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刺刀抵在日軍軍官的咽喉上，楊明軒能感覺到對方喉結的滾動和急促的脈搏。周圍的日軍士兵舉著槍，卻不敢輕舉妄動。
    "楊...楊隊長，我們可以談談..."軍官用生硬的中文說道，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楊明軒冷笑一聲，突然手腕一翻，刺刀狠狠紮進軍官的右手腕。"啊！"軍官發出一聲慘叫，鮮血頓時湧出。
    "閉嘴！"楊明軒厲喝，刺刀重新抵住軍官的喉嚨，"讓你的人後退二十步，放下武器！"
    軍官疼得臉色煞白，顫抖著用日語下令。日軍士兵麵麵相覷，猶豫不決。楊明軒手上加力，刺刀尖端已經刺破皮膚，一絲鮮血順著軍官的脖子流下。
    "照...照他說的做！"軍官尖叫起來。
    士兵們這才慢慢後退，將步槍放在地上。楊明軒警惕地掃視四周，突然注意到不遠處一挺歪把子輕機槍。他挾持著軍官慢慢移動過去，一腳將機槍挑起來接住，挎在肩上。
    "現在，讓開一條路。"楊明軒命令道，刺刀始終不離軍官的要害。
    日軍士兵被迫讓出一條通道。楊明軒押著軍官慢慢後退，向山林方向移動。軍官的軍靴在泥土上拖出兩道痕跡，手腕上的血滴了一路。
    "楊隊長，你已經安全了，放了我吧..."軍官哀求道，"我保證不追擊..."
    楊明軒充耳不聞，繼續後退。當他們移動了約五百米，進入密林深處時，軍官再次開口："求求你，放了我...我可以給你錢，給你..."
    "我不會放虎歸山。"楊明軒冷冷地說，話音未落，手中刺刀猛地一送，直接刺穿了軍官的喉嚨。
    軍官瞪大眼睛，雙手徒勞地抓著脖子，鮮血從指縫間噴湧而出。楊明軒一腳將他踹開，轉身就向樹林深處狂奔。身後傳來日軍的驚呼和怒罵，但沒有人敢追進這片他們完全不熟悉的密林。
    楊明軒在山林中穿行如履平地，很快就甩開了可能的追兵。他檢查了一下繳獲的歪把子機槍和剩餘彈藥，嘴角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這挺機槍將大大增強遊擊隊的火力。
    兩個小時後，楊明軒在一處隱蔽的山洞附近找到了正在休整的隊員們。二狗子第一個發現他，激動地跳起來："隊長！你還活著！"
    "廢話，我什麽時候死過？"楊明軒笑罵著把機槍扔給二狗子，"拿著，新玩具。"
    隊員們圍上來，七嘴八舌地詢問情況。楊明軒簡單講述了經過，然後正色道："王三柏他們還在老王莊後山接應鄉親們轉移，我們得去支援。柱子，你那邊情況怎麽樣？"
    劉鐵柱抹了把臉上的硝煙："折了三個兄弟，打死了十幾個二狗子。周富貴那王八蛋帶著一百多偽軍還在後麵追呢。"
    楊明軒點點頭，蹲下身用樹枝在地上畫了個簡易地圖："這樣，柱子帶十個人在前麵假裝撤退，吸引偽軍注意。我帶其他人繞到他們後麵，咱們來個前後夾擊。"
    "好主意！"劉鐵柱眼睛一亮，"就周富貴那慫包，肯定一打就亂。"
    "王文晟，"楊明軒轉向一直沉默的年輕隊員，"你..."
    王文晟低著頭："隊長，我...我不能對周富貴開槍。當年我娘生病，是他給的錢救的命..."
