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漩渦越轉越快，秦羽的身體在金光與黑霧間反複拉扯，骨骼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眉心的黑色印記忽明忽暗，邪祟本體的意識在他腦海中狂吼：“放棄吧！融入黑暗，你將擁有無上力量！”
    “不……”秦羽的意識在夾縫中掙紮，蘇瑤等人的力量如涓涓細流，不斷滋養著他即將熄滅的神智之火。他猛地想起與夥伴們並肩作戰的點滴，想起守護他人的誓言，一股不屈的意誌從心底湧起。
    “我命由我，不由邪祟！”
    秦羽嘶吼著，殘存的神智強行壓製住殺戮欲望，開始引導體內那絲尚未被汙染的混沌之力。這一次，他不再試圖驅逐黑暗氣息，而是反其道而行，讓混沌之力主動包裹住黑暗氣息，以“包容”之特性慢慢同化。
    這是一場凶險的豪賭。黑暗氣息察覺到意圖，瘋狂反抗，在秦羽體內掀起驚濤駭浪。他的皮膚裂開無數血口，鮮血混入能量漩渦，竟讓漩渦中多出一絲血色紋路。
    “那是……精血之力？”星辰古殿殿主眼中閃過異色，“他在用自身精血催化混沌之力！”
    精血融入，混沌之力陡然暴漲，同化速度加快。黑暗氣息發出不甘的咆哮，卻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混沌之力一點點吞噬、轉化。秦羽眉心的黑色印記光芒越來越弱，最終化作一道黑煙，被混沌之力徹底吸收。
    與此同時，冰淵聖戟突然爆發出萬丈金光，之前被黑霧吞噬的金色陣紋全部亮起，與秦羽體內的混沌之力產生共鳴。聖戟主動掙脫秦羽的手掌，懸浮在半空，戟尖垂下一道金色光束，注入秦羽體內。
    “聖戟在主動認主！”蘇瑤又驚又喜。
    光束入體，秦羽隻覺得一股溫和而強大的力量流遍全身，之前的傷勢瞬間愈合，混沌之力與冰淵本源之力在聖戟力量的調和下，完美融合在一起。他緩緩睜開眼睛，眼眸中一半是混沌色，一半是冰藍色，周身環繞著金、黑、藍三色氣流，氣息比之前強盛了數倍。
    “破而後立，恭喜了。”星辰古殿殿主長舒一口氣。
    就在此時，邪祟本體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吼，失去了黑暗氣息的支撐，它的黑霧身軀開始潰散。秦羽抬手一招，冰淵聖戟自動落入手中，他揮動聖戟，三色氣流匯聚成一道巨大的戟影，朝著邪祟本體斬去。
    戟影過處，黑霧如冰雪消融，邪祟本體發出最後一聲哀嚎，徹底消散在空氣中。
    冰道不再搖晃，崩塌的冰層也停止掉落，陽光透過冰層的縫隙照入，灑下斑駁的光影。秦羽握著冰淵聖戟，能清晰感受到聖戟中蘊含的淨化之力，以及一絲若有若無的意識——那是冰晶守護者殘留的意念。
    “冰靈幻域的危機……解除了？”龍辰看著周圍平靜的景象，有些不敢相信。
    秦羽搖頭：“邪祟本體雖滅，但黑暗本源已被我吸收，未來或許還會有變數。而且……”他看向冰道深處，“我感覺到那裏還有更古老的氣息。”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冰道盡頭的陰影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閃爍。
    秦羽體內的混沌之力與冰淵本源之力交融流轉，黑暗本源被徹底同化，化作一股全新的力量潛藏在丹田深處。他握著冰淵聖戟，能清晰感知到聖戟傳遞來的喜悅，仿佛多年的使命終於得償。
    “先離開這冰道吧。”蘇瑤輕聲道，經曆連番惡戰，眾人都需要休整。
    秦羽點頭，正欲轉身，卻見冰道盡頭的陰影中，那閃爍的光芒愈發清晰，隱約是一扇半掩的石門，門楣上刻著“冰淵秘藏”四個古字。
    “秘藏？”龍辰眼睛一亮，“難道是冰淵開創者留下的？”
    星辰古殿殿主走上前，指尖拂過石門上的紋路：“這些是上古儲物陣紋，看來裏麵確實藏著東西。秦羽，你剛掌控聖戟，或許隻有你能打開它。”
    秦羽嚐試將冰淵本源之力注入石門，聖戟上的金色陣紋與石門紋路產生共鳴，石門發出“嘎吱”的聲響，緩緩向內打開。一股塵封已久的氣息撲麵而來，門後並非想象中的寶庫，而是一間簡樸的石室，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放著一枚晶瑩的玉簡。
