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換他一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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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夜休息的並不好,我頂著兩個黑眼圈撐了一天已然艱難,加上晚上低到冰點的聊天,鶴慈阮沒再打擾我,我握著青鳥玉佩睡了個安穩覺,一周的惦記到現在反而覺得坦然了,鶴慈阮說的和我的猜想差不多,而且我這幾日的想法儼然更壞一些,至於明日,他要我扮成丫鬟或者啞女或者彈琴的娼妓都無所謂了,我隻要看著這件事好好結束就可以。
半夜的時候有人給我屋裏吹迷香,可能是希望我別跟去,然而那點迷藥於我而言甚至不需要多防備,第二日還是按時醒了。
我故意欺騙鶴慈阮,告訴他每次去見齊五哥的時候都會易容。他沒有堅持要我戴上麵紗來偽裝自己。相反,他竟然選擇讓我明目張膽的招搖過市,直接以他義妹的身份陪著他一同去會見那位備受矚目的聖女長子。
門外侍奉的人送來鶴慈阮準備的衣服,那是件很利索的俠客裝,藍白為主,簡潔大方,領口處繡著精致的銀絲花紋,增添了一份華麗和高貴。我穿上身,儼然是一個女俠模樣,外衫的衣袖寬闊,我找束帶捆起,便於行動。
“昨夜我說得過分了。”
“是我太使性子了。”我疏離的笑了笑:“還未恭喜少卿,現在也是大官了,保重性命才是,何必護我。”
“你若不回,我的命也會丟。”鶴慈阮自嘲笑道:“再大的官也是皇家的護衛,哪裏高貴?”
“你從什麽時候開始謀劃的?”
“來之前。”
“當時的大理寺少卿是誰?”我想了想補充道:“與母親可有關係?”
“是自小養在右將軍家中的皇子,如今的太子。”鶴慈阮道:“右將軍現在頂替了你母親的位置。”
“母親賦閑了?”
“嗯。”鶴慈阮伸手遞給我一個香囊:“看看,齊秀蘭昨夜還在宿醉,這不,撿了他的香包。”
我接過香囊,上麵繡蘭花很熟悉,像是之前在齊五哥衣領上看到的,這人也是長情。
“他沒有醉,裝的,東西給他送回去,別打草驚蛇。”我簡單判斷道:“算了,那個人不要再去了,這個等下你給他。”
“好。”
“母親被當成前太子黨了嗎?”
“這事其實很早之前有預兆,最大的太子黨自然是將軍和你。”鶴慈阮想了想,認真道:“你不要拋棄你的太子,就像我不拋棄你母親一樣,兩邊不得罪,都能混飯吃。”
“這麽拚命,你可不像在混飯啊。”
“承讓,承讓。”
“我那些時日一直在維護的人,的確是奸細嗎?”我還帶著一絲僥幸:“是不是你們合夥演戲?”
“該單純的時候不單純,多問這句做什麽,那麽大的事情當然是真的。”鶴慈阮看向我:“你太容易相信人了。”
“草野間還不信任,朝廷上更難生活。”
“人的需求不同。”鶴慈阮一副理解的樣子:“我隻想要錢和權。”
“你也很單純。”我肯定道:“人活一世,草木一生,很有目的性不是壞事。”
“若是打草驚蛇,他今日不會再來了。”鶴慈阮看著手裏的香囊又看向我:“平日裏倒覺得你身上有股異香。”
“我喜歡玩些毒啊藥的,手裏少不了有些瓶瓶罐罐,當然有味道。”我對鶴慈阮的狗鼻子行為沒什麽好感:“你若是不怕我這個前太子黨毒殺你,倒是可以再仔細聞聞。”
鶴慈阮沒再吱聲,也許是感覺到我口氣裏的不善,示意我進屋細聊。
“聖上異心太子不是這兩年才有的事,大理寺很早之前就開始找那位失落在外的小皇子了。”
“小皇子究竟什麽來曆?”我疑惑開口:“年方幾何?”
“說來稀奇,比侯爺大兩歲卻說自己比前太子生的晚些。”
“皇室不說清自己的生辰是尋常事。”就像我也不清楚蘇慕白具體長我幾歲一般。
“是嗎?”我看向鶴慈阮,他眼神裏的疑惑未消,於是猜測道:“難道是他生母身份不一般?”
“不是。”鶴慈阮看向我道:“你可知你幼時被送到蘇杭?”
“我知道,小叔父家。”用父親的話說我屬於開慧早的孩子,當然記得皇叔和小叔父,他們是兩個男子,但父親要我這樣稱呼。
“差不多那時,現在的太子也被送到蘇杭,不知你可有映象?”
“他那時姓什麽,可有名號?”我看向鶴慈阮,他也太信任我的記憶了。
“蘇晏,字恒修。”
“我倒是知道一個子修哥哥,不過我隻在那裏住了幾日便被父親接走了。”我很想知道這位新上位的太子與我有什麽關係,然而再沒有什麽記憶。
“也許是他。”
“看名字是庶出?”我詢問,鶴慈阮遞給我一個認同的眼神:“蘇慕白可是做錯了什麽?”
“不知道,年初還上山朝聖啊,前些時日險些成了階下囚。”
“這樣啊。”我麵上繼續保持無所謂的樣子,好在我知道他現在無事,不然一定會亂了陣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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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從前總說蘇慕白麵麵俱到,現在看來也許早為自己留了後路。
一時無話,我們出門乘馬車去鬧市尋齊五哥,齊五哥認識做卷二的我,這一路自然不能讓青馬跟隨,但我還是吩咐青馬悄悄跟上,以防鶴慈阮真的要動手時無法救人。
“小侯爺可願日後輔佐太子。”
“若是子修哥哥倒也可以試試。”我有點不正經的調笑,全然忘記自己在鶴慈阮麵前是女子:“幼時看他憨厚可愛,現在應該不會壞到哪去。”
“這樣的話到大淵可不許說了。”
“是是是,到時會被抓去大理寺。”我不在乎的笑著,手執清風扇撥開窗簾,鬧市外車水馬龍,一步一攤位十步一商鋪,齊國果然熱鬧:“安居樂業,多好啊。”
“是啊。”鶴慈阮不知看向哪裏,像是出神般輕歎:“多好啊。”
“蘇慕白不是醉心權勢之人。”我把注意力收回,坐正看向鶴慈阮:“這一路上你消失實際上是在幫太子打點,聖上對此行是否知曉又知曉多少,全靠你的傳話。”
鶴慈阮不否認,隻是靜靜看向我。
“也許他認為是蘇慕白辦事不力導致戰事吃緊,亦或者是覺得功高蓋主,聖上本來就是個多疑的人,太子更替的原因倒也無所謂了。”我把扇子輕放身側:“無論是戰是議和,功大概都在太子,過不是在侯府就是在蘇慕白那裏。”
蘇慕白自生下來就居東宮,我甚至不知道他若成了王爺該是什麽名號。
“侯爺是擔心我有失公允,讓侯爺白跑一遭?”
“不,我家世代至少是侯爵,這點功給與不給,我的俸祿也就那些,自然不在乎聖上麵前自己的功勞,隻是。”我把扇子合死,輕輕用扇尖扣著手掌:“顧斂想請太子賣我個人情。”
“我隻能傳話。”鶴慈阮倒是把自己摘的幹淨:“若是不允,我也無法。”
“嗯。”我點點頭:“不論日後如何,要太子留蘇慕白以及我父母的性命。”
“好。”也許是要求實在低,鶴慈阮答應的很爽快,我有些後悔沒再加籌碼,但說出的話也沒有收回的道理,隻好不再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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