    楊明軒拍拍他的肩膀："理解。那你就在後麵等著，不用參加這次行動。"
    隊伍迅速分頭行動。劉鐵柱帶著一小隊人故意暴露行蹤，邊打邊撤，將周富貴的偽軍引入一片開闊的山穀。偽軍見遊擊隊"潰逃"，頓時士氣大振，嗷嗷叫著追了上來。
    "快追！抓住一個賞大洋五十！"周富貴騎在馬上，揮舞著手槍大喊。他根本沒注意到，楊明軒已經帶著二十多名隊員悄無聲息地繞到了他們後方。
    "準備手榴彈。"楊明軒低聲命令。隊員們紛紛掏出邊區造的手榴彈，拔掉保險銷。
    當偽軍全部進入伏擊圈時，楊明軒一聲令下："扔！"
    二十多顆手榴彈劃著弧線飛向偽軍隊伍。"轟轟轟"的爆炸聲中，偽軍頓時人仰馬翻，慘叫聲不絕於耳。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楊明軒已經端起歪把子機槍，怒吼著衝下山坡："殺啊！"
    子彈如雨點般傾瀉向混亂的偽軍。與此同時，劉鐵柱也帶隊從前方殺了個回馬槍。偽軍腹背受敵，瞬間崩潰，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逃竄。
    "繳槍不殺！"楊明軒大喊。
    "繳槍不殺！"遊擊隊員們齊聲高呼。
    偽軍們早就嚇破了膽，紛紛丟下武器舉手投降。周富貴見勢不妙，猛地調轉馬頭，狠狠抽了一鞭子："駕！"
    楊明軒眼疾手快，舉槍瞄準，"砰"的一聲，子彈精準地打斷了馬的前腿。馬匹慘嘶一聲向前栽倒，周富貴被甩出去老遠，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抓活的！"楊明軒命令道，自己率先追了上去。
    周富貴爬起來一瘸一拐地逃跑，劉鐵柱抬手一槍，打中了他的右小腿。"啊！"周富貴慘叫一聲撲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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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狗子見狀，興奮地衝過去："狗漢奸，你也有今天！"
    就在二狗子距離周富貴隻有幾米遠時，倒地的周富貴突然翻身，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駁殼槍。"去死吧！"他獰笑著扣動扳機。
    千鈞一發之際，楊明軒一個飛撲將二狗子按倒在地。"砰！"子彈擦著兩人的頭皮飛過。周富貴還想開槍，卻發現彈匣已空。
    楊明軒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大步走向周富貴，一腳踢飛了他手中的槍，接著又是一腳狠狠踹在他肚子上。周富貴像蝦米一樣蜷縮起來，痛苦地呻吟著。
    二狗子爬起來，衝上去對著周富貴拳打腳踢："王八蛋！差點要了老子的命！"
    "夠了，先把他帶過去。"楊明軒製止了二狗子的暴打。
    俘虜被集中在一起，足有六十多人，個個麵如土色，瑟瑟發抖。劉鐵柱走過來問："隊長，這些二狗子怎麽處理？"
    楊明軒掃視了一圈俘虜："放了吧。"
    "放了？"二狗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些王八蛋可沒少禍害鄉親們！"
    楊明軒提高聲音："你們都聽著！今天放你們一條生路，是看在都是中國人的份上。以後再讓我知道誰幫鬼子做傷天害理的事——"他一指地上周富貴的槍，"這就是下場！"
    俘虜們如蒙大赦，紛紛跪下磕頭："不敢了不敢了！謝謝長官不殺之恩！我們再也不敢當漢奸了！"
    "滾吧！"楊明軒一揮手，俘虜們連滾帶爬地向縣城方向逃去。
    隻剩下周富貴還癱在地上，臉色慘白。二狗子摩拳擦掌："隊長，這狗漢奸怎麽處置？"
    楊明軒冷冷地看了周富貴一眼："交給你們了，別讓他死得太痛快。"
    二狗子和幾個隊員頓時眼睛放光，拖著周富貴到一旁的樹林裏。周富貴殺豬般地嚎叫起來："饒命啊！我有錢！我給你們錢！"
    "錢？"二狗子一腳踹在他臉上，"你禍害了多少大姑娘小媳婦？害死了多少鄉親？今天就要你血債血償！"
    樹林裏很快傳來周富貴淒厲的慘叫，持續了足足十幾分鍾才漸漸停息。二狗子走出來時，手上還滴著血，但臉上卻是一片釋然。
    "隊長，"二狗子突然跪在楊明軒麵前，"今天要不是你，我早就見閻王了。從今往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
    楊明軒連忙扶起他："胡說什麽呢，咱們是自家兄弟。"
    劉鐵柱走過來，拍拍二狗子的肩膀："行了，收拾收拾，咱們還得去接應王三柏他們。"
    夕陽西下，遊擊隊員們整理好裝備，向老王莊後山進發。遠處縣城方向隱約傳來日軍集合的號聲，但在這片山林裏，自由的氣息依然清新。楊明軒走在隊伍最前麵，背影挺拔如鬆。他知道，今天的勝利隻是漫長抗戰中的一個小小插曲，但正是這一個個小勝利，終將匯聚成侵略者無法抵擋的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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