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季宴時,你是怕沈清棠把火氣都撒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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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的時間,足夠所有的沈家人明白什麽叫世態炎涼。
    所有的人,包括她。
    因為清楚,才肯讓老大推她來找老三。
    真來了,卻又不甘心。
    她要了一輩子臉,如今卻要在兒子麵前沒臉。
    她不傻,今日這趟絕對不會很順利。
    就算老三孝順,願意聽她的,沈清棠那丫頭可不好拿捏。
    畢竟,老大對不起她在先。
    好不容易等到鑼鼓隊、秧歌隊等中場休息,沈岐之和沈峴之忙從如姑姑手裏搶過輪椅,推著沈老夫人擠到最前頭。
    “老三!我們來給你賀喜了!”
    正張羅著準備剪彩的沈家人聞言齊齊扭頭。
    剪彩自然是沈清棠的主意。
    如今北川商場不太平,沈家又沒有根基,需要人背書。
    她想請一位特殊的嘉賓來參加剪彩,就為了讓大家知道,沈家也不是那麽好惹的。
    誰知道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她這倆好大伯先來拆台了。
    沈清棠微不可見的輕歎一聲,率先迎上前。
    躲不掉的麻煩,不如盡快解決。
    沈嶼之和李素問對視一眼也跟著過來。
    秦征興致勃勃想跟過來看熱鬧,才抬腳就被季宴時眼神製止。
    秦征如今也知道季宴時跟沈清棠的事,眼睛轉了轉小聲問季宴時,“你是不是不敢過去?怕沈清棠翻舊賬?”
    季宴時目光一直跟著沈清棠,聞言淡聲回:“說起舊賬,咱倆之間的賬是不是得好好算算?”
    秦征立馬轉移話題,“你看都是沈岐之的錯才讓沈清棠如今對你愛搭不理。你確定不收拾他?”
    沈岐之不過是螻蟻,動動手指頭就能碾死。
    季宴時沒答。
    就在秦征以為季宴時不會回答自己,目光移向前方時,季宴時突然開口。
    “不能弄死。”
    秦征一下沒反應過來,“不能弄死?”
    為什麽不能弄死?
    不過是個流放犯。
    季宴時抱著孩子抬腳往前。
    他還是更習慣在沈清棠身邊。
    “弄死他容易,沈清棠的仇得報!”
    秦征眨眨眼,越發困惑。
    弄死沈岐之不就是給沈清棠報仇嗎?
    邊想邊抬腳跟上。
    不能耽誤看熱鬧。
    走了兩步,突然反應過來,“季宴時,你是怕沈清棠把火氣都撒在你身上?”
    弄死了沈岐之,沈清棠的仇恨就沒了宣泄口。
    對沈清棠來說,收買押解官差,把她推出去替堂姐擋災的大伯最為可惡。
    其次是收受賄賂的官差。
    最後才是季宴時。
    若是沈岐之被季宴時弄死,那麽沈清棠的仇就隻能在剩下的人身上報。
    若是再把官差弄死。
    那麽季宴時就成了沈清棠唯一的仇人。
    季宴時那麽腹黑的人絕對不會讓自己承擔所有的罪責。
    他得等著沈清棠報複完再弄死沈岐之。
    如果他猜的沒錯,那名押解的官差不日將會抵達北川。
    隻是不清楚會怎麽來。
    等沈清棠報複完那些人,對季宴時的恨自然少了些。
    想明白的秦征忍不住脫口而出。
    他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惹得左右看熱鬧的人群,都看向他。
    季宴時回眸。
    秦征被他的眼神看的一哆嗦,忙在唇比了個x,心虛的沒敢再跟上去。
    周圍的人也隻是看了秦征眼,就又看向沈家人的方向。
    顯然,真正的熱鬧在沈家人那邊。
    “祖母,您老怎麽來了?”沈清棠含笑迎上前,“不過是小鋪子開張,怎得還勞駕您來賀喜?”
    沈老夫人臉皮僵住,準備好的話噎在嗓子裏,隻能裝聾作啞。
    賀喜不能隻有一張嘴。
    沈老夫人不說話,如姑姑就得開口,當下人的總不能讓主子的話落地。
    “棠姑娘好!”如姑姑鬆開輪椅扶手對著沈清棠福身行禮,“小姐今日聽二爺和大爺說來給你們賀喜,才知道你們又要開張,便要過來看看。”
    隻是看看。
    沒有禮物。
    像樣的買不起,不像樣的看不上。
    如姑姑賣沈峴之和沈岐之賣的十分坦蕩。
    她如今十分不待見沈岐之和沈峴之。
    沈峴之如今的情況她知曉,對沈峴之沒太大意見。
    對大爺意見最大,他是小姐親手帶大的,最重視他。
    以前在京城,日子按部就班尚看不出什麽。
    來北川這一年,才算真正見識了大爺的為人。
    她一個當奴才的都覺得不齒。
    也就小姐如今被執念迷眼,還以為大爺是她的救命稻草。
    真是錯把魚目當珍珠。
    沈老夫人聞言抬頭,不讚同的看了如姑姑一眼。
    如姑姑躬身認錯,“奴婢失言。”
    明顯的口不對心。
    沈岐之有些臉皮發燙。
    他一直是沈家家主,是沈家最尊貴的存在。
    苛刻站在沈清棠麵前,多少有些自慚形穢的感覺。
    權利和銀子才是一個人的脊梁骨。
    沈清棠目光掃過四人。
    祖母這身行頭還是在京城時置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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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昂貴歸昂貴,早已經跟不上流行。
    她猜這身行頭大約是祖母此刻最能穿出門的衣物。
    可穿的再尊貴又如何呢?
    比上次見麵,祖母瘦了一大圈,衣物早已經不合體,空空蕩蕩顯得她更蒼老。
    白頭發多了一片,臉色也不好,看著就病怏怏的。
    而且她穿的尊貴,坐的是普通木頭的舊輪椅。
    輪椅是去年沈清柯親手做的那把,經過一年的時間,輪子外側包裹的皮子已經有些爛。
    如姑姑是下人,身上的衣服都已經打了幾層補丁。
    大伯稍微好些,也是穿的舊衣服。
    而二伯衣服上沒有補丁,穿的不知道是哪家下人的衣服。
    在這樣的隊伍中,祖母的“尊貴”也同樣寒酸。
    沈清棠不意外他們五個人十隻手空空。
    她也不在意,淺笑邀請:“祖母能來,清棠就高興。到後院坐坐?”
    沈峴之和沈岐之對視一眼。
    沈嶼之和李素問落後兩步也到了跟前。
    都不等沈嶼之和李素問開口問好,沈峴之就搶著開口:“三弟,三弟妹。今日鋪子裏開張,你們都忙,我們不進去添亂了。
    今日來就想找你們,是要你們該給母親的孝敬錢。你給了銀子我們就走。”
    開玩笑!
    他跟沈清棠打過幾次交道,深知在這個侄女手裏賺不到一文錢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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