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最近趕出來的第一稿，你看看有什麽地方要補充？”
    頂著黑眼圈的羽涅，對麵前的卜天壽沒有一點好氣。
    本來他們的計劃就是等貝加龐克的電話蟲研究計劃完成，就從已經裁剪好的記憶片段中拉出一些影視片段，忽悠忽悠海賊世界中那些沒有見過世麵的土包子們。
    沒想到，這卜天壽蹦了出來，又給他們加大了n倍的工作量，尤其是他在定製神話化的三國+海賊的基礎上，對於他們以後在命運指引鏡中播放的內容做出了重要批示。
    簡而言之，要是可以的話，羽涅就會把心中對於卜天壽的九百種死法都給實踐一遍。
    他們五個就是落魄的神隻，又不是專業院校學影視剪輯的！
    結果，趕鴨子上架，還真讓他趕上來了。
    丟份啊，丟份啊，要是它們五人以前世界的生靈，看到他們五個開宗立派的祖師級人物通宵剪片子，再堅韌的道心也得破碎。
    “嗯額…”
    “嘖嘖嘖…”
    “唉呀…”
    “呦…”
    卜天壽看著命運指引鏡中播放的海賊三國，一會兒搖頭，一會兒咬嘴唇，一會兒歎氣，一會兒閉上眼睛不看。
    羽涅看著卜天壽不說話勝似說話的模樣，繃著的三叉神經就跟著一起跳動。
    能不能做個人？說點話能把自己嗆死嗎？
    嘴唇的口型都出來了，還給憋回去了，是要做啥子？
    “這第一稿肯定是不成功的，我都不用往下看接下來的劇情了，就知道你們是生搬硬套。
    通篇下來驢唇不對馬嘴，看的我雲裏霧裏，三國被你們改的七零八碎。
    我再怎麽看都是如芒刺背，如坐針氈，如鯁在喉。”
    卜天壽連連擺頭，他設想過這神話化的海賊三國會被魔改成什麽樣子，但沒有想到這五人居然一點創造力都沒有，老三國搞出來把人名換了。
    你換人名也可以，你把海賊世界的人名直接帶進去幹嘛？
    這又不是寫的同人，而是新世界新模板，名字可以是相似的，不能雷同。
    “首先，人物建模給我改了，就像我給你們說的，你們現在儲存的影視形象具有很大的同質化，你就算是捏臉，你也得給我改。
    隻要不是有關聯性的世界，那就給我把相同的形象改成不同的人。
    我們的海賊三國是要作為命運指引鏡的一張名片出現在海賊世界中。
    所以，在形象上，你需要的不是用老版的人，而是在海賊世界人物基礎上進行二次改造，捏臉也好，改身體也好。
    你要從觀感上就給觀眾呈現似有似無的朦朧模糊關係，這樣也給他們留有一定的想象空間。
    其次，名字就按照近似原則去改。”
    …
    “這是第二稿。”
    羽涅一副一天之內死了親爹親娘外加族譜所有直係親戚的苦大仇深表情。
    可憐的紫宛是他們五人中專門負責捏人的，畢竟她算是最高幹這種事兒的人。
    她改的頭發淩亂不堪，仿佛被十八匹馬踩了一遍又一遍。
    “嗯額…”
    “嘖嘖嘖…”
    “唉呀…”
    “呦…”
    卜天壽又開始了py複製第一次的審稿動作。
    一旁的羽涅麵色猙獰，咬牙切齒，恨死了他這副故作姿態的模樣。
    每次審稿都要整這一出是吧？
    死不死啊，你！
    “這次給我的觀感不錯，人物名字也不錯，比你們的第一稿略有進步。”
    卜天壽掐準羽涅快爆發的臨界點，對第二稿做出了高度的稱讚。
    “可是…”
    卜天壽欲言又止，三緘其口後才開始對第二稿進行批評指正。
    “可是你們對於人物的安排不行，雖然我們的海賊三國是一個新的世界，可是我們要具有一定的相似性。
    這就是我之前在第一稿的修改中，滲透給你們的重要觀點，可你們就隻盯著我說的觀感和人名問題進行修改。
    難道你們就不會發散思維，我說一，你們就隻會改一，那剩下的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你們就不看了。
    這次假期的海賊三國修改工作是一個彌足珍貴的機會，一個能夠讓我們精進自我技藝的好平台。
    現在呢，你們的最大問題是人物代入感不行。
    好家夥，孫策是卡普，小喬是羅傑，周瑜是戰國，雷利是大喬。
    你們負責文案編輯的人是不近女色嗎？he is gay。
    你們講的是三國啊，什麽是三國，爾虞我詐是三國，烽火連天不休。
    你給我整出個gay裏gay氣的幾幕，別說海賊世界的觀眾，我踏馬看的都要吐。
    卡普倒在羅傑的懷中喊我對不起公瑾；戰國深夜入雷利的閨房，說最後億次。
    你們幾個生靈真就是肯尼迪坐轎車——腦洞大開啊！
    能不能給我來一點陽間的東西，跟死水一樣陰…”
    …
    “第三稿”
    這次的羽涅麵無表情，毀滅吧，就現在。
    這卜天壽不僅是讓他們加班加點改內容，還隔三差五地催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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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個飯就催進度，喝個水催，下了個台階催，睡覺起來催，撒完泡尿催，拉個大號起身也催…
    “嗯額…”
    “嘖嘖嘖…”
    “唉呀…”
    “呦…”
    卜天壽按照慣例行事，在看到羽涅沒有丁點反應後才停下來上下翻動的動作。
    “整體內容很不錯，可我們的內容是要呈現一個神話化的海賊三國，對吧。
    這是一開始，我和你達成的共識，可你們現在的劇情人物全部都限製在低武的層次中。
    這海賊世界中，但凡有頭有臉的人，不是惡魔果實能力者，就是霸氣修行者，總之都有神秘力量加持。
    你想要吸引他們過來，那就得加一個跟他們近似的力量體係作為補充。
    靈氣，鬥氣，魔氣，煞氣，靈能，靈力…你們幾個經曆的世界總比我的豐富吧？
    為什麽就不往上套呢？”
    …
    “四十”
    羽涅就吐了一個詞，接著像個木樁子似的，就幹杵著。
    “嗯額…”
    “嘖嘖嘖…”
    “唉呀…”
    “呦…”
    “...”
    “確實，你們這改了這麽幾次之後，很不錯，觀感，人物關係，力量體係，官職名…都很在線，是一個優質的出品。”
    “可是…”
    “在情感上，你們過度追求改編，而忘記了老三國中那樸素的情感，簡單的人文。
    要是你們的這第四十版能夠再兼容第一稿的情感就更好了。”
    卜天壽從手中變戲法式地掏出了他審第一稿時的筆記。
    “第一稿！！！！姓驢的，你踏馬的是不是太過分了…我…幹…”
    以平穩冷靜著稱的羽涅此刻再也壓不住情緒，他們五個人加班加點改了四十稿，把海賊三國的各種內容改了一遍，你居然現在告訴我，還要從第一稿學習？
    我學個屁！
    “我平心而論，第一稿的情感渲染確實不錯。”
    卜天壽強壓著嘴角的笑容，繼續要求道。
    甲方嘛，改了n稿後要第一稿是常態。
    你得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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