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流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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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臨,青島的元宵燈會亮如白晝。
    夕夕拽著許哲遠的手腕,一頭紮進人潮裏:"快快快,那邊有兔子燈!"她的紅圍巾在五彩燈光下格外鮮豔,像一尾靈動的錦鯉。
    李航宇和欣欣落在後麵,兩人之間始終保持著半步距離。花燈的流光在欣欣臉上流轉,她抬頭望著高達三米的宮燈,睫毛上沾了一點細雪。
    "小心台階。"李航宇虛扶了一下她的手臂,又迅速收回。
    "謝謝。"欣欣的聲音很輕,幾乎淹沒在周圍的喧鬧中。
    前方突然爆發出一陣歡呼。夕夕不知怎麽擠到了猜燈謎的台子上,正舉著剛贏來的荷花燈朝他們揮手。許哲遠站在台下,一臉無奈又寵溺地笑著。
    "我們也去猜一個?"李航宇鼓起勇氣問。
    欣欣搖搖頭,卻指向不遠處的小攤:"我想吃那個。"
    是糖畫攤子。老師傅用金黃的糖漿在石板上作畫,手腕一抖就勾勒出鳳凰的尾羽。
    "要什麽圖案?"老師傅問。
    欣欣還沒開口,李航宇突然說:"能畫飛機嗎?客機那種。"
    老師傅笑了:"頭回有人點這個。"糖漿在他手下流淌,漸漸成型為一架線條簡潔的飛機,舷窗部分還特意點了亮色糖粒。
    "給。"李航宇把糖飛機遞給欣欣,"比真正的飛機甜多了。"
    欣欣接過糖畫,燈光透過琥珀色的糖漿,在她掌心投下溫暖的光斑。她突然小聲說:"李航宇,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不值得。"
    "沒有值不值得。"他上前一步,天空突然炸開一朵煙花,照亮他緊繃的下頜線,"我喜歡的東西,從來都是去爭、去搶。"
    欣欣的圍巾被風吹起一角:"我不是你飛行學院的錄取通知書,也不是你拚命考取的飛行執照。"
    "我知道。"他又近一步,鞋尖幾乎碰上她的靴頭,"但你是第一個讓我想守護一生的人。"
    “那以後咱們還是當陌生人比較好。”說完,欣欣毫不留情的轉身離去。
    人聲鼎沸中,李航宇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呆站在原地,直到夕夕從背後撞了他一下:"發什麽愣呢!許哲遠買到煙花棒了!"
    十二支煙花棒同時在四人手中點燃,金色的火花映亮了每一張笑臉。
    酒店大堂的暖風撲麵而來,夕夕蹦跳著按下電梯按鈕,臉頰還帶著燈會沾染的緋紅。
    "送到這兒就行啦!"她衝許哲遠眨眨眼,抬手跟他再見。
    許哲遠抬手握住她的手,另一隻手摟住她的腰:"我訂的是雙臥套房。今天晚上,我跟你睡。"
    "不行。"欣欣一把扯過夕夕,"你們回療養院去。"
    許哲遠晃了晃房卡,金屬光澤在燈光下劃出弧線:"我付的錢。"他頓了頓,"況且..."
    "況且什麽?"欣欣眯起眼。
    "況且夕夕是我女朋友。"
    “我說了不行就不行,夕夕今天晚上跟我睡,你自己睡另一間。”欣欣可不敢把妹妹和許哲遠放一個屋。
    李航宇 喉結動了動,:“那個,我今天晚上也不回去了,我跟老許睡一個屋…”
    許哲遠:“做夢,想都別想。”
    李航宇:“我幫你分攤房費。”
    夕夕噗嗤笑出聲,整個人掛到許哲遠胳膊上:"讓他分攤一半,你不想跟他一個屋,反正套房客廳有沙發嘛..."
