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混沌之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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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長矛劃破黑暗,所過之處,界外之主布下的黑暗漩渦如冰雪消融般潰散。這矛凝聚了混沌本源的無序與破滅之力,既不遵循常規法則,也不被黑暗力量侵蝕,帶著一股蠻橫的穿透力,直逼界外之主的核心。
“找死!”界外之主震怒,黑暗身影猛地膨脹,化作一片無邊無際的暗影,試圖將混沌長矛吞噬。然而長矛卻如泥鰍般靈活,在暗影中穿梭,避開層層阻攔,始終鎖定著暗影深處那一點微弱的光——那是界外之主本源的核心所在。
“噗!”
混沌長矛終是穿透了暗影,精準刺中那一點微光。界外之主發出一聲淒厲的痛吼,暗影劇烈翻騰,無數法則碎片如流星雨般墜落,砸在冰原上激起漫天煙塵。
秦羽見狀,精神一振,正欲乘勝追擊,卻感覺體內的混沌之力驟然失控。那些有序旋轉的符文再次變得狂暴,在他經脈中瘋狂衝撞,仿佛要破體而出。
“呃啊!”秦羽痛呼一聲,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混沌光幕也隨之劇烈波動,險些潰散。
“秦羽!”蘇瑤急忙上前,將自身靈力渡入他體內,試圖安撫狂暴的混沌之力。龍辰則手持龍炎長槍,擋在兩人身前,警惕地盯著前方翻騰的暗影。
暗影漸漸平息,界外之主的身影重新凝聚,隻是比之前虛幻了許多,周身的黑暗氣息也弱了幾分。它看向秦羽的眼神中充滿了怨毒與忌憚:“混沌印記……本主記住了!今日暫且饒你們一命,待本主恢複,必回來將你們挫骨揚灰!”
說罷,界外之主的身影化作一道黑芒,朝著界外裂縫的方向疾馳而去,眨眼間便消失在天際。
直到黑芒徹底消失,秦羽體內的混沌之力才漸漸平息,他脫力般癱倒在地,大口喘著粗氣,臉色蒼白如紙。混沌印記的光芒也隨之黯淡,重新隱入他的胸口。
“它……走了?”蘇瑤扶著秦羽,聲音還有些發顫。
“嗯,”秦羽虛弱地點頭,“它被混沌長矛所傷,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來了。”
龍辰鬆了口氣,收起龍炎長槍,走到兩人身邊:“界外之主雖然退了,但我們的麻煩還沒結束。它肯定會卷土重來,到時候我們未必還有這麽好的運氣。”
秦羽深吸一口氣,掙紮著站起身:“我們先回去與星辰古殿和靈木族匯合,再從長計議。混沌印記的力量雖然強大,但我還無法完全掌控,必須盡快找到掌控它的方法。”
蘇瑤點點頭,攙扶著秦羽,與龍辰一同朝著來時的方向飛去。
一路上,秦羽都在默默感悟體內的混沌印記。他能感覺到,印記中蘊含的力量遠超他的想象,隻是太過狂暴,如同沉睡的巨獸,稍有不慎便會反噬自身。
“或許,生命源核能幫上忙。”蘇瑤突然開口,將那顆黯淡的源核遞給秦羽,“源核蘊含的生命法則溫和而包容,或許能中和混沌之力的狂暴。”
秦羽接過源核,嚐試著將一絲混沌之力注入其中。源核雖已黯淡,卻依舊散發出微弱的綠光,與混沌之力接觸的瞬間,綠光竟泛起了漣漪,如同一層緩衝,讓狂暴的混沌之力稍稍平複。
“真的有效!”秦羽眼中閃過一絲希望,“隻要找到讓兩者完美融合的方法,或許我就能徹底掌控混沌印記!”
