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良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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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宮牆高聳、琉璃映日的皇宮之中,春日的繁花似錦正為這座古老的宮殿添上一抹生機與明媚。禦花園內,牡丹綻露華彩,海棠嬌柔含露,微風拂過,花枝搖曳,花瓣簌簌而落,似是天女灑下的綺夢。
    三皇子蕭明睿,作為白采薇白德妃的愛子,身著一襲月白色錦袍,袍角繡著精致的翠竹紋,腰間束著的玉帶鑲嵌著溫潤美玉,走動間玉佩輕晃,碰撞出清脆聲響。他身姿挺拔,劍眉星目,眼眸中透著靈動與聰慧,舉手投足間盡顯皇家貴氣。此刻,他正漫步於禦花園的小徑,手中握著書卷,偶爾停下腳步,凝視著綻放的花朵,若有所思。
    四皇子蕭明澈,沈忠貞沈淑妃所出,一襲玄色蟒紋長袍,領口袖口繡著金線雲紋,頭戴束發金冠,冠上明珠璀璨。他麵容冷峻,神色沉穩,透著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與蕭明睿相比,他多了幾分內斂與深沉,平日裏喜好研讀兵法謀略,對朝堂局勢也有著自己獨特的見解。
    四公主蕭清婉,是謝晨曦謝賢妃的心肝寶貝,身著淺粉色宮裝,裙擺繡著繁複的桃花圖案,外披一件白色輕紗,腰係絲帶,絲帶兩端的玉佩小巧玲瓏。她眉眼如畫,肌膚勝雪,笑起來時,嘴角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宛如春日盛開的桃花,甜美動人。
    這日,蕭明睿正沉浸在書卷之中,忽聽到不遠處傳來熟悉的腳步聲,抬眸望去,隻見蕭明澈與蕭清婉並肩走來。蕭明睿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笑意,合上書卷,快步迎上前去:“四哥,四妹,今日怎麽有空來禦花園?”
    蕭明澈微微頷首,神色溫和:“閑來無事,出來走走,倒是巧了,遇上三弟。”
    蕭清婉眨了眨靈動的雙眸,笑著說道:“三哥,聽聞你近日在鑽研詩詞,可有什麽佳作,說與我們聽聽?”
    三人相談甚歡,沿著小徑漫步,不知不覺走到了一處幽靜的亭台。亭中石桌上擺放著茶具,四周的欄杆上纏繞著嫩綠的藤蔓,幾株薔薇探出枝頭,粉色的花朵在風中輕輕搖曳。
    蕭明睿為兩人斟上茶水,茶香嫋嫋升騰。他輕抿一口茶,開口道:“四哥,四妹,我聽聞父皇母後近日正為你們的親事操心呢。”
    蕭清婉臉頰微微泛紅,低下頭去,手指不自覺地揪著衣角:“三哥,你就別打趣我了。”
    蕭明澈神色平靜,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婚姻大事,全憑父皇母後做主,我自當遵從。”
    蕭明睿看著兩人,心中思索片刻,說道:“雖說如此,但這親事也關乎你們一生的幸福。四哥文韜武略,四妹溫婉聰慧,依我看,定要尋得良配才行。”
    蕭清婉抬起頭,眼中滿是好奇:“三哥,那你覺得什麽樣的人才算良配?”
    蕭明睿笑了笑,目光望向遠處的花叢:“於四哥而言,能與你誌同道合,在朝堂之上相互扶持,助你實現抱負之人,方為良配。而四妹,需得尋一位真心疼愛你,能懂你心思,護你周全的如意郎君。”
    蕭明澈微微點頭,認同道:“三弟所言極是。隻是這世間茫茫,要尋得如此良配,談何容易。”
    三人正說著,遠處傳來一陣悠揚的絲竹之聲。蕭清婉站起身來,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這曲子真好聽,也不知是哪位樂師在演奏。”
    蕭明睿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四妹若是喜歡,改日我請父皇宣那樂師入宮,專門為你演奏。”
    蕭清婉笑著嗔怪道:“三哥就會拿我打趣。”
    在歡聲笑語中,三人度過了一段愜意的時光。而關於他們的親事,也在這春日的禦花園中,成為了一段充滿期待與憧憬的話題,隨著微風,飄向皇宮的每一個角落,仿佛預示著未來的日子裏,他們都將迎來屬於自己的美好良緣 。