    電梯"叮"地開啟。欣欣突然奪過房卡,轉身時發梢掃過李航宇鼻尖:"夕夕跟上。"
    許哲遠挑眉:"房費你分攤一半,還有你睡客廳沙發。"
    回到房間,夕夕和欣欣回屋洗澡。玩了一天,倆人都累的不行。
    欣欣臥室的門"哢嗒"一聲打開,蒸騰的水汽裹著沐浴露的清香湧出來。
    欣欣擦著濕發走出來,發梢滴落的水珠滾進睡衣領口。她隨意地甩了甩頭發,水珠濺到李航宇僵硬的臉上。
    "看什麽看?你怎麽還在客廳?許哲遠真讓你睡客廳啊?"欣欣挑眉,指尖勾著發圈隨意地紮起濕發,露出纖細的後頸。
    李航宇的喉結劇烈滾動了一下。他張了張嘴,卻隻發出氣音:"沒...就是..."
    水珠順著欣欣的鎖骨滑進衣領。李航宇的目光像被磁鐵吸住,襯衫後背瞬間洇出一片汗漬。他無意識地扯了扯領口,突然覺得房間太熱了。
    "我新買的杯子呢。"欣欣走到茶幾邊上,彎腰在今天買的東西裏麵翻找,"愣著幹嘛?幫我找找。"
    李航宇猛地蹲下,手忙腳亂地開始翻找,腦袋卻"咚"地撞上茶幾。他捂著額頭抬頭,正對上欣欣俯身時敞開的領口——
    鼻血毫無預兆地滴在白色地毯上。
    "臥槽!"欣欣一把揪住他衣領,"你碰到鼻子啦?"
    許哲遠聞聲從臥室出來,看見的就是這副景象:李航宇仰著頭,鼻血順著指縫往下淌;欣欣拽著他領子,用紙抽幫他擦鼻血;地毯上有一小攤血跡,像幅抽象畫。
    "他怎麽了..."許哲遠太陽穴突突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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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碰到鼻子了!"欣欣無語的不行,手上卻麻利地扯過紙巾幫李航宇止血,"多大人了,還不如大年穩當!"
    李航宇透過染血的紙巾,看見欣欣近在咫尺的睫毛上還掛著水珠。他啞著嗓子憋出一句:"...我是不小心。"
    許哲遠黑著臉把李航宇拽進他臥室的浴室:"趕緊洗,死了別找我收屍。"
    浴室暖黃的燈光下,李航宇仰著頭,鼻血仍在指縫間滲出幾絲鮮紅。許哲遠扯了把紙巾按在他鼻梁上,水龍頭嘩嘩作響。
    "出息。"許哲遠壓低聲音。
    浴室門突然被推開,蒸騰的熱氣裏鑽出個粉撲撲的夕夕。她裹著卡通睡裙,頭發還滴著水:"怎麽了怎麽了?"
    許哲遠一把攬住她肩膀往外帶:"沒事,他剛才碰到鼻子了。"
    "可我看客廳地上有一攤血..."
    "乖,先去吹頭發。"許哲遠反手帶上門,隔絕了李航宇的視線。
    磨砂玻璃上,兩個模糊的人影漸漸遠去。 水珠順著李航宇的下巴滴落,在瓷白洗手池裏綻開一朵小小的紅花。
    另一邊的浴室裏。夕夕坐在洗手台上,赤腳晃蕩著踢許哲遠的膝蓋。
    許哲遠單手扣住她亂動的腳踝,另一隻手將吹風機來回移動:"別動。"他指尖穿過發絲的力度,比操縱飛行控製器時還要輕柔三分。
    欣欣倚在門框上啃蘋果,齒尖與果肉碰撞的脆響格外清晰:"小時候,我爸給我們擦頭發時,都是直接拿毛巾呼嚕兩下了事。"
    李航宇正巧止住鼻血,過來刷存在感:"我也可以幫你..."
    "滾。"欣欣的蘋果核劃出拋物線,準確砸進垃圾桶。
    吹風機突然停了。夕夕的頭發蓬鬆地散著,像朵黑色的蒲公英。她跳下來時:"二姐你嫉妒啦?"