就在此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氣息,是星辰古殿與靈木族的人!他們似乎正朝著極北之地趕來,而且氣息中帶著一絲焦急。
星辰古殿與靈木族的族人匆匆趕來,為首的正是殿主與靈木族族長,兩人臉上都帶著凝重之色,看到秦羽等人時,眼中才閃過一絲釋然。
“秦羽,你沒事就好!”星辰古殿殿主快步上前,語氣急促,“我們在界外裂縫處發現了異常,不得不親自過來通知你們。”
“什麽異常?”秦羽心中一緊,難道界外之主還有後手?
靈木族族長歎了口氣,沉聲道:“界外裂縫……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愈合!”
“愈合?”秦羽三人皆是一愣,這倒是出乎他們的意料。界外之主剛剛退去,裂縫為何會突然愈合?
“不僅如此,”星辰古殿殿主補充道,“裂縫愈合的同時,還在不斷逸散出一種奇特的能量,那種能量既不屬於界外,也不屬於我們這片天地,卻能讓周圍的法則變得異常活躍。我們派去探查的弟子,接觸到那種能量後,修為竟在短時間內有所精進,但也有人因此靈力紊亂,險些走火入魔。”
秦羽眉頭緊鎖,這等詭異的變化絕非偶然。界外之主主動退去,裂縫又反常愈合,其中必定隱藏著更深的陰謀。
“我們必須立刻回去看看。”秦羽當機立斷,他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那種奇特的能量,很可能是界外之主留下的陷阱。”
眾人不再耽擱,一同朝著界外裂縫的方向疾馳。一路上,秦羽將混沌印記與生命源核的事簡略告知了殿主與族長,兩人聽聞後皆是震驚不已,對秦羽能逼退界外之主更是感到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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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本源……那可是傳說中開天辟地的力量,沒想到竟會出現在你身上。”星辰古殿殿主感慨道,“或許,你真的是阻止界外之主的關鍵。”
靈木族族長也點頭:“生命源核與混沌印記若是能完美融合,說不定真能創造出克製界外法則的力量。”
經過數日的趕路,眾人終於回到了界外裂縫所在的區域。遠遠望去,原本漆黑如墨的裂縫果然縮小了近一半,邊緣處閃爍著淡淡的金光,仿佛有某種力量正在將其縫合。而裂縫周圍的天地間,確實彌漫著一種奇異的彩色能量,這些能量如同螢火蟲般飛舞,散發出誘人的波動。
靠近裂縫時,秦羽清晰地感覺到,這些彩色能量中蘊含著極其複雜的法則碎片,既有界外的寂滅之力,也有這片天地的生機法則,甚至還有一絲微弱的混沌氣息。
“這些能量……是界外法則與我們的天地法則碰撞後產生的融合體。”秦羽臉色凝重,“界外之主根本不是在退走,它是想借助裂縫愈合,將兩種法則融合,創造出一種全新的、既能侵蝕我們的世界,又能被它掌控的力量!”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蘇瑤問道,她能感覺到,那些彩色能量正在緩慢滲透進大地,若是任由其擴散,後果不堪設想。
星辰古殿殿主沉聲道:“必須阻止裂縫愈合,同時清除這些融合能量。但裂縫周圍的法則已經變得極其紊亂,強行幹預恐怕會引發更大的災難。”
秦羽看向裂縫邊緣閃爍的金光,那金光中蘊含的力量讓他有些熟悉。他嚐試著釋放出一絲混沌之力,金光竟瞬間變得活躍起來,朝著混沌之力匯聚。
“有了!”秦羽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混沌本源能包容萬物法則,或許我可以用混沌印記吸收這些融合能量,同時阻止裂縫愈合!”
