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上道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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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回到藕花居的路上,洛紅雪就已經想好了今後的安排。
    白天閉門修煉,服藥打坐煉氣,修行基礎功法;夜晚則利用安靜的環境練習劍招與製符。
    回到內門後,殷玲瓏不似在坊市時那般寸步不離,她定期還需向管事匯報事務。洛紅雪趁機觀察,暗中記下殷玲瓏外出的規律,摸清了她的往返時間。
    有時他還會趁她離開之際,偷偷溜到外門,打聽去藥山的消息。
    十餘日的苦修後,洛紅雪終於在啟程前幾日突破到煉氣期十層。修為精進之快令殷玲瓏喜不自禁,仿佛看到了自己美好的未來。
    然而,洛紅雪心知肚明,若無法找到脫困之策,待師祖去世後,自己恐怕又會被囚禁在雲夢山裏。屆時再想逃脫,隻怕再無機會。
    一日,又是殷玲瓏去找管事報到的日子,洛紅雪知道這一天她至少要傍晚才回來,就準備了一番,去香藥峰報名參加藥山的工作。
    今天,正值殷玲瓏去向管事匯報的日子。洛紅雪算準她傍晚才能返回,便提前準備好一切,決定前往香藥峰報名參與去藥山的任務。
    太清門幅員遼闊,若無人提前得知他去了何處,一時半會兒很難找到他在哪。
    “還是留個字條吧……”洛紅雪躊躇片刻,終究不忍一聲不吭便離去。他提筆寫下:“外出任務,勿念。”將字條放在桌上,靜靜看了片刻,才緩緩起身,檢查儲物袋後,神色沉毅地走出房門。
    為避免引人注目,他未穿華麗的女裝,而是換上寬鬆的常服,妝容樸素,一副普通弟子的模樣。
    然而,即便換了這身打扮,衣衫下仍掩不住若隱若現的曲線,再加上他肌膚如雪,雙眸似水,容貌清豔絕倫,讓人看了後還是會升起無限遐想。
    香藥峰位於太清門北部,四周雲霧繚繞,更有陣陣藥香夾雜其中。然而,這座山峰並非靈植種植的主場,而是負責丹藥的分配與歸類。真正的大型靈植種植場和煉丹的製作則位於更為偏遠的藥山。
    藥山坐落於太清山脈之外,沿靈瀾江北上,在江道的上遊分布著七座巍峨山峰:北岸三座,南岸四座。這片藥山是太清門重要的資源地。
    從凡人王朝的地理來看,藥山的所在地已經到了北齊的疆域。
    宗門的藥場橫跨靈瀾江上下遊兩岸及七座山峰,形成了一片規模龐大的靈植培育、藥材采集和加工煉製的地方。
    由於藥場距宗門甚遠,每次招募外門弟子前往勞作時,往返都會動用宗門專屬的飛舟。
    在香藥峰的中段,有一處閣樓,這閣樓不大,但也不失典雅。順著窗戶可以看到裏麵有一男一女在泡茶聊天,時不時傳來陣陣女子小聲,宛如銀鈴甚是歡快。
    男子身姿修長,麵容俊朗,溫和儒雅;而女子則瓊鼻朱唇,眉目如畫,羅裙雲鬢。
    察覺有人接近,男子略微抬頭,露出一副俊朗的麵孔,與外來者視線交匯。此刻,女子正掩麵而笑,見男子有動作,也微微偏頭望了過來。
    洛紅雪見狀,立刻整衣肅容,向二人斂衽一禮,道:“弟子洛紅雪,拜見香藥峰的師叔、師姐。”
    女子上下打量了洛紅雪幾眼,眸中流露出一絲趣味的笑意。旋即,她輕笑出聲,聲音婉轉柔和:“這位師妹,如今來此是為了何事?若是報名去藥山,可有些遲了。報名早已截止,他們明日便要出發了。”
    “......師姐莫要說笑,我看過告示,今日申時之前都可報名的。”洛紅雪陪著笑,語氣中略帶幾分無奈,但仍顯得彬彬有禮。
    女子聞言,笑聲更響了幾分,眼神裏透出幾分戲謔和好奇。她略微前傾,似乎想看清眼前這“師妹”的模樣,語調輕快地道:“不錯,倒是個認真的孩子。不過,去藥山的弟子需要初級煉丹師資格,師妹你可有?”這個“你”字她還特意拉長了幾分。
    說著,她目光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了洛紅雪幾眼,似笑非笑,帶著些審視意味。
    “公告上雖說煉丹師資格優先,但也提到若具備其他六藝的初級資格亦可。”洛紅雪淡然一笑,舉止得體地向二人抱拳道,“弟子雖非煉丹師,卻持有初級陣法師資格。不知,這是否符合條件?”
