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絕境回聲與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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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線:迷宮中的獵手
尖銳的刹車聲和那聲厲喝如同炸雷,瞬間撕裂了修表鋪巷口的平靜。林宇的神經緊繃到極致,身體本能地做出反應——不是僵住,而是瞬間判斷威脅來源和逃生路線。電光石火間,他看清了巷口衝進來的人影,並非統一製服的警員,更像是一群急匆匆趕到的私家武裝人員,他們手中的武器並非製式裝備,但指向他和修表鋪的動作卻十分果斷。
“站住!別動!”為首一人再次喊道,聲音帶著焦躁和戒備。
林宇心頭一凜,他們來得太快!是修表鋪暴露了?還是他們在老城區設置了監控網,在他即將觸碰聯絡點前被捕捉到了行蹤?抑或是……他們並不是衝他來的?
他沒有時間猶豫。修表鋪門口是一覽無餘的開闊地,左臂的傷勢讓他無法進行長時間的搏鬥。他眼中迅速掃過巷口衝來的敵人、修表鋪的門、以及巷子兩側高聳的老舊建築。
逃!
他沒有選擇修表鋪,那個點已經危險。他猛地扭身,不是向巷子深處逃,而是反其道而行,朝著巷子一側的牆壁衝去。那是一堵布滿青苔和爬山虎的老牆,牆根堆著一些無人清理的雜物。
“目標試圖逃離!攔住他!”敵人發現了他的意圖,腳步聲更急促了。
砰!砰!子彈打在他身後牆壁上,濺起碎石和塵土。林宇矮身,利用牆根的雜物和凹陷作為掩護,在槍聲中如同一隻受驚的野貓,敏捷地鑽進牆邊一個窄小的、幾乎被垃圾堵住的縫隙。那裏通往隔壁院子的一處廢棄耳房。
這是一場與死神的賽跑。他在狹窄的通道中跌跌撞撞,左臂的劇痛讓每一次移動都撕心裂肺。身後的槍聲和叫喊聲越來越近,他能聽到敵人試圖闖入的聲音,但顯然那條縫隙對他們來說太過狹窄,需要時間清理障礙。
他成功鑽進了耳房。這裏更加黑暗和潮濕,空氣中彌漫著腐朽的氣息。他顧不上查看環境,立刻衝向耳房另一側的窗戶。窗戶鏽蝕不堪,被木板勉強釘死。他忍著劇痛,用盡全身力氣猛地撞擊窗戶。一下,兩下……木板發出吱呀的悲鳴,終於斷裂,腐朽的窗框也跟著垮塌。
外麵是一條更小的、背對著修表鋪巷子的死胡同。胡同盡頭堆滿了垃圾,是最佳的藏匿點。
他沒有遲疑,一躍而出,落地時腳踝傳來一陣刺痛,但他咬緊牙關,貓著腰衝向垃圾堆。身後,耳房傳來敵人憤怒的吼聲,他們發現了他的逃脫路線。
他在垃圾堆後蹲下,全身緊繃,側耳傾聽。腳步聲、呼喊聲、金屬碰撞聲……敵人正在進入隔壁院子,開始地毯式搜索。他們似乎很確定他就藏在附近。
但他們可能不知道,這條死胡同的盡頭,與老城區龐大的地下水道係統有一個隱蔽的連接點——那是他年輕時無意間發現的。
林宇趴在發臭的垃圾堆裏,汗水和血水混合著流下。左臂火燒火燎,呼吸急促。但他知道,他暫時安全了。這群追兵雖然專業,但對老城區的熟悉程度顯然不如他。而且,從他們的反應和對話判斷,他們似乎並非完全針對他,更像是接到了緊急命令,知道他身攜“重要物品”設備)逃進了這一區域,進行地毯式封鎖和搜索。那句“站住!別動!”更像是一種恐嚇性命令,而非精準識別後的抓捕口號。
他們在修表鋪巷口設伏,說明他們掌握了他的大致位置,或者預判了他可能前往的聯絡點。這暴露了他的聯秘渠道麵臨風險。老兵那裏可能也已經不安全。
聯係宋警官的計劃暫時擱淺。現在,他必須利用這段喘息時間,做更重要的事。
他將用破布包裹的神秘設備從懷裏取出。在逃亡和撞擊中,包裹已經破損,露出了冰冷的金屬外殼。`a37ega符號在微弱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刺眼。
逃進這個被遺忘的角落,某種程度上是被逼無奈,但此刻,林宇凝視著手中的設備,心中閃過一絲奇異的聯想。老城區、地下、秘密聯絡點……這些關鍵詞,似乎與他在工廠地下室看到的一切隱約契合。龐大的機器、複雜的網絡、冰冷的金屬、以及那個無處不在的oega符號。
他將設備翻轉過來,用指尖觸摸那些凹陷的按鍵。他回想起在工廠地下室,那個戴符號戒指的男人就是通過類似的操作,控製著某些東西。
他嚐試用一種新的思路去理解這台設備。它不隻是一台機器,它可能是一個鑰匙,一個終端,或者一個信標。它需要什麽?環境?能量?指令?
他受傷的左臂無法靈活操作,隻能用右手艱難地按壓著。他在腦海中重現工廠地下室的布局、聲音、甚至空氣中的微弱震動。這個設備與那裏有聯係,而那裏,顯然是“暗影計劃”的核心樞紐之一。
他注意到設備表麵的金屬紋理,在某個角度反射著微弱的光。這不是普通的紋理,似乎隱藏著某種排列規律。他強忍著傷痛,用指尖沿著那些紋理輕輕滑動,試圖尋找任何隱藏的接口或感應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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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在他手指觸摸到設備側麵一個不起眼的凸起時,設備的紅光指示器閃爍了一下,頻率變得比之前急促。雖然很快又恢複了常態,但這微小的變化,讓林宇的精神為之一振!
有反應!
這個凸起不是裝飾,也不是磨損。它是一個隱藏的感應點!而且,它的觸發,似乎與他觸摸的方式,或者他此刻所處的環境老城區,地下水道附近)有關。
他立即嚐試再次觸摸那個凸起,這次更加小心和精準。紅光再次閃爍,這次持續了約半秒,並伴隨著設備內部傳來一聲極其微弱、幾乎聽不見的“滴”聲。
雖然設備屏幕依然沒有亮起,也沒有顯示任何信息,但這連續的兩次反應,證實了他的猜想:這個設備並非完全失效,它正在等待某個特定的輸入或環境激活。而這個隱藏的感應點,很可能是關鍵之一。
這微小的進展,卻像一束光穿透了重重迷霧。這意味著設備是有用的!它裏麵很可能儲存著關於“oega項目”、關於基地位置、甚至關於蘇瑤下落的關鍵信息!
營救蘇瑤的信心在他心中油然而生,並且有了方向。他不能坐等,也不能寄希望於那個危險的聯絡點。他必須自己想辦法解析這個設備!
雖然不知道如何徹底激活它,但這個隱藏感應點的發現,已經是他逃亡絕境中的第一個切實收獲。他需要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不惜一切代價來研究這個設備,挖掘出它隱藏的秘密。
而此刻,