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鋼岩之怒與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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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嗜血妖藤核心爆裂的墨綠色汁液如同腐敗的噴泉,濺滿了方圓十數米。腥臭刺鼻的氣味混合著植物燒焦的糊味,在暗紅的瘴氣林中彌漫。周天麟捂著被腐蝕粘液灼傷的左腿,臉色蒼白地靠在一塊黑石上,由隊裏的水元素同學緊急處理傷口。他看向林炎的眼神極其複雜,有劫後餘生的後怕,有被救的難堪,更有一絲被徹底壓過風頭的陰鬱怒火。
    南宮羽則興奮地圍著那堆還在微微抽搐的妖藤殘骸打轉:“炎哥!太猛了!那最後一下,直接給這大家夥開瓢了!這積分肯定少不了!”他踢了踢一塊被燒得焦黑的藤蔓碎片。
    林炎沒說話,隻是默默走到妖藤主體爆裂處,用合金戰刀在腥臭的汁液中撥弄了幾下,挑出一塊拳頭大小、呈不規則多麵體、內部流淌著暗紫色能量光暈的晶核——嗜血妖藤晶核2級初階)。這是妖藤的能量核心,也是本次考核的重要積分物之一。他將其收入背包,又快速收集了幾根相對完整的、帶著倒刺的藤蔓尖刺材料積分)。
    “此地不宜久留。”林炎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血腥味太重,藤殘骸的能量波動也會引來其他東西。處理傷口,立刻離開。”
    周天麟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但看到林炎平靜掃過來的目光,以及自己腿上火辣辣的傷口,最終隻是陰沉著臉,任由水元素同學加快治療速度。
    小隊迅速清理戰場,抹去部分痕跡,在偵查同學的指引下,朝著預定的資源點方向快速轉移。隊伍的氣氛變得更加微妙。周天麟的指揮權威受到了致命打擊,而林炎在危機中展現出的冷靜判斷、高效殺戮以及那神乎其技的“火羽探針”能力,無形中成為了小隊真正的核心。南宮羽和另外兩名隊員下意識地更靠近林炎。
    瘴氣林深處,環境愈發惡劣。扭曲的古木枝椏如同鬼爪,地麵濕滑的腐殖層下隱藏著吸血的苔蘚和能噴射麻痹孢子的詭異菌類。小隊行進得異常艱難,精神時刻緊繃。
    “前方…有很強的震動!”偵查同學突然停下,臉色凝重,“很規律…像是…沉重的腳步聲!數量…很多!”
    話音未落,地麵開始傳來清晰的、沉悶的震動感。咚!咚!咚!如同巨錘敲打大地,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周圍的古木枝葉都在隨之簌簌發抖。
    “隱蔽!”林炎低喝,率先閃身躲到一塊巨大的黑色怪石之後。小隊成員迅速分散,各自尋找掩體。
    透過怪石的縫隙,林炎凝神望去。隻見前方瘴氣翻湧,一群龐然大物的輪廓逐漸清晰。
    那是七頭如同移動堡壘般的巨獸!每一頭都高達三米,體長近五米,覆蓋著深灰色、閃爍著金屬冷光的厚重角質層,如同披掛了天然的合金板甲。巨大的頭顱上,一根螺旋狀的、足有成人手臂粗的黑色獨角閃爍著危險的光芒。粗壯的四肢每一次踏下,都讓地麵震顫,留下深深的蹄印。它們鼻孔噴吐著灼熱的白氣,暗紅色的獸瞳中充滿了暴躁與力量感。
    鋼岩蠻牛群! 而且是七頭成年的、狀態完好的2級初階妖獸!其中領頭的公牛體型更為龐大,獨角尖端隱隱泛著暗紅,氣息已接近2級中階!
    “嘶…”南宮羽倒吸一口涼氣,“七頭…這怎麽打?”
    “目標不是它們!”林炎壓低聲音,目光銳利地掃過蠻牛群後方,“看它們守護的東西!”
