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生死未卜間的執著追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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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灑在略顯破敗的村口,塵土在微風中肆意飛揚。楊明軒、陳勇、美惠子、何花幾人靜靜地站在那裏,氣氛有些沉悶。陳勇眉頭緊鎖,嘴裏不停地嘟囔著:“這見個麵安排得可真麻煩,在這幹等著,啥事兒也幹不成,還不如回去呢。”
    楊明軒聽到陳勇的抱怨,臉色一沉,轉過頭嚴厲地訓斥道:“陳勇,你能不能有點大局觀?這是組織安排的任務,哪能由著你的性子來。大家都在這等著,就你事兒多。”
    陳勇被楊明軒這麽一訓,心裏雖然不服氣,但也不敢再頂嘴。他撇了撇嘴,把頭扭到一邊,不再理會楊明軒,徑直跑到美惠子等人身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天來,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幾分鍾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村口的寧靜。隻見劉團長邁著大步,滿臉焦急地向他們跑來,一邊跑一邊遠遠地揮手,大聲喊道:“明軒!明軒!”
    楊明軒聽到聲音,趕忙迎了上去。劉團長跑到近前,一把抱住楊明軒,激動地說道:“明軒啊,可算見到你了,我還以為你真出事兒了呢!”楊明軒被劉團長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弄得有些不自在,他輕輕拍了拍劉團長的背,笑著說道:“團長,你這是幹啥,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多別扭。到底咋回事兒啊?”
    劉團長鬆開楊明軒,眼中滿是擔憂,說道:“我收到電文,說你在縣城被炸死了,可把我急壞了。張大海排長駐守白鎮,那裏沒電台,我也沒法通知他。你說你,下次可別這麽冒險了,你的命比什麽都重要。”
    楊明軒皺了皺眉頭,說道:“團長,這消息從哪兒來的?我明明好好的。不過,這次任務確實凶險,但為了抗日,再危險我也得去。”
    劉團長歎了口氣,說道:“不管咋樣,你沒事就好。對了,給我介紹介紹你的隊員吧。”楊明軒點了點頭,指著美惠子說道:“這是美惠子,雖然是日本人,但她心地善良,一直幫著我們抗日。”劉團長微笑著伸出手,說道:“歡迎你加入我們的隊伍,為抗日出份力。”美惠子有些羞澀地伸出手,和劉團長握了握。
    接著,楊明軒又介紹陳勇:“這是陳勇,性子急了點,但打起仗來不含糊。”陳勇嘿嘿一笑,和劉團長握了握手。最後,楊明軒指著何花說:“這是何花,醫術很不錯,在隊伍裏能幫上大忙。”何花也禮貌地和劉團長握了握手。
    劉團長熱情地說道:“走,大家都跟我進村,村裏已經給你們安排好了住處,咱們好好聊聊。”眾人便跟著劉團長進了村。一路上,劉團長和楊明軒邊走邊聊,詢問著這次任務的情況。
    在八路軍某根據地總部醫院裏,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圓臉護士腳步匆匆地走進病房,看到陳洛希正在整理醫用物品,便猶豫了一下,說道:“洛希姐,我跟你說個事兒。”
    陳洛希抬起頭,笑著問道:“啥事兒啊,這麽神秘兮兮的。”圓臉護士咬了咬嘴唇,說道:“我聽說楊明軒被炸死了。”
    陳洛希手中的盤子“哐當”一聲掉在地上,玻璃瓶摔得粉碎,酒精灑了一地。她呆呆地站在那裏,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靂擊中,整個人都僵住了。淚水在眼眶裏迅速積聚,然後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
    過了好一會兒,陳洛希才緩過神來,她顫抖著抓住護士的手臂,聲音帶著哭腔問道:“你……你說什麽?這消息可靠嗎?是從哪兒來的?”
