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聘書與蘇慕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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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道了又能如何?
我對著信發呆,終於鶴懷安懷疑的成了真。
我搖身一變,竟成了齊五哥的親妹妹。
母親在信中細說了聖女的本事,說我之前蛇林遇險又能化險為夷是血脈裏的本事,而青馬這樣通靈性的家夥願意隨我一道,也是吃了血脈的好處。
隻是那之前我們沒人往前朝去想,自然沒人提及聖女在禦獸上的本事。
我莫名想到那日鶴懷安與人對暗號時,說的雙頭馬當斬了。
那我呢?
若真是前朝哪位的遺孤,當如何?
母親在信中再三強調自己對我的情誼,亦是告訴我,大淵還能做一處退路。
但此行已經沒什麽好顧忌的,回去自然不是好選擇。
母親在信裏又一次提到之前我與蘇慕白的事,說要替蘇慕白出一份聘書給我,這樣我還是顧府的人。
於是我看到了母親替筆的聘書,是男子對女子的禮聘,母親要替蘇慕白對我下書求娶,這又讓我有點哭笑不得。
母親從前可不是這樣的,她一向厭煩情情愛愛的東西,更是對父親的一些浪漫之舉不屑,但卻字字真切的寫下聘書,我知她不易。
我將母親寄來的文書除聘書外全燒毀了,就連拆壞的木盒也被扔在石階上燒成木炭。
這聘書當然不是什麽情愛的玩意,母親的意思是將我二人一同綁在顧王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亦是向大淵皇室表明她和父親對我的保護。
顧斂啊,你可真是眾星捧月的存在。
我自嘲著輕笑,手裏拂過那聘書。
若不是現在這樣的情景,我拿到這聘書,一定是開心的。
可蘇慕白未必知道這父母之命已經到了我手中,這廝現在,不知在做什麽。
我揉揉腦袋,對身世的事實在難接受。
那個喊打喊殺的聖女,竟是我的生母。
而我現在要做的,是把她推向眾矢之的。
我躊躇著要不要傳訊秦柝讓他放棄之前的安排,可現在也許已經晚了。
正猶豫著,蘇慕白的鷹隼飛到住處上空,熟悉的長嘯讓我忍不住開窗,四下都是抬頭驚訝的人,還有人作勢要把鳥射下來,自然,常人沒那個能力。
鷹隼在確定我看到之後向南飛去,我跑下樓騎上馬,告訴其他人不必跟著,便匆忙騎行。
是蘇慕白,一定是他來了!
不記得沿途的路是怎麽走的,甚至想不起是不是答應誰晚上做什麽,我隻知道自己努著勁兒的駕馬,恨不得飛出去。
早該想到的,青馬沒跟著瀧千夜回來隻有一個可能,就是在更讓他信任的人身邊。
依著青馬的性子,此刻應該也在蘇慕白身邊。
我對自己講,就當是急著去尋我的寶馬,萬不能在他麵前表現出多在意。
不安嗎?
我問自己,忽然變成自己家裏的客人,變成大淵的客人,會不安嗎?
能原諒嗎?
我繼續問自己,若是前朝的遺孤,那母親父親還有蘇慕白,豈不是我名義上的仇人?
我的心飛速跳著,連萬香師父教我的內力調和都用上了,我還是沒法遏製自己的慌張。
日後當如何?
我不知道,繼續去議和,去坑梁國與齊國互鬥,或者逃走,把鶴懷安扔在這裏收拾爛攤子。
腦子裏飛速轉過許多念頭,像雪球在滾動,越滾越大,卻沒一個結果。
一直在山上亂轉,不知道蘇慕白怎麽找到這地方的,更不知道他把自己藏在哪個山坳裏,我無奈的想。
這些人惜命時真願意花好長時間安排住處啊!
繞來繞去,我終於在群山之間看到蘇慕白的木屋。
這人不知道在忙什麽,我看著四周的青山綠水,正想感慨他會享受,就見他坐在屋中,透過窗子笑著朝我招手,嘴型似乎在說好久不見。
行到盡頭,我將馬扔在屋前,愛操心的青馬忙乎著把那馬趕到馬廄裏,不時的撇頭看我,而我則一股腦的鑽進蘇慕白的小屋裏。
“你怎麽來了?”
“本不想來,隻是看到姑母將木匣交於瀧千夜,有些擔心。”蘇慕白看向我,眼底含笑:“看你的樣子似乎都知道了?”
“嗯,大致知道了。”我壓抑著狂跳的心,坐到蘇慕白的對麵,拿起他手邊的茶水就喝:“你呢,什麽想法?”
“我隻知道,父親給我取名,取得是天將白,戰事消的意思。”蘇慕白注視著我:“那時候我便知道,大淵是我的責任。”
我喝茶的手頓住,茶杯放下,與蘇慕白的眼睛對上,不知還能說什麽。
“當然,你想為齊國做點什麽也是情理之中。”蘇慕白搔搔頭道:“我之前被追殺時就知道,我大概不是皇家的孩子,也知道外麵養著的那個蘇晏的事。”
“隻是沒想到,該承擔這些的人是我,對嗎?”我反問:“亦或者,我可能會因為隻是個女子,在被質疑身份時就死在深閨,甚至無人知曉。”
“你為何這樣想?”蘇慕白皺起眉頭,放下手裏的筆,反手握住我的手:“你在害怕?”
“沒有。”我知道我的手在抖,但我不想讓他覺得,當我成為他之後,連一分鍾的冷靜都做不到。
“別怕。”蘇慕白盯著我,眼裏是忍不住的憐惜:“從前我以為離你遠一些你就安全些,如今你放心,我不會走了。”
“不必。”我將剛剛匆忙揣進懷裏的聘書掏出:“若真的出什麽事,我不想連累你們。”
“你且收著,這是我欠你的。”蘇慕白起身摁住我另一隻手,被碰倒的硯台砸在地上,一聲悶響,我二人一時無話。
除了屋外偶爾幾聲的鷹嘯和水流,四下安靜得很。
“你可知自己在做什麽?”蘇慕白的聲音依舊溫柔且帶著蠱惑:“就算你無心於我,現在也不該推開。”
“若我真無心呢?”我反問,眼角已沁出淚:“你如何?”
“無妨,我心在你這裏。”蘇慕白靠近我,自背後抱住我道:“你不必回應。”
我想慢慢冷靜下來,可是心跳反而越來越快,心跳永遠比小心翼翼的人來得真實,我不知道自己在聽誰的心跳,在蘇慕白略顯沉重的呼吸前,什麽話似乎都是蒼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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