    在蠻牛群後方,一片相對開闊的、布滿黑色碎石的地帶中央,矗立著幾塊半人高的、散發著微弱橘紅色光芒的礦石!礦石表麵流淌著熔岩般的紋路,即便隔著瘴氣和距離,也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精純火係能量!
    炎心礦! 正是他們此行的核心目標之一!
    “是炎心礦!”水元素同學也看到了,聲音帶著激動,“至少有五塊!”
    周天麟眼中瞬間爆發出貪婪的光芒,連腿上的傷痛都忘了。炎心礦不僅代表豐厚的積分,其本身更是價值不菲的火係材料!“機會!引開牛群,搶礦!”他低吼道,目光灼灼地盯著那幾塊誘人的礦石。
    “不行!”林炎斷然否決,語氣斬釘截鐵,“七頭鋼岩蠻牛,正麵硬撼我們毫無勝算!它們的衝鋒和踐踏足以瞬間撕碎我們!引開?誰能同時引開七頭?一旦失敗,就是團滅!”
    “膽小鬼!”周天麟怒視林炎,“富貴險中求!不試試怎麽知道?難道看著積分溜走?我的‘裂空風刃’足以重創甚至秒殺一頭!你們隻需要幫我牽製住其他幾頭片刻!”
    “你的裂空風刃單體殺傷確實強,但需要蓄力,而且消耗巨大!你能發出幾道?秒殺一頭之後呢?剩下六頭狂暴的蠻牛你怎麽應付?”林炎寸步不讓,眼神銳利如刀,“牽製?拿什麽牽製?在它們麵前,我們的防禦脆得像紙!這不是冒險,是送死!”
    “你!”周天麟被林炎一連串的質問噎住,臉色漲紅。他當然知道風險,但炎心礦的誘惑和被林炎壓製的憋屈讓他失去了理智。“我是隊長!我說了算!你們掩護我!我去搶礦!”他幾乎是吼出來的,不顧腿上傷口崩裂的疼痛,猛地從藏身處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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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天麟!回來!”南宮羽急得大喊。
    但周天麟充耳不聞,他眼中隻有那幾塊散發著誘人光芒的炎心礦。他調動起全身風係能量,速度激增,化作一道青色殘影,目標直指礦點!同時,他雙手在胸前快速結印,狂暴的風係能量瘋狂匯聚壓縮,一道凝練到極致、邊緣閃爍著空間扭曲波紋的巨型青色風刃正在他頭頂迅速成型——正是他的最強殺招,裂空風刃!他打算用這招,直接斬向那頭最靠近礦石的蠻牛,製造混亂,然後趁機奪礦!
    “吼——!!!”
    周天麟的現身和那毫不掩飾的能量波動,如同在滾油中滴入冷水!七頭鋼岩蠻牛瞬間被激怒!領頭的公牛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暗紅色的獸瞳死死鎖定那道疾馳而來的青色身影!它粗壯的前蹄猛地刨地,巨大的頭顱低下,閃爍著暗紅光芒的獨角對準周天麟!
    轟隆隆——!
    如同山崩地裂!七頭鋼岩蠻牛同時發動了衝鋒!它們沉重的身軀爆發出與體型不符的恐怖速度,化作七道裹挾著毀滅氣息的灰色洪流!地麵劇烈震顫,碎石飛濺,擋路的細小樹木被直接撞斷!七股狂暴的、充滿壓迫感的凶戾氣息如同實質的牆壁,狠狠碾壓過來!目標隻有一個——那個膽敢挑釁它們、覬覦它們守護之物的渺小人類!
    周天麟臉上的貪婪和決絕瞬間被無邊的恐懼取代!他正處在裂空風刃蓄力的關鍵時刻,身體無法快速移動!那七道如同山嶽般碾壓而來的恐怖氣勢,讓他感覺自己如同狂風巨浪中的一葉扁舟,隨時會被撕成碎片!他蓄勢待發的裂空風刃在這絕對的群體力量麵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不——!”絕望的嘶吼從他喉嚨裏擠出。
    “該死!”林炎臉色鐵青,眼中怒火升騰。周天麟的愚蠢將整個小隊拖入了絕境!但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隊友哪怕是豬隊友)被踩成肉泥!