    圓臉護士被陳洛希的反應嚇了一跳,趕忙說道:“是電報員小李說的,首長他們都在會議室開會呢,估計也在討論這事兒。”
    陳洛希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眼前一陣發黑。她想起和楊明軒僅見一麵的場景,那短暫的相遇,卻讓她的心早已和他緊緊相連。她曾無數次憧憬著再次見到他的場景,一起在戰場上並肩作戰,一起為了國家和民族的解放而奮鬥。可如今,這一切都化為了泡影。
    陳洛希失魂落魄地來到指揮部,腳步虛浮,仿佛踩在棉花上。她看到首長正坐在辦公桌前,便走上前去,聲音顫抖地問道:“首長,楊明軒……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首長抬起頭,看著陳洛希憔悴的麵容和滿是淚水的眼睛,心中一陣不忍。他從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遞給陳洛希,說道:“洛希,這是剛收到的消息。楊明軒獨闖縣城,殺死了四百多小鬼子和二百多二狗子,但在城樓被炸死了。”
    陳洛希接過文件,雙手顫抖得厲害,仿佛那文件有千斤重。她看著文件上的字,淚水模糊了雙眼,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鋒利的刀子,刺痛著她的心。看完文件,她隻覺得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過了好一會兒,陳洛希才緩緩醒過來。她看到周圍的人都在關心地看著她,但她此刻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去見楊明軒最後一麵。她不顧眾人的勸阻,掙紮著站起身來,拿起楊明軒送她的那把手槍,轉身就往外跑。
    首長趕忙攔住要去追的人,說道:“讓她去吧,她不會做傻事的,讓她清靜清靜。楊明軒的犧牲對她打擊太大了,讓她一個人待會兒。”眾人這才停下了腳步,看著陳洛希踉蹌離去的背影,心中滿是擔憂。
    陳洛希跑到一處無人的角落,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她一邊哭,一邊回憶著和楊明軒的點點滴滴。那一次相遇,楊明軒堅定的眼神、溫暖的笑容,都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裏。她曾無數次想象著和他一起在戰場上殺敵的場景,想象著他們一起慶祝勝利的時刻。可如今,這一切都成了遙不可及的夢。
    “楊明軒,你為什麽這麽狠心,連最後一麵都不讓我見。”陳洛希哭得聲嘶力竭,淚水濕透了衣衫。她的身體隨著哭泣而顫抖,仿佛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哭了好一會兒,陳洛希漸漸止住了哭聲。她抬起頭,望著天空,眼神變得堅定起來。她決定去縣城,哪怕楊明軒已經屍骨無存,她也要去他身亡的地方看看。她要感受他曾經戰鬥過的地方,仿佛這樣就能離他更近一些。
    陳洛希擦幹眼淚,一臉堅毅地回到指揮部,向首長請求道:“首長,我要去縣城。”首長皺了皺眉頭,說道:“洛希,縣城現在很危險,小鬼子在那裏布下了重兵,你不能去。”
    陳洛希懇求道:“首長,我知道危險,但我一定要去。楊明軒是為了抗日犧牲的,我要去他犧牲的地方看看,祭奠他。我不能讓他就這樣孤零零地留在那裏。”
    首長搖了搖頭,說道:“這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楊明軒犧牲了,大家都很難過,但我們不能因為個人感情而冒險。你要為大局著想。”
    陳洛希著急地說道:“首長,我不是意氣用事。我曾多次發電報讓縣城的同誌不惜代價找楊明軒,可一天一夜過去了,一點音信都沒有。我相信這個殘酷的事實了,但我還是要去縣城。我要親自去確認,哪怕隻有一絲希望。”
    首長見陳洛希如此堅持,心中有些生氣,說道:“你要是執意要去,我隻能開除你的黨籍。你要想清楚,這是很嚴重的後果。”
    陳洛希冷哼一聲,說道:“開除黨籍我也不怕,我一定要去。楊明軒為了國家和民族犧牲了,我不能讓他死不瞑目。我要去他犧牲的地方,為他討回公道。”說完,她轉身走出了指揮部。