    "我嫉妒個鬼。"欣欣轉身往外走,"隻是提醒某人,寵壞了最後倒黴的還是..."
    她的話戛然而止——李航宇不知何時堵在了門口,手裏居然真拿著個吹風機,插頭可憐兮兮地垂在地上。
    三人六目相對的沉默中,夕夕突然"噗"地笑出聲。欣欣伸手把李航宇推出去,轉身命令道:“許哲遠你也出去,我們要睡覺了。”
    許哲遠不情不願的出了她們的房間。
    "二姐,你睡了嗎?"夕夕的聲音從被窩裏悶悶地傳出。
    欣欣背對著她:"快了。"
    次臥突然傳來"咚"的悶響,像是有人撞到了床頭櫃。夕夕立刻支起耳朵:"你聽!"
    "暖氣管道。"欣欣把被子拉高,"快睡。"
    隔壁臥室,許哲遠單手按住李航宇的後頸,將人死死按在床墊上:"再敢去貓眼偷看,我就告訴欣欣你今天偷拍了好多她的照片。"
    主臥裏,夕夕正把臉埋進枕頭偷笑,突然聽見欣欣輕聲說:"快睡。" 隔壁隱約傳來說話聲——是許哲遠在壓低嗓子訓人:"...數到一千隻羊還睡不著就給我滾去衝冷水澡。"
    夜更深時,兩扇房門各自緊閉。李航宇盯著與主臥相連的那麵牆,想象水泥裏鋼筋的走向;許哲遠把備用枕頭按在臉上,呼吸間全是夕夕的味道;夕夕蜷成團蹭到欣欣背後;而欣欣,在黑暗裏閉著眼,轉身抱住夕夕。
    李航宇盯著天花板,聲音壓得極低:"老許,你睡了嗎?"
    許哲遠翻了個身,語氣帶著危險的平靜:"你猜。"
    月光從窗簾縫隙漏進來,在地板上劃出一道銀線。李航宇突然坐起來:"我聽到欣欣的呼吸聲了。"
    "那是你幻覺。"許哲遠把枕頭拍得砰砰響,"躺下,閉眼,立刻馬上。"
    淩晨三點多,夕夕躡手躡腳地掀開被子。
    "去哪?"欣欣的聲音突然在黑暗中響起。
    "喝水..."夕夕小聲回答。
    欣欣沉默兩秒,翻身坐起:"一起。"
    兩人摸黑走到客廳,卻發現許哲遠正站在冰箱前倒水,身上隻套了件鬆垮的睡褲,背肌在冰箱的燈光下輪廓分明。
    "呃...你不冷嗎?"夕夕呆在原地。
    幾乎是同時,次臥門被推開。李航宇眯著眼睛走出來:"我好像聽見..."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瞪大眼睛看著客廳裏的人。
    許哲遠麵不改色地拿出四個玻璃杯:"要加冰嗎?"
    "你神經病吧!"欣欣,“現在是冬天。”
    “我要喝溫水。”夕夕搖頭拒絕。
    許哲遠轉身去倒了杯溫水遞給夕夕,"喝吧,溫的,對胃好。"
    李航宇也立馬去倒了杯溫水遞給欣欣:“你也喝點溫水。”
    "啪!"
    欣欣突然按下頂燈開關,刺眼的白光讓所有人眯起眼。
    "現在,"欣欣一字一頓地說,"排好隊,喝完,回去睡覺。"
    許哲遠挑眉,第一個端起加了冰的水。李航宇把手裏的溫水遞給欣欣。欣欣看了他一眼,接了過來。李航宇肉眼可見的開心起來。
    夕夕端著許哲遠剛才給她的溫水小口小口的喝著。
    當最後一口水咽下,四個杯子整齊地擺在茶幾上。欣欣像趕小雞一樣把妹妹趕回臥室,關門時瞥見許哲遠正把李航宇往次臥拽,後者還回頭對她做了個"晚安"的口型。
    主臥裏,夕夕已經蜷進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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