    “羽子!最大範圍藤蔓!目標最外圍兩頭牛的蹄子!不求纏繞,隻求遲滯一瞬!”
    “水元素!冰霧!噴向領頭公牛的眼睛!幹擾視線!”
    “感知係!精神衝擊!目標公牛!讓它分神!”
    “其他人跟我!準備接應那個蠢貨!”
    林炎語速快如爆豆,一道道指令清晰下達!在生死關頭,小隊成員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執行力!
    南宮羽雙眼赤紅,不顧一切地榨取精神力,雙手狠狠拍向地麵!無數堅韌的翠綠藤蔓破土而出,如同靈蛇般瘋狂纏繞向最外圍兩頭蠻牛的前蹄關節!雖然瞬間就被蠻牛恐怖的力量崩斷,但確實讓它們的衝鋒勢頭出現了極其短暫的遲滯!
    水元素同學雙手噴出大股寒冷的白色冰霧,精準地籠罩向領頭公牛的麵門!冰霧在灼熱的鼻息下迅速消散,但成功讓公牛下意識地閉了下眼,衝鋒軌跡出現一絲偏移!
    感知係同學臉色煞白,集中全部精神力,發出一道無形的精神尖刺,狠狠刺向公牛的意識!公牛龐大的身軀微微一震,發出一聲帶著困惑的怒吼,衝鋒速度再次受到一絲影響!
    就是這多重幹擾下爭取到的、不足一秒的寶貴時間!
    林炎動了!他沒有衝向周天麟,而是如同鬼魅般斜插向周天麟與蠻牛群衝鋒路徑的側前方!他眼中精光爆射,精神力催動到極致!丹田內那團本源之火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旋轉!
    火羽探針·千絲鎖鏈!
    這一次,不再是分散攻擊!數百縷纖細的金色火羽從他周身毛孔中迸發而出,卻沒有射向蠻牛,而是在他身前急速交織、凝聚!瞬間形成了一張由無數火羽鏈接而成的、閃爍著熾熱金芒的、巨大而堅韌的能量網!這網並非實體,而是純粹由高度凝聚的火焰能量絲線構成,帶著驚人的韌性和灼熱的高溫!
    本源·炎網!
    “給我——停下!”林炎怒吼,雙臂肌肉賁張,青筋暴起,將這張凝聚了他全部力量與意誌的熾熱炎網,狠狠推向那七道碾壓而來的灰色洪流!目標並非阻擋,而是遲滯和幹擾!
    轟——!!!
    炎網與衝鋒的蠻牛群轟然相撞!
    嗤嗤嗤嗤——!!!
    令人牙酸的劇烈摩擦聲和能量湮滅聲爆響!炎網瞬間被撞得向內凹陷、變形!構成網線的火羽瘋狂灼燒著蠻牛體表的鋼岩角質層,發出刺鼻的焦糊味,留下道道焦痕!恐怖的衝擊力透過炎網傳遞到林炎身上,他如遭重錘,雙臂劇痛,喉頭一甜,鮮血從嘴角溢出,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後滑退,雙腳在腐殖層上犁出兩道深溝!
    但炎網沒有瞬間崩潰!它如同最堅韌的蛛網,死死黏住了衝鋒的蠻牛!尤其是最前方的領頭公牛,它的獨角狠狠刺入炎網,卻被無數火羽纏繞、灼燒,衝鋒的速度被硬生生拖慢了一線!整個蠻牛群的衝鋒陣型,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強力遲滯,出現了一絲混亂!
    “周天麟!滾回來!”林炎嘶聲怒吼,聲音帶著血沫。
    被這驚天動地的碰撞和怒吼驚醒,周天麟終於從恐懼中掙脫。他再也顧不得什麽裂空風刃和炎心礦,狼狽不堪地就地一滾,連滾帶爬地朝著小隊藏身的方向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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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周天麟險之又險地脫離蠻牛衝鋒路徑的瞬間,林炎再也支撐不住!