    眾人走進石室，發現四周牆壁上刻滿了壁畫，比之前冰道中的更加詳細。壁畫上記載著冰淵開創者的生平——他本是混沌初開時的一縷靈識所化，一手創立冰淵，以自身本源煉製冰淵聖戟，鎮壓黑暗本源，守護一方安寧，最終耗盡力量，坐化於此。
    “原來冰淵開創者是混沌靈識所化……”秦羽喃喃道，難怪自己的混沌之力會與聖戟共鳴，“那我身上的冰淵本源之力……”
    他拿起石台上的玉簡，注入靈力，一段信息湧入腦海。玉簡正是冰淵開創者的遺留，裏麵記載著他對混沌之力的感悟，以及一則預言——當黑暗本源複蘇，會有身負混沌之力者來到冰淵，繼承他的衣缽，掌控聖戟，淨化黑暗，開創全新的秩序。
    “預言中的人……是你？”蘇瑤看向秦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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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羽握緊玉簡，心中百感交集。他從未想過自己會與上古存在產生聯係，但玉簡中的感悟卻讓他對混沌之力的理解豁然開朗，體內的力量運轉更加圓融。
    “不管是不是，眼下總算解決了邪祟。”龍辰拍了拍他的肩膀，“接下來去哪？”
    秦羽看向石室深處，那裏還有一道暗門，暗門上刻著“輪回通道”四個字。玉簡中提到，這通道可通往外界，也可通往冰淵更深處的未知領域。
    “是直接離開冰靈幻域，還是去探索更深處？”秦羽看向眾人。
    星辰古殿殿主沉吟道：“冰淵開創者留下的感悟已足夠珍貴，但暗門之後或許有更多秘密。不過未知領域風險難料，需謹慎決定。”
    靈木族老者補充道：“我族感知到暗門後有濃鬱的生命氣息，或許與木靈本源有關。”
    秦羽看著手中的冰淵聖戟，又想起體內同化的黑暗本源，心中隱隱覺得，冰淵的秘密遠未揭開。
    “去看看。”秦羽做出了決定，目光落在暗門上的“輪回通道”四字，“既然來了，總不能留下遺憾。何況木靈族感知到生命氣息，或許藏著能讓大家都有所收獲的機緣。”
    龍辰咧嘴一笑：“我就知道你會這麽選！冒險才剛到興頭上呢！”
    蘇瑤輕輕點頭：“小心為上，通道名字帶著‘輪回’，總覺得不簡單。”
    星辰古殿殿主走上前，與秦羽一同將靈力注入暗門。暗門緩緩開啟，一股與冰淵截然不同的氣息湧了出來——不再是刺骨的冰寒，而是帶著溫潤的生機，仿佛春風拂過大地。
    通道內部並非冰質，而是由一種泛著柔光的玉石構成，牆壁上鑲嵌著會發光的晶石，照亮了前方蜿蜒的道路。走在通道中，能聽到細微的流水聲，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與之前的冰靈幻域判若兩地。
    “這地方……哪像冰淵深處？”龍辰嘖嘖稱奇，伸手觸摸牆壁，玉石溫潤如玉，竟能吸收他的龍炎之力，“有點意思，這石頭能吞噬能量。”
    靈木族的老者閉上眼睛，仔細感受著周圍的氣息，臉上露出驚訝之色：“好精純的生命本源！比外界濃鬱百倍不止，若是能吸收一些，我族實力定能大增。”
    秦羽則留意著通道地麵的紋路，這些紋路看似雜亂，實則隱隱構成一個巨大的陣法，與他從玉簡中看到的“輪回陣”記載有幾分相似。
    “這通道本身就是一個大陣。”秦羽提醒道，“大家別亂碰東西，尤其是地麵的紋路，可能藏著禁製。”
    眾人依言更加謹慎，沿著通道穩步前行。大約走了半個時辰，前方出現了岔路，三條通道呈“y”字形展現在眼前，每條通道入口都有一塊石碑，分別刻著“生”“死”“輪回”。
    “又是選擇題？”龍辰撓了撓頭，“生和死還好理解，這‘輪回’道……難道是繞回原地？”
    蘇瑤觀察著三條通道的氣息：“生道生機最盛，死道隱約透著死氣，輪回道則氣息駁雜，既有生機也有死氣。”
    星辰古殿殿主研究著石碑：“石碑材質與通道玉石不同，上麵有能量波動，似乎能感應人的意念，選擇最適合自己的路。”
    秦羽嚐試將意念集中在“輪回”道的石碑上，石碑果然微微發熱，散發出一股親和的氣息。他又試了試“生”道和“死”道，石碑則毫無反應。
    “看來我得走輪回道。”秦羽說道。
    龍辰將意念集中在“生”道石碑，石碑同樣有了反應。蘇瑤的意念則與“死”道產生共鳴，星辰古殿殿主和靈木族眾人也各自找到了對應的通道。
    “竟能自動匹配？”秦羽有些驚訝，“看來這通道是想讓我們分開走。”