但他心中也清楚,這無疑是在玩火。融合能量中蘊含著界外之主的意誌,稍有不慎,他很可能會被界外之主趁機控製。
秦羽凝視著裂縫邊緣躍動的金光,以及那些彌漫在天地間的彩色能量,深吸一口氣。他知道此刻已沒有猶豫的餘地,若放任融合能量擴散,用不了多久,這片天地的法則就會被徹底汙染,到那時,即便界外之主不來,世界也會自行崩塌。
“我來試試。”秦羽語氣堅定,將蘇瑤等人護在身後,獨自朝著裂縫走去。每靠近一步,周圍的法則紊亂便愈發強烈,彩色能量如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紛紛朝著他湧來,試圖鑽入他的經脈。
“混沌印記,啟!”
秦羽低喝一聲,胸口的混沌印記再次亮起,古老的符文順著經脈蔓延至全身。他主動放開一絲防禦,任由彩色能量靠近。當能量觸碰到混沌符文的刹那,如同溪流匯入大海,竟被符文輕易吸附,順著符文流轉的軌跡,緩緩湧入他的體內。
“真的可以!”蘇瑤等人眼中閃過驚喜。
但秦羽的臉色卻越發凝重。這些融合能量中蘊含的界外意誌如跗骨之蛆,剛進入體內,便試圖衝擊他的識海。他能清晰“看”到無數扭曲的意念在嘶吼、衝撞,那是界外之主留在能量中的烙印。
“本源超脫,守!”
秦羽運轉本源之力,在識海邊緣築起一道堅固的壁壘。同時,他引導混沌之力,將那些彩色能量引入生命源核殘留的綠光之中。綠光如溫和的清泉,不斷洗滌著能量中的界外意誌,而混沌之力則將淨化後的法則碎片分解、吸收。
這個過程極為痛苦,秦羽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一個被不斷填充又撕裂的容器。彩色能量源源不斷地湧入,他的皮膚泛起奇異的流光,時而漆黑如墨,時而翠綠如茵,兩種極端的力量在他體內劇烈碰撞,全靠混沌印記強行維係著平衡。
裂縫邊緣的金光似乎察覺到了威脅,閃爍的頻率越來越快,裂縫愈合的速度也驟然加快。原本縮小一半的裂縫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閉合,邊緣處的金光形成一道厚厚的屏障,試圖阻止秦羽繼續吸收能量。
“想攔我?”秦羽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將更多的混沌之力注入雙手,猛地按向金光屏障。
“滋啦——”
混沌之力與金光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響。金光屏障劇烈震顫,表麵不斷泛起漣漪,那些構成屏障的法則碎片竟被混沌之力一點點剝離、吞噬。裂縫愈合的速度明顯放緩,甚至出現了一絲倒退的跡象。
界外之主似乎沒想到秦羽能做到這一步,裂縫深處傳來一聲憤怒的咆哮。彩色能量中蘊含的界外意誌驟然變得狂暴,如同無數把尖刀,瘋狂刺向秦羽的識海壁壘。
“哢嚓!”
本源壁壘出現一道裂紋,一絲界外意誌趁機鑽入,秦羽的識海瞬間掀起驚濤駭浪。他眼前浮現出無數幻象——蘇瑤被界外之影吞噬,龍辰戰死沙場,星辰古殿與靈木族化為焦土……
“不!”秦羽怒吼一聲,強行守住心神,混沌印記爆發出璀璨的光芒,將那絲界外意誌包裹、碾碎。但這片刻的失神,卻讓他吸收能量的節奏出現了破綻,大量未經淨化的彩色能量湧入體內,他的手臂瞬間被染成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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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蘇瑤焦急萬分,想要上前幫忙,卻被龍辰死死拉住。
“別過去!這是他與界外之主的意誌對抗,我們插手隻會讓他分心!”龍辰的聲音也帶著顫抖,但他知道此刻必須保持冷靜。
秦羽咬著牙,將生命源核的綠光催動到極致,一點點淨化著體內的漆黑。他看向那道仍在頑強愈合的裂縫,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秦羽體內的漆黑之色如墨汁般蔓延,所過之處,經脈傳來灼燒般的劇痛。界外之主的意誌如同附骨之疽,順著能量洪流衝擊他的識海,那些毀滅世界的幻象愈發清晰,仿佛下一秒就會成為現實。
“區區意誌投影,也敢放肆!”秦羽雙目赤紅,識海中的本源壁壘爆發出清光,將混沌印記與生命源核的力量徹底融合。兩種本源之力交織成一張巨網,將那些狂暴的界外意誌牢牢困住。
“輪回創界·淨世!”
