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動靜？具體是什麽？”範無臼迅速收斂心神，看向劉老頭。他知道，能讓如今已算見過些“世麵”的劉老頭如此凝重，事情恐怕不簡單。
    “是李家！”劉老頭聲音壓低，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驚駭，“李家派進迷霧森林的那支精銳小隊……全完了！”
    “全完了？”範無臼眉頭一挑，“被‘影子’滅了？”這倒是在意料之中，李家雖然準備充分，但麵對那種詭異的存在，損失慘重甚至全軍覆沒都合情合理。
    “不……不是！”劉老頭搖搖頭，臉色更加古怪，“據胭脂樓安插在李家外圍的線人傳回的消息，還有一些從森林裏僥幸逃出來的散修說……李家小隊不是被‘影子’殺死的，而是……”
    他咽了口唾沫，聲音幹澀：“他們……好像是……自相殘殺！最後活下來的幾個人，也都瘋了！見人就攻擊，嘴裏胡言亂語，說什麽‘祭壇在召喚’、‘為了永恒的榮光’之類的話，然後……然後就自爆了！”
    “自相殘殺？瘋了？自爆？祭壇在召喚？”範無臼眼神瞬間銳利起來！
    這情況，可比單純被“影子”滅掉要詭異得多！也危險得多！
    精神汙染！心智操控！
    那迷霧森林深處的祭壇，或者說那個所謂的“域外邪惡”，竟然還擁有如此可怕的能力？！能讓一支訓練有素、由築基中期修士帶領的精銳小隊反目成仇、最終陷入瘋狂？！
    這已經超出了尋常物理或能量攻擊的範疇，涉及到了更深層次的……精神和靈魂層麵！
    範無臼立刻想到了自己之前解析“影子標本”時感受到的那股強烈的精神汙染！看來，那還僅僅是冰山一角！祭壇本體所能散發出的汙染和誘惑，恐怕要強大千萬倍！
    “看來，我對那地方的危險性，還是低估了。”範無臼心中警鈴大作。幸虧他之前足夠謹慎，沒有貿然深入，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李家那邊反應如何？”範無臼追問。死了這麽多精銳，還有一個築基中期的管事，李家不可能沒反應。
    “李家震怒！”劉老頭道，“他們立刻封鎖了所有相關的消息，並派出了更多的人手前往迷霧森林，似乎想要查明真相，或者……奪回什麽東西？但根據最新的消息，他們後續派去的人，也……也大多失去了聯係！”
    “愚蠢。”範無臼冷笑一聲。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李家這是被憤怒和可能的“重寶”衝昏了頭腦。麵對那種能直接汙染心智的詭異力量，派再多的人去，恐怕也隻是填人頭罷了。除非……他們有金丹期以上的大能出手，或許還能抗衡一二。
    “城主府和青陽宗呢？”
    “城主府似乎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加強了對迷霧森林入口的戒備，嚴禁普通修士靠近。青陽宗……那位錢銳師兄，自從上次拍賣會後就一直很低調，最近更是直接帶人離開了黑石隘，返回宗門去了，似乎不打算再摻和這趟渾水。”劉老頭將打聽到的信息一一匯報。
    範無臼點點頭。青陽宗的選擇倒是明智。看來他們也意識到迷霧森林的水太深，不是他們這些外門弟子能染指的。至於錢銳……或許是被自己上次“點評”給嚇破了膽，生怕再惹上什麽麻煩吧。
    “很好。”範無臼對目前的局勢很滿意。李家一頭栽進了迷霧森林的大坑，吸引了所有火力；青陽宗主動退出；城主府選擇自保……這正好給了他“無極殿”在黑石隘低調發展的黃金時期！
    “傳令下去，”範無臼對劉老頭下令，“收縮我們在迷霧森林周邊的所有活動！嚴禁任何人靠近那片區域！同時，加大對黑石隘內部資源的整合力度！胭脂樓的情報網絡全力運轉，密切關注李家後續動向，以及……任何與‘影子’或祭壇碎片有關的信息！”
    “是！先生！”劉老頭領命而去。
    範無臼則重新將注意力放回到了他的研究上。
    迷霧森林的危險等級超乎想象，直接探索的計劃必須暫時擱置。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無事可做了。
    李家的覆滅，反而給他提供了一個絕佳的“素材來源”！
    “既然李家的人大概率是被精神汙染或心智操控……”範無臼眼中閃過一絲冷酷的光芒，“那麽，他們隕落後散逸的神魂碎片，或者被汙染的殘魂……是否也殘留著那種特殊的能量印記？”
    他立刻命令劉老頭，動用胭脂樓的力量，暗中收集那些從迷霧森林附近區域流散出來的、疑似李家修士遺留的物品，尤其是……那些可能沾染了他們死前氣息或能量殘留的東西！
    他要嚐試從這些“二手素材”中，進一步解析那種精神汙染的本質！甚至……嚐試利用【造物之手】模擬或製造出……能夠抵禦甚至反製這種汙染的“護符”或“裝置”！
    這無疑是一個極其危險的研究方向，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火燒身。
    但範無臼卻樂在其中。
    風險越高，收益越大！
    一旦他能掌握對抗那種精神汙染的方法，那迷霧森林深處的秘密，對他而言，將不再是無法觸碰的禁_忌_！甚至，他可以利用這種獨一無二的技術，來控製或交易，為“無極殿”攫取更大的利益！
    在範無臼的授意下，“無極殿”這台機器開始圍繞著新的目標高速運轉起來。
    胭脂樓的情報網絡如同蜘蛛網般撒開，收集著關於李家覆滅的每一個細節和流出的物品信息。
    劉老頭則坐鎮後方，調動著剛剛整合的資源和人手，處理著各種明麵上的事務，維持著黑石隘地下世界的“新秩序”。
    兩具升級後的傀儡則如同最可靠的保鏢，日夜守護在北寒客棧周圍，震懾著一切潛在的宵小。
    而範無臼本人，則再次沉浸到了瘋狂的研究與創造之中，他的目標直指那困擾著所有勢力的……精神汙染！
    “無極殿”的實力，就在這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洶湧的局勢下，以一種不為人知的方式，開始了新一輪的……飛躍式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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