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房門口，楊明軒看著倒在地上的日本醫生，鮮血從對方喉嚨的彈孔汩汩流出，在地麵形成一片暗紅的湖泊。醫生的眼鏡歪在一邊，鏡片後的眼睛還睜著，充滿難以置信的驚恐。
    "砰！"
    楊明軒對著醫生頭部又補了一槍，確保徹底擊斃。槍聲在醫院的走廊裏回蕩，震得他耳膜嗡嗡作響。他抬腳踹開藥房的門，木門撞在牆上發出巨響。
    藥房裏排列著整齊的櫃子，各種藥品分類擺放。楊明軒快速掃視一圈，確認這正是他們急需的藥品倉庫。
    "老李！小趙！過來！"楊明軒朝走廊裏喊道。兩個正在搜查其他房間的隊員聞聲跑來，臉上還帶著戰鬥後的亢奮。
    "把消炎藥、止痛藥、繃帶全裝走，小心輕放，這些比黃金還珍貴。"楊明軒邊說邊扯下牆上的白大褂鋪在桌上，開始往上麵堆放藥品，"優先拿盤尼西林，看到這種小瓶子沒有？全部帶走！"
    老李是個四十多歲的老兵，動作麻利地開始搜刮藥櫃。小趙則年輕些，一邊裝藥一邊忍不住問："隊長，這日本鬼子的藥真能治咱們的人？"
    "鬼子的命是命，咱們的命就不是命了？"楊明軒頭也不抬，"藥品不分國界，能救命的就是好藥。"
    就在這時，一聲尖銳的女人叫聲從走廊盡頭傳來。楊明軒猛地抬頭，眼中寒光一閃："你們繼續裝藥，我去看看。"
    他抄起槍快步向聲音來源處跑去。轉過拐角，眼前的一幕讓他血液瞬間沸騰——兩名隊員正將一個穿白大褂的日本女人逼在牆角，其中一人已經扯開了她的衣領，露出雪白的肩膀。女人拚命掙紮，淚水糊了滿臉。
    "住手！"楊明軒一聲暴喝，如雷霆炸響。
    那兩個隊員渾身一震，回頭看到是隊長，臉色頓時煞白。楊明軒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掄圓了胳膊就是一記耳光，將那個撕扯女人衣服的隊員扇倒在地。
    "隊、隊長..."另一名隊員慌忙鬆開抓著女人的手，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女人趁機掙脫，踉蹌著躲到楊明軒身後，雙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角，渾身發抖如秋風中的落葉。楊明軒能感覺到她冰涼的指尖透過布料傳來的顫抖。
    "滾出去！"楊明軒怒視那兩個隊員，聲音低沉得可怕，"到院子裏等著！"
    兩人不敢違抗，灰溜溜地走了。楊明軒這才轉身看向那個日本女人。她約莫二十五六歲，麵容清秀，此刻卻慘白如紙，嘴唇不停地哆嗦。
    "沒事了。"楊明軒用生硬的日語說道，盡量放柔了語氣。他扯下病床上的被單，輕輕披在女人肩上，遮住她被扯破的衣服，"跟我來。"
    女人緊緊裹住被單，小步跟在楊明軒身後。走廊裏彌漫著硝煙和血腥味，地上散落著玻璃碎片和藥品。遠處還有零星的槍聲，但醫院大部分區域已經被控製。
    院子裏，遊擊隊員們正在清點戰利品。王文晟——楊明軒的副手，一個精瘦幹練的中年漢子——看到他們出來，立刻迎上來。
    "隊長，怎麽回事？"王文晟皺眉問道，目光在楊明軒身後的日本女人和那兩個垂頭喪氣的隊員之間遊移。
    "問他們。"楊明軒冷冷地說，將女人安置在一張石凳上，示意她坐著等。
    那兩個隊員撲通一聲跪下了。
    "王副隊長，我們...我們一時糊塗..."其中一人結結巴巴地說，"那女人是日本娘們...鬼子欺負咱們中國女人還少嗎？我們就想..."
    "放屁！"王文晟一腳踹在那人肩上，"隊長三令五申，不許禍害平民，你們耳朵塞驢毛了？"
    "我們錯了！真的知道錯了！"兩人連連磕頭，"饒我們這次吧！"
    王文晟轉頭看向楊明軒，眼中帶著詢問。楊明軒麵無表情，聲音冷得像冰："血狼特戰隊規定第七條，奸淫婦女者，殺無赦。"
    院子裏頓時鴉雀無聲。所有隊員都停下了手中的活，看向這邊。連那個日本女人也抬起頭，驚恐地看著這一幕。
    王文晟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經滿是決然。他拔出腰間的手槍，哢嚓一聲上膛。
    "王副隊！別！我們跟了你三年啊！"那兩個隊員見狀，頓時慌了神，爬起來就要跑。
    "砰！砰！"
    兩聲槍響幾乎同時響起。跑出沒幾步的兩人應聲倒地，後心各綻開一朵血花。他們的身體抽搐了幾下，便再也不動了。
    楊明軒環視全場，每個隊員都挺直了腰板，大氣不敢出。
    "這兩人企圖強奸婦女，違反軍紀，已被就地正法。"楊明軒的聲音不大，卻字字如鐵，"都給我記住，我們是打鬼子的隊伍，不是畜生。誰再犯，同樣下場！"
    說完，他走向那個日本女人。女人已經被槍聲嚇呆了，見楊明軒走近，本能地往後縮了縮。
    "你叫什麽名字？"楊明軒用日語問。
    "佐...佐藤晴子。"女人聲音細如蚊呐，"我是...是這裏的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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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明軒點點頭："佐藤醫生，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留在這裏等日軍回來，二是跟我們走。"
    佐藤晴子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變為決然："我跟你們走。我...我不想再待在這裏了。"她頓了頓，又補充道："我可以幫你們救治傷員。我...我學過外科。"
    楊明軒審視著她，似乎在判斷這話的真實性。佐藤晴子坦然迎視他的目光，眼中的恐懼逐漸被堅定取代。
    "隊長，"王文晟走過來，低聲道，"帶個日本女人不方便，而且..."