    仲夏夜的坤寧宮浸在如水月光裏,蘇陌璃斜倚在九曲蟠龍榻上,腹中的嫡子偶爾輕動,攪得鮫綃帳上的銀線鳳凰微微晃蕩。蕭憶痕放下手中的奏折,伸手替她將滑落的薄毯掖好,冕旒上的東珠映著燭火,在青磚上投下細碎光斑。
    "一晃眼,明睿他們都到議親的年紀了。"蘇陌璃望著窗外搖曳的合歡花,翡翠護甲輕輕叩擊鎏金案幾,"記得明睿周歲時,還攥著白德妃的簪子不放。"她話音未落,蕭憶痕已握住她的手,龍袍袖口掃過案上堆積的世家名錄。
    "三皇子文采斐然,禮部侍郎家的嫡女飽讀詩書,倒是般配。"蕭憶痕指尖劃過泛黃的婚帖,想起蕭明睿在詩會上揮毫潑墨的模樣,"隻是那丫頭性子太傲,朕怕明睿降不住。"
    蘇陌璃輕笑出聲,鬢邊的珍珠步搖隨著動作輕顫:"陛下莫不是忘了?明睿看似溫潤,實則最有主意。臣妾倒覺得,鎮國公府的小女兒不錯,聽聞她騎馬射箭不輸男兒,與明睿一動一靜,倒能互補。"
    說到四皇子蕭明澈,蕭憶痕的神色愈發凝重。沈淑妃所出的這個兒子,自幼癡迷兵法,常與戍邊將領通信。"兵部尚書家的嫡子在北疆曆練三年,"他展開密報,上麵畫著蕭明澈與那青年把酒言歡的草圖,"朕有意賜他尚公主,既安明澈的心,也能穩固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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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陌璃卻蹙起眉頭,腹中突然一陣絞痛,她扶著腰緩了緩才道:"清婉是謝賢妃的掌上明珠,性子要強。臣妾前日見她對著和親圖發呆,怕是不願遠嫁。"她想起四公主繡著並蒂蓮的帕子,突然有了主意:"倒不如在京中尋個青年才俊,翰林院新科狀元如何?"
    蕭憶痕摩挲著下頜,想起那少年郎殿試時"以仁治國"的策論,眼中閃過讚許。忽有夜風卷著蟬鳴撲入殿內,吹得案上的婚帖嘩嘩作響,其中一張"陸氏女待字閨中"的名錄,恰好蓋住了北疆的地圖。
    "明日宣白德妃、沈淑妃和謝賢妃入宮商議。"蕭憶痕將蘇陌璃摟入懷中,聞著她發間的茉莉香,"至於人選...還得看孩子們自己的意思。"窗外的月光愈發皎潔,將這對帝後的身影,溫柔地裹進紅牆深處的夜色裏。
    鸞輿定緣
    次日辰時,白采薇、沈忠貞與謝晨曦如約而至。坤寧宮暖閣內,炭盆燒得正旺,蘇陌璃倚著織金軟枕,將擬好的人選名單推至案中:"三皇子婚事,鎮國公府白氏女如何?"她望著白采薇驟然睜大的眼,笑著補充,"是你堂兄的曾孫女,年前隨母族進京時,我瞧著她與明睿倒是投緣。"
    白采薇指尖撫過名單上熟悉的姓氏,想起數月前在宮宴上,那丫頭追著明睿討教詩詞,裙擺上的銀鈴撞出清脆聲響。沈忠貞望著自己兒子的婚帖,兵部尚書之女的名字已被西域和親公主取而代之——昨夜蕭明澈跪在乾清宮,叩首聲震得地磚發顫:"兒臣願為社稷娶公主,隻求陛下讓阿瑾繼續駐守北疆。"
    謝晨曦攥著女兒的婚書,新貴二字燙得掌心生疼。那是個從百夫長一路廝殺上來的寒門將領,半月前單槍匹馬斬下敵將首級的捷報,此刻還在民間傳得沸沸揚揚。"清婉說...願做他身後的盾。"她聲音發澀,想起女兒將鳳冠擲在地上的決然,"隻要能留在京城。"
    三日後的禦花園,蕭明睿在曲水亭撞見白氏女。她攥著被風吹落的團扇,鬢邊新簪的海棠花簌簌落英:"殿下的《邊塞行》,可否再教我改改?"少年耳尖泛紅,拾起飄落的詩箋,卻見背麵多了行小字——"願隨君子遊四海"。
    蕭明澈在接親那日,望著西域公主火紅的嫁衣,恍惚想起北疆雪夜。阿瑾遞來的酒囊還帶著體溫,卻笑著說:"等你娶了公主,這酒我便不與你分了。"公主的麵紗被風吹起時,他看見那雙與阿瑾相似的、倔強的眼睛。
    而蕭清婉的花轎行至將軍府時,新任驃騎將軍王子衿親手掀起轎簾。他甲胄未卸,腰間還掛著從戰場上撿回的、她幼時遺失的銀鈴。"末將遲了十年,"他單膝跪地,聲音比戰鼓更響,"還請公主責罰。"
    秋末,蘇陌璃臨盆那日,三個新人各自捧著賀禮入宮。白氏女繡的虎頭靴上金線流轉,西域公主帶來的安神香沁人心脾,驃騎將軍呈上的虎符沉甸甸壓在案頭。蕭憶痕望著滿堂喜氣,握緊蘇陌璃汗濕的手,窗外初雪飄落,為這場紅牆內的姻緣,添上了最圓滿的注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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