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4章 我會讓這些保家衛國的人得到應該有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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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征和宋焰一前一後,從馬上跳下來。
    沈清棠仔細端詳兩人,感慨道:“不管什麽時代,男人最有效的醫美還是從軍。”
    小白臉秦征,如今跟其他人比還是很白,跟他自己比卻是黑了幾個度。
    看著更健康,整個人神采奕奕的,已經沒了殘留的少年感。
    不過短短十餘天,宋焰變化挺大的。
    或者說,這才是他應該有的樣子。
    就像千裏馬終遇他的伯樂,發揮了他的價值,整個人由內而外的開懷。
    英姿勃勃。
    比秦征看著還像個將軍。
    秦征對沈清棠嘴裏吐出來的怪話見怪不怪。
    大多數字都能聽懂,意思也大致明白。
    上下掃了沈清棠兩眼,“你跑到這裏來做什麽?別跟我說你是來找季宴時的。”
    沈清棠搖頭,“我不找季宴時,我是來送水泥的。另外,也想做點兒生意。”
    “啊?”秦征挑眉,“水泥是什麽玩意?送水泥可以,做生意不行。這裏眼下算不上安全。”
    其實以前沒有盤城。
    後來西蒙人仗著三角山這座天然壁壘,慢慢聚集到這裏。
    和桃源村一樣,從一戶人家,到幾戶人家,再到村。
    村變鄉,鄉變鎮,鎮變城。
    如今三角山被炸沒,盤城可以說前不著村後不著地,易攻難守。
    而且,要退往北川也需要時間,實在不是安全之地。
    沈清棠點頭,“我知道。”
    所以她沒帶糖糖和果果。
    隻帶了春杏一個人。
    秦征:“……”
    見沈清棠有備而來,不好再說什麽,招呼沈清棠:“走,到軍營去說吧!我給你安排接風洗塵。”
    “不用。”沈清棠搖頭,“我自帶飯菜,借你們鍋灶用用就行。”
    秦征樂了,目光囧囧的望向沈清棠的車隊,想判斷吃食在哪一車,“太好了!就知道有你的地方,不但有熱鬧還有好吃好喝!”
    宋焰沒說什麽,隻是目光灼灼的望著沈清棠。
    秦征抬手勾著宋焰的肩膀轉身,“別看了!再看也跟你沒關係。我跟你說,季宴時那丫小心眼的很。你要讓他知道你還賊心不死。
    他可是真會弄死你的!”
    宋焰垂眸:“我不怕他。”
    “我知道你不怕他,我隻是不想失去一員幹將。”
    軍營條件並不好。
    連秦征住的也是帳篷。
    收拾的還算幹淨。
    見沈清棠目光在帳篷裏來回掃,秦征撓頭,“條件不好,委屈你了。”
    沈清棠搖頭,“委屈的不是我,是秦家軍。”
    她不過是個歇腳的過客。
    而秦家軍,從她知道秦家軍起,這些人似乎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
    風餐露宿趕路,在大山穀開荒,挖窯洞,蓋屋舍。
    好不容易糧食長出來了,窯洞能住人了,屋舍蓋好了,他們又換了個地方重新開始。
    期間還一度餓著肚子吹冷風。
    秦征沒說“不委屈”、“應該的”之類冠冕堂皇的話,隻道:“若不是為了父母妻兒能過上能遮風避雨,能吃飽喝足的日子,誰又願意餐風露宿,跟人拚命?”
    沈清棠默了一會兒,承諾,“終有一日,我會讓這些保家衛國的人得到應該有的待遇。”
    是待遇不是榮譽。
    榮譽是戰場殺敵所得,是明君所給,是百姓所誇,不是沈清棠能力範圍。
    沈清棠是商人,商人逐利,說白了就是能賺錢。
    有錢了她可以給將士們買暖和的衣裳,買堅實的鎧甲,給他們發高薪,發勞保。
    若是他們退伍或者在戰場上致殘,可以給他們房子,給他們發放養老金,可以給他們的家庭發放足夠生活的銀子。
    終有一日,她必定能做到。
    秦征擺擺手,示意沈清棠入座,“那些都是將來的事,眼下的事是大家都能活下來。活著把城奪回來。還有,你怎麽來盤城的?季宴時可知道你來盤城?”
    沈清棠不答反問,“為什麽你身為秦家軍將領留在盤城,季宴時一個王爺卻跑去打仗?”
    正常來說,難道不應該是皇子坐鎮後方,武將在前頭衝鋒陷陣?
    秦征“哼!”了一聲,憤憤道:“你以為我願意啊?這不是沒搶過他?他是君我是臣,他下命令我敢不從嗎?”
    沈清棠:“……”
    看著秦征一臉“我心愛的女人被我兄弟撬了!”的憤怒,莫名有點想笑。
    嘴角還沒揚起又覺得有點心酸。
    在古代,打仗的戰損率很高,致殘率更高。
    秦征言辭間卻隻是羨慕季宴時能上陣殺敵。
    換言之,隻羨慕季宴時能送死。
    若是旁人,沈清棠還會覺得季宴時或者秦征是想爭鍍金的機會,想要拿到軍功。
    可他們一個是皇子,一個是被朝中視為眼中釘的秦家軍少將軍。
    軍功於他們倆而言,都是催命符。
    秦征儼然已經忘了追問沈清棠為何來盤城的事,憤憤的控訴季宴時的“罪行”,“你管管季宴時行不行?他一個王爺跑最前頭做什麽?還有我爹,不但不幫我,還助紂為虐!
    他支持季宴時去前方攻城就罷了!還不讓我去!守後方跟管後勤不都是娘們才幹的事!”
    說完看見沈清棠似笑非笑的眼神,抬手在自己嘴上拍了下,“我不是那意思,我沒說你。我們軍營裏也沒娘們,我……”
    感覺越描越黑的秦征“呸”了一口,“反正,我也想去前方攻城掠池。打仗多痛快?!”
    沈清棠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兩口。
    一路走來,水囊裏的水早就沒了,還真有些渴。
    軍營裏的茶不是為了享受的存在,是中和水中澀味的。
    他們沿途有河喝河水,有井喝井水。沒井沒河,還喝過露水喝過雪水,喝過水溝子裏沉澱的髒水。
    有些地方可能是地質的原因,水又苦又澀難以下咽。
    沈清棠潤了潤嗓子才開口:“可是你還是勁兒勁兒的留下了。因為你清楚,留在盤城跟衝到前頭的城池都是同樣的危險。
    若是你不夠給力,季宴時得背腹受敵。”
    沈清棠說著目光落向城牆的方向,“方才過來的時候,我注意到城牆上依舊是戰備狀態,期間還偶有騎兵衝出大門。若是我猜的沒錯,季宴時和秦將軍應當是偷偷繞出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