    首長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知道陳洛希是個倔強的姑娘,一旦做了決定,很難改變。他叫來小虎,說道:“小虎,你帶一個警衛班的同誌,保護陳醫生去縣城。先去劉團長那裏,希望劉團長能讓陳洛希改變主意。”
    小虎敬了個禮,說道:“是,首長。”說完,便帶著警衛班的同誌去追陳洛希了。
    陳洛希走在路上,心中五味雜陳。她不知道自己到了縣城會麵臨什麽,但她知道,她一定要去。她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楊明軒的身影,仿佛他就在身邊鼓勵著她。
    很快,小虎他們就追上了陳洛希。小虎說道:“陳醫生,首長讓我們保護你去縣城,但希望你能先跟我們去劉團長那裏,看看能不能改變主意。”陳洛希點了點頭,說道:“好吧,先去劉團長那裏。”
    眾人來到了劉團長的駐地。劉團長看到陳洛希,有些驚訝地問道:“洛希,你怎麽來了?”陳洛希眼眶一紅,說道:“劉團長,我聽說楊明軒在縣城犧牲了,我要去縣城看看。”
    劉團長歎了口氣,說道:“洛希,我知道你和楊明軒感情好,但縣城現在太危險了。楊明軒是為了抗日犧牲的,他是英雄,我們都為他驕傲。但你不能去冒險啊。”
    陳洛希堅定地說道:“劉團長,我不怕危險。楊明軒為了國家和民族犧牲了,我要去他犧牲的地方,感受他曾經戰鬥過的地方。我要帶著他的精神,繼續為抗日事業奮鬥。”
    劉團長見陳洛希如此堅決,心中有些為難。他知道陳洛希是個重情重義的姑娘,但他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去冒險。他想了想,說道:“洛希,這樣吧,你先在我這裏住一晚,明天我陪你一起去縣城。但你要答應我,到了縣城一定要聽我的安排。”
    陳洛希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她知道,這是劉團長和首長對她的關心,她不能辜負他們。
    夜晚,陳洛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她望著窗外的月亮,心中默默祈禱著:“楊明軒,你一定要保佑我,讓我順利到達縣城,讓我能在你犧牲的地方為你獻上一束花。”
    第二天一早,陳洛希早早地就起來了。她和劉團長、小虎以及警衛班的同誌們一起,踏上了前往縣城的路。一路上,他們小心翼翼地避開小鬼子的巡邏隊,向著縣城進發。
    陳洛希的心中既緊張又期待,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會是什麽,但她知道,她離楊明軒曾經戰鬥過的地方越來越近了。她仿佛能看到楊明軒在戰場上奮勇殺敵的身影,那堅定的眼神、無畏的勇氣,都讓她心中充滿了力量。
    隨著距離縣城越來越近,危險也越來越大。小鬼子的崗哨越來越多,巡邏隊也越來越頻繁。劉團長小心翼翼地指揮著大家前進,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謹慎。
    終於,他們來到了縣城附近。陳洛希望著那座曾經充滿生機,如今卻被戰火摧殘得滿目瘡痍的縣城,心中一陣悲痛。她仿佛能看到楊明軒在這裏浴血奮戰的場景,那激烈的槍炮聲、喊殺聲仿佛還在耳邊回蕩。
    劉團長拍了拍陳洛希的肩膀,說道:“洛希,我們就在這裏看看吧,不要進去了,太危險了。”陳洛希點了點頭,她緩緩走到一處空地上,從背包裏拿出一束花,放在地上,輕聲說道:“楊明軒,我來看你了。你是英雄,我會帶著你的精神,繼續為抗日事業奮鬥。我相信,我們一定會取得最後的勝利。”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槍聲。劉團長臉色一變,說道:“不好,有小鬼子,大家快撤。”眾人迅速撤離,在槍林彈雨中,陳洛希回頭望著那束花,心中默默說道:“楊明軒,我會永遠記住你的。”
    他們安全撤離後,陳洛希望著遠方,眼神變得更加堅定。她知道,雖然楊明軒犧牲了,但他的精神將永遠激勵著她,讓她在抗日的道路上勇往直前。而她和楊明軒之間的這份深情,也將永遠銘刻在她的心中,成為她一生最珍貴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