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寒冰劍 蘇慕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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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醒時天已黑了,鶴慈阮很安靜,居然沒喊我用餐,瀧撫遠不知什麽時候離開了,留了張便條,大意是他留了安神香給我,讓我不要多想。
    我看著空空的藥爐,心說哪裏不多想,他說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話才讓人亂想吧?
    這一覺睡得還算安穩,隻是夢裏總有隻青鳥追我,時而是我騎著青馬馳騁,時而是那隻碩大的鳥追我亂跑,總之這烏漆嘛黑的東西我是再不想看了。
    夢裏看青鳥比那日看的仔細,青鳥烏黑的毛發下居然是墨綠的碧色,那層黑色的羽毛像是一層外衣,似乎裏麵的翠色才是它的顏色。
    青在名字裏是黑色的代表,但也許,青鳥真是隻翠色大鳥。
    我揉著腦袋,這一覺睡飽了,隻想出去找點東西吃。
    鶴慈阮在大廳裏研磨寫字,難得看他在人前擺弄,我慢慢下樓不驚擾他。
    若我的字是時而娟秀時而張弛奔騰,那他的字就是規矩的典範了。
    “不然,你搞點我的字做字帖吧?”我不好意思道:“坊間有我的字帖,不值錢,可以買些練練。”
    “你怎麽確信齊國也有?”鶴慈阮不抬頭的看著自己的字道:“不如你來教我?”
    “啊?”我正想著錯身寫字實在是曖昧的動作時,鶴慈阮已經差人安排了另一套桌椅。
    “對坐不太方便,你來我左側吧。”
    “我餓了。”我實在不感興趣道:“不如你練練畫吧?”
    “我少時隨一位故友征戰沙場,肖像畫實在不會。”
    “不止肖像,我還會畫很多東西。”
    “畫昨日那個女子吧,容貌很不錯,隻是傷口有些礙眼。”鶴慈阮輕笑:“侯爺不記得了?”
    “她是宮裏的人,你別動她。”我皺眉:“鶴慈阮,你別動她。”
    “鶴懷安。”鶴慈阮抬頭道:“改過來,我就不殺她。”
    我耐著性子點頭,不再說話。
    “一篇字,寫完放你去吃飯。”鶴慈阮,不,鶴懷安一副好商量的樣子替我鋪好紙:“鎮紙沒準備那麽多,用這把劍吧。”
    “劍?”
    “別多心,你的字不是不白給嗎,我拿劍換你的。”
    “真多心早跑了,你以為你關得住我?”
    “不敢妄想。”鶴懷安笑著看向我:“若是蘇慕白死了,你怎麽辦,殉情?”
    “你為什麽會這樣想?”我手下不停,心裏倒納悶起來,怎麽這廝覺得我喜歡蘇慕白?
    “你與白天那個女子,應該都是愛慕他的人吧。”鶴懷安繼續笑道:“真想看看這個好命的人能不能享這個清福。”
    “你還是想想被齊五哥發現你是假顧斂怎麽逃命吧。”我把筆擱下:“我照著你的字寫了一張,縱使我再規矩,這字裏行間還是透著些關不住的東西。”
    “桀驁?”鶴懷安端詳道:“你與其他女子不同,別像他們一樣,入了男人的道。”
    “你是嫌我不入你的道吧?”我無奈道:“少卿心裏的小九九太多了,若不是懷疑我是聖女的孩子,少卿還想娶我嗎?”
    “我那日還不知道。”
    “如今知道了?”鶴懷安是個經不住詐的主兒,我反問他:“有傳聞說,我出生那年與我同年出生的蘇慕白是聖女的孩子,現在又說是我,你們沒事兒幹傳謠有意思嗎?”
    “若是真的,自然有意思。”
    “假的呢?”
    “蘇慕白還是會死。”鶴懷安說著把劍舉起來遞給我:“你的了。”
    “寒冰劍?”是我曾經送蘇慕白的劍,側麵的子母扣看起來還很新,也許他沒怎麽用過。
    “什麽?”鶴懷安不解道:“你知道?”
    “哪來的?”
    “太子府被,抄家了。”最後三個字是鶴懷安斟酌再三想到的:“這上麵的確有寒氣,不過還算襯手,你不喜歡的話。”
    “多謝。”我攥緊寒冰劍,像是心裏終於有點依靠一樣笑了笑:“我很喜歡。”
    後廚隻留了兩個人在給我準備吃的,其他人都睡了,月朗星稀,我就著燭火吃糕點,手在寒冰劍上摩挲。
    我記得可以用它凝結冰刃,隻是不知道這麽久了還有沒有用。
    我從茶杯裏倒出些水灑在桌子上,試著用內力催動劍刃上的寒氣,水裏慢慢結了冰碴子,劍上結霜,居然有了明顯的刻痕。
    我看著劍身上淺淺的刻痕,不是字,倒像是兩隻胖乎乎的鷹隼,同比例縮小的我們幾乎沒痕跡一樣緊緊靠在一起。
    霜褪去,劍身上的白痕也消失了。
    我悵然,蘇慕白刻畫的,也許是我們年少時的某一日吧。
    我與他,是否有男女的情愛?
    我在心裏犯嘀咕。
    母親那時是接受他了,我想我也在接受他。
    可若是我與他真有一人不是自己父母親生的,這事兒又要從哪頭論斷?
    我在桌前拄著下巴,結冰的水化開濕了我的衣袖也全然不覺,身後的侍衛端飯上前時,我還在出神。
    “簡單吃點,太晚吃太多不好。”
    “吃不飽才不好。”原來是鶴懷安啊,我說著又塞兩塊米糕下肚:“坐下一起吃。”
    “白姒給你捎來的信,要看嗎?”鶴懷安想了想,直接展開信給我看:“多謝款待,告辭。”
    “這幾個字還要寫信?”我看向鶴懷安:“故意證明倒顯得你心裏有鬼。”
    “總比讓你一直惦記的好。”鶴懷安不以為然:“蘇慕白有消息了。”
    “小道消息?”我沒抬頭:“連抄家都不告訴我,你的消息我儼然沒什麽興趣了。”
    “公主不讓提的。”
    “都不叫將軍了?”我心道,見風使舵的家夥,都不是好人。
    “將軍的意思是,山高路遠,怕你擔心。”
    “少婆婆媽媽的,我現在能知道什麽,說吧。”
    “蘇慕白辭去在京所有職位,告病失蹤了。”
    “告病,失蹤?”這兩個詞放在一起一般不是好兆頭,我敏銳道:“他人出什麽事了?”
    “虎落平陽,難免被以前的舊敵惦記,這樣也好,誰都找不到他。”
    “是找不到,還是已經出事了?”
    “是真的找不到。”鶴懷安加重語氣道:“他之前被我們的人堵殺那麽多次都沒死,現在我們要他活,怎麽可能動手。”
    我倒是還記得從前蘇慕白被逼的裝女人,這人怎麽這麽招人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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