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星骸重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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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第二十章
    《星骸重啟》
    量子風暴的餘暉仿若一道道刺目的閃電,在林九川的視網膜上瘋狂肆虐,灼燒出焦黑的裂痕,那痛楚深入骨髓,仿佛要將他的靈魂也一並撕裂。他的青銅右眼再也承受不住這股強大的力量,轟然炸成晶狀碎片,散落於混沌虛空之中。蘇蟬的玉化軀體如同一尊懸浮的雕像,靜靜地漂浮在這混亂的時空亂流裏。她脖頸處的曼陀羅花紋像是被注入了無盡的貪婪,伸出億萬條菌絲觸須,瘋狂地吞噬著潰散的時空粒子,每一次吮吸都伴隨著時空的震顫,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未知變故積蓄力量。唐十三的機械殘臂則死死地卡在概率雲的裂隙之中,齒輪的咬合聲尖銳刺耳,與骨骼的碎裂聲交織在一起,在這絕對寂靜卻又充滿混亂的虛空裏,奏響了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二重奏,那聲音仿佛是來自地獄深淵的哀號,又像是對命運不公的抗爭。
    “認知即囚籠。”一個冰冷而熟悉的聲音在這片混沌中響起,仿若從四麵八方同時傳來,又像是直接在林九川的腦海中回蕩。隻見司徒玄的麵具在量子潮汐的衝擊下緩緩剝落,露出的麵容竟與林九川完全相同,隻是右眼處布滿了蠕動的青銅血管,猶如一條條扭曲的蚯蚓,透著說不出的詭異。“每個甲子你都會回到這裏,重複這場無聊的棋局。”司徒玄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他的指尖輕輕劃過虛空,那些飄散在四周的星骸殘片像是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召喚,迅速匯聚在一起,幻化成十九個林九川的虛影。這些虛影形態各異,每個都定格在不同的年齡階段,卻無一例外地都在經曆著被青銅吞噬的恐怖瞬間,他們臉上的驚恐與絕望,讓林九川的內心湧起一陣強烈的不安和疑惑。
    時骸棋局
    就在林九川震驚於眼前這詭異的一幕時,一座青銅祭壇從概率雲中緩緩浮現。祭壇之上,刻滿了古老而神秘的《連山》《歸藏》雙易卦象,那些卦象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和宇宙的奧秘。林九川隻覺斷臂處傳來一陣劇痛,緊接著,青銅骨刺如雨後春筍般暴出,刺尖滴落的黑血在虛空之中緩緩凝聚,竟化作了一枚枚棋子。他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內心的痛苦和恐懼,大聲喝道:“坎三震四,離火焚天!”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棋子精準地落盤。刹那間,十九個虛影同時發出淒慘的慘叫,他們身上的星圖紋路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硬生生地抽離,化作無數絲線,在空中交織、纏繞,編織成一張巨大的羅網,將現世緊緊地困在其中。
    蘇蟬見狀,玉化軀體突然如一道流光般進行量子躍遷,瞬間來到棋盤前。她的發絲如靈動的蛇一般,迅速刺入棋盤的“乾”位,同時冷冷地說道:“你忘了我是係統清理程序。”話音剛落,曼陀羅花紋從她心口如洶湧的潮水般蔓延開來,所到之處,一切皆被吞噬。那十九個林九川的虛影在花紋的席卷下,瞬間被絞成粒子流,消散於無形。司徒玄看到這一幕,青銅右眼突然承受不住壓力,轟然爆裂,露出底下精密的齒輪結構。令人震驚的是,這齒輪結構竟與唐十三的機械臂如出一轍,是同源產物,這背後隱藏的秘密,讓林九川和唐十三心中的疑惑愈發深重。
    “時間才是真正的墓穴。”唐十三的聲音打破了短暫的寂靜,他的殘軀在一陣光芒閃爍中突然開始重組。隻見他的機械手指如閃電般插入棋盤的“坤”位,繼續說道:“公元前316年的巴蜀密林,2023年的南海歸墟,1999年的林家老宅...所有時間線都是陪葬品!”隨著他的話語,他的電子義眼投射出全息影像。在那影像中,青銅城量子計算機的核心,竟然是一顆跳動的玉蟬心髒,那心髒閃爍著神秘的光芒,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時空的微微震蕩,仿佛在掌控著整個宇宙的命運。
    玉蟬奇點
    就在眾人還沉浸在這驚人的發現中時,概率雲突然如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迅速坍縮成一個奇點。林九川、蘇蟬和唐十三三人被這股強大的引力拉扯著,瞬間跌入了青銅城核心。林九川的斷臂在慌亂中觸碰到了那顆玉蟬心髒,就在接觸的瞬間,一股強大的力量順著斷臂湧入他的身體,星圖紋路如同逆流的河水般回湧,皮膚下的青銅血管突突跳動,仿佛在進行著一場激烈的掙紮。與此同時,他的記憶如超新星爆發般炸開,無數被塵封的畫麵湧上心頭。他清晰地記得六歲那年,祖父鄭重地向他展示族譜,每一頁上都畫著他被青銅吞噬的悲慘結局;十六歲守宮砂首次異變時,皮膚下浮現出的竟然是一行行神秘的計算機代碼,這些代碼仿佛在預示著他的命運早已被某種神秘力量所操控。
