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圖阿拉外城規模頗為宏大，東西長 1335 米、南北寬 1352 米，占地麵積約 156 萬平方米，主要用於安置八旗將士和囤積糧草。
    不過，現在的赫圖阿拉已經不是幾年前的都城，努爾哈赤攻打下沈陽以後，就將都城遷到了沈陽。
    現在赫圖阿拉的外城還留著安置八旗將士的營盤和糧倉，不過八旗士兵基本上都撤走了，糧食也搬空了絕大部分，隻留下一些老弱看守營房和糧倉。
    內城東西長 551 米、南北寬 512 米，占地麵積約 25 萬平方米，是努爾哈赤眷屬及貴族們的居所。
    不過，現在努爾哈赤的家眷和大部分貴族都遷到沈陽居住，這裏隻剩下留守的王公貴族。
    毛承傑知道內城才是中樞所在，占據了外城城門之後，沒有敢直接攻擊外城，恐怕稍微有動靜會加強內城的防備，
    他們一刻也不敢耽擱，帶人快速穿插，去偷襲內城的城牆。
    在這個過程中，城外的士兵已經集結完畢，披甲，上馬，仿佛是天地蒼茫之間的一片烏雲。
    甲葉子反射著冷冽的月光，刀槍與雪地相映成輝，馬上就要痛飲敵人的鮮血。
    沒一會兒的功夫，內城的城牆上突然升起一顆信號彈，這代表著內城的城門也偷襲得手了。
    “開城門！”趙虎大喊一聲，城門吱呀呀被打開，一千名將士策動戰馬，如潮水般湧入城內。一部分騎兵在外城清掃，另一部分火速衝入內城。
    赫圖阿拉城內的女真百姓從睡夢中驚醒，尖叫聲、哭喊聲此起彼伏，他們已經近二十年沒有經曆過戰爭了，劇烈的馬蹄聲和震天的喊殺聲打碎了他們祥和的生活。
    毛承傑下令“不得殺害婦孺！遇到抵抗的女真士兵，格殺勿論！”
    將士們分成數隊，衝向城內的兵營、糧倉、馬廄、武器庫，還有努爾哈赤的汗宮。
    盡管王城已經遷走了，可是留守老營的貝勒貝子們依然非常富有，連年的對外征戰和掠奪，讓他們賺得盆滿缽滿。
    糧倉裏堆滿了穀物和麵粉，馬廄裏拴著數千匹戰馬，武器庫裏存放著弓箭、彎刀和鎧甲。
    “發財了！”趙虎高興地大呼小叫，戰士們也一臉的興奮。
    內城的街巷狹窄而曲折，積雪被踩踏成冰，滑得讓人難以立足。
    毛承傑率軍沿著主街向貝勒府推進，沿途的房屋大多漆黑一片，隻有零星幾家還亮著燈。
    再次強調命令“隻殺女真士兵，不許傷害平民，違令者斬！”
    可剛走到街角，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就從巷子裏傳來。
    數十個女真壯漢手持彎刀衝了出來，為首的是一個滿臉虯髯的漢子，正是內城的守軍守備巴圖。
    今天他沒有在軍營當值，趁著雪夜回到自己家裏，和自己的老婆孩子們歡聚一晚，沒想到，他也就這一晚上的疏忽，就出了大事。
    當他聽到城內人喊馬嘶的喊殺聲，立刻驚醒，帶著親衛往軍營趕，結果迎麵就碰見了明軍大部隊。
    “明軍狗賊！竟敢闖我赫圖阿拉！拿命來！” 巴圖怒吼著揮刀砍來，刀刃帶著風聲，直逼毛承傑麵門。
    毛承傑側身躲過，繡春刀反手一挑，正中巴圖的手腕。
    巴圖慘叫一聲，彎刀落地，剛要後退，就被身後的明軍士兵刺穿胸膛。
    剩下的女真士兵見狀，非但沒有退縮，反而更加瘋狂地衝上來，與明軍廝殺在一起。
    街巷裏頓時刀光劍影，喊殺聲、慘叫聲打破了雪夜的寂靜。
    毛承傑衝殺慣用他的霸王槍，不過這次他帶隊摸哨，就換成了繡春刀，一通百通，用刀的一樣犀利非常。
    他速度飛快，女真士兵的刀先發砍向他，而他的刀後發先至，揮刀斬殺一個女真士兵。