    女子聞言微微一怔,眼底閃過一絲意外的神色。正要再說什麽,一旁沉默的男子忽然開口,聲音低沉而溫和:“哦?洛師侄竟是陣法師?”
    他的目光在洛紅雪身上一掃,略帶讚許地頷首:“各種法陣的運用在藥山確實不可或缺,多一位陣法師也未嚐不可。”
    男子說著,轉頭看向女子,笑容溫潤:“杜師侄,你意下如何?”
    見執事師叔都發了話,杜姓女子笑容微滯,但並未善罷甘休,隨即換上慣常刁難的語氣問道:“我觀這洛妹妹不過是煉氣期七層的修為,估計課業堂沒畢業多久吧?說說看,為什麽要去藥山?”
    “回師姐的話,弟子確是去年剛從課業堂畢業。”洛紅雪稍作思索,恭敬答道,語氣從容而不失禮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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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杜姓女子微微挑眉,略顯詫異地上下打量著洛紅雪,帶著幾分審視,“剛畢業就有煉氣期七層的修為?你是從世家來的吧?進宗之前就開始修行了?”
    她心中有些狐疑,按常理來說,課業堂畢業的弟子一般隻有煉氣期四、五層的水平,且多在十五歲左右。而眼前這個女子無論氣質還是身形,怎麽看都像是十七八歲,修為也已到煉氣期七層,怎麽看都不像剛畢業的模樣。
    不過轉念一想,宗門外門中確實也有出身世家的弟子。這些世家子弟通常在很小的時候便已測出靈根並開始修煉,入宗時就有幾層修為,等到畢業時達到煉氣期七、八層倒也不算稀奇。
    洛紅雪並未正麵回答女子關於出身的問題,而是順著她先前的問話繼續說道:“聽聞藥山那邊可以考取煉丹師資格。煉丹需要大量的實踐,恐怕沒有比藥山更合適的地方了。而且在修仙界,丹、器兩道的修士遠比陣、符兩道更為吃香。若能成為一名煉丹師,未來的道途可謂順暢通達。”
    這些話自然是洛紅雪為討好女子而特意編出的奉承之辭。話音剛落,女子便微微頷首,眼神中露出幾分讚許,顯然對這番說辭頗為受用。
    站在一旁的俊美男子見狀,忍不住在心中暗笑幾聲。他再清楚不過,眼前這位名叫杜伊的煉氣期女修究竟是個什麽脾性。
    杜伊卻不打算就此放過洛紅雪,眼珠一轉,語帶揶揄地說道:“聽起來你倒是挺有想法。不過既然你說煉器也吃香,那為何不去礦山?在那裏考取煉器師資格不也一樣前途無量嗎?”
    她的問題顯然帶著幾分刁難。然而這類刁難,洛紅雪早有準備,他從容一笑,恭敬答道:“礦山嗎?聽說那裏條件艱苦,環境又髒又累。我畢竟是女孩子,去那邊恐怕不太方便,還是藥山更為適合。”
    話音落下,洛紅雪抬手輕捋一頭如絲綢般柔順的黑發,微風拂過,發絲飄動。他脫俗清雅的氣質與極美的容顏相得益彰,瞬間讓他顯得飄逸若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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