    噗!
    炎網轟然破碎!化作漫天飛散的金色火星!
    失去了阻礙,七頭被徹底激怒、陷入狂暴的鋼岩蠻牛發出震天動地的咆哮,更加瘋狂地踐踏而來!它們暗紅的獸瞳死死鎖定著逃竄的周天麟和力竭的林炎!
    “炎哥!”南宮羽目眥欲裂,不顧一切地再次催動藤蔓,試圖阻擋。
    但誰都清楚,這隻是徒勞!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嗡!”
    一道無形的、冰冷而浩瀚的精神力場如同水銀瀉地,瞬間籠罩了這片區域!這股精神力場並不狂暴,卻帶著一種絕對的掌控與漠然,如同高高在上的神隻投下目光。
    瘋狂衝鋒的鋼岩蠻牛群,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它們龐大的身軀猛地僵在原地,暗紅色的獸瞳中充滿了本能的、深入骨髓的恐懼!連那狂暴的踐踏聲和怒吼都戛然而止!整個空間陷入一種詭異的死寂。
    林炎強撐著抬起頭,循著精神力場的來源望去。
    隻見不遠處的黑色怪石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幾道身影。為首一人,身姿挺拔,穿著纖塵不染的白色秘境作戰服,麵容俊美淡漠,正是秦無缺!他負手而立,眼神平靜地掃過下方狼狽不堪的周天麟、嘴角溢血半跪在地的林炎,以及那七頭被他的精神力場強行震懾、瑟瑟發抖的鋼岩蠻牛群,如同在欣賞一幕與己無關的鬧劇。
    他身後,跟著幾名氣息同樣不弱的隊員,看向林炎等人的目光,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與一絲淡淡的…憐憫?第二十四章 精神烙印與不速之客
    冰冷的、浩瀚的精神力場如同無形的寒冰,瞬間凍結了時間與空間。
    七頭狂暴衝鋒的鋼岩蠻牛,如同被投入了絕對零度的琥珀,龐大的身軀驟然僵直在原地!它們肌肉虯結的四肢保持著踐踏的姿態,覆蓋鋼岩角質層的軀體卻篩糠般劇烈顫抖,暗紅色的獸瞳中,狂暴的怒火被一種源自生命本能的、深入骨髓的恐懼徹底取代!那足以撞碎山岩的恐怖力量,在那道漠然的精神意誌麵前,渺小得如同塵埃。連灼熱的鼻息和低沉的嘶吼都被強行扼殺在喉嚨裏,隻剩下粗重而壓抑的喘息聲在死寂的林間回蕩。
    無形的壓力如同實質的山巒,不僅壓在蠻牛身上,也沉沉地壓在林炎小隊每一個人的心頭。南宮羽維持著藤蔓催動的姿勢,僵在原地,冷汗瞬間浸透後背。水元素同學和感知係同學臉色煞白,身體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剛剛連滾帶爬逃回來的周天麟,更是癱軟在地,驚魂未定地看著那幾頭近在咫尺卻如同雕塑般的恐怖巨獸,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林炎單膝跪地,右臂無力地垂著,剛才強行催動“炎網”硬撼牛群的反噬讓整條手臂的骨頭都在呻吟,撕裂般的劇痛從肩胛蔓延到指尖。他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吸氣都帶著肺腑火辣辣的刺痛,嘴角溢出的鮮血滴落在暗紅色的腐殖層上,暈開一小片深色。但他強撐著抬起頭,目光穿透彌漫的瘴氣,死死鎖定在黑色怪石之上那道白色的身影上。
    秦無缺。
    他負手而立,白色秘境作戰服纖塵不染,與下方這片血腥、泥濘、充滿死亡氣息的戰場格格不入。俊美到近乎陰柔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平靜地掃過下方,如同神隻俯瞰著螻蟻的掙紮。那浩瀚的精神力場正是源自於他,精準、冷漠,帶著一種絕對的掌控感。
    林炎的目光與秦無缺淡漠的視線在空中短暫交匯。沒有感激,沒有憤怒,隻有一種冰冷的審視與被審視。就在這瞬間,林炎丹田內那團被淬煉過的本源之火核心猛地一跳!一股極其微弱、卻無比清晰的“共鳴感”傳遞而來!仿佛有一根無形的絲線,連接著他與秦無缺釋放的精神力場核心!
