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莎站在那裏，身體僵硬，完美無瑕的臉上，表情精彩得難以形容。
    從最初的震撼、警惕，到看到激活提示時的愕然，再到此刻被顧離毫不留情地戳破套路後的……憋屈和怒火！
    她感覺自己的智商和神格，在這間破舊的雜貨鋪裏，被按在地上反複摩擦！
    三千貢獻點！這幾乎是她剛才開兩百個罐子花費的兩倍！
    而且，還是為了激活一個剛剛開出來的、充滿了未知危險和套路的“贈品”！
    一股無名火直衝頂門！
    她凱莎縱橫宇宙數萬年，什麽時候被人如此戲耍、如此當肥羊宰過？！
    就算是卡爾那個陰險的死變態，玩陰謀也是擺在台麵上的！
    這破店，簡直是明搶！
    “老板！”
    凱莎的聲音如同西伯利亞的寒流，冰冷刺骨，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貴店的‘服務’，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那“歎為觀止”四個字，咬得極重，蘊含著滔天的怒意。
    顧離收斂了下笑容，露出無辜之色“哎呀，姐姐您這話說的，生意嘛，講究個你情我願。
    激活念力，解鎖神器，一步到位！多省心？您要是覺得貴……”
    他拖長了調子，眼神瞟向角落裏那堆還沒開完的破爛，“要不，您再開點罐子試試手氣？
    說不定下個罐子就出‘念能力覺醒卷軸’了呢？搏一搏，單車變摩托嘛！”
    凱莎隻覺得一股熱血直衝腦門，眼前陣陣發黑。再開罐子？開什麽？再開出一萬包衛生巾嗎？！
    她死死地盯著顧離那張欠揍的笑臉，又看了看那支懸浮的、散發著致命誘惑的【天使的自動筆記】，胸腔劇烈起伏。
    理智告訴她，這絕對是個深坑，跳下去可能萬劫不複。
    但……那支筆蘊含的、與她神聖本源隱隱共鳴的秩序規則之力，那“預言未來”的恐怖權能……
    就像伊甸園的毒蘋果，散發著無法抗拒的香甜氣息。
    或許……或許能借此窺探到莫甘娜與卡爾在地球的陰謀？
    甚至……看到一絲天使文明未來的走向？
    尤其是費雷澤那被擾亂的迷霧……
    巨大的誘惑與強烈的憋屈感在她心中激烈交鋒。
    幾萬年來，她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麽叫真正的“騎虎難下”！
    最終，對未知的探究欲，對可能獲得關鍵信息的渴望，
    以及對“絕不能白花兩千貢獻點開出一堆垃圾”的不甘心，如同三股擰緊的繩索，壓倒了理智的警告。
    “……好。”
    凱莎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豁出去的決絕。
    她猛地抬手，兩根與她之前用來支付“夢回”時一模一樣的、流淌著神聖光輝的金色羽毛，如同離弦之箭般射向顧離麵前的櫃台。
    羽毛輕盈地落在木質台麵上，發出“嗒”的一聲輕響，依舊散發著純淨而強大的能量波動。
    “支付。”
    凱莎冷冷吐出兩個字，目光卻死死鎖定那支【天使的自動筆記】，仿佛要用眼神將它洞穿。
    顧離臉上的笑容瞬間燦爛如菊花，伸手就去抓那兩根羽毛“好嘞！姐姐痛快！這就為您辦……”
    【叮！檢測到顧客“神聖凱莎”提交支付物神聖之羽（神聖天使本源力量凝結）x2。】
    【物品鑒定中……】
    【鑒定結果該品類物品已被本店數據庫收錄。】
    【價值評估因非首次收錄，能量純度及信息價值大幅衰減。】
    【兌換貢獻值101novel.com0點。】
    冰冷的係統提示如同一盆冰水，兜頭澆下！
    顧離伸到一半的手僵在了半空。
    凱莎臉上那豁出去的決絕瞬間凝固，隨即被難以置信的驚愕和更深的怒火取代！
    “什麽？！”
    凱莎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無法抑製的尖銳，“兩百點？！之前那兩根……”
    “哎呀！姐姐！誤會！天大的誤會！”
    顧離反應極快，立刻換上痛心疾首的表情，仿佛他才是被坑的那個，“怪我！都怪我！忘了跟您說清楚了！您看我這記性！”
    他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我們小店這個物品回收兌換貢獻值啊，它……它有個小小的規則！”
    他搓著手，一臉“我也是受害者”的無奈表情“任何物品，第一次被本店收錄進數據庫，那價值是最高的！
    因為包含了最完整的‘信息價值’和‘稀缺價值’！就好比您第一個發現新大陸，那回報肯定最豐厚，對吧？
