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
    溫瑾蹙眉，打算還是把目的告訴李媛靜，同樣也在賭一把李媛靜的性格，是不是跟她想象中的那般著急。
    溫可鏡屬於沉穩類的，但嘴上卻會說得很急，就像幫她找律師的事。
    兩次見麵，溫可鏡都提過律師，首先，是要找律師，其次，她想出去。
    溫瑾知道，即便她不幫溫可鏡找律師，組織裏自然會有人安排，她等的，就是安排降臨的律師。
    “你指的是給我發短信的這位？”
    她拿出手機，把信息展現在李媛靜麵前。
    李媛靜淡淡掃了一眼，“這你也信？”
    她指了指窗外的天色，“已經到晚上了，殺手呢？”
    “這就是我今天找你的目的，既然你無所謂，那我話也帶到了，就先走了哈姐姐。”
    溫瑾笑意盈盈，剛走到門口要去拉門把手，就聽身後的人喊道“我對他們還有價值，不可能會殺我！”
    溫瑾聳了聳肩，“反正我沒有必要騙你，怎麽說，你至少讓我活著長大了，這就當……是報答。”
    不管身後的人什麽反應，溫瑾依舊離開了病房。
    她站在病房外，聽著裏麵傳來摔東西的聲音，還有尖銳的叫聲。
    “兩姐妹長得是像，但是性格完全不同。”
    蕭段铖走了過來。
    溫瑾點點頭，“淩硯怎麽樣？”
    蕭段铖走到李媛靜病房外，“醒了，去看看吧。”
    來到淩硯病房，隻見他吃著香蕉，看到溫瑾進來朝她揮手。
    嘴裏含糊不清道“要不要來一根？”
    溫瑾擺了擺手，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
    隻不過，病床上的人和探望的人換了。
    “醫生怎麽說？”溫瑾問道。
    “沒什麽，其實睡一覺就好了，那玩意兒已經過期了，明天我就康複了。”
    說著，淩硯抬手就往身上垂，這才垂兩下，他就猛地咳了起來。
    “行了，你別裝了。”
    溫瑾翻了個白眼，“李媛靜的病房就在你隔壁，剛才蕭段铖都跟你說了吧？”
    “你再跟我說一遍唄。”淩硯眨了眨那雙勾人的桃花眼。
    淩亂的栗色頭發此時全卷在一起了，溫瑾無奈地點點頭。
    把今天發生的事全說了出來。
    淩硯神色逐漸變得認真，“那些記憶，你沒有記住？”
    “芯片離開大腦，沒有記住不是很正常嗎？”溫瑾並沒有覺得哪裏不對，“而且我爸研發的這種芯片，給我的感覺更像是大腦內存條，人的大腦記不住的事情全部都能轉移到芯片裏。”
    聽溫瑾這麽一解釋，淩硯若有所思道“說得也有道理，就像我小時候也就記得搗蛋後被我爸媽追著打的事兒了。”
    “嗯，算是造福人類吧？我們現在的技術無非就是拍成長視頻和照片，但不會每天都拍。”溫瑾覺得溫耀國的研發真的很偉大，隻是被有心人利用後，這東西就變質了。
    “芯片儲存記憶，當你想要回憶過去的時候，把芯片植入到大腦後就等於是擴容，確實不錯。”淩硯附和道。
    說著說著，兩個人都靜了下來。
    一時間，沉默無言。
    淩硯拍了拍手，“你有沒有感覺讀取到的記憶芯片哪裏不對？”
    溫瑾蹙眉，“什麽意思？”
    淩硯說“芯片是從刀疤大腦裏取出的，也就是那個林國祥，為什麽你能從他的記憶中看到陳美美和她丈夫的過去？”
    “你難道不覺得，你所看到的視角屬於第三個人的嗎？既然兩夫妻吵得這麽激烈，為什麽沒有把看熱鬧的林國祥轟出去？”
    “當然，你說林國祥是哥哥，這兩個人礙於麵子所以沒想著趕走對方，也合情合理。”
    “但是！你不覺得更奇怪的事出現了嗎？你說你在記憶芯片裏看到陳美美和林國祥存在不正當的關係，那麽，發現這兩個人有一腿的視角來自哪裏？”
    被他這麽一分析，溫瑾腦子淩亂了。
    “你等一下，說得我腦殼疼。”
    溫瑾隨手拿起一個蘋果，連洗都沒洗就要張嘴咬，被淩硯一把奪了過去。
    “上麵都是農藥殘留，現在的蘋果還是建議你削皮吃。”
    淩硯拿起邊上的水果刀，明明是病人，卻在為這個突然到訪的客人削起了蘋果。
    溫瑾看著空落落的手掌心，沒一會兒就出現了一個削了皮的蘋果出現。
    她下意識咬了一口，滿腦子都在想為什麽林國祥腦海中的記憶芯片有陳美美和她丈夫，後麵為什麽又有林國祥和陳美美的記憶。
    這裏麵的記憶屬於誰的？
    淩硯眸中含笑，說道“還記得你的綠皮本子嗎？”
    “我的本子怎麽了？那是我的日記本，很重要的，你們當初還偷看。”
    忽然被提及此事，溫瑾剛塞了兩口蘋果的腮幫子頓時更鼓了。
    淩硯輕笑“你還記得當初綠皮本子上的內容嗎？”
    溫瑾毫不猶豫點頭，“當然記得，那是我的日記本。”
    她不知道淩硯為什麽會提起綠皮本子的事，那本日記本還被她丟在家中，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寫了。
    好像……也沒什麽想寫的。
    “真的還記得？”淩硯壓低了嗓音，聽著有些撩人。
    溫瑾臉色微紅，她想了想，感覺好像腦子裏又少了什麽東西，“後麵寫的還記得，以前的記不清了，但這也很正常吧？”
    “不正常。”淩硯搖頭，解釋道“你寫的內容全是和罪案相關，每一樁案子你都站在凶手的角度去推理當時的心理變化。”
    “準確來說，你更像是凶手本人。”
    蕭段铖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了，剛推開病房門，接著淩硯的話說道。
    “我不是。”溫瑾下意識回答。
    隱約間，她已經猜出淩硯話裏的意思了。
    “放心，我們知道你不是凶手。”
    這句話是從蕭段铖口中說出來的。
    溫瑾眨了眨眼，不敢信這話居然是從蕭段铖口中說出的。
    “所以，你們認為我寫在綠皮本子上的那些案件，其實都是凶手本人的記憶？”
    溫瑾不敢往下想。
    淩硯點頭，“這也是當初我為什麽會來醫院看你的緣故。”
    “難道不是來關心一下我這個受害者？”
    溫瑾忽然覺得，好不容易得來的朋友，居然是帶有目的接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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