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修羅場文中的炮灰女巫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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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紛飛,世界寂靜無聲。
    塞繆爾並沒有回答。
    星瑜短暫垂下眸,又很快掀起眼皮,小臉皺著,可憐兮兮地說道。
    “好冷啊,我的手都被凍紅了,幸好塞繆爾的手是溫熱的,可以再握緊一些嗎?”
    說著,星瑜伸出了另外一隻被凍的通紅的手,想讓他握。
    她有意睜大清澈的綠眼睛裝無辜,像小貓一樣,軟軟的撒嬌。
    “塞繆爾,我冷~”
    塞繆爾瞬間僵住了,繼續抓著星瑜的手不是,鬆開也不是。
    可她真的很冷吧。
    不知道從哪裏回來的,不知道已經是深冬了嗎,穿得衣裙還那麽薄。
    就算要報複,也可以等明天。
    就在他抑製不住伸出手時,星瑜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放進了鬥篷的口袋裏。
    又在逗弄他。
    塞繆爾難堪至極。
    他神色沉了下來,不悅地眯著狹長的眼睛,像是黑夜的野獸,一雙血紅的眸子寒涼徹骨。
    星瑜卻也不怕,還有點想笑。
    但她忍住了,小小的臉頰埋在毛茸茸的毛領裏,歪著頭認真看著他。
    “所以黑暗神打算怎麽折磨我,是拿鞭子狠狠抽打我,還是把我關進見不光的監牢,每天都對我用可怕的刑具,我聽說把人的指甲都一根根拔掉可疼了,你可以試試。”
    塞繆爾扭頭重重呼了一口氣,快速眨了眨眼睛,掩掉眼底濕潤水意,下頜線繃緊,麵無表情盯著星瑜,聲音比這寒冬的天氣還要冰冷。
    “你言而無信,滿嘴謊言,我自然會用最可怕的方式懲罰你。”
    星瑜對塞繆爾所說的最可怕的懲罰方式很好奇,眨巴著眼睛很期待地等他的答案。
    “比如?”
    塞繆爾眼底閃過茫然,但很快又恢複那種遊刃有餘的上位者的氣勢。
    “現在不會告訴你的,我會讓你在懼怕中度過每一秒。”
    星瑜沒心沒肺笑了,眼眸彎彎。
    “這樣啊,可是你現在不是很痛恨我嗎?不如先隨便懲罰懲罰我吧。要不然掐我,或者用刀捅我一刀,把我扔到雪地裏凍一宿也行,這樣應該能緩解一些你的恨意吧。”
    星瑜真的很認真地給他出主意,她覺得這樣才算折磨吧。
    可塞繆爾覺得星瑜在嘲諷他,嘲諷他的心軟,他的愚蠢。
    窘迫、無措、委屈一同在心頭翻攪。
    “你以為我不敢嗎?你以為我真的舍不得傷害你嗎?你以為我還是那個搖尾乞憐的蠢貨嗎?”
    塞繆爾徹底惱了,向來沉默少言的他語速變得好快,幾乎是咄咄逼人了。
    說完,他掐住她的脖子,虎口抵在她最脆弱的喉管處。
    他粗重地呼吸著,手臂上滿是結實流暢的肌肉,隻要他想,他就可以輕而易舉掐斷她的脖頸。
    可他並沒有用力,扼住她脖頸的手在發抖,那雙緊緊注視著她的幽深冰冷的眸子甚至湧上迷亂的潮汐。
    就好像他不是要折磨她,而是在折磨自己,他在強行忍耐著親她的欲求。
    怎麽能那麽沒出息。
    怎麽能。
    她消失的半年,他無時無刻不在恨她。
    他以為他在恨她。
    星瑜看他這個樣子,眼眶有點發酸,她眨了眨眼睛,可怎麽都沒有將酸澀掩下去,就好像始終有一粒沙礫在剮蹭著脆弱的眼瞳。
    星瑜將手覆在他的大手上,輕聲說道。
    “塞繆爾,我想你了,你想我嗎?”
    話音落下,塞繆爾眸子裏的紅更濃重了,血紅的瞳仁似是碎裂,將眼白都攪紅。
    他的呼吸都止不住的抖,偏開頭不看星瑜,鋒利的喉結滾了滾。
    “不,我不想你,我恨你。”
    “真的不想我嗎?”,星瑜又小聲問了遍。
    “我說了我恨你,我會狠狠折磨你的。你都拋下我了,憑什麽覺得我還會想你,憑什麽?我有那麽蠢,有那麽沒有骨氣嗎?”