    可一旦收錄過了，後麵再有人拿同樣的東西來……”
    他攤開手，做了個斷崖下跌的手勢，“那就隻能算是補充庫存了，價值嘛……自然就大打折扣，一落千丈！
    這是統子哥……呃，是係統核心規則！鐵律！我也改不了啊！
    您這兩根羽毛，跟之前天使彥姑娘拿來付賬的，是同源同種吧？所以……”
    顧離沒再說下去，但那意思再明白不過——貶值了，而且貶得慘不忍睹！
    凱莎隻覺得一股逆血直衝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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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終於明白為什麽之前天使彥回來報告時，提到支付了一根羽毛就換取了大量貢獻點！
    原來根子在這兒！
    這該死的店鋪，連回收都玩得一手信息差！
    這哪裏是回收？這分明是建立一個龐大的數據庫進行壟斷壓價！
    “好……好得很！”
    凱莎怒極反笑，那笑容冰冷得讓店鋪裏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她抬手一招，那兩根被鑒定為“貶值貨”的金色羽毛瞬間飛回她手中，消失不見。
    她盯著顧離，一字一頓地問“那麽，老板，告訴我，什麽‘新東西’，才值那三千貢獻點？”
    顧離感受到那幾乎要化為實質的殺意，雖然在這店裏對他無效，趕緊賠笑“姐姐息怒！息怒！新東西嘛……隻要是本店數據庫裏沒有收錄過的，蘊含能量或者特殊信息的，都行！不拘一格！比如……”
    他微微一笑，目光掃過凱莎身上那件看似普通的長裙，暗示道，“您身上這件衣服的料子？或者……您那優雅的發飾？實在不行……”
    他瞄了一眼凱莎手指上那枚看似樸素、實則可能蘊含強大防護力量的戒指。
    凱莎直接無視了顧離那點小心思。
    她堂堂天使之王，怎麽可能為了三千貢獻點去當鋪典當自己的衣物首飾？那比殺了她還難受！
    她需要的是能匹配身份、又能快速解決問題的東西。
    她閉上眼，強大的神識瞬間溝通了連接梅洛天庭的次元儲物空間。
    無數珍寶、神器、研究樣本的虛影在她意識中飛速掠過。普通的東西？
    不行。太過核心的武器或技術？
    更不行。既要滿足“新”，又要價值足夠，還不能暴露天使的核心機密……
    突然，一個灰撲撲、毫不起眼、甚至有些醜陋的金屬塊虛影定格在她的意識中。
    暗鐵！
    這是天使早期探索某個已毀滅的極端環境行星時，在其地核深處發現的一種奇異金屬。
    它密度極高，對幾乎所有已知能量都表現出惰性，既不傳導也不吸收，同時具備近乎絕對的物理防禦力，連烈焰級武器都難以熔穿。
    這東西對於普通文明來說是稀罕貨！
    但在天使軍團裏麵，已經完全普及，最最基本的裝備。
    在天使龐大的材料庫中，它屬於典型的“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這東西……應該夠“新”了吧？
    凱莎意念一動。
    唰！
    一塊約莫拳頭大小、表麵坑坑窪窪、呈現出一種死寂啞光灰色的金屬塊，憑空出現在櫃台上。它出現的瞬間，周圍的空氣似乎都沉重了幾分。
    “這個。”凱莎言簡意賅。
    顧離的目光立刻被吸引過去。洞察之眼（他自己的）瞬間啟動【暗鐵高密度惰性金屬，物理防禦ax，能量抗性ax，極度惰性，難以加工。信息價值低。能量價值無。】
    他心中暗喜果然是“新東西”！雖然看起來像個鐵疙瘩，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叮！檢測到顧客“神聖凱莎”提交支付物暗鐵礦石x1（約15kg）。】
    【物品鑒定中……】
    【鑒定結果該品類物品已被收錄！首次收錄者莫甘娜】
    【價值評估蘊含特殊物理規則（絕對惰性物理防禦），具備一定研究價值及極端環境應用潛力。】
    【兌換貢獻值101novel.com0點。】
    咳咳咳咳！
    “兩百點！姐姐！開門紅！不過暗鐵已經有人收錄了……”
    顧離立刻報喜，臉上笑開了花。雖然離三千還差得遠，但好歹開了個好頭！
    統子哥這次還算厚道！
    凱莎的眉頭卻皺得更緊了。
    拳頭大一塊極其稀有的暗鐵，居然已經被收錄了，才兩百點？
    這離三千還差兩千八！
    難道真要她像開礦一樣，搬一座暗鐵山過來？那也太掉價了！
    她再次沉入意識空間，快速篩選。
    普通礦物不行，價值太低。常規能量結晶？估計也值不了幾個錢。
