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極北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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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袍老者的殘魂消散後,秦羽體內的寂滅紋雖未根除,卻已不再瘋狂侵蝕生機,這讓眾人懸著的心稍稍放下。蘇瑤小心翼翼地將秦羽扶起,龍辰則在一旁警戒,防止再有意外發生。
    “極北之地的萬載冰川……”星辰古殿殿主沉吟道,“我曾在古籍中見過記載,那裏是這片天地法則最紊亂的區域,常年被罡風與寒冰籠罩,尋常修士根本無法靠近,更別說深入冰川之下了。”
    靈木族族長補充道:“古籍中還提到,冰川深處有上古生靈守護,那些生靈早已適應了極端環境,力量強大且性情凶戾,想要從它們手中奪取生命源核,絕非易事。”
    “再難也要去!”蘇瑤語氣堅定,眼中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光芒,“隻要能救秦羽,就算前麵是刀山火海,我也絕不退縮!”
    龍辰重重點頭:“蘇瑤說得對,我們現在就出發!秦羽的情況不能再拖了。”
    眾人不再猶豫,迅速做出安排。星辰古殿殿主與靈木族族長帶領族人留下,一方麵加固防線,防止界外裂縫再次出現異動,另一方麵則探查周圍是否還有界外之影的殘留。而蘇瑤、龍辰則帶著昏迷的秦羽,前往極北之地的萬載冰川。
    臨行前,星辰古殿殿主交給蘇瑤一枚星辰玉簡:“這玉簡中記載著極北之地的大致地形,或許能幫到你們。另外,這是幾顆‘護心丹’,能暫時穩固秦羽的心神,延緩寂滅紋的反噬。”
    靈木族族長也遞過來一株散發著濃鬱生機的靈草:“這是‘冰靈草’,能在極寒環境中保持靈力流轉,或許能對秦羽的狀況有所助益。”
    蘇瑤感激地接過玉簡與靈草,小心翼翼地收好,隨後與龍辰一同帶著秦羽,化作兩道流光,朝著極北之地疾馳而去。
    極北之地距離他們所在的區域極為遙遠,即便是以他們的速度,也需要數日時間才能抵達。一路上,蘇瑤始終將秦羽護在懷中,不斷渡入自身靈力,維持著他體內冰淵之力與寂滅紋的平衡。龍辰則在前方開路,清除途中遇到的妖獸與障礙。
    三日之後,他們終於感受到了極北之地的寒意。天空中的太陽仿佛失去了溫度,空氣中彌漫著刺骨的寒風,地麵上開始出現零星的冰塊與積雪。
    越往北走,寒意越盛。到了第五日,放眼望去已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大地被厚厚的冰層覆蓋,天空中飄著鵝毛大雪,呼嘯的罡風如同刀子般刮過,讓人難以睜眼。
    “這裏的寒氣好重,連我的龍炎都快被壓製了。”龍辰運轉龍炎抵禦著寒氣,眉頭緊鎖,“秦羽他……”
    蘇瑤低頭看向懷中的秦羽,隻見他臉色蒼白,嘴唇發紫,呼吸更加微弱。寂滅紋在極寒環境的刺激下,竟又開始緩慢蠕動,雖然沒有之前那般狂暴,卻依舊在消耗著他的生機。
    “我們得加快速度,盡快找到萬載冰川的入口。”蘇瑤拿出星辰玉簡,注入靈力,玉簡上立刻浮現出一幅簡略的地圖,地圖上標注著萬載冰川的大致位置,就在前方千裏之外。
    千裏路程在風雪中顯得格外漫長,蘇瑤將自身炎星之力運轉到極致,在秦羽周身形成一層溫暖的光幕,抵禦著刺骨的嚴寒。龍辰則在前開路,龍炎如一盞明燈,驅散著漫天風雪,也震懾著冰原上潛藏的妖獸。
    越是靠近萬載冰川,天地間的法則便越發紊亂。時而有空間裂縫在身邊一閃而逝,時而有狂暴的罡風突然卷起,稍有不慎便會陷入險境。蘇瑤抱著秦羽,精神高度集中,不敢有絲毫鬆懈。
    終於,在又一陣狂風過後,一片巍峨的冰川出現在前方。那冰川仿佛連接著天地,通體湛藍,如同一顆巨大的藍寶石鑲嵌在冰原之上,無數冰棱垂掛,折射著冰冷的光芒。冰川周圍,法則紊亂到了極致,連光線都被扭曲,顯得詭異而神秘。
    “這就是萬載冰川嗎?”蘇瑤望著眼前的奇景,心中震撼的同時,也升起一絲不安。
    就在此時,冰川腳下的冰層突然劇烈震動起來,哢嚓哢嚓的碎裂聲不斷響起。一隻巨大的爪子從冰層中探出,那爪子覆蓋著厚厚的冰晶,閃爍著幽藍的光澤,每一根爪尖都如同一把鋒利的冰劍。
    緊接著,一個龐大的身軀緩緩從冰層中鑽出。那是一頭形似巨熊的妖獸,身高近千丈,全身覆蓋著冰晶鎧甲,雙眼是兩團燃燒的幽藍火焰,散發著恐怖的威壓。
    “是冰川守護獸——冰晶玄熊!”龍辰臉色一變,“古籍中記載,它是萬載冰川的守護者之一,實力堪比界主級!”