    說完,塞繆爾突然鬆開了星瑜,大步離開了房間,然後風雪還未來得及闖入,房門就被砰一聲關掉了。
    剛走出屋子,塞繆爾的眼淚就大顆大顆滾落下來了,他閉著眼睛流淚,濕漉漉的眼睫立刻染上了寒霜。
    六棱的雪花纖弱又易碎,像星星落在了他的睫毛上。
    溫熱的淚水將臉頰上的風雪都燙化了,他無聲地哭著,可喉嚨裏的哽咽越來越清晰。
    為什麽要這樣對他。
    他真的找不到她,他以為她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如果真的想他,那為什麽可以毫不遲疑地離開,為什麽。
    他有點喘不上來氣,隻得張口呼吸,可冰冷的寒風凜冽,刺骨,每一次的吞咽都在生生割著他的喉嚨。
    星瑜愣愣看著緊閉的門,不知道怎麽了。
    是生氣離開了嗎?
    那她現在要怎麽做。
    是回家,還是在這等他回來。
    塞繆爾哭了一會兒,快速又粗暴地用手背蹭掉自己臉上的淚。
    然後微微仰頭看天緩了好一會兒,等看不出什麽端倪了才推開門進屋子。
    他怕星瑜等著急了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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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他剛推開門,就看到站在門口的星瑜,她似乎也準備拉門出去。
    塞繆爾神色變了,語氣冷冰冰的。
    “你要去哪?”
    “回家啊,現在很晚了,我想回家睡覺。”
    星瑜很淡定說著,目光落在他臉上,卻不由得擰了擰眉。
    “你臉好紅啊,你去哪裏了,別告訴我你就在外麵吹冷風啊,怎麽做這種蠢事啊,不冷嗎?”
    說著,星瑜伸出手想要撫摸他的臉。
    可是塞繆爾卻輕易躲開了她的觸碰,聲線毫無起伏。
    “回家,你以為你還有自由嗎?”
    “啊?什麽意思?”
    “我說了我會狠狠報複回來的,你隻能留在我身邊,被囚禁,被折磨,你別想重獲自由了,這是你違背誓言的代價。”
    星瑜臉上沒有一絲一毫驚懼,反而眼睛亮亮的,似是好奇他到底會怎麽做。
    “那我還有飯吃嗎?有床睡嗎?”
    塞繆爾將自己的心裏話說出來,他早就設想過她很多的反應。
    懼怕、厭惡、譏諷。
    他知道她是最愛自由的飛鳥,不可能甘願被囚養的。
    可這些反應都沒有,她的好奇和雀躍讓他有點茫然失措,但很快他又恢複鎮定了。
    “有這些你就心甘情願被囚禁了嗎?”
    星瑜搖了搖頭。
    “不。”
    塞繆爾臉色很難看,呼吸沉沉,漂亮的唇因為被凍到了而發著白。
    他呼吸顫了下,平靜說道。
    “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會折磨你的,囚禁你的,現在,我就要帶你回到神之塔頂,那是我為你準備的監牢。”
    星瑜沒生氣,反而淺笑著點了點頭。
    “行啊,我想看看監牢是什麽樣子的。”
    “你沒有後悔的機會了,後悔也沒用。”
    “嗯好。”,星瑜伸出手要抱他。
    塞繆爾攔腰抱起星瑜,下一秒,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隻剩下飄落的一根黑色羽毛。
    塞繆爾所說的神之塔頂是離星瑜所在的小鎮很遠很遠的地方。
    幾乎隔了整個西大陸。
    在一個裂穀的邊緣,那裏有一個被結界籠罩的領域,住著黑暗神的最忠誠的信徒,領域的最裏麵有一座很高很高的塔。
    無人能靠近那裏。
    除了黑暗神,誰靠近那裏都會被荊棘刺穿心髒。
    深藍色的夜晚星月彌漫,但是神之塔頂的風卻無比猙獰,像是要撕裂一切,連頭頂的星星都好像被吹晃了一樣。
    星瑜赤著腳踩在軟軟的地毯上,她白皙的腳腕上束了一圈叮鈴作響的黑玉腳環,走得時候發出悅耳清脆的玉器交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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