秦羽低喝一聲,巨網驟然收緊,界外意誌發出淒厲的尖嘯,被一點點碾碎、淨化。隨著意誌碎片的消散,他體內蔓延的漆黑之色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邃的灰——那是混沌之力徹底同化法則碎片後呈現的顏色。
裂縫邊緣的金光屏障劇烈震顫,似乎在為界外意誌的潰敗而憤怒。屏障上浮現出無數扭曲的符文,朝著秦羽射出一道道金色的光刃,這些光刃蘊含著純粹的融合法則,既能撕裂空間,又能侵蝕生機。
秦羽不閃不避,混沌印記在體表形成一層灰色光幕。光刃射在光幕上,如泥牛入海般消失無蹤,反而被光幕吸收,轉化為滋養混沌之力的養料。
“界外之主,你的手段就隻有這些嗎?”秦羽朝著裂縫深處怒吼,聲音中充滿了挑釁。
裂縫深處傳來一聲更加憤怒的咆哮,整個天地劇烈震顫,裂縫愈合的速度再次加快,金光屏障的厚度瞬間增加了數倍。同時,天地間的彩色能量變得無比狂暴,如同一道道能量洪流,朝著秦羽瘋狂湧來,試圖將他撐爆。
“來得好!”秦羽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他要的就是這種極限壓迫。隻有在這種狀態下,混沌印記與生命源核才能更快地融合,他對兩種力量的掌控才能更進一步。
他張開雙臂,主動迎接能量洪流的衝擊。混沌符文在體表飛速旋轉,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將所有能量盡數吸入體內。這一次,他不再刻意淨化界外意誌,而是任由其進入識海,然後調動本源之力與其正麵碰撞、廝殺。
識海之中,秦羽的神魂化作一道三色流光,與無數扭曲的界外意誌戰在一處。每一次碰撞,都會有大量的意誌碎片消散,但同時,他的神魂也會受到衝擊,變得更加凝練。
這是一場凶險至極的磨礪——用界外之主的意誌作為磨刀石,淬煉自身的神魂與本源。
蘇瑤等人在遠處看得心驚膽戰,他們能看到秦羽的身體時而膨脹,時而收縮,體表的灰色光幕忽明忽暗,仿佛隨時都會崩潰。但他們也能感覺到,秦羽身上的氣息正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增長,那是一種融合了混沌、生命、輪回、超脫等多種力量的全新氣息,既浩瀚如宇宙,又凝練如針尖。
三天三夜後,天地間的彩色能量終於稀薄下去,裂縫邊緣的金光屏障也黯淡了許多,裂縫愈合的趨勢被徹底遏製,甚至開始緩緩擴張,露出裏麵漆黑的界外虛空。
秦羽緩緩閉上雙眼,體表的灰色光幕收斂,體內的能量流動趨於平穩。識海之中,最後一絲界外意誌被他的神魂擊潰、吸收,他的神魂變得前所未有的強大、純粹,眉心處隱隱浮現出一個混沌印記的虛影。
“呼……”秦羽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那口氣化作一道灰色的氣流,直衝雲霄,將天空中的雲層都震散。他緩緩睜開眼睛,眼中是深不見底的灰色,仿佛蘊藏著一片混沌宇宙。
“我……好像觸摸到新的境界了。”秦羽輕聲說道,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言出法隨的威嚴。
就在此時,裂縫深處突然傳來一陣沉悶的轟鳴,一隻覆蓋著黑色鱗片的巨爪緩緩探出,爪尖閃爍著毀滅一切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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