    精神烙印!
    林炎瞬間明悟!是決賽之後,秦無缺在醫療區那次無聲的注視!那道目光並非僅僅是觀察,而是在他精神最虛弱、防禦最鬆懈的時刻,悄然留下了一道極其隱晦、難以察覺的精神印記!這道印記如同一個微型的坐標信標,讓秦無缺能在一定範圍內模糊感知到他的狀態和位置!這次的“巧合”救援,絕非偶然!
    一股寒意,比“寒獄”訓練室的低溫更甚,瞬間從林炎脊椎骨竄起!對方早已在他身上打上了標記,如同觀察籠中的實驗品!這種被掌控、被窺視的感覺,比鋼岩蠻牛的衝鋒更讓他感到窒息和憤怒!
    “清理掉。”秦無缺清冷的聲音打破了死寂,如同冰珠落玉盤,不帶絲毫情緒。
    他身後,一名身材高挑、留著利落短發的少女雷係)應聲上前一步。她眼神銳利,雙手在胸前快速結印,掌心雷光跳躍,發出低沉的嗡鳴。空氣中遊離的雷元素瞬間被引動、匯聚!
    雷引·千鳥!
    嗤啦——!
    刺目的藍白色電光撕裂瘴氣!並非一道粗大的雷柱,而是數十上百道手指粗細、如同靈蛇般扭曲跳躍的狂暴電芒!它們精準地避開林炎小隊的位置,如同擁有生命般,狠狠劈向那七頭被精神力場死死壓製、動彈不得的鋼岩蠻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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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劈啪!轟——!!!
    密集而恐怖的雷暴聲瞬間炸響!電光在蠻牛覆蓋鋼岩的軀體上瘋狂流竄、爆裂!堅硬的角質層在狂暴的雷霆下如同脆弱的蛋殼般碎裂、焦黑!血肉在瞬間被碳化!濃烈的焦糊味和蛋白質燒焦的惡臭瞬間彌漫開來!七頭龐大的巨獸連一聲悲鳴都未能發出,便在刺目的雷光中劇烈抽搐、僵直,最終轟然倒地,化作七具冒著青煙、散發著烤肉氣味的巨大焦屍!
    整個過程,不過數息。
    雷光散去,隻留下滿地狼藉的焦黑屍體和空氣中殘留的臭氧味。秦無缺小隊中另一名隊員冰係)麵無表情地抬手一揮,一股寒氣掠過,將屍體上燃燒的餘燼和刺鼻的氣味暫時壓製。
    絕對的碾壓!毫無反抗餘地的抹殺!
    南宮羽等人看得頭皮發麻,喉嚨發幹。這就是頂尖小隊真正的實力?麵對七頭2級初階的鋼岩蠻牛,如同碾死幾隻蟲子!他們拚盡全力、險死還生才能勉強遲滯片刻的恐怖存在,在對方手中連掙紮的資格都沒有!
    秦無缺的目光再次落到林炎身上,仿佛剛才隻是隨手撣去了衣角的灰塵。他的視線在林炎嘴角的血跡、無力垂落的右臂以及周身因透支而紊亂的能量波動上停留了一瞬,金絲眼鏡後的眼神依舊平靜無波,卻似乎洞悉了一切。
    “你的火種,比預想的頑強一些。”他的聲音平淡,聽不出是讚許還是陳述,“能在那種情況下構築出能量遲滯網,微觀掌控力尚可。可惜,力量層級太低,徒具其形。”
    他微微停頓,目光掃過林炎小隊狼狽的眾人,最後又落回林炎臉上,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丙柒秘境對你們而言,還是太早了。活著回去,把傷養好,才是正途。下次,未必有這種運氣。”
    話語如同冰冷的針,刺入林炎小隊每個人的自尊。尤其是周天麟,臉色由白轉青,羞憤欲絕,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秦無缺說完,不再看他們,仿佛多停留一秒都是浪費時間。他轉身,白色衣袂拂過冰冷的岩石。
    “等等!”林炎嘶啞的聲音響起,他強撐著站起身,身體因脫力和劇痛而微微搖晃,但眼神卻如同淬火的刀鋒,死死盯著秦無缺的背影,“為什麽?”
