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來臨，大河村裏靜謐的夜，時不時傳來狗吠的聲音，山上的林子裏，甚至還有什麽嘰嘰喳喳的叫聲，格外嚇人。
    恢複冷酷的裴鶴亭今晚並沒有回屋，擔心小姑娘沒有離開，就去了會議室，連夜逮人開會，全程臉上嚴肅又冷漠，被批的人都不敢出聲。
    “裴書記，你這是怎麽了？是我們哪裏做得不好？”畢植看著冷漠又暴躁的裴書記，眼裏帶著關心詢問。
    裴鶴亭沒有抬頭，繼續翻著遞上來的策劃案，開發的總體規劃還是太差了。
    “無事，這些策劃的內容再拿回去修改，以自身的能力，去評估自己適合做什麽，比如種菌群，就要適合發展的山頭和菌地。”裴鶴亭將全部策劃丟在桌麵上。
    “裴書記，這些俺們就是農村人，哪裏懂得這些東西，我們都沒有什麽文化，連大字都不識幾個的！”旁邊一個婦女為難道。
    裴鶴亭沒有回應，低頭沉思，這個村落確實離鎮上遠些，但是村落還是比較密集的，這裏的條件獨厚，發展起來也需要時間。
    這裏隻有一所破爛的小學，還是村民用錢修建的，村裏的老師因為這裏的環境，也陸陸續續地離開了，生活還是比較艱辛的。
    大部分都是讀了幾年就不讀了，在家裏做活。
    “村裏一共多少戶人？”
    楊義站在一旁，拿著文件，“一百三十五戶！人口共八百人。”
    戶數還是比較多的，人口也是一個大村了，靠耕種為生，儼然不可能！
    “裴書記，我們村人口雖多，但是成年人隻占一半，還有一半是孩童，孩子上學也是上完小學，也就認識一些平常的字！”另一個是村裏的村幹部老嚴，歎氣敘述著。
    “修繕學校一事，我會寫一份申請書給a市，至於支教老師，先暫時觀察，發展起來，自然不會缺少人才！”裴鶴亭沉思一會。
    村民和村幹部一聽，都露出激動不已的表情，有的甚至興奮地站了起來，熱淚盈眶感激：“裴書記，你就是我們村的恩人呐。”
    “裴書記，我是大河村小學裏其中一個老師，很感激你為我們大河村爭取修繕學校機會，
    作為村裏的一員，同時也是村裏孩子的老師，我知道孩子們的眼裏太渴望知識了，但是絕大多數的家庭讀完小學，很多要去鎮上讀初中，家裏經濟都不夠補貼，隻能早早輟學！”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張白英站起身鞠躬感謝。
    還有一個大河村裏的校長是村裏的主任李大成，年紀大了，沒有事就去學校看看村裏的孩子，無奈道：“裴書記，幾年前還是有很多知青留下來的，但是後麵漸漸離開了，村裏也少了熱鬧，教學的人也幾乎走光了，幸好村裏有學過小學的願意領著微薄的工資去教。”
    “沒想到還有領導關注我們這些偏僻的山村，還派人物下來救濟我們，我們大河村感激不盡！”
    “此事還未確定，至於大河村發展的後續還要大家一起共同努力！”裴鶴亭淡淡地回應。
    裴鶴亭大概已經了解了這個村落的情況，遠比想象的要差很多，改革開放後，經濟迅速發展，甚至帶動了內地的產業，但是偏僻的山區，交通不便，信息堵塞，造成這麽貧苦。
    “今天的會議先開到這，夜深了，都回去吧！”
    大家帶著激動喜悅的心情回到家中匯報這個喜事！
    若是真的申請成功，以後孩子的學習環境會好很多，也不用天天一下雨一下大雪，就不能去學校學習，生怕學校倒塌！
    裴鶴亭坐在凳子上，其他人也不敢出聲，靜靜站著，門外腳步聲響起，裴鶴亭抬眸看去。
    陳笑端著一壺暖茶進來，看到大家的眼神，愣了一秒，還是走上來，倒了幾杯茶水，“首長，事情我已經安排妥當，那兩個姑娘家裏人已經通知了，安排在北屋那邊，還有小姑娘也安排好了，你放心吧！”
    裴鶴亭看了一眼又收回了視線，眼底閃過一抹失望。
    “嗯。”
    “她沒有鬧吧！”
    陳笑故作不知，“首長說的是誰？”
    裴鶴亭端起桌麵上的茶水，冷漠地眸子夾帶寒冰，“陳秘書最近腦子理解能力不行？不如去外麵跑幾公裏讓大腦清醒一下？”
    陳笑將茶壺放下，首長還是喜歡用氣勢壓人！
    她跑幾公裏得癱廢，她不過是一介秘書！
    “咳咳，首長，說笑了，我最近挺好的，小姑娘很聽話，很乖巧地去了北屋，你不不是討厭她嘛，我這哪裏揣測得了首長你的想法！”
    很乖巧地去了北屋？
    沒有生氣？
    沒有鬧騰？
    裴鶴亭從陳笑中提取了幾個字，有些微愕，但是也沒有多想！
    這是好事，養好傷就離開，與他無關！
    眼裏恢複冷酷，拿起凳子上的大衣，站起了身，看著陳笑道：“記得寫寫一份修繕大河村小學的建議申請書遞到a市！”
    “還有，以後少兜彎子！”裴鶴亭頓住腳，又提醒了一句。
    陳笑低頭哪裏敢直視首長，尬笑：“是，首長！”
    直到腳步聲遠去，陳笑鬆了一口氣，首長的寒氣能將她凍死，也不知道小姑娘圖首長啥！
    楊義和趙虎捂住嘴憋笑，相視一眼，感受到陳姐的目光，感覺裝作什麽事都沒幹。
    “你們兩個也是，榆木腦瓜，首長這樣，遲早一輩子單身，娶到老婆都得被嚇跑！”
    趙虎迎合道：“是是是，陳姐說的對，人家小姑娘這麽好，首長還挑三揀四的，太不懂得珍惜了！”
    楊義臉上閃躲目光，咳嗽了下：“咳咳，陳姐，這首長的事，咱們就是幹活的，還是別管太多好。”
    而裴鶴亭從會議室出來後，整個人都格外冷了很多，披著大衣穿過庭院，回到屋中。
    從外麵看去，屋內黑暗一片，沒有人氣。
    打開房門，將屋內的油燈點亮，黃色的暖光照亮了整個屋。
    床上的東西都整齊得好像小姑娘沒有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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