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剛入職，他說隻要聽話就能轉正。”她突然掀開袖口，腕間猙獰的疤痕觸目驚心，“第一次反抗時，他把我的手腕按在碎玻璃上，說再鬧就讓我在整個行業消失。”
    方梅不知何時舉著錄音筆坐到她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陳英美突然扯開領口，鎖骨處淡粉色的燙傷疤痕如同扭曲的蛇：“這是他用雪茄燙的。我懷過三次孕，每次都被他拖去黑診所……”她泣不成聲，“最後一次大出血，醫生說我再也不能生育，他卻在我出院當天發了辭退通知。”
    渠成順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強行壓抑著怒火翻開筆記本：“你有相關證據嗎？比如聊天記錄、醫療證明？”陳英美顫抖著從包裏掏出u盤和一遝病曆，紙張邊緣被反複揉搓得發毛：“這是他威脅我的錄音，還有所有診療記錄。我離婚那天，他發消息說‘破鞋就該扔’……”
    突然，窗外傳來刺耳的急刹車聲。渠成順警覺地拉開窗簾，看到一輛黑色suv停在街角，車窗降下一半，露出保鏢陰鷙的臉。“他們跟蹤我到這了！”陳英美驚恐地抓住方梅的胳膊，“他說過，敢開口就讓我和證人一起消失。”
    周萬全立刻掏出手機聯係警方，張忠民則擋在門口。渠成順按住陳英美的肩膀，目光堅定：“從現在起，我們就是你的後盾。但你必須把所有細節都告訴我們，包括張一天背後的保護傘。”
    方梅輕輕為陳英美擦去眼淚，把錄音筆推得更近：“說出這些需要很大的勇氣，但你的聲音，能讓更多人不再遭受傷害。”雨聲漸急，法律服務中心的燈光在雨幕中暈染成溫暖的光暈，陳英美深吸一口氣，開始講述那些暗無天日的噩夢，而這場與黑暗的較量，正迎來至關重要的轉折點。
    雨夜漸深時，渠成順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他剛按下接聽鍵，聽筒裏就傳來急促的喘息聲：“渠主任，我是李林，張一天公司的前會計……”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我要舉報，張一天一直在給應急救援局局長鍾正輝行賄！”
    渠成順立刻打開免提，示意周萬全和張忠民記錄。電話那頭，李林像是下定了決心，語速極快：“從公司成立起，每個季度都會有一筆50萬的‘業務往來款’打到鍾正輝指定的賬戶。去年青山縣特大洪災，公司明明沒參與救援，卻憑空拿到了300萬的救災補貼……”
    “這些轉賬記錄還在嗎？”渠成順的手指重重叩在桌上。
    “在！我離職前備份了所有賬目，還有張一天和鍾正輝的通話錄音。”李林突然壓低聲音，“鍾正輝經常來公司的地下密室，那裏藏著張一天用來‘打點關係’的翡翠、金條，還有……”話未說完，電話裏突然傳來劇烈的碰撞聲，緊接著是重物倒地的悶響，線路隨之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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