    這時，他眼角的餘光卻瞥見旁邊的房屋裏，一個穿著皮裙的女真婦人正拿起牆上的弓箭，對準了一個明軍士兵的後背。
    “小心！” 毛承傑大喊一聲，可還是晚了一步，箭羽穿透了那名士兵的鎧甲，鮮血瞬間染紅了雪地。
    那個女真人婦女見到一箭射到一個明軍，再次搭箭彎弓，毛承傑隨手甩出去一把飛刀，將那個女真婦女釘在了牆上。
    這時，另一邊的房門打開，幾個半大的孩子從另一家屋裏衝出來，手裏拿著短刀和木棍，朝著明軍士兵亂砍亂打。
    士兵們得到的命令是不殺婦孺，他們隻能招架，結果，更加助長了那群半大小子的戾氣，他們專門朝著士兵的咽喉、下陰和眼睛下手。
    士兵們招架不及，就會中招！
    “將軍！這些女真人不分男女老幼，都拿著兵器反抗！” 林銳渾身是血地跑過來，聲音裏滿是焦急，“咱們要是再有顧忌，會陷入他們的包圍之中的，弟兄們就要折損光了！”
    毛承傑看著眼前的場景，心中一陣刺痛，自己還是太聖母了，對於女真人來說，他們現在的身份是強盜，是賊兵，可不是什麽堂堂的王者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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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女真素有 “全民皆兵” 的習俗，男子自小習武，女子也會騎馬射箭，孩子更是從小就接觸兵器。
    可他沒想到，連婦孺都會如此悍不畏死。
    他咬了咬牙，猛地舉起繡春刀，聲音帶著決絕“傳我命令！所有敢於反抗者，無論男女老幼，一律斬殺！不再留情！”
    命令下達後，明軍士兵的攻勢瞬間變得淩厲起來。
    麵對衝上來的女真婦孺，他們雖有不忍，但隻要他們握緊了手中的兵器，那就是敵人！他們再也不在心慈麵軟，揮舞著兵器消滅麵前的敵人。
    一個女真老婦人拿著斧頭砍向士兵，被士兵用長槍刺穿腹部；
    一個孩子舉著短刀撲過來，被士兵一腳踹倒，匕首順勢刺入胸膛。
    雪地裏的鮮血越來越多，染紅了白色的積雪，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戰鬥持續到後半夜，內城的主要據點大多被明軍攻占，隻剩下貝勒府還在負隅頑抗。
    貝勒府的守衛剛開始還是想殺出來的，這十多年來，都是他們追著別人打，圍著別人不讓人家出來。
    這猛地被別人頂著鼻子打，他們很不習慣，可是發動了一次又一次的衝鋒，都被精銳的明軍打退了下去。
    他們死亡太慘重，敢於發動衝鋒的都死在了衝鋒的路上，再英勇的戰士也頂不住榆木噴的噴射。
    他們被打的無奈，隻能蜷縮到貝勒府內，登到院牆上居高臨下用弓箭偷襲。
    可是，毛承傑率領的明軍可不是普通的明軍，隻要他們敢露頭，立刻就被射成刺蝟。
    貝勒府的大門緊閉，門前堆滿了桌椅板凳，十幾個女真士兵站在門後，手持弓箭，警惕地盯著外麵，再也不敢登上牆頭射擊，隻能防止明軍翻牆而過。
    “將軍，貝勒府裏可能藏著女真的貴族，還有不少殘兵。” 林銳指著府內的火光，“咱們要是硬衝，肯定會有傷亡。”
    毛承傑點點頭，目光掃過周圍的房屋，突然有了主意“讓士兵們往府內扔火把，外麵堆上柴草，再澆上煤油，點火！把他們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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