    武器圖紙？核心技術？不行，風險太大。她的目光最終停留在儲物空間一個特殊的、被層層加密保護的記憶水晶上。
    那裏麵存放的，並非什麽毀天滅地的武器設計，而是……天使文明最早期的、第一代量產型戰鬥天使的製式戰甲設計圖紙！
    那是梅洛天庭草創之初，資源極度匱乏、技術尚不成熟的年代，由她和鶴熙親手設計、反複修改、最終定型的“古董”。
    它代表了天使從零開始的科技基石，蘊含著最原始的設計思路和材料應用方案。
    隨著天使科技的爆炸式發展，這種初代戰甲早已被淘汰了數萬年，圖紙本身也隻剩下曆史研究價值，屬於被束之高閣的“老古董”。
    這東西……蘊含的是天使最初的曆史信息，絕對“新”！
    價值嘛……凱莎自己都不好評估。但既然是曆史，應該……值點錢？
    帶著一絲破罐子破摔和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凱莎意念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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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枚隻有拇指大小、通體晶瑩剔透、內部卻仿佛封印著無數流動光絲的水晶，出現在暗鐵礦石旁邊。水晶表麵沒有任何能量波動，顯得平平無奇。
    “還有這個。”
    凱莎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忐忑。她甚至做好了再次聽到“價值101novel.com點”這種羞辱性報價的準備。
    顧離的目光落在水晶上，係統提示音再次響起
    【叮！檢測到顧客“神聖凱莎”提交支付物加密信息存儲水晶x1（內容天使文明初代量產型戰鬥天使戰甲“晨曦守護者”全套設計圖紙及原始材料配方）。】
    【物品鑒定中……】
    【鑒定結果該品類物品首次收錄！內容蘊含極高曆史信息價值、原始科技樹發展脈絡信息、早期材料應用體係信息！信息熵極高！】
    【價值評估極高！對完善本店多元宇宙科技樹數據庫、解析特定文明早期發展路徑具有重大意義！】
    【兌換貢獻值3000點！】
    “三……三千點？！”
    顧離驚訝不已！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堆過時了幾萬年的老古董圖紙，居然值三千貢獻點？！
    這統子哥的數據庫，到底是有多饑渴？！
    這簡直比收購衛生紙還離譜！
    凱莎也愣住了。
    她預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想過會是這種結果！
    三千點？剛好夠激活那個該死的念力？！
    這感覺……就像你拿家裏壓箱底的、早已被淘汰的黑白電視機說明書去賣廢品，
    結果被告知這是達芬奇手稿，價值連城一樣荒謬！
    巨大的反差讓她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
    “成……成交！立刻成交！”
    顧離生怕凱莎反悔，幾乎是吼出來的。
    他手忙腳亂地對著係統下達指令，仿佛慢一秒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就會飛走。【叮！貢獻值+3000（顧客支付物兌換）。當前顧客“神聖凱莎”貢獻點餘額3000點。】
    “姐姐！您真是……深藏不露啊！佩服佩服！”
    顧離看著凱莎，眼神複雜得像在看一座移動的、會自己長腿跑過來的金礦。
    這女人隨手掏出來的“垃圾”，在統子哥眼裏都是寶貝！這才是真·狗大戶！
    凱莎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那股翻江倒海的荒謬感。
    她沒心思理會顧離的恭維，目光再次投向那支懸浮的【天使的自動筆記】。
    “支付三千貢獻點，激活‘念力特性’。”
    她的聲音恢複了平靜，但隻有她自己知道，這平靜下壓抑著多少憋屈和無奈。三千點，買一個激活資格！這絕對是宇宙級冤大頭！
    【叮！顧客“神聖凱莎”確認消費3000貢獻點。】
    【購買服務“念力特性激活”（適配《全職獵人》世界基礎生命能量模板）。】
    【服務啟動……能量灌注中……規則適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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