    "她是醫生。"楊明軒打斷他，"我們缺醫少藥，更缺懂醫的人。"
    王文晟還想說什麽，但看到楊明軒的眼神，最終隻是歎了口氣："你是隊長，你決定。"
    楊明軒轉向佐藤晴子："打仗很危險，子彈不長眼。但如果你真心想幫忙，我答應戰爭結束後送你回日本。"
    佐藤晴子深深鞠躬："謝謝您救了我。我會盡我所能幫助你們。"
    半小時後，遊擊隊滿載著藥品和武器彈藥，迅速撤離了縣城。楊明軒選擇了一條險峻的山路，雖然難走，但能避開可能的日軍追擊。
    "隊長，咱們這次可賺大發了！"小趙背著鼓鼓的醫藥包，興奮地說，"這麽多好藥，夠咱們用半年了！"
    "不止，"老李插嘴道，"還端了鬼子的老窩，看三本那老鬼子以後還敢不敢囂張！"
    隊員們臉上都洋溢著勝利的喜悅，連腳步都輕快了許多。隻有楊明軒不時回頭，警惕地觀察著後方和兩側的山林。
    佐藤晴子走在隊伍中間，已經換上了一套從醫院帶出來的便裝。她走得很吃力，但咬著牙不吭一聲。楊明軒注意到她的不適，示意一個隊員去扶她。
    "隊長，前麵就是老鷹嘴了，"王文晟指著遠處一處形似鷹嘴的山崖，"過了那兒，鬼子就算插翅也追不上咱們。"
    楊明軒點點頭，卻突然抬手示意隊伍停下。所有人立刻蹲下身，槍口警戒四周。
    "有動靜？"王文晟低聲問。
    楊明軒搖搖頭："派兩個人去前麵探路，小心埋伏。"
    就在遊擊隊謹慎前行時，pa縣城內，三本大佐正暴跳如雷。
    "八嘎！八嘎呀路！"三本一腳踢翻了指揮部的桌子，桌上的文件、茶杯嘩啦啦散落一地。他手裏攥著楊明軒留下的血書，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大佐閣下，請息怒..."一個少佐小心翼翼地勸道。
    "息怒？"三本轉身就是一耳光，打得那少佐踉蹌後退，"指揮部被襲，藥品被劫，皇軍威嚴掃地，你讓我息怒？"
    他喘著粗氣，環視一片狼藉的指揮部。牆上彈痕累累，地上血跡未幹，十幾具日軍屍體整齊地排列在角落，蓋著白布。
    "這個楊明軒...血狼特戰隊..."三本咬牙切齒地念著這兩個名字，"情報部門是幹什麽吃的？為什麽之前沒有任何關於他們的情報？"
    "回大佐，"一個參謀戰戰兢兢地回答，"這支隊伍似乎剛成立不久，行事詭秘，我們..."
    "廢物！"三本咆哮道，"立刻調集所有關於這個楊明軒的資料！我要知道他是什麽人，從哪裏來，有什麽弱點！"
    這時，一個中佐猶豫地開口："大佐閣下，上次救援土八路首長的行動中，有一個神秘人物出現，槍法如神，可能就是這個人。而且有士兵報告，此人似乎...不怕子彈。"
    三本瞳孔一縮，想起之前確實收到過這樣的報告，當時還以為是士兵為推卸責任編造的借口。
    "不怕子彈？"他冷笑一聲，"這世上沒有打不死的人。傳令下去，懸賞一千大洋要楊明軒的人頭！"
    參謀們紛紛記錄命令。三本走到窗前，望著遠處的山巒，眼中燃燒著仇恨的火焰。
    "楊明軒..."他喃喃自語，"你將成為我三本武雄最大的勁敵，也是我刀下最榮耀的亡魂。"
    與此同時，在山間小路上，楊明軒突然打了個寒顫，像是被毒蛇盯上的感覺。他回頭望向pa縣城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隊長，怎麽了？"王文晟問。
    "沒什麽，"楊明軒收回目光，"隻是覺得，我們的"老朋友"三本現在一定很生氣。"
    隊員們聞言都笑了起來。連佐藤晴子也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但很快又收斂了。
    "走吧，"楊明軒整了整肩上沉甸甸的醫藥包，"天黑前趕到青龍溝，老周他們還等著這些藥救命呢。"
    夕陽西下，將這支小隊伍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他們背著繳獲的物資，帶著勝利的喜悅和新的同伴，向著大山深處前進。在那裏，有更多需要他們保護的百姓，和更多等待他們書寫的傳奇。
    而在pa縣城周邊的村莊裏，關於"血狼特戰隊"和"天神下凡"的楊隊長的傳說，已經開始口耳相傳。老百姓們悄悄議論著這支神出鬼沒的隊伍，和那個據說刀槍不入的英雄。日軍的囂張氣焰被狠狠打擊，很長一段時間不敢輕易下鄉掃蕩。
    一顆希望的種子，正在這片飽受蹂躪的土地上生根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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