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刺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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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小心點,若是城裏亂起來我無暇顧你。”
    “你別死掉就行。”我看鶴慈阮麵不改色的搶走我最後一塊桂花糕卻絲毫沒有察覺不妥,暗自生氣,忍不住踢了一下桌角。
    “怎麽,擔心我?”
    “鶴兄的本事我信得過。”我隻是難過母親帶給我的糕點就這樣被他吃完,而他在想什麽?
    “這樣叫沒有女子樣,換個稱呼?”
    “鶴……?”我想了想,沒什麽好稱呼,抬眼看他:“你說吧。”
    “我比你年長。”
    “亂攀親戚是誅九族的。”我提醒道:“我是侯爺。”
    “假的也算?”想來鶴慈阮是想讓我直接喊兄長的,他想了想道:“懷玉。”
    “鶴懷玉?”
    “懷玉。”
    “哦,懷玉兄。”
    “懷玉。”
    “是是是,懷玉。”拗不過他,我無奈道:“懷玉,可以嗎?”
    “嗯。”鶴慈阮心情很好般點點頭:“對了,瀧千夜是你朋友嗎?”
    “什麽?”我差點被魚丸卡住嗓子:“誰?”
    “他帶了投名狀,說祖上在大淵,還是你的朋友,來助我刺梁,現在跟著暗衛去布置了。”
    “是,不過他本事一般,不必重用。”我強壓住震驚,待鶴慈阮離開才長舒一口氣。
    這人到底偷聽我們多少話,居然自己帶著投名狀找了鶴慈阮?
    我搓搓臉看著碗裏剩下的白粥,終於意識到昨夜不是做夢。
    瀧安堂的一眾高手昨夜齊聚,想來是發藥的時間到了,老堂主卻變了卦,至於發病時間的長短,每個人體質不同,服毒的時間也不同,自然不一致。
    隻是這之間一直少一樣人,那便是製毒並且不厭其煩的日複一日監督瀧安堂上下服毒的朝廷派來的人。
    母親沒安排那人與我碰麵實在可疑,改日該問問瀧千夜的。
    整理好心情還要去看聖女之子發喪的熱鬧,這幾日真是忙碌。
    店小二昨日替我準備了鬥篷和鬥笠,他說今日街上能看到許多女子,但是還是要以鬥笠示人。我跟著他走到店門口等儀式的車隊,外麵人剛聚齊竟不約而同的哭起來。
    我在一旁聽著,他們哭得那樣真誠,心道這聖女於齊國真是不一般,也不知道儀仗隊要多大氣勢。
    忽的一聲鳥鳴,不似尋常鷹隼,倒像是咆哮般震得人心慌。
    街道上眾人齊齊下跪,店小二知我是他國人,隻教我低頭別亂看。
    我向後走幾步退到一根杆子後,遠處竟然是一隻大鳥低飛,很像那日我遇險時叼走大蛇的鳥王。
    “青鳥?”我嘟囔一聲,那巨大的青鳥居然真的看向我:“不是夢?”
    青鳥低鳴一聲似在回應,但它並未停留,隻是低飛過街,之後跟著八乘的四輛馬車,而後是白玉棺槨,裏麵的人被花簇擁著,棺槨上刻著像是蛇的圖騰,栩栩如生。
    “誓死守國安,眾卿可願!”棺槨後還有一輛更高的馬車,上麵白衣的女子裹得很嚴實,隻露出一雙眼睛,兩隻手空空的垂在身側,四周圍了三十二個女子,站在平穩行駛的馬車上,平視前方。
    她們不像出喪,倒像是出征。
    身邊附和的呼喚聲與女子的聲音交雜,她的聲音似乎有蠱惑人心的力量。
    “若戰事來臨,你我皆為勇士。”女子的聲音漸遠,周遭聲浪起伏,我則隱於人後,悄悄跟上車隊。
    儀仗隊一路向北又拐了不知幾個彎,我挑著小路跟,但還是有些招搖,索性先回客棧等鶴慈阮的消息。
    鶴慈阮比我回的要早,準確來說事都是別人在做,他隻是要複命而已。
    “解決了?”
    “嗯,梁國來道歉的人已經被坑殺了。”鶴慈阮道:“聽你的吩咐,沒把陷害梁人的東西留在客棧,但是。”
    “嗯?”
    “我可違背了朝廷的意思。”鶴慈阮的意思是,母親和聖上準備迎戰的同時依舊打算禍水東引,梁人與齊國關係越差越好,聖女之子死於誰手其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看齊國的選擇。
    這樣明晃晃的暗殺,聖女又怎麽可能不懷疑大淵呢?
    “這個時候嫁禍反而畫蛇添足,搞不好直接把我們葬送在這兒,瀧千夜呢?”我看向鶴慈阮:“怎麽沒隨你回來?”
    “不是你吩咐的事嗎?”
    “哦,我忘了。”我下意識替瀧千夜打掩護。
    “不是,我記錯了,是我安排他善後,我先回來見你了。”鶴慈阮輕笑:“忽然多一位同伴,懷玉不能問問姑娘麽?”
    “當然。”我早就想好了措辭:“瀧安堂是母親留給我的後手,之前我研究藥你也看到了,就是給他們的,他們現在聽我的,不正常嗎?”
    “瀧安堂一向聽令行事,瀧千夜這位朋友,很主動啊。”
    “是啊,熱心腸的人,真好。”我微笑以對,鶴慈阮卻像生氣了一樣轉身背對我作勢要上樓卻遲遲不走。
    “還有事?”
    “你今日還未叫我。”
    “懷玉?”我想了想,喊了一聲:“懷玉。”
    鶴慈阮顯然心情好了很多,小跑著上了台階,獨我守著空空的客棧發呆。
    這個時間所有人都要去朝聖,客棧裏隻有我倆,鶴慈阮上了樓,我在思考怎麽填飽肚子時,外麵又傳來青鳥的聲音。
    我走出屋,便看到碩大的鳥兒在低空盤旋,它這次沒有在街上飛,而是在我們落榻的客棧上空遲遲不肯走。
    “發生什麽了?”我第一反應是上樓從窗外看,鶴慈阮則跑下來喊我快走:“發什麽了!”
    “一群人在追那隻大鳥,再不走被圍住了。”
    這樣的熱鬧我是愛看的,可被齊國人抓住便不好玩了。鶴慈阮手裏提了我和他的包裹,其他東西今早已經搬到了車上,我們本也打算刺梁後換個地方,但沒想到這麽倉促。
    “留了活口。”鶴慈阮拉著我在地上跑,這樣並不快,但此時用輕功才更容易被發現。
    “什麽?”
    鶴慈阮不再說話,一路上他隻說了這一句。
    但兩個人怎麽可能跑得過後麵帶著馬追來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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