    冰晶玄熊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聲波在冰原上擴散開來,激起漫天雪霧。它那雙幽藍的眼睛鎖定了蘇瑤與龍辰,顯然將他們視為了入侵者。
    “吼!”冰晶玄熊猛地拍出一掌,巨大的熊掌帶著凜冽的寒氣,朝著蘇瑤與龍辰拍來。所過之處,空氣都被凍結,形成一道厚厚的冰牆。
    “蘇瑤,你帶著秦羽退後,我來擋住它!”龍辰大喝一聲,周身龍炎暴漲,化作一條赤金色的巨龍,迎向冰晶玄熊的巨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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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龍炎與寒冰碰撞在一起,爆發出巨大的能量衝擊。龍炎的熾熱與寒冰的酷寒相互抵消,產生了大量的蒸汽,彌漫在天地之間。
    冰晶玄熊被龍炎逼退了半步,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變得更加憤怒。它張口噴出一道極寒氣息,這氣息比之前的寒氣要恐怖得多,所過之處,連龍炎都出現了凍結的跡象。
    龍辰不敢大意,龍炎再次暴漲,與極寒氣息激烈對抗。但冰晶玄熊的力量實在太過強大,龍辰漸漸落入了下風,身上的龍炎光芒越來越黯淡。
    蘇瑤看著陷入苦戰的龍辰,又看了看懷中昏迷的秦羽,心中焦急萬分。她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必須想辦法突破冰晶玄熊的阻攔,進入冰川之下。
    蘇瑤的目光落在冰晶玄熊腳下的冰層上,那裏的冰層似乎比其他地方要薄弱一些。“龍辰,攻擊它的腳下!”蘇瑤大聲喊道。
    龍辰得令,龍炎長槍調轉方向,帶著熔金裂石的熾熱,狠狠刺向冰晶玄熊腳下的冰層。那處冰層本就因玄熊起身時的衝擊出現了細密裂紋,此刻被龍炎驟然灼燒,頓時發出“哢嚓”的碎裂聲。
    “吼!”冰晶玄熊察覺到腳下異動,怒吼著抬掌拍向龍辰。但龍辰早有準備,借著長槍刺中的反作用力迅速後躍,避開了這含怒一擊。玄熊的巨掌拍在冰層上,本就脆弱的地麵瞬間崩裂,露出一個數丈寬的冰窟。
    冰窟中並未湧出寒氣,反而隱隱透出一絲微弱的生命氣息。蘇瑤眼神一亮:“那裏有通道!”
    她抱著秦羽,炎星法杖在身前劃出一道火焰弧線,逼退撲麵而來的寒氣,朝著冰窟飛去。冰晶玄熊見狀,轉身便要阻攔,卻被龍辰死死纏住。
    “想走?先過我這關!”龍辰化作的赤金龍影盤旋在玄熊頭頂,龍炎如雨點般落下,不斷轟擊著玄熊的冰晶鎧甲。玄熊雖防禦力驚人,但龍炎的持續灼燒也讓它難以忍受,隻能暫緩追擊,專心應對龍辰。
    蘇瑤趁機衝入冰窟,冰窟下方竟是一條蜿蜒向下的冰道,兩側的冰層泛著淡淡的藍光,隱約能看到冰層中凍結著一些古老的植物殘骸。她不敢耽擱,循著那絲生命氣息,加快速度向下飛去。
    冰道盡頭是一片開闊的地下冰窟,窟中央矗立著一株通體晶瑩的古樹,樹枝上掛著冰晶般的葉片,葉片間點綴著一顆顆散發著柔和綠光的果實——正是灰袍老者提及的生命源核!