    “分開也好，說不定能各自找到機緣。”龍辰道，“約定個時間？一個時辰後在這裏匯合？”
    “好。”秦羽點頭，“遇到危險就打碎這個。”他取出幾塊從冰淵秘藏帶出來的冰晶，分給眾人，“這冰晶能傳遞信號。”
    眾人各自握緊冰晶，朝著對應的通道走去。秦羽踏入輪回道，身後的通道入口緩緩關閉，仿佛從未存在過。
    輪回道內的氣息更加駁雜，時而溫暖如春，時而酷寒如冬，牆壁上的晶石忽明忽暗，映照出他不斷變化的身影。走了沒多久，前方出現一片迷霧，迷霧中隱約能看到無數人影在晃動，發出或喜或悲的聲音。
    “幻境？”秦羽運轉混沌之力，試圖看破迷霧，卻發現迷霧竟能吞噬他的靈力，連靈泉洞察之眼都無法穿透。
    就在他猶豫之際，迷霧中走出一道身影，與他長得一模一樣，隻是眼神空洞，周身散發著死氣。
    “這是……”秦羽瞳孔驟縮，那道身影竟舉起了與冰淵聖戟一模一樣的武器，朝著他刺來。
    與秦羽一模一樣的身影持戟刺來，動作、氣息甚至連靈力波動都分毫不差，仿佛是一麵鏡子照出的倒影。秦羽不敢大意，橫握冰淵聖戟格擋，兩柄聖戟碰撞的瞬間，一股熟悉的反震力傳來，竟讓他手臂微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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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複刻能力？”秦羽心中一凜，這鏡像之敵不僅外貌一致，連他的力量都能模仿。
    鏡像秦羽不語，招式卻愈發淩厲，“靈泉寒獄刺”“混沌破界斬”……秦羽用過的招式被它信手拈來，招招致命。更詭異的是，它似乎能預判秦羽的動作，總能提前一步封死他的閃避路線。
    秦羽被迫陷入苦戰，鏡像之敵的實力與他當前狀態完全持平，想要取勝，必須跳出自身的戰鬥模式。他忽然想起玉簡中關於混沌之力“變化”的感悟，猛地變招，將冰淵本源之力注入聖戟，施展出一招從未用過的劍法——劍招看似雜亂無章，卻蘊含著冰與混沌的隨機變化，正是鏡像之敵無法複刻的“無定劍式”。
    鏡像之敵果然出現了遲滯，它試圖模仿這陌生招式，卻因無法理解其中的變化原理，動作變得僵硬。秦羽抓住機會，聖戟橫掃，金光與冰藍雙色交織，狠狠砸在鏡像之敵胸口。
    “哢嚓！”
    鏡像之敵的身體如玻璃般碎裂，化作無數光點融入迷霧。迷霧並未散去，反而湧動得更加劇烈，這一次，從中走出三道身影——分別是龍辰、蘇瑤和星辰古殿殿主的鏡像。
    “竟能模仿同伴？”秦羽眼神凝重，這三道鏡像氣息同樣與本體一致，手持各自的武器，呈三角之勢將他包圍。
    與此同時，生道之中，龍辰正與一頭通體燃燒著烈焰的麒麟鏡像激戰。這鏡像不僅擁有他的龍炎之力，還多了一絲狂暴的獸性，每一次衝撞都帶著玉石俱焚的狠勁。
    “奶奶的，老子的帥氣你也學？”龍辰怒吼著，龍炎與烈焰碰撞，生道內火光衝天，玉石牆壁被灼燒得滋滋作響。
    死道裏，蘇瑤麵對的是一個籠罩在暗影中的自己。暗影鏡像能融入黑暗，悄無聲息地發動偷襲，蘇瑤的炎星之力雖能照亮黑暗，卻始終無法徹底鎖定對手，隻能不斷施展防禦，尋找反擊的機會。
    星辰古殿殿主和靈木族眾人也在各自的通道中遭遇了鏡像之敵，戰況同樣膠著。
    秦羽被三道鏡像圍攻，壓力陡增。他發現這些鏡像雖能複刻招式，卻沒有真正的意識，隻會機械地模仿。他深吸一口氣，故意露出一個破綻，引得三道鏡像同時攻來。就在攻擊即將命中的瞬間，秦羽施展出“靈泉幻影步”，身形化作數十道殘影，同時將混沌之力與冰淵本源之力注入聖戟，引發能量爆炸。
    爆炸的衝擊波震退三道鏡像，秦羽抓住鏡像身形不穩的刹那，聖戟金光爆閃，精準地刺穿了“龍辰鏡像”的心髒。鏡像碎裂，化作光點融入迷霧，但剩下的“蘇瑤鏡像”和“星辰鏡像”立刻補上缺口，攻勢更加密集。
    迷霧中，似乎有更多的身影在凝聚，顯然鏡像之敵可以不斷重生。
    秦羽心中了然，這樣打下去永無止境，必須找到輪回道的核心，徹底破除鏡像之術。他一邊抵擋攻擊，一邊觀察四周，發現迷霧深處有一點微光，那微光的波動與鏡像之敵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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