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想撇清關係了，對嗎？”祠堂裏，昔日的平秋兄如今的臨安王憤怒而又無辜：“我還以為你大些就會懂。”
    “你在我祖宗麵前讓我出醜，到底想說什麽？”田言怒道：“有交情也不能胡鬧到這個地步，給我認錯！”
    “田言。”
    “幹嘛？”田言紅了臉，有些事真是遲鈍啊，他想，原來自己把一個好端端的人扔在那些情傷裏，自己仗著年紀小，躲了又躲。
    “我想讓他們做個見證。”蘇揚楓跪在靈位前，眼睛裏充滿渴求：“你能不能先把自己那塊拿下來？”
    “哦。”田言臉上快掛不住了，快步走過去拿走自己的靈位。
    這個皇家子孫怎麽說也是九五之尊的親戚，田言回過神，嚇得一愣“你什麽意思？”
    “我欠你一個承諾，若那日拜堂你心中以為是頂替他人，那此時，你該知道自己是為了我的。”
    “為了你？”田言頓了頓。
    “是。”
    “你。”田言想說一句自作多情，又擔心眼前的臨安王太難過昏死過去，隻好在一旁撐上他的手，對上他的眼睛。
    “我一直知道我娶的人是田言不是田清平，更知道田言是值得我這輩子守護的人。”這幾日不是平白失蹤的，若是查不清田言的死因，他怎麽能安穩。
    “你什麽意思？”田言更加驚訝：“看上我了？”
    “不然呢？”蘇揚楓低下頭，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你居然把我忘了。”
    “我，那幾天也沒仔細看你。”試問前幾日有多擔心自己穿幫，田言無奈的聳聳肩：“我太害怕了。”
    “要不要試試，在王府住一輩子？”蘇揚楓像是在商量一件很重要的事，掙紮著補充一句：“隨時能走那種。”
    “不是不行，我現在的確也沒能去的地方。”田言撇撇嘴，總不能讓他和看守大爺兩個人一起守荒宅吧。
    “如此，夫人可願與我回去？”
    “什麽夫人。”田言嘟囔著：“我還沒想好以後的事情。”
    “好好想。”蘇揚楓不知從哪扯出個酒壺，對著田言有些誘惑道：“要不要壯壯膽子？”
    “裝什麽啊，不就是兩口酒。”田言剛喝兩口，便依在蘇揚楓懷裏。
    “又是你先靠過來的，該當何罪呢？”蘇揚楓笑道，像是這一切如他所願一般。
    “喂喂喂，你這就想把我吃定了？我還想。”田言沒敢往下說，心想一時口舌之快事小，欺君之罪不是說著玩的。
    “我有時會害怕心隨一個人跳的樣子，有時會厭棄自己有軟肋這件事，但這一切，隻要看到你，隻要有你，就煙消雲散了。”蘇揚楓拉過田言，很是滿足的開口“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是喝不醉的？”
    “我不想理你，天快亮了，你不要上朝嗎？”田言詢問道“我可不想正午再逃回去，那樣難度太大了。”
    “你可以恢複田言的身份，隻要你想，其他的我幫你。”
    蘇揚楓權當田言接受了自己的告白，開心著一個勁的討好。
    “我不想，我覺得在你府上有吃有喝挺好的呀，也不用操心什麽事。”田言眯眼一笑，既然之前因為沾花惹草的玩法激怒過他，他現在可要好好報複回去“豆腐可不是讓你白吃的。”
    “那，既然如此，是不是要考慮一下王儲？”蘇揚楓壞笑起來，眸子閃著光亮。
    “好辦，明天我就出去給你選老婆。”田言發現，跟這位看起來冷冷的王爺鬥嘴皮子還是很開心的事。
    “可我隻喜歡你。”
    “隻喜歡我？”田言忽然想起來，他把他當成田清平的時候還是冷漠的，當下這樣熱情。
    忽然覺得，自己被感動了。
    “我再問你一事，平鴉之戰，你可有受傷？”田言問道。
    “小傷而已。”
    “我聽說你也休息了幾個月，可是因為那事？”田言繼續問。
    蘇揚楓隻好以等下要去上朝為由逃跑，總不能讓他告訴他，當時得知他的死訊，他心如死灰，以至於先前的一些舊傷齊發，差點要了他的命。
    不過好在，他是他的了。
    “好吧。”回到屋中，田言有些尷尬：“你是不是該走了？”
    “走什麽？”
    “你今夜還沒休息，明天吧。”田言意有所指。
    “無妨，皇兄準我告假了。”
    “我沒想好，改天吧。”
    “不行，萬一你明天想走呢？”
    二人對待生活還算認真，對待在乎的事情還算熱忱，關於感情，本就打算及時行樂，蘇揚楓不算能耐住性子的人，不然這一晚也不會跑到田府後院撒潑。
    田言什麽也不懂，隻是一味的惹火，不一會兒就把人帶到了自己的房間。
    夜寂而涼，屋內暖帳香燭。
    “你想好了？”
    “沒有。”田言雙手輕輕掛著蘇揚楓的脖子，一手解開床帳：“但可以慢慢想想。”
    “想清楚前惹我，田將軍好大的膽子。”蘇揚楓嘴上那抹笑換成了認真的神色，動作卻未停，二人似是水到渠成般，又那樣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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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何時終於放鬆了身體，彼此交付。
    芙蓉花綻，一室花香，交錯的身影與夜相呼應。
    旖旎間，有月光拂過，不由分說的碾碎了海棠。
    一晚的快樂總夠人後悔一陣子的，田言自己也沒搞清自己想做什麽，隻是日子無聊，不放縱實在不是他的性格。
    可是休整之後，蘇揚楓似乎又去忙其他事了。
    再之後溫存幾日，不見了蹤影，他說之後的兩個月，有要事，像是關於蘇家王儲的。
    也對，他們畢竟是大淵的皇室，田言不敢打聽，也沒興趣摻和，偶爾看到顧清風帶著自家小孩來，田言覺得可愛還送過他玉佩。
    這些日子，田言很是安生，不敢跑出府不說，晚上還把房門鎖得死死的，生怕蘇揚楓得閑逃出來與他研究王儲的生育過程。
    那天一早，侍女端來一樣東西，說是王爺說了隻能田言親自打開。
    田言打開後急急蓋上，臉色變得很微妙。
    那裏麵是一對不知什麽質地的假胸，後麵還有綁帶，想必是他了解到今晚自己要在殿前獻舞故而做了準備。
    但這準備，委實叫人感動不起來啊！
    宴會上，新皇帝對他的身份並沒存疑，據說是蘇相宜賣了他個人情，準確來說是賣了蘇揚楓一個人情，願意出麵告訴新皇帝田言不能生育的事實，王儲多可以，兄弟的王儲多不算什麽好事，新皇帝對此很欣喜，麵上卻不住惋惜，在聽說自家弟弟想玩什麽一生一世一雙人時，他倒是真的感慨了兩句，大約是關於自己和其他人不能達成的約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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