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3章 娘親,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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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棠之前跟宋焰討論過薛林可能會有的舉動。
    宋焰根據兩個人過往的交手經驗總結了一部分。
    他說薛林對付敵人的陰招其實翻來覆去就那麽幾樣。
    誣陷、潑髒水、雇人行凶、砸店或者偷店。
    所謂誣陷潑髒水大概就類似尹文月今日的作為,惡意敗壞商家名聲,導致顧客對店鋪產生不信任,從而生意變差。
    生意變差則沒有盈利,沒有盈利付不起租金雇不起夥計,自然倒閉。
    若是東家聰明能像沈清棠這般逢凶化吉,薛林的手段就會更惡劣一些。
    比如雇凶在競爭對手的店裏殺人,也許是殺顧客也許是殺夥計。
    哪怕不用殺,隻是傷了人,也會給店家造成很大的傷害。
    若是抓不到行凶之人店家有責任賠傷者。
    若是死了人,那麽商鋪就成了凶鋪,哪還有人敢進去買東西?
    店鋪自然得關門大吉。
    倘若碰見個會武功的店家,薛林這一招也行不通,就還有最後一招,砸店。
    砸店分為明砸和暗砸。
    明砸就是雇一幫人,隨便找個理由衝進店裏,把店砸了。
    十分簡單粗暴,但是異常有效。
    倘若官府抓不到砸店的人,店主就得自認損失。
    有些資金不富裕的店鋪就這樣直接倒閉。
    就算條件好些的店主經此一事也會元氣大傷,許久都緩不過來。
    說不定還得麵對薛林下一波攻擊。
    除了明砸還有暗搶。
    半夜撬門溜鎖,進到鋪子裏把錢和貨物一卷而空。
    總之都是見不得光的手段,陰損但是有效。
    沈清棠聽得都覺得歎為觀止。
    就薛林這一套下來,沈記商場也扛不住。
    不得不防。
    隻能針對每個櫃台去設想薛林可能會有的動作。
    一樓最容易下手。
    有海鮮過敏和牛奶過敏可以利用。
    還可以說食材不新鮮,裝食物中毒來鬧。
    防這些隻需要一個好大夫。
    季宴時身體需要長時間調養,孫五爺隨著他進京了。
    留下向姐坐鎮一樓。
    而且有向姐在,誰想下毒來汙蔑沈記,也得掂量掂量。
    除了最容易下手的食物,就還有首飾。
    金銀首飾可以做假,比如弄些同款假首飾來汙蔑沈記。
    沈記的首飾都不是外麵進的貨,是沈清棠請了工匠手工打製,每一套首飾上都做了沈記的暗記。
    不知道是不是薛林察覺到了,反正今日沒在首飾上下手。
    二樓就是成衣和鞋子好下手。
    沈清棠自製的衣服上都是做了標記,以防薛林以假亂真。
    但成衣櫃台不止一組,還有比較平民的成衣。
    而且沈清棠也不生產布匹,都需要進貨。
    幹脆第一批貨都是從薛林名下的布莊進貨。
    進貨的是櫃組組長,薛林的人不認識,也沒防備。
    像今日,尹文月構陷不成反而連累布莊的名聲,算是讓他們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所有的櫃台可能會遇到的問題,沈清棠和宋焰反複推敲演練,最終都一一想出破解辦法,並且給各個櫃台的組長都提前做了培訓。
    告訴他們遇到什麽樣的狀況應該如何處理,以防手忙腳亂被敵人抓鑽了孔子。
    眼下看來,提前打預防針很有用。
    接下來,就要靠各個櫃台的“夥計”出力了。
    每個櫃台都配有兩名或者兩名以上的夥計。
    一名夥計是真夥計負責幹活的。
    另外一名夥計就是秦征的人,負責該櫃台櫃員、顧客以及櫃台商品的安全問題。
    到打砸搶這一步,沈清棠再留在商場也沒用。
    至於防打砸搶,商場晚上每層都會留至少兩名士兵值班。
    但凡沈記商場受到一點損失,她立馬會安排人去薛林的鋪子裏搶回來。
    沈清柯聽見沈清棠方方麵麵都顧慮到,鬆了一口氣,笑著誇沈清棠,“你做事總是滴水不漏!比我周全多了。
    爹娘還不放心你!你抽空寫封家書給他們報個平安。”
    沈清棠點頭,把女兒交給門外的秦征,“秦少,抱著糖糖,咱們回去。”
    沈清柯猶豫了下,還是對沈清棠道:“要不,咱們在外麵吃,我倆住客棧?”
    沈清棠和秦征幾乎異口同聲的問:“為什麽?”
    沈清柯輕歎:“你住在寧王府裏是因為你跟季宴時成親。但是,你平日見誰家大舅哥住妹夫家的?”
    沈清柯單手抱著果果,騰出一隻手從袖袋裏掏出一個大大的、沉甸甸的荷包,“來的時候,娘給我多帶了些金子,讓我在離你近的地方置辦一套宅子。
    過兩天他們過來住的方便。你回娘家也方便。”
    沈清棠所有反駁的話在聽見最後一句時咽了回去,滿心的感動化作眼角的淚水。
    她似乎有點明白為什麽老天爺讓她穿過來了。
    大概因為她上輩子太苦,祈求了太多次,所以老天聽見了她的禱告,讓她成了沈家人。
    沈清柯買的哪裏是房子,而是她麵對季宴時的底氣和退路。
    不管她需要不需要,她的娘家人都在她身後,永遠是她的避風港。
    “傻丫頭!”沈清柯把荷包扔給秦征,騰出手,用拇指輕拭沈清棠的眼淚,“哭什麽?!你要記住,咱們永遠是一家人。”
    果果突然張開胳膊抱住沈清棠的脖子,“涼,不……哭。”
    糖糖也跟著來抱沈清棠,“娘親,不哭!”
    沈清棠破涕為笑。
    秦征自言自語道:“突然有點想我娘和我妹妹了!”
    沈清棠半側過身,自己掏出帕子擦幹淨眼淚,轉移了話題:“你們不用住客棧。我不住在寧王府。我住在沈宅。”
    沈清柯下了馬車,抬頭望著朱紅大門上方的褐色牌匾。
    上書:沈宅。
    沈清柯:“……”
    還真是沈宅。
    秦征:“……”
    “臥槽!沈清棠你可以啊!才來幾天就鳩占鵲巢!季宴時啊季宴時!你可以再不值錢一點兒。”
    沈清柯聽出不對,問:“什麽意思?這裏是季宴時的宅院?”
    沈清棠一時間也不好解釋這五宅六院拚湊的“狡兔三窟”,邀請沈清柯,“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