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笑著上前拍了拍夏清妍的肩膀。
    “我挺喜歡你的，隻要你乖乖的，我能讓你少受點苦頭。”
    夏清妍眨了眨眼，緩緩聽完這句話，卻沒有半點高興的感覺。
    “那我能問問那個女孩被帶到哪裏去了嗎？” 女子的笑容淡去，眼中透出一絲寒意。
    “我讓你別多管閑事。”
    “一個軍火商還做人口販賣這種低級的事？” 夏清妍的聲音幹澀。
    女子扯了扯唇角：“不過是順手為之，小事一樁。這世上很多人都這麽做，而且不止是人口販賣。”
    “什麽意思？”
    “知道了也好，這些女人的肚子裏裝滿了要送去需要的地方的‘貨物’，等送到地方，她們的任務就完成了，也算是一種解脫。你不過是運氣好，生在和平的國家，有那麽好的家庭背景，當然不懂這種事在別的地方有多常見。”
    女子語氣極其輕淡，不帶半點情緒。很難想象她們對生命竟沒有半分憐憫與同情，仿佛都已經麻木了。
    夏清妍的眼神變了，沒有再追問下去。在沒有能力反抗之前，知道太多也沒用。
    女子見夏清妍臉色很差，想了想，問道：“要叫醫生來給你看看嗎？”
    夏清妍剛想點頭，女子又補了一句：“不過這位醫生啊，不管是頭痛還是腳痛，都隻會開嗎啡。嗎啡最不值錢了，所以他隻開這種藥。”
    夏清妍抿了抿唇，沉默片刻後說：“那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
    女子點點頭：“那行，你就待在之前住的房間裏，等老板回來我和他說一聲。”
    “謝謝。” 夏清妍的語氣很慢。
    雖然這個是凱勒布的女人，但她沒傷害過夏清妍。
    女子挑眉，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不客氣。”
    夏清妍回到原來的房間，這裏至少還算幹淨，能讓她呼吸順暢些。她慢慢冷靜下來，原來和平有時候是如此來之不易。
    夏清妍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打算梳理一下這幾天的思緒。
    突然，她聽到外麵一陣嘈雜，槍聲夾雜著汽車疾馳的聲音傳來。
    夏清妍一時愣住，猛地睜開眼睛，剛想跑出去，正好撞上那個女子。
    女子看到夏清妍還在，鬆了口氣。
    “外麵發生什麽事了？” 夏清妍問。
    女子笑了笑：“沒什麽，小衝突而已。這種為了搶物資、搶地盤的挑釁在這裏天天都有，別在意……”
    夏清妍失望地垂下眼：“太混亂了，就沒有管治安的嗎？”
    “你是說警察？” 女子饒有興致地看著夏清妍，“這裏是東南亞的無主之地，沒人管的。武裝衝突都是家常便飯，你就算逃出去，也隻會落到別人手裏，下次可就沒這麽好運了……”
    夏清妍臉色發白，眉頭皺得更緊了。
    女子笑著讓她回去休息，然後關上門，從外麵鎖上了。
    夏清妍頓了頓，腳步虛浮地往回走，喉嚨裏像是紮了根刺般難受。難道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嗎？
    坐以待斃根本不是夏清妍的風格。
    過了一會兒，外麵的動靜停了，汽車引擎聲也漸漸消失。院子裏傳來幾聲咒罵，讓夏清妍心裏愈發煩躁。
    傍晚時分，凱勒布回來時臉色不佳 —— 他與文林森的談判破裂了。他看向夏清妍的目光愈發冰冷。夏清妍猜得沒錯，文林森不會因為她而妥協，這早已不是金錢能解決的事。
    凱勒布的終極目標是掌控全球軍備貿易，但他一己之力難以完成，必須借助文林森的力量。
    如此一來，他既能留條後路，又能坐收漁利 —— 這算盤打得倒是精妙。可一個女人怎能讓他的野心得逞？
    凱勒布用陰鷙的眼神盯著夏清妍：“很傷心吧？既然文林森沒答應我的條件，你恐怕還要在這兒多住些日子了。”
    夏清妍扯了扯唇角，明明知道希望渺茫，此刻卻莫名感到輕鬆：“意料之中，文林森又不傻。”
    “倒是看得開？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或者我像對付文天豪那樣，送你個‘紀念品’過去？你的手指這麽漂亮……” 他的聲音像淬了毒的蛇信，令人不寒而栗。
    夏清妍下意識將手背到身後，後退一步。凱勒布輕嗤一聲，笑她膽小。下一秒，他臉色驟沉，眼底翻湧著陰雲：“我倒是小瞧了文林森，他終究沒那麽癡情……”
    夏清妍沉默不語 —— 此刻裝聾作啞才是上策。
    接下來的幾天，她隱隱察覺基地附近的天空中總有無人機盤旋，不遠不近。
    既然她能發現，凱勒布的手下自然也早有警覺。
    幾次槍擊後，墜落的無人機殘骸顯示不過是普通的航拍機型。凱勒布罵了幾句，神情卻格外凝重 —— 此地本就隱蔽，若真被人盯上，意味著據點已不再安全。
    不出幾日，凱勒布便帶著大批人馬轉移，夏清妍自然也在其中。她 “有幸” 與凱勒布同車。男人凝視著窗外，墨色瞳孔融於暮色，無人知曉他在想什麽。
    忽然，凱勒布低笑出聲，側頭瞥向她：“文林森不肯答應條件，我該怎麽辦？除了錢什麽都得不到，這筆買賣太虧了……”
    夏清妍臉色一緊，沉聲道：“錢不是挺好？難道換不回安吉？”
    除了金錢，他至少還攥著安吉這張牌。凱勒布眸光閃爍，眼底滿是算計與不甘 —— 他費盡心機，怎願前功盡棄？可文林森半點妥協的意思都沒有，聽聞條件後仿佛瞬間理清了輕重緩急，對夏清妍的安危不再那麽上心，甚至不再主動聯係凱勒布，漸漸在談判中占據上風。這種感覺讓凱勒布渾身不自在 —— 這究竟是真是假？
    沉默片刻，凱勒布忽然抬眸：“我想到個有趣的主意。”
    夏清妍心底一沉，她從不認為凱勒布口中的 “有趣” 會對自己有利。
    “既然他根本不在乎你，那我就讓他親眼看著失去你。至少這樣，我能痛快些。”
    凱勒布的聲音帶著病態的愉悅。
    夏清妍渾身繃緊，難以置信地側頭看他，臉色慘白如紙。
    男人輕笑著搖頭：“隻能怪你運氣太差了！”
    “你不如考慮一下夏家？我們家底也很豐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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