉驚塵搖了搖頭，“從來沒有，我猜的。這段時間裏，她也沒少出手幫助我。她一直都在準備著……”
    “尼德霍格的歸來，是必然的。”
    “當黑龍咬斷世界樹的樹根，從深淵裏麵展開雙翼，騰飛向天空，祂的身軀上會滿載著屍體！”
    “在那時，我會將劍，刺入祂的胸膛。”
    昂熱笑了笑，“凡王之血，必以劍終麽？”
    葉驚塵：“算是吧。”
    昂熱：“還記得上一次我們分別的時候說的話麽？”
    葉驚塵：“自然，再見麵，我就不會留手了。不過當初剛到東瀛，還是很感謝你的幫助，校長，我給你一次出手的機會。”
    “言靈·時間零！”
    海浪突然凝結成冰晶懸浮在空中，葉驚塵的黃金瞳裏映出十二道重疊的時鍾刻痕。
    昂熱胸前的紅玫瑰花瓣，開始逆時針旋轉，花瓣在時零領域裏碎成猩紅色的血霧。
    "校長，"葉驚塵的食指，輕輕敲打色欲肋差刀柄，閑庭信步，朝著剛才昂熱站著的地方走去，"單純的速度快，恐怕是不夠用的哦！"
    “試試不就知道了。”昂熱喉嚨裏發出齒輪卡殼般的回應，他西裝內襯的錄音設備，甚至都來不及記錄其話語。
    遠處海麵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煉金矩陣，裝備部的核動力潛艇正在上浮。
    昂熱此時已然來到了葉驚塵的背後，掏出了折刀，神速地揮向了葉驚塵的後脖頸。
    如他預料之中的，葉驚塵西瓜被削飛，噴泉四散的場景並沒有出現。
    兩根手指，輕描淡寫地夾住了折刀的刀尖尖。
    "三度暴血的感覺如何？"葉驚塵沒有回頭，"燃燒自己的壽命，突破時間零極限，就為了給我這一刀？"
    昂熱的黃金瞳在泣血，他輕歎了一聲："果然，還是做不到嗎？"
    "慢慢來，校長，"葉驚塵緩慢地轉身，抬手按住昂熱顫抖的肩膀，"我會給你足夠的機會的。"
    葉驚塵說完，又再一次鬆開兩根手指頭，放開折刀。
    “我隻給了我自己一次機會。”昂熱說著，默默地放下了折刀，“一個刺客，隻有一次機會，出手就應該是必殺！”
    “我輸了，希望你能夠殺死舊王。”
    說完，他猛地抬起手，將折刀朝著自己的脖子揮了過去。
    他要自刎！
    葉驚塵瞬間出手，伸出兩指夾住昂熱校長的折刀，“校長，你這是做什麽？”
    昂熱的雙眼布滿了血絲，他並沒有選擇欺騙葉驚塵，“當我的生命體征消失後，那些煉金矩陣中的核潛艇，會對我的屍體周圍進行無差別轟炸！希望那樣能夠除掉你。”
    “很難，”葉驚塵搖了搖頭，“那種程度的轟炸，很難炸死我。不要白白浪費你自己的生命了。”
    昂熱麵色從容坦然，“我要表明一種態度，隻有這種態度表明了出來後，才會有人繼承這種屠龍的意誌，前赴後繼。”
    “校長，我知道很難說服你，”葉驚塵將折刀從昂熱的手中搶奪了過來，“但是，你這樣的領袖人物……”
    “你隻能戰死，死在屠龍的戰場上。”
    “你不能像個孬種一樣，憋屈地死在我的麵前！”
    “這種所謂的，白白地犧牲是沒有意義的。”
    昂熱像是被葉驚塵的話語驚醒，眼睛裏又恢複了那意氣風發的神采，笑了下，“騙你的，我其實就是想試一下你的態度。”
    葉驚塵：“……”
    昂熱拍了拍葉驚塵的肩膀，“很好，你還是和當初一樣，沒有變，這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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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什麽？”葉驚塵問。
    話音剛落。
    海風突然變得粘稠如瀝青，十二道赤紅光柱從海底衝天而起。
    利維坦的虛影在光柱間遊弋，它嶙峋的背脊上刺出駭人的骨刺。
    “這是什麽？”昂熱問。
    “不清楚。”
    葉驚塵答道，他趁機躍入這些光柱之間，色欲肋差劃出的軌跡，卻並沒有對這些東西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猛然一陣紅色的光芒襲來，葉驚塵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眼……
    再一睜眼。
    當他再次現身時，已經站在卡塞爾學院的英靈殿穹頂。
    下方廣場上，凱撒正帶領學生軍團演練屠龍陣型。
    楚子航的村雨插在奧丁雕像前，刀柄上纏著他母親的發帶。
    路明非蹲在噴泉邊喂鴿子，他投食的姿勢與尼伯龍根裏小魔鬼的習慣完全一致，此時的路明非仿佛已經褪去了所有的稚氣，一舉一動都十分的老成。
    葉驚塵微微彎曲腿，直接跳到了廣場上。
    一瞬間，原本正在演戲的眾人，瞬間都將目光，投遞向了葉驚塵這邊。
    “陣型不要亂，這是屠龍演練，你們都給我打起來十二分的精神！”凱撒朝著這些家夥怒吼著。
    楚子航依舊是那一身黑色的連帽衫，透過額前的碎發，冷冷地看向了葉驚塵的這個方向，輕聲地呢喃道：“不愧是你，被卡塞爾學院除名了，都還敢來這裏。不過……也對，連龍都砍得那麽隨意，還有什麽是你不敢做的呢……”
    葉驚塵：“……”
    他的耳朵十分的尖，聽覺靈敏，饒是楚子航如此輕聲地呢喃，他也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葉驚塵徑直地走向噴泉，走到路明非的身前。
    一路上，沒有任何一個人，來阻攔他，這些穿著淺綠色校服的學員們，都對這個卡塞爾頭號通緝犯，敬而遠之。
    看到了那一雙黑色的鞋子，出現在眼邊。
    路明非甚至連頭都沒抬起來，依舊平靜地將自己袋子中的餅幹碎末，放到手心裏麵，任由這些鴿子啄食。
    葉驚塵看著這曾經被自己吊起來抽打的衰崽，此刻竟然沒有一絲露怯，便懷疑到了那一點，內心獨白：“難道小魔鬼……”
    微微地歪頭問路明非：
    “你直接把他的身體給接管了？”
    此話一出，路明非這才抬起來了頭，對視上了葉驚塵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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