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屍解陰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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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西趕屍客棧驚魂夜》
    在湘西那片充滿神秘與詭異氣息的土地上,有一座古老的趕屍客棧。這座客棧仿佛是被歲月遺忘的角落,獨自矗立在一片陰森的氛圍之中。那客棧的閣樓,猶如一個被詛咒的幽閉空間,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陳年屍蠟酸腐味。這股味道像是有生命一般,在閣樓的每一個角落蔓延、滲透,鑽進每一個闖入者的鼻腔,讓人心頭湧起無盡的恐懼。
    林九川小心翼翼地踏上那腐朽的樓梯,手中的登山鎬成為他在這黑暗中唯一的依靠。然而,那腐朽的樓梯似乎隨時都會崩塌,登山鎬卡在樓梯的縫隙裏,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聲。就在他用力撬起一塊木板的時候,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借著微弱的光線,他驚恐地看到,撬開的木板下露出半截森白的指骨,那指骨在黑暗中散發著慘白的光,仿佛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恐怖往事。
    此時,月光透過瓦縫間灑下,那清冷的光線如同幽靈的手指,觸碰到了橫梁上倒吊的七具屍骸。這七具屍骸宛如從地獄深處爬出的惡鬼,它們身上穿著明代的飛魚服,那曾經華麗的服飾此刻也被歲月侵蝕得破舊不堪。腰間繡春刀的刀鞘上纏著褪色的鎮魂符,那鎮魂符仿佛在努力抵抗著屍骸中即將噴湧而出的邪惡力量,卻又顯得那麽無力。
    “嘉靖三十七年……”唐十三的聲音在這死寂的閣樓裏響起,他那帶有機械臂的身體緩緩靠近屍骸。機械臂上的掃描裝置發出幽幽的藍光,掃描著屍骸腰牌。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凝重,“這些錦衣衛是當年追查建文帝下落的緹騎。”他從腰間取出激光切割器,那切割器的尖端閃爍著危險的光芒。當切割器剛觸到屍衣金線的瞬間,仿佛打破了某種禁忌。整具屍骸突然像被惡魔附身一般抽搐起來,空洞的眼窩裏湧出密密麻麻的屍鱉。那些屍鱉如同黑色的潮水,帶著令人膽寒的沙沙聲,向他們湧來。
    蘇蟬見狀,眼神一凜。她手中的銀簪瞬間在空中劃出一道冷光,那冷光如同夜空中的閃電,精準地釘死了領頭屍骸的眉心。她的聲音中帶著警告:“別碰金線!這是苗疆的‘鎖魂繡’,線裏纏著活人頭發。”說罷,她毫不猶豫地扯開屍骸的衣襟,那動作仿佛是在揭開一層地獄的封印。屍骸胸口露出巴掌大的紫斑,那紫斑的形狀分明是人皮地圖的輪廓。在月光的映照下,皮下的血管正詭異地蠕動著,像是一條條隱藏在黑暗中的毒蛇,隨時準備發動致命的攻擊。
    林九川感覺自己的守宮砂突然一陣刺痛,那刺痛像是來自靈魂深處的預警。他不顧心中的恐懼,伸手撕開屍衣。刹那間,整具屍體如同泄氣的皮囊般塌陷下去,一張完整的人皮從皮下剝離出來。那人皮在空中緩緩展開,如同一個被喚醒的惡魔。屍斑在月光下開始重組,漸漸形成川西山脈的等高線圖。而地圖右下角蓋著的方銅印,印文竟是老宅地窖裏那具活屍手中的戰國半兩錢紋樣,這詭異的巧合讓眾人心中的恐懼又加深了幾分。
    “用你的血。”蘇蟬突然抓住林九川的手腕,她手中的苗刀在月光下閃過一道寒光,迅速劃過他的掌心。血珠滴落在人皮的瞬間,屍斑像是受到了某種召喚,化作無數遊動的黑點,如同神秘的咒文一般,拚出“丙寅年亥時三刻”的殮文。唐十三的機械臂迅速彈出全息投影,那投影的光線在黑暗中閃爍著,坐標指向重慶豐都鬼城下的暗河。
    就在這時,閣樓的地板突然劇烈震顫起來。那震動像是來自地下深處的惡魔蘇醒,剩餘的六具屍骸像是被某種力量操控,齊齊轉頭。它們的下頜骨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哢嗒聲,唱起了閩南語童謠:“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個夜哭郎……”那童謠在這恐怖的氛圍中回蕩,仿佛是來自地獄的招魂曲。隨著歌聲響起,牆縫中開始滲出瀝青般的黏液,那黏液緩緩在地麵匯成八卦陣圖。林九川用手電筒的光束掃過房梁,這一掃不要緊,他驚恐地發現二十盞人皮燈籠正在無風自動。每盞燈罩上都刺著個生辰八字,那些生辰八字像是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窺視著他們。
    “是七煞鎖魂陣!”唐十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他手中的金剛傘急速旋轉起來。那金剛傘如同一個保護罩,擋住了屍骸口中噴出的毒針。毒針打在金剛傘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濺起一串串幽綠的火花。“陣眼在那盞沒點亮的燈籠!”蘇蟬大喝一聲,手中的苗刀高高舉起,斬斷了懸掛燈籠的屍筋。燈罩墜地的瞬間碎裂開來,露出裏麵蜷縮的幹屍嬰兒。那幹屍嬰兒的模樣極其恐怖,它的身體幹枯萎縮,如同被抽幹了生命的軀殼。而它手中攥著的玉琮,與拍賣場青銅麵具獠牙間的葬玉完全吻合。
