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映之見狀隻好忍著臭味，從抽屜裏拿出手套帶上，用鑷子將裏麵的兩片記憶芯片取出。
    “得有人配合我，就像那天溫瑾一樣。”
    這味道……讓溫瑾來肯定是不願意的。
    鄭映之的目光‘一不小心’落在了剛吃完燒烤打著飽嗝的小魚身上。
    “別……不是吧……”小魚整張臉都扭曲了一下。
    很快，淩硯把小魚綁了起來，錄音，紙筆一樣不少。
    小魚的忍痛能力卻沒有溫瑾這麽強，剛開始五分鍾就已經疼得受不了。
    “這是人能幹得出來的事嗎？”
    他一把扯開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線，“我承受不住，頭太疼了，這麽疼的情況下還要讀取芯片裏的內容，比要我的命還難受。”
    淩硯看著小魚的反應，剛才要不是他按著對方，此時小魚能把整個儀器都掀翻不可。
    “我來。”
    他主動上前，這次誰也沒有心情去糾結記憶芯片上的味道。
    鄭映之沉著臉，看向小魚，“剛才腦海裏有沒有畫麵閃過？”
    小魚搖頭，“疼得受不了，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到。”
    鄭映之看著顯示器上跳出來的數據，也是一片淩亂，這次中文翻譯都沒有了。
    她看著淩硯，沉聲道“也許這個記憶芯片已經被損壞了，無法讀取。”
    淩硯則讓她趕緊開始，不要浪費時間。
    如果記憶芯片已經被損壞，那隻貓就不會出現異常。
    貓天性就對人類警惕性強，更何況是流浪貓。
    弓背炸毛，飛機耳，哈氣等等動作看似全部正常，唯一的不同點就是貓的瞳孔。
    他就是因為這隻貓既對他警惕，卻又主動靠近才被吸引的。
    流浪貓的防禦心理除了上方的特征之外，還有一點就是瞳孔放大，而他見到這隻貓開始，貓的瞳孔一直都是驟縮，始終維持著豎瞳，從未放大過。
    即便是淩硯離開，貓的瞳孔依舊是聚焦著的，就像是在時刻盯著獵物，而那個獵物絕對不是他。
    隨著讀取記憶芯片開始，淩硯的大腦開始了前所未有的疼痛，腦海中畫麵零零散散，女人的笑聲，男人的咆哮聲，小孩的哭鬧聲……
    動物的叫喊聲，等等一係列聲音瘋狂湧入淩硯大腦。
    “要不……”小魚看著淩硯雙拳緊握，想著要不是算了，這種痛感不是常人能接受的。
    隻聽淩硯口中艱難地蹦出一個字“記。”
    小魚立馬點開手機錄音，想讓淩硯用筆寫字恐怕是很難了。
    剛想要上前把放在淩硯身上的筆拿開，卻被淩硯一把抓住手裏的筆，緊接著在白紙上歪七扭八地畫了起來。
    “手術刀……縫合，對不起，放過……”
    淩硯艱難地說出幾個字後就再也沒說話，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
    “這……在畫什麽啊？”小魚歪著頭看著紙上那些歪七扭八的圖案。
    鄭映之看不下去了，因為這兩枚芯片裏的內容和上次林國祥腦中取出來的不同。
    顯示屏上依舊沒有顯示出關鍵信息，也就是說這兩枚記憶芯片的內容本就是散亂的。
    “夠了，小魚，把芯片拿開。”
    小魚在鄭映之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就立馬將燙手的芯片拿了下來，這芯片上的氣味更刺鼻了。
    一瞬間，淩硯隻覺得大腦出現短暫空白，很快恢複清明。
    他看著手中畫得潦草的線條，連他自己都看不懂。
    還有剛才的錄音，提到的那幾個關鍵詞根本不能代表什麽。
    “很厲害了，你堅持的時間是我的一倍，整整十分鍾，還能讀取出幾個關鍵詞就不錯了。”小魚在一旁加油打氣。
    淩硯蹙眉，喃喃道“為什麽我讀取不了。”
    “應該不是你的問題，這兩枚芯片也許本身就存在問題，否則那隻貓早就被緣鏡組織的人帶走了。”鄭映之說道。
    淩硯擰了擰眉心，“可能吧。”
    既然在這兩枚芯片上找不到線索，就從整個晨曦福利院下手。
    離開鄭映之辦公室，剛走到警局門口就看到靠在他車邊吹風的溫瑾。
    “一直在這裏等著？”
    淩硯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溫瑾抬眸看了他一眼，月光下，男人俊秀的麵龐多了幾分慘白，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汗水。
    “發生什麽事了？”溫瑾立馬走上前，關心道。
    不是回去送個燒烤嗎？怎麽像進去受刑似的。
    “沒事，剛才讀取了一下貓體內取出來的芯片，什麽線索都沒有。”淩硯喘了口粗氣。
    幽幽的視線落在溫瑾身上，好奇道“之前林國祥大腦裏的芯片就是你讀取出來的，要不……你去試試？”
    本來淩硯打算這件事就這麽算了。
    可當他剛出來就見到溫瑾還在車邊徘徊並沒有獨自離開，心中忽然就多了一絲希望。
    也許，並不像鄭映之猜測的那般，芯片也許是完好的，隻是他們無法承受記憶芯片轉接時帶來的疼痛。
    “又有芯片？”溫瑾詫異地抬起頭，後知後覺想起了那隻橘貓，她瞪大了眼睛，雙手用力地抓著淩硯的胳膊“你說什麽？貓的體內取出來的，那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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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貓還活著。”淩硯笑著說，這臉上的笑意似乎還帶著點別的，溫瑾一時半會兒沒看懂。
    “行，我去。”溫瑾爽朗答應。
    要是有別的記憶芯片，也許有些記憶是和緣鏡組織相關的，又或者也是研究人員的記憶。
    隻要這些記憶和緣鏡組織或者實驗相關，對溫瑾來說就是不小的收獲。
    淩硯摸了摸鼻尖，看著溫瑾風風火火朝著警局跑去的背影不禁輕笑。
    要是她知道芯片是怎麽取出來的，會不會還這麽樂意……
    正準備下班的鄭映之，剛抬手要關燈，就遇到了不速之客——溫瑾。
    “大晚上的不回去睡覺，你來這裏做什麽？”
    鄭映之有種不祥的預感。
    “淩硯讓我來試試芯片。”溫瑾直言道，一雙小鹿眼亮閃閃的。
    鄭映之看了眼身後慢步走來的淩硯，沒好氣道“行，一會兒疼就給我忍著！”
    同樣，這一次溫瑾也讀取不出來芯片的內容，這個芯片似乎就是不完整的，也許已經損壞了。
    但是……頭依舊奇痛無比。
    “你倆都是狠人，一個堅持了十分鍾，你更牛，堅持了十二分鍾，怎麽？要比個高下嗎？”小魚朝著溫瑾豎起大拇指。
    溫瑾歎了幾口氣，“全是一些亂七八糟的聲音，這個記憶芯片的主人應該受到過不少折磨。”
    不完整的芯片沒有一絲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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