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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瀧月是我在齊國自己挑選的人,小姑娘剛過及笄的年紀,人很機靈,從前跟著瀧千夜沒少見世麵,此行她替代著瀧千夜在我身邊的責任,聞聲頓了頓,點點頭。
“你要走嗎?”我先走到瀧月身邊問:“要的話我不攔你。”
“我答應千夜哥哥要保護你。”瀧月說著擺弄一下手裏的雙刀。
她說的的確沒錯,不比我這個見好就收沒事兒逃命的主,他們在瀧安堂學的就是招招斃命,她能被瀧千夜選中自然在能力上都是上乘。
“多謝。”我點點頭,心裏有點後悔沒給她留點蛇肉了。
瀧月為我單獨安排了房間,屋子靠近夥房,比其他人住的房間多了個書櫃和帶床帳的床榻,窗子正對著北營那邊,但是除了飯點的炊煙外看不到其他。
段洛格,啊不,無憂之前有到我房間賴著睡覺的習慣,所以我有時候會留門給她,但是今夜要抓緊研究那些奇奇怪怪的毒罐子,隻能把她拒之門外。
瀧月在我洗漱結束後帶來了幾隻信鴿,她說這附近打鳥有些難,讓我先用信鴿試毒。
我心裏有些不忍,但是本著試毒不殺生的原則,還是決定用信鴿嚐試。
幾種毒換來換去,竟然試到了天亮,我小心著用衣袖揉著打瞌睡的雙眼,終於在一隻看起來有點半身不遂的鴿子身上看到了一些希望。
接下來是用馬養血,我心裏不敢大意,把除那隻鴿子用的毒之外的其他五種毒藥留在房間內,為了不被人亂用專門鎖進木匣,這才跑出去找馬。
從驛站借馬試毒實在不像人幹的事,用北營的戰馬又實在浪費。
我隻好出錢買下三隻馬駒,三匹馬一起試毒,過程中即使有不慎死掉的,還有剩下的馬可以以心頭血做藥引入藥。
這辦法是我學蠱時聽母親說的,南流景大概是不知道還能用活物試毒再飲血療傷。
其實這個辦法從前都是用活人養毒的,活人中毒而不死,血與藥材相熬煎便可做出解毒的藥。
蛇毒不比其他草藥中的毒素,是要一點點讓人去適應從而化解的,因而能中毒不死,藥便成了一半。
三匹馬駒都還是剛斷奶的年紀,走步昂首挺胸的,其中那匹額上白花的棕馬尤甚的機靈,我對它抱的希望最大,於是將馬駒們帶回的路上,專門給它買了個紅花戴在脖子上。
瀧月到底還是個小姑娘,看我帶回去三匹馬駒尤其興奮,問我是不是給他們準備的。
“小馬而已,沒什麽體力。”我不敢提試毒,隻要她好生養著,不要拿去玩。
瀧月點點頭,身邊跟著剛睡醒的無憂,小家夥顯然對這三匹馬駒來了興趣,眼巴巴的看著我,說什麽也要坐上去試試。
“好吧。”我點點頭。
瀧月和無憂玩起來的時候像兩個沒什麽煩惱的孩子,我歎口氣,不敢讓他們知道自己之後要做什麽,轉身回了房間。
為了不讓自己心裏的負罪感太重,我在幾人回屋用膳的時候偷偷用蠍子在三匹馬駒身上下毒,而後若無其事的在屋中吃飯,等毒發。
蛇毒在三匹馬駒身上表現出不同程度的痛苦,奈何他們被拴在馬廄裏,無法四處亂跑。
許是難受緊了,一匹馬以頭撞牆,把自己撞暈了過去。
我硬是等了半柱香的時間再給他們喂草藥和塗抹傷藥緩解症狀。
既然要等馬駒可以入藥,那他們身上的毒是盡量不能解的。
我在一旁歎息,卻還是默不作聲的喂著藥。
瀧月她們都很著急,但是看我用過藥了,都安心下來。
“流沙裏難免有蛇出沒,平時出門要小心些,除了在澆灌結實的沙地上行走,其他時候盡量把自己的皮膚都裹好。”
我借蛇毒的事給屋中所有人警告,大家都點頭如搗蒜,倒是沒人懷疑這蛇是怎麽繞開屋外的石灰進的房子。
“他們會死嗎?”
“我盡力吧,我也不希望他們死掉。”我承認,我的確很心急,若是這群小家夥沒熬過去,就證明兩件事。
一個是我的毒藥找錯了,另一個就是馬駒做試毒也許不合適。
畢竟用馬代替人這種事我第一次做,當然我也沒用過活人試毒。
好在三匹小馬生命頑強,一整天或是急躁或是悲鳴,熬了一夜之後,居然有了氣色。
被我戴過紅花的小家夥最先開始吃草料,而後到了中午,三個小家夥看起來都好了許多。
我擔心藥效過去,抓緊在馬身上取血,瀧月她們問起來我便說是在解毒。
再三吩咐她們看好馬,除了我準備的草藥和草料外什麽都不可以亂喂,也不可以帶出去亂跑之後,我才離開。
將血和藥熬到一起帶去營地已經是傍晚,蘇哲清躺在自己帳裏,他看起來狀態更差了些,看我帶了藥倒也沒說什麽,隻是不打算喝。
“我想要之前我跟你要的那種,可以讓我看起來沒有事的藥,我今天已經站不起來了,雖然我不想,但還是被班師看出來了。”
“你放心,如果真到那一天,我會親手喂你喝。”我把還熱乎的湯藥遞到蘇哲清麵前:“這藥裏有馬血,可能喝起來有點腥氣。”
“其他人呢?”
蘇哲清端起藥,也許是忽然發現帳中隻有我倆,他忽的警覺。
“放心,我不會殺你的。”我一眼看出蘇哲清的擔憂,心裏輕鬆了一些,笑出聲:“既然還怕死,就快些喝藥吧。”
“沒想過顧家的小侯爺這麽有本事了。”蘇哲清不再多話,端起藥一飲而盡。
我敬他算個漢子,從懷裏掏出個蘋果扔給他。
“我知道藥味不好,但是你之後還要喝,至少三碗。”我想了想,示意他伸手。
脈象有些急,顯然他有點慌亂了。
“隻是沒想過大淵還有人會用這種辦法。”
“別搞地域歧視。”我打斷道:“這辦法怎麽了?”
“你確定是馬血嗎?”
“廢話。”我嫌棄道:“沒用你營地裏的馬,小爺自己掏腰包,不謝。”
蘇哲清長長舒出了一口氣,這個常年在北營沙海裏泡著的粗獷漢子,剛過中年,臉上已有了老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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