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方梅從裏屋衝出來，她剛把陳英美安頓到安全住所，“李林很可能被張一天的人盯上了！”渠成順立刻撥打李林電話，卻隻聽到關機提示音。周萬全已經調出地圖：“他的通話基站顯示在城西老倉庫區，我聯係刑警隊！”
    張忠民抓起外套：“我帶人先去！”話音未落，窗外突然亮起刺眼的車燈。三輛黑色轎車呈包圍之勢堵住法律服務中心的前後門，十幾個黑衣壯漢手持棍棒魚貫而下。渠成順把方梅推進檔案室，對張忠民大喊：“保護證據！”
    為首的疤臉男人踹開玻璃門，碎渣濺得滿地：“渠成順，識相的就把陳英美和李林交出來！”他晃了晃手裏的電擊棍，“還有你們收集的那些‘小玩意兒’，別逼我們動手。”渠成順擋在文件櫃前，餘光瞥見周萬全正悄悄把存有證據的硬盤塞進花盆底部。
    千鈞一發之際，警笛聲撕破雨幕。疤臉男咒罵一聲，帶隊倉皇逃竄。刑警隊長推門而入時，正看見渠成順彎腰撿起地上散落的文件，白發被雨水浸透卻依舊挺直脊梁：“李隊，我們懷疑舉報人李林遭遇危險，城西老倉庫區……”
    “已經派人去了。”李隊長麵色凝重，“剛剛接到匿名報警，有人在倉庫發現具昏迷男子，隨身揣著賬本和錄音筆。”他看向牆上“為民護法”的牌匾，“看來這場仗，比我們想得更複雜。”
    雨聲依舊，渠成順望著窗外疾馳的警車，掌心的手機突然震動——是方梅發來的照片。照片裏，陳英美握著熱茶坐在安全屋的窗邊，夕陽穿透雲層灑在她臉上，雖然仍有懼意，眼底卻燃起了希望的光。而他口袋裏的錄音筆，正靜靜記錄著這場正義與邪惡的較量。
    三天後的黃昏，渠成順的手機收到一條匿名短信：「明日清晨六點，城西廢棄水塔，單獨來。」發件人備注欄赫然顯示著「鍾正輝」三個字。周萬全盯著手機屏幕眉頭緊皺："老渠，這明顯是陷阱，鍾正輝現在是驚弓之鳥，怎麽可能主動約你？"
    "就因為他慌了。"渠成順將褪色的中山裝領口整了整，從抽屜深處摸出個微型攝像機別在內袋，"李林的賬本裏有筆二十萬的"出國安置費"，日期就在三天後。鍾正輝這是想試探我們手裏還有多少底牌。"
    黎明前的水塔鏽跡斑斑，霧氣在鋼筋鐵架間翻湧。渠成順剛踏上塔底潮濕的台階，頭頂傳來皮鞋敲擊鐵板的聲響。鍾正輝倚著生鏽的護欄，金絲眼鏡在晨霧中泛著冷光："渠主任好膽量，就不怕有去無回？"
    "鍾局長深夜約見，總不會隻是敘舊。"渠成順的目光掃過對方身後陰影裏若隱若現的身影，"聽說張一天的私人飛機已經停在機場？"
    鍾正輝的瞳孔驟然收縮，隨即恢複如常："渠主任果然消息靈通。"他掏出支票簿快速填寫，"三百萬，隻要你不再追究，明天就能送你去省城養老。"泛黃的紙張在風中簌簌作響，墨跡未幹的數字刺得人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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