    然而,源核周圍卻環繞著一層淡金色的光幕,光幕上流淌著古老的符文,散發著強大的禁製之力。蘇瑤嚐試著用炎星之力觸碰光幕,卻被一股柔和而堅韌的力量彈開。
    “這是守護源核的上古禁製。”蘇瑤皺起眉頭,她能感覺到禁製中蘊含著與冰晶玄熊同源的力量,顯然是冰川守護者設下的屏障。
    就在此時,冰道入口傳來劇烈的震動,冰晶玄熊的咆哮聲清晰傳來。蘇瑤心中一緊,知道龍辰恐怕快擋不住了。她看向懷中的秦羽,隻見他胸口的寂滅紋在生命源核的氣息影響下,竟泛起了微弱的黑光,似乎在抗拒著源核的力量。
    “必須盡快拿到源核!”蘇瑤咬了咬牙,將秦羽輕輕放在冰地上,隨後取出星辰古殿殿主贈予的玉簡。玉簡中不僅有地圖,還記載著一些破解上古禁製的方法。
    她按照玉簡所述,將炎星之力注入指尖,按照特定的軌跡在光幕上繪製符文。隨著符文的成型,光幕上的金色光芒出現了一絲波動,但依舊沒有開啟的跡象。
    冰道入口的震動越來越劇烈,甚至有冰塊不斷墜落。蘇瑤能感覺到冰晶玄熊的氣息越來越近,龍辰的龍炎氣息卻在逐漸減弱。
    “再加把勁!”蘇瑤額頭滲出細汗,將體內剩餘的炎星之力全部注入符文。光幕上的波動越來越大,終於在玄熊的咆哮聲抵達冰窟的前一刻,裂開了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
    蘇瑤毫不猶豫,側身鑽進縫隙,伸手便要去摘生命源核。可就在她指尖即將觸碰到源核的瞬間,源核突然爆發出耀眼的綠光,一股龐大的信息洪流如潮水般湧入她的腦海。
    生命源核爆發出的綠光如潮水般湧入蘇瑤腦海,無數古老的畫麵與信息在她識海中翻騰——那是這片天地誕生之初的景象,是上古生靈與界外之影的慘烈廝殺,是生命源核如何被封印在此地的秘密。
    “原來……生命源核並非天然形成,而是上古先民以自身本源凝聚的希望火種。”蘇瑤喃喃自語,眼中閃過震撼。信息中清晰記載著,當年為了對抗界外之主的第一次入侵,上古強者耗盡心血鑄造源核,將最純粹的生命法則封存在內,以此淨化被汙染的天地。
    而那層金色禁製,並非為了阻擋守護者,而是為了防止源核的力量被界外之影感知。隻有心懷守護之意的生靈,才能通過源核的意誌考驗,獲得它的認可。
    “守護……”蘇瑤低頭看向冰地上昏迷的秦羽,他胸口的寂滅紋正因源核的光芒而劇烈蠕動,仿佛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蘇瑤心中湧起強烈的執念:“我要救他,我要守護這片他拚盡全力保護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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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這股執念升起,她指尖觸及的生命源核突然散發出更加柔和的光芒,湧入她腦海的信息洪流驟然平息。源核表麵的綠光順著她的指尖流淌,竟主動融入她的體內。
    “這是……源核認可了我?”蘇瑤又驚又喜,能感覺到一股溫暖而磅礴的生命之力在體內奔騰,與她的炎星之力完美融合。
    此時,冰晶玄熊已衝破冰道,巨大的身軀擠滿了地下冰窟。它看到蘇瑤正與生命源核接觸,眼中幽藍火焰暴漲,怒吼著揮掌拍來。
    蘇瑤不敢怠慢,體內融合了源核之力的炎星之力驟然爆發,她揮動炎星法杖,一道裹挾著生命氣息的火焰洪流迎向玄熊的巨掌。
    “轟!”火焰與寒冰碰撞,這一次,火焰竟沒有被凍結,反而如附骨之疽般燃燒在玄熊的冰晶鎧甲上。玄熊發出一聲痛苦的咆哮,連連後退,鎧甲上的冰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
    “它怕源核之力!”蘇瑤心中明了,源核的生命法則正是玄熊寒冰法則的克星。她不再戀戰,轉身抱起秦羽,另一隻手摘下那顆散發著綠光的生命源核。
    源核入手溫潤,仿佛有生命般跳動。蘇瑤沒有絲毫猶豫,將源核按在秦羽胸口的寂滅紋上。
    源核綠光與寂滅紋的黑光瞬間碰撞,發出“滋滋”的聲響。黑光如遇到克星般劇烈收縮,綠光則如潮水般湧入,不斷淨化著秦羽體內的寂滅之力。秦羽的身體劇烈顫抖,眉頭緊鎖,顯然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但他蒼白的臉上卻漸漸泛起了血色。
    冰晶玄熊見狀,再次怒吼著衝來,卻被及時趕到的龍辰死死纏住。龍辰此刻已是強弩之末,身上龍炎黯淡,嘴角掛著血跡,但他依舊拚盡全力,不讓玄熊靠近秦羽。
    “龍辰,我們走!”蘇瑤喊道,她能感覺到秦羽體內的寂滅紋正在被快速淨化,必須找個安全的地方讓他調息。
    龍辰聞言,拚盡最後一絲力氣逼退玄熊,轉身與蘇瑤匯合。蘇瑤將一部分源核之力渡給龍辰,幫他恢複了些許力量,兩人帶著秦羽,迅速衝出地下冰窟,朝著冰川之外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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