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校生已經回寢室了。
    走讀生更是下課鈴一響就收拾東西回家了。
    夜晚九點多，一高一矮兩個少年在路上奔跑著。
    每一步都堅定地向著前方。
    那是家的方向。
    路過一條燈光昏暗的小巷子時，張磊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
    已經跑過巷子口的他，停下了腳步。
    “咋了？”
    又跑出幾米遠的李金水發現張磊沒跟上來，又跑回來了。
    張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站在巷子口的陰影處，向裏麵望去。
    果然是她。
    張磊撿起地上的半截板磚，將衛衣的帽子戴上。
    又從兜裏掏出一個口罩。
    剛好最近入秋了，感冒病毒比較猖獗。
    作為護士的劉雪梅女士耳提麵命，要求張磊必須隨身帶著口罩。
    在人多的地方記得戴上。
    這下剛好派上用場了。
    做完準備工作，張磊對李金水小聲交代幾句，就準備往巷子去。
    李金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我跟你一起去。”
    他也看清了巷子裏的情況。
    三個男生將一個短發女生堵在了巷子裏。
    那個女生穿的是一中的校服。
    “你留在這裏，記住我剛才對你說的話。”
    李金水知道張磊的性格，也就沒有再說什麽。
    扒著巷子口的牆，探出一個腦袋，時刻關注著裏麵的情況。
    張磊將板磚放在校服寬大的口袋裏。
    裝作若無其事回家的高中生。
    “宋雨薇，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老大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
    “就是，跟了我們老大，你就不用再跟著那個死老太婆撿破爛兒了。”
    “不許你們罵我奶奶。”
    宋雨薇顫抖的聲音中蘊含著一絲怒意。
    這是張磊第一次聽她一口氣說這麽多字。
    可見奶奶在她心中是多麽的重要。
    “咦，這不是宋雨薇嗎，你怎麽在這裏啊。”
    張磊刻意捏住嗓子，用公鴨嗓說話。
    聽到有人說話，三個小混混跟宋雨薇這才注意到，巷子裏多了一個人。
    “你他媽誰啊，趕緊滾。”
    小混混不愧是小混混，一開口含媽量就極高。
    “我是朱學鬆，宋雨薇的同學，也是她未來的男朋友，你們又是誰。”
    宋雨薇微微蹙眉。
    雖然都是公鴨嗓，但是跟朱學鬆還是有些區別的。
    別人或許分辨不出來，卻騙不過天天被朱學鬆騷擾的她。
    再加上這個身高，雖然來人可以縮著肩膀，宋雨薇還是看的出來，這人比朱學鬆高不少。
    “草泥馬的，你小子膽子挺肥啊，敢跟我們老大搶女人。”
    這個獻殷勤的小混混一邊說著話，一邊朝張磊走來。
    “小逼崽子，識相的，趕緊滾，你爹我下手可是很重的。”
    張磊的腦海中響起係統提示音。
    “聽從小混混的勸告，趕緊滾蛋，獎勵，十億人民幣。”
    聽清係統任務和獎勵後，張磊在心中直罵娘。
    這狗日的係統，不是好東西啊。
    “你他媽就拿這個考驗老幹部是吧。”
    張磊莫名其妙地大喊一聲。
    趁著幾人愣神的功夫。
    兩步來到罵自己的那個小混混身前，一板磚狠狠地拍在他的腦袋上。
    張磊還是留了手的，沒有朝著太陽穴拍。
    他這一下力量很大。
    增強了體質，又努力訓練了很久，再加上格鬥精通。
    小混混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陷入了嬰兒般的睡眠。
    剩下的三人驚呆了。
    他們驚呆了，張磊可沒有。
    那一板磚拍下的同時，他根本就沒看那人的情況。
    直接朝著剩下的兩人衝去。
    路過宋雨薇的時候，還抽空扭頭看了一眼，她那因為驚訝而微微張開的粉嫩嘴唇。
    張磊來到身前的時候，剩下的兩個小混混已經從驚訝中回過神來。
    可惜晚了。
    張磊一人一板磚，精準打擊。
    地上瞬間多了三個陷入嬰兒般睡眠的人。
    “走吧，我送你回家。”
    張磊丟掉手裏的板磚，拍拍手上的土。
    背對著巷子口的時候，手放在身後，朝著躲在巷子口的李金水做了個手勢。
    宋雨薇機械般扭過頭，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張磊跟在她身後兩步遠的地方。
    兩人都沒有說話。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巷子的盡頭。
    李金水才反應過來。
    “我操，我操，我操，磊哥啥時候這麽牛逼了。”
    興奮的李金水沒有回家，而是悄悄摸到三個小混混身旁，準備看看他們的情況。
    萬一快死了，自己也好叫救護車。
    真要死死了，磊哥可就是殺人犯了。
    李金水來到三個小混混身邊，仔細觀察了一下，還有呼吸，應該沒什麽大事兒。
    “讓你裝逼，讓你不學好，讓你欺負女生！”
    李金水每說一句，就踹一腳。
    狠狠地在三個小混混身上發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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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舍五入一下，這就算是我和磊哥一起除暴安良了。
    當了一把英雄的李金水正得意呢。
    突然看到其中一個小混混竟然掙紮著想站起來。
    李金水狠狠地一腳踹在他的臉上，飛也似地跑了。
    “那人應該沒看清我的臉吧，應該沒有吧！”
    李金水有點兒擔心，裝逼裝過頭了啊。
    大概半個小時後，有個流浪漢路過這裏。
    “我操，好心人啊，知道我沒有厚衣服過冬。”
    快要進入十月了，晚上還是挺涼的。
    吹了半夜冷風，其中一個小混混終於扛不住，凍醒了。
    “老大，快醒醒啊！”
    叫醒兩個同伴，三個赤裸裸的青年捂著襠部，朝著家的方向跑去。
    他們太需要家的溫暖了。
    另一邊，張磊一路跟著宋雨薇來到一個城中村。
    宋雨薇停在一個破舊的小院子門口。
    透過門縫，張磊看到院子裏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很多紙殼子。
    “以後晚上方向記得找個伴兒。”
    張磊說完，轉身離開。
    剛走了兩步，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宋雨薇哪兒來的伴兒啊。
    “我這人有個習慣，每天放了晚自習，都會出來散散步。”
    “最近我剛好會來附近散步。”
    說完，張磊小跑著離開了。
    隻留給宋雨薇一個高大的背影，和那隻矗立在秋風中，左右搖擺的胳膊。
    宋雨薇嘴角微微上揚，對著張磊離開的方向抬起手，擺動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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