    林九川剛要伸手去拿玉琮,幹屍嬰兒突然睜開了眼睛。它的瞳孔是渾濁的琥珀色,那眼中仿佛蘊含著無盡的黑暗與死亡。映出的二十個不同年代的死亡場景如同一場恐怖的電影在眾人眼前放映:明代錦衣衛在墓道裏被萬箭穿心,那鮮血飛濺的場景讓人不忍直視;民國探險家在地縫中遭藤蔓絞殺,痛苦的掙紮聲仿佛就在耳邊回蕩;九十年代考古隊員在暗河裏被浮屍拖入深淵,絕望的呼喊聲在黑暗中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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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看眼睛!”蘇蟬反應迅速,甩出銀簪刺穿嬰兒頭顱。隨著銀簪的刺入,玉琮滾落下來。然而,就在這一瞬間,整座閣樓開始傾斜。那傾斜的速度極快,讓人感覺仿佛世界都在顛倒。唐十三的機械臂彈出鉤鎖釘入房梁:“地板要塌了!”下方傳來木板斷裂的脆響,那聲音像是死亡的宣告。三人懸在半空搖晃著,他們的命運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被黑暗吞噬。此時,他們看見二樓天井的日晷正在瘋狂旋轉,晷針投影掃過之處,磚石上浮現出血色星圖。那血色星圖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仿佛是通往地獄的地圖。
    屍骸們突然手拉手圍成圓圈,唱詞變成淒厲的哭喪調。它們腐爛的聲帶摩擦出砂紙般的聲響:“銅為骨,玉為髓,九川血祭天門開……”林九川的守宮砂猛然發燙,那滾燙的感覺像是有火焰在皮膚上燃燒。懸浮的人皮地圖突然卷住他的右臂,屍斑如同活物般滲入皮膚,那感覺就像是無數冰冷的蟲子在皮膚下爬行。
    “抓住我!”唐十三的機械臂噴射出液氮,液氮在空氣中化作一團白色的霧氣。那霧氣瞬間凍住了追來的屍群,屍群被凍住的姿勢千奇百怪,像是一群被定格在死亡瞬間的惡魔。三人撞破瓦頂墜向天井時,蘇蟬的苗刀插進日晷基座,刀身映出她頸後浮現的彼岸花紋。昨夜暗河浮屍觸碰過的位置正在滲血,那血滴落在日晷上,仿佛是一種神秘的獻祭。
    日晷突然沉降三寸,晷麵上的十二時辰刻度逆向旋轉。月光被某種力量扭曲成光錐,那光錐如同來自異世界的觸手,照在閣樓殘存的雕花窗欞上。投射出的影子竟是三星堆青銅神樹的形狀,那青銅神樹的影子在月光下散發著神秘而恐怖的氣息。林九川按著灼痛的守宮砂,看見自己手臂上的人皮地圖正在與神樹投影重疊,形成立體的星圖模型。
    “子時三刻!”唐十三的機械臂彈出日晷測算儀,他剛要說出星圖指向的方位,他的話音就被地下傳來的轟鳴打斷。那轟鳴像是來自地獄深處的怒吼,天井青磚接連爆裂,二十口朱漆棺材破土而出。棺蓋上的鎮魂釘正在自動旋轉,刻著“丙寅七”編號的銅錢從釘孔中接連彈出,在黑暗中發出清脆的聲響,如同死亡的倒計時。
    蘇蟬突然捂住胸口跪地,她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苗刀上的缺口泛起綠芒:“是屍解蠱!”她撕開衣領,心口處浮現出與錦衣衛屍骸相同的紫斑。林九川的手電筒光束掃過棺槨,他的呼吸驟然停滯。每口棺材的縫隙中都湧出淡金色霧氣,那霧氣緩緩凝聚成蘇蟬的虛影。每個虛影都在重複被萬箭穿心的動作,那慘烈的場景讓林九川的心中充滿了絕望與恐懼。
    “破陣眼!”唐十三的機械臂射出鉤鎖扯飛棺蓋。林九川鼓起勇氣,縱身躍入中央棺槨。守宮砂的鮮血滴在屍骸額頭的玉琮上,刹那間,整座客棧突然上下顛倒,棺材如同電梯般急速下墜。失重感籠罩著林九川,他感覺自己仿佛墜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在這急速下墜的過程中,他看見四壁閃過無數光影碎片:祖父在青銅鼎前割喉獻祭,那血腥的場景讓他的靈魂都在顫抖;蘇蟬的銀簪刺穿苗疆巫醫的眼球,那殘忍的畫麵如同噩夢一般;自己在地窖活屍群中血肉模糊,那絕望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
    “醒醒!”蘇蟬的銀簪再次刺入人中穴。林九川緩緩睜開眼睛,發現三人躺在溶洞暗河邊,身旁散落著棺槨碎片。唐十三的機械臂掃描著洞頂鍾乳石:“我們在垂直下降三百米後,回到了三星堆地下的暗河。”
    林九川展開右臂,人皮地圖已與皮膚完全融合。守宮砂的紋路蔓延成星圖軌跡,天樞位正對應溶洞深處的青銅門。門上饕餮紋的第三隻眼突然轉動,瞳孔中映出湘西趕屍客棧的廢墟。那裏正升起二十盞人皮燈籠,每盞燈芯都跳動著幽綠的屍火。那屍火在廢墟中閃爍著,仿佛是無數冤魂的怨念在燃燒,讓人不寒而栗。而他們知道,這隻是恐怖之旅的一個新起點,前方等待著他們的,是更加未知而恐怖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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