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1章 隻要麵子不要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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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數個一二三的功夫,城門就被炸倒。
    而且,赤月閣爆破組的人裝填的炸藥控製的十分精準,隻炸城門跟城牆連接處,不傷城牆和大門。
    隻是大門後的士兵會喪命。
    打仗,哪有不傷亡?死幾個守門兵已經攻城最小的代價。
    第三步,五萬精兵,兵分三路。
    一路攻城牆,一路控製守城將領,一路控製城內守軍。
    守城將領若是識時務,則抓了當俘虜,若不識時務,當場格殺。
    至此,一城被占,全程不過一個時辰。
    打的就是對方的措手不及。
    不過,凡事有利必有弊。
    攻城太快,敵軍反應不過來,就意味著他們同樣保存了足夠的實力。後期控製起來會比較難。
    秦將軍隻能想方設法從北川等地抽調一小部分駐軍帶著才訓練出來的新兵守城。
    萬萬不能讓才奪過來的城就成為季宴時背後的隱患。
    其中的壓力讓秦將軍連睡覺都不踏實。
    一國根基是百姓,一城根基同樣是百姓。
    若百姓真齊心反抗,再配合沒多少傷亡的守軍真是麻煩事。
    以季宴時的聰慧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隻是以現有的兵力、局麵,除了這樣別無他法。
    他能做的就是加快攻城速度,以及留一部分炸藥給守城將士,必要時起威懾作用。
    爭取拖到大局已定,這樣他才能回頭平定剛攻下的城池。
    連下頭最普通的士兵都知道,情況很緊急很危險,但凡一個不小心讓消息走漏,引得西蒙二十萬大軍回頭,他們就會背腹受敵,凶多吉少。
    赤月閣每個人都打起十二萬分精神。
    他們秘密受訓十餘載,吃過旁人沒吃過的苦,受過旁人沒受過的罪,棄了原有的姓名,為的就是這一天。
    所有的人憋著一口氣,提心吊膽的小心翼翼。
    打仗,講究的是天時地利人和。
    幸好,連老天爺都站在季宴時他們這邊。
    他們隻用了兩天時間,確切的說三個,半晚上,就推到了第五座城。
    赤城。
    前兩晚上,季宴時他們攻下了四座城。
    第三天休息了一整天,後半夜才開始攻城。
    依舊是三部曲,先切斷赤城傳遞消息的途徑,控製住赤城守城的將領和軍營。
    隻是第三步和之前不一樣。
    之前第三步用的是秦家軍,攻打赤城時,第三步用的是赤月閣主暗殺的高手們。
    他們悄無聲息出現在城牆之上,殺死城牆上的士兵,換上他們的衣服。
    全程沒引起西蒙軍的注意。
    在赤月閣的人出動時,季宴時也沒在營帳中。
    他親自出馬,趁夜到了西蒙軍主帥的軍營,把人綁了帶回去。
    有些時候需要敵軍主帥的人頭來祭旗,有些時候需要活的人質。
    此時還不是敵軍主帥死的好時機。
    西蒙二十萬駐軍是在赤城換上大乾和秦家軍的旗幟後才意識到赤城被奪的。
    可惜為時已晚。
    明明他們才是主場作戰,背後是偌大的西蒙為依靠。
    哪裏想到明明在自己的國家,反而成了被包餃子的那個。
    秦征率軍從盤城出發,季宴時帶兵從赤城衝出來,合圍西蒙二十萬駐軍。
    再加上主帥被擒,二十萬西蒙軍軍心受挫,士氣嚴重受影響。明明二十萬人,卻被十萬秦家軍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最終十二萬餘西蒙將士被俘。
    看似秦家軍大獲全勝,創造了大乾史上的戰爭奇跡。
    其中苦楚隻有上層將領知道。
    這一場仗從子時打到午時。
    打的人仰馬翻。
    對秦家軍來說,受傷都是輕的,最起碼受傷了能心安理得的休息。
    沒受傷的,打到最後都全憑一口氣吊著,閉著眼、機械的揮動手裏的武器。
    他們太累了。
    累到一喊結束,幾乎所有人就地躺下,哪怕躺在屍體上都不想動。
    真的累到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士兵們能休息,將領們不能。
    秦征下馬後站都站不穩。
    本想靠著馬休息一下,誰知道方才還英勇無敵的戰馬,在他靠上時,直接一歪躺在了地上。
    秦征:“……”
    蹲下身,用顫抖的手探了下馬的鼻息才鬆了口氣,拍了拍馬頭,“老夥計,辛苦了!”
    這一蹲下就不想再起來。
    實在太累了。
    秦征回頭,看看狼藉的戰場,和被分成一小隊一小隊分別看管的俘虜,歎息一聲,顫抖的手撐著膝蓋,顫顫巍巍起身,往主帥營帳走去。
    營帳中,季宴時也才摘下染血的頭盔。
    往日白淨的臉上有幾條血汙。
    手裏拿著帕子擦拭著手上的血跡,眼睛盯著沙盤,耳邊是幾個將領在匯報各自帶領隊伍的傷亡情況和戰績。
    秦征進來就看見這一幕,頓時忘了自己累到半死不活的事,嘲笑季宴時:“呦!寧王殿下,您怎麽了?您是受傷了嗎?”
    誇張的語氣配上誇張的表情,“哦!不是,原來是敵人的血汙。寧王殿下千歲!竟然沒換衣服就來聽卑職們匯報?!您的潔癖是好了嗎?您……”
    季宴時抬手就想把手中髒了的帕子團起來扔進秦征嘴裏,手才抬起,想起帕子是沈清棠送的,又把手收回來,隨手在沙盤中捏了幾粒沙子朝秦征扔了過去。
    對別人來說,幾粒沙而已,無關痛癢。
    對季宴時來說,幾粒沙就是幾顆鵝卵石般的存在。
    秦征也知道這一點兒,下意識要跑,可惜腿像灌鉛一樣沒能配合他的大腦,生生被砸個正著,疼的呲牙咧嘴,不敢再胡說八道。
    季宴時擦幹淨臉後,順手把手帕塞回懷裏。
    看的秦征又想嘲笑他。
    幸好,掀開門簾進來的秦將軍及時拯救了秦征。
    他一腳踹在秦征屁.股上,“你來做什麽?外麵的敵軍安置好了?我告訴你,那可是十餘萬人,要真出了差錯,咱們誰都別活!”
    秦征雙手背後捂臀抗議:“爹,聽沒聽過沈清棠說當眾不教子?這麽多人還踢我屁股?!我不要麵子的?”
    “隻要麵子不要腦袋?什麽話也敢說!我覺得踢的輕!”
    秦征哼哼了兩聲,換了這個怎麽說都對自己沒好處的話題:“我來就是想說這些俘虜的問題。敵軍人數太多了!留著他們對我們沒好處,我的建議是就地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