    “認知過濾器要崩潰了!”蘇蟬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她的玉化軀體表麵裂開了如同蛛網般的紋路,仿佛隨時都會破碎。她的發絲如同一根根光纜,迅速刺入林九川的太陽穴,試圖穩定他即將崩潰的意識。“看著我的眼睛!”她大聲喊道。在她的瞳孔深處,林九川看到了一個足以顛覆他認知的終極真相:所謂的巫王,不過是初代林氏先祖的意識上傳產物,被困在這虛擬的世界中,妄圖掌控一切;而所謂的盜墓,也隻是係統為了清理冗餘數據而運行的格式化程序,他們所經曆的一切冒險與掙紮,都隻是一場被設定好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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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玄看到這一幕,發出一陣狂笑,那笑聲震碎了周圍的量子晶格,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撕裂。“你才是病毒!”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瘋狂和憤怒,青銅身軀突然解體,露出底下由無數星圖紋路編織而成的神經網絡,那些紋路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一個不為人知的陰謀。“每個甲子清除一次係統冗餘,才能維持沙盒穩定...”他的話音還未落下,唐十三的機械殘臂突然暴長,如同一把鋒利的長槍,齒輪緊緊咬住神經網絡。“所以二十年前那支考古隊...”唐十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恍然大悟。
    “是上輪清理的殘存數據!”蘇蟬接過話茬,玉化左掌猛地拍碎玉蟬心髒。就在這一瞬間,量子風暴突然靜止,整個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一切都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之中。“該醒來了,林九川。”蘇蟬的聲音在這寂靜中顯得格外空靈,仿佛來自遙遠的天際。
    終局回響
    在奇點爆炸的強光中,林九川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宇宙的中心,親眼目睹了宇宙的重啟。青銅城在這股強大的力量下,瞬間坍縮成基本粒子,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在南海波濤之間,一座熟悉的建築緩緩升起,正是1999年的林家老宅。老宅依舊是記憶中的模樣,古樸而陳舊,卻又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祖父林鶴年靜靜地站在地窖入口,手中的青銅鉞滴著黑血,那血滴落在地麵上,發出滋滋的聲響,仿佛在灼燒著時空。“這次你會做出不同選擇嗎?”祖父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從歲月的深處傳來。
    二十具金縷玉衣活屍從地窖中緩緩爬出,他們的動作機械而僵硬,每具活屍後頸的守宮砂閃爍著微弱的光芒,竟組成了北鬥七星的形狀,那神秘的星象仿佛在預示著某種不可抗拒的命運。林九川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反抗情緒。他的斷臂突然暴長,青銅骨刺如同一把利劍,瞬間貫穿祖父的胸膛。“我不當守陵人。”他的聲音堅定而決絕,黑血濺在族譜上,紙頁瞬間燃起量子火焰,將“林九川”的名字燒成了灰燼,仿佛在宣告他對命運的反抗和對自由的追求。
    蘇蟬的玉化軀體在火光中漸漸消散,最後一縷發絲輕輕拂過林九川的臉頰,帶著一絲溫柔和不舍。“記住,觀測創造現實...”她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漸漸消失。唐十三的機械殘臂也化為青銅沙粒,在虛空中緩緩拚湊出一句殮文:“往生橋下,仍有歸途。”這殮文仿佛是對他們這段冒險的總結,又像是在為他們指引著未來的方向。
    沙盒之外
    晨光如同利劍般刺破量子雲翳,灑在一片寧靜的海灘上。林九川緩緩蘇醒,他隻覺陽光溫暖而柔和,照在身上,讓他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他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右手,發現右手完好如初,鎖骨處的守宮砂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之前所經曆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噩夢。潮水輕輕湧來,推來一塊刻滿符文的青銅殘片,那符文閃爍著神秘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林九川撿起青銅殘片,看著它折射出的倒影,司徒玄的麵容正在逐漸淡去,仿佛他從未在這個世界存在過。
    就在這時,漁船的馬達聲由遠及近,打破了海灘的寧靜。船員們的驚叫聲傳入林九川的耳中,他順著船員們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海麵上緩緩浮出二十八具青銅跪俑。這些跪俑托舉著一塊完好的人皮地圖,人皮地圖上的紋路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仿佛在召喚著林九川。當林九川的手指觸碰到皮質的瞬間,星圖紋路突然在他掌心重生,那熟悉的紋路這次指向的坐標是:北緯39°54",東經116°23"。
    故宮太和殿的飛簷在朝陽的照耀下,投下長長的陰影。簷角的鎮獸靜靜地凝視著遠方,它的第三隻眼泛起青銅幽光,仿佛在守護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五盞人皮燈籠如幽靈般飄過金水河,燈籠表麵滲出新的血字:“沙盒之外,尚有觀棋者。”這血字讓林九川心中一緊,他知道,自己的冒險或許才剛剛開始,沙盒之外,還有著更多的秘密和挑戰在等待著他,而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去揭開這一切的真相,無論前方等待他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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