    秦無缺腳步微頓,並未回頭,隻有清冷的聲音傳來:“一個值得觀察的火種,過早熄滅,未免可惜。”他微微側首,露出線條完美的下頜,“僅此而已。”
    話音落下,他不再停留,帶著隊員,如同融入瘴氣的幽靈,幾個閃爍便消失在扭曲的古木深處。那股籠罩全場的恐怖精神力場也隨之消散。
    噗通!
    周天麟再也支撐不住,徹底癱軟在地,捂著腿上崩裂的傷口,發出壓抑的痛哼和粗重的喘息,眼神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茫然和深入骨髓的屈辱。
    “觀察…火種…”南宮羽咀嚼著這兩個詞,看著秦無缺消失的方向,又看看身邊搖搖欲墜卻眼神倔強的林炎,心中五味雜陳。
    “先處理傷口!收集戰利品!立刻離開這裏!”林炎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強行壓下翻騰的氣血和被“觀察”的怒火。他走到那幾頭焦黑的蠻牛屍體旁,強忍著右臂的劇痛,用左手揮動合金戰刀,艱難地撬開領頭公牛焦黑的頭骨,挖出一顆核桃大小、布滿細密雷紋、閃爍著土黃色與淡藍電芒的晶核——鋼岩蠻牛王晶核2級中階)。又快速收集了幾根相對完好的、帶著焦痕的蠻牛獨角材料積分)。
    “炎哥!你看!”南宮羽在清理戰場時,突然指著周天麟散落在一旁的背包低呼。背包口敞開,裏麵除了基礎物資,赫然躺著兩塊散發著微弱橘紅光芒、流淌著熔岩紋路的礦石——炎心礦!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周天麟身上!
    周天麟臉色瞬間慘白如紙!他剛才在衝向礦點時,竟然在混亂中順手撈了兩塊炎心礦塞進背包!這貪婪的舉動,不僅差點害死所有人,此刻更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揭露!尤其想到剛才秦無缺小隊看垃圾般的眼神,巨大的羞恥感和恐懼瞬間淹沒了他。
    “周天麟!你他媽…”南宮羽氣得渾身發抖,指著他說不出話。
    水元素同學和感知係同學也眼神複雜地看著他,充滿了失望和後怕。
    林炎走過去,彎腰撿起那兩塊沾著泥土的炎心礦,入手溫潤,蘊含著精純的火係能量。他看也沒看麵如死灰的周天麟,將礦石連同蠻牛晶核、獨角一起收進自己的背包,聲音冰冷得如同極地寒風:“這兩塊礦,歸隊。積分平分。至於你…”他頓了頓,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鋒刮過周天麟,“回學校後,我會如實向李老師報告你的‘英勇’行為。”
    周天麟身體猛地一顫,嘴唇哆嗦著,想辯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巨大的恐懼和即將到來的嚴厲懲罰,讓他眼中最後一絲神采也黯淡下去。
    “走!”林炎不再看他,強撐著身體,帶頭朝著遠離這片血腥之地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牽動著右臂的劇痛和透支的虛弱,但他的脊背挺得筆直。
    瘴氣林依舊壓抑,危機四伏。但小隊的氣氛,已然徹底改變。無形的裂痕,如同地上的蠻牛蹄印,深深烙印在每個人心中。而秦無缺留下的那道精神烙印,以及那句“值得觀察的火種”,則讓林炎非常不適應,需要馬上清除掉精神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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