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忠民則冷靜地分析道："我們要從證據入手，找到案件的突破口。首先，要重新調查當年的土地開發項目；其次，走訪那些受益的村民，收集張本霞行善的證據；最後，還要關注她舉報的那些不法行為，看看背後是否有保護傘。"作為法律服務中心的副主任，他習慣性地在白板上畫出案件關係圖，王氏叔侄、村委會、相關部門的名字被紅線串聯起來。
    渠成順點點頭："就這麽辦。不過，大家一定要小心。這個案子背後的勢力恐怕不簡單，張本霞舉報後遭到的報複就是最好的證明。"他想起張本芳在電話裏提到的汽車槍擊案，那枚至今未破的懸案，像一根刺紮在他心裏。
    與此同時，在青山縣信訪局，戴世龍正盯著一份關於張本霞案件的信訪材料。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麵，金屬鋼筆在文件上留下淺淺的壓痕。窗外的雨漸漸小了，陽光穿透雲層，卻照不亮他眼底的憂慮。突然，他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喂，我是戴世龍。關於張本霞的案子，我覺得有必要重新調查..."電話掛斷後，他將一份匿名舉報信塞進抽屜最深處，那上麵詳細記錄著王氏叔侄與某些官員的勾結證據。
    方梅和周萬全的越野車在通往東瓦窯村的公路上顛簸前行。道路兩旁的白楊樹沙沙作響，曾經由張本霞出資修建的柏油路，如今已被重載卡車碾出不少裂痕。遠處，東瓦窯蔬菜批發市場的鋼架大棚在陽光下泛著銀光，那裏每年6000萬的利潤，成了多方爭奪的肥肉。
    "老鄉，打聽個事。"方梅攔住一位推著三輪車的老漢，"您認識張本霞嗎？"
    老漢渾濁的眼睛突然警惕起來，布滿老繭的手緊緊攥住車把："不認識，不知道！"說完加快腳步離開，三輪車的鈴鐺在寂靜的村道上發出慌亂的聲響。
    周萬全歎了口氣："看來他們都被威脅過。"作為在司法係統工作多年的老人，他太熟悉這種恐懼——當正義缺席時，沉默成了普通人唯一的生存法則。
    方梅不甘心，繼續在村裏走訪。日頭偏西時，終於在村頭的一棵老槐樹下，遇到了一位拄著拐杖的老奶奶。老人坐在石凳上，用布滿皺紋的手喂著地上的麻雀，聽到張本霞的名字，渾濁的眼睛裏泛起淚花。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拉著方梅躲進了一間破舊的屋子。
    "姑娘，我知道你們是好人。"老奶奶顫抖著說，從枕頭下摸出一個油紙包，裏麵是幾張泛黃的照片，"本霞是個大好人啊！當年要不是她，我們村哪有現在的好日子？"照片上，年輕的張本霞站在奠基儀式的紅綢前，身後是歡呼的村民。
    原來，張本霞開發的東苑社區f組團，本應分給村民的房子被村委會非法出售；東瓦窯蔬菜批發市場的巨額利潤，也被王氏叔侄長期霸占。張本霞帶領村民舉報後，遭到了瘋狂的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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