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啦，卡普，從神之穀回來之後你就緘默不語。
    到底發生了什麽？”
    戰國推了推眼鏡兒，盯著正站在船頭發呆的卡普。
    倘若說有些人是人來瘋或者羊癲瘋，那麽卡普就是異類的船頭瘋。
    他每次站在船頭上的時候都會變得異常興奮和略顯狂妄，總之就是狀態拉滿。
    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安安靜靜地坐著看海，不知道他平日性格的人看到此幕，沒準會以為這是一個出家的得道小僧，還得是俗家弟子版本的和尚。
    要是他再拿一個木魚坐在卡普的身邊，那就妥妥的海軍和尚兩人組。
    他是主持，卡普是跟班的沙彌。
    “唉，我…”
    卡普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麽言明神之穀發生了什麽。
    整個事件嚴重挑戰了他的原有世界觀，這些天他不說話就是一直在推斷卜天壽使用的黑色靈氣是怎麽回事兒。
    “算了，不能就我一個人納悶，就讓你也來分擔一下我的鬱悶吧”
    卡普收回眺望遠方海麵的動作，轉頭看向戴著眼鏡兒的“邪惡四眼”戰國。
    這家夥是他們幾個死黨之內，腦袋最好使，思路最活泛的那一個。
    告訴他，說不準他能夠想出卜天壽是怎麽做到的。
    “額嗯？”
    戰國放下手上的茶，盤腿坐下來，等待卡普講話。
    “你覺的世界上能夠有人把洛克斯，我，羅傑，金獅子，玲玲，博加特，神之騎士團的加林，薩坦聖等人一網打盡嗎？”
    “啊？你再說一遍？”
    戰國有些不敢相信他聽到的一切，這怎麽可能。
    這些人的實力堆在一起，建立一個新的世界政府＋海軍都有可能，怎麽會有人抓得住這些人。
    “卜天壽？”
    看到卡普眼中的承認和堅定之色，戰國就不再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而聰慧的他從卡普剛才的講話中發現了一些不對勁。
    如果是這些都是真的，那個從出現到現在都是一團謎團的卜天壽很有這個可能性。
    原因有兩，一個是他的戰績，他根據之前洛克斯海賊團中的好幾名內線情報，證實了他打敗金獅子的事實。
    那麽從實力的角度來思考，卜天壽的可能性就大大提升，總不能說搞出這麽驚天動地事件的人是一個路人甲吧？
    那他們幾個不如直接回家種紅薯，讓那個路人甲來維護海軍的正義。
    二、還是根據內線的情報進行的判斷，卜天壽一直在宣傳命運指引，並送給了凱多一份疑似的禮物。
    雖然不知全貌，但卜天壽絕對是有所圖謀，因此收買洛克斯海賊團的成員。
    總結下來，這個人九成九就是卜天壽。
    “是的，他的黑色靈氣覆蓋了整個神之穀，接著從裏麵鑽出了許許多多的怪獸，我仿佛在那麽一瞬間回到了最初鍛煉的時候，全身的力量像是借款到期償還一樣被收回。
    我隻揮出幾拳之後就被怪獸擄走，到地方才發現加林滿身不知名的唾液倒在地上，羅傑被綁成一個奇怪的造型，雷利安然無恙地站著…”
    卡普一股腦地把所有他能夠回想起來的細節和故事都一點點地講給戰國。
    講完深深呼出一口氣，果然總憋著就不是個事兒，講出來讓戰國也鬱悶鬱悶倒也是一個不錯的選項。
    看著戰國臉色逐漸從紅潤變得蒼白，眉頭從舒展變成串在一起的並連眉，卡普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
    讓你來問，你也懵了吧？
    活了個該，我先去吃兩口仙貝補一補這幾天的陰霾了。
    “等等，你去海軍本部的醫院檢查過嗎？
    那個，我跟那個首席醫師有些交情，讓他幫你仔細地檢查一下腦袋還是可以的”
    戰國相信卡普不會在他的麵前無的放矢，可即便他的聯想能力很強，也想不到神之穀內的真相會是如此。
    “那些怪獸的外貌，你能給我描述一下嗎？它們的長相是不是跟你之前見過的某個或者某些海王類相似？
    卜天壽的能力會不會是類似寵物果實的能力，你在怪獸的身上看到項圈嗎？”
    戰國甩了甩腦袋將之前可笑的問話收回，趕緊穩住心態不崩，開始強行分析卜天壽的能力會是什麽。
    “都沒有，有相似，但它們給我的氣息和危險感跟海王類完全不一樣。
    沒有項圈，甚至都沒有惡魔果實的力量在裏麵，也不排除霸氣失效後，我沒有發覺，但我覺得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
    哦，它們戰鬥時戰鬥的力量跟卜天壽一樣，都是那些黑色的靈氣”
    卡普突然想起來之前被自己忽略的戰鬥細節，相比於戰國覺得是卜天壽利用它們的力量作戰，他更傾向於是它們借助卜天壽在活著。
    畢竟，那些怪獸的眼眸中雖然有些能夠看出不甘和悲傷，但更多的是興奮。
    那種興奮他很熟悉，就是他每次找到海賊當沙包打或者找到羅傑的蹤跡順過去捶兩拳的那種興奮。
    試問，要是他們被卜天壽奴役，怎麽會在眼眸中向外透露這樣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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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我再想一想，你去廚房給我拿幾袋仙貝”
    戰國扶額沉思，坐在之前卡普眺望遠方的位置上一動不動，目光落在同一片漫無邊際的大海。
    神之穀的事件算是在他心中坐實了之前內線關於卜天壽一招就打傷金獅子的情報。
    但現在拔出蘿卜帶出的不是泥巴，而是一整個沼澤地。
    他的思維像是一個誤入此處的無辜路人一樣，拚命掙紮，揮動手臂，大聲呼救。
    回答他的卻是一片黑寂。
    “我…”
    戰國想要說點什麽，釋放一下心中鬱結，可卡普早就嘻嘻哈哈地去廚房找吃的。
    他隻能把心中的疑問和推論講給微微涼的海風。
    “卜天壽為什麽行事那麽謹慎，明明抓住了所有人，沒有威脅，沒有索取，沒有殺戮，就隻是讓他們看了一個命運指引就放人了。
    明明實力強大到能夠駕馭海量的怪獸，卻一直躲在黑色靈氣中。
    命運指引是什麽？黑色靈氣是一股怎樣的力量，是怎麽練成的？
    自卑和強大實力是不能共存的，那為什麽卜天壽顯得小心翼翼，一直躲在黑色靈氣中，
    他在躲避什麽，害怕些什麽？難道那些怪獸會背叛他。”
    跟卡普一起戰鬥了一整段的漫長青春，這是他第一次跟卡普共腦。
    擁有了同款的疑問和煩惱，其中也有所不同，卡普體驗感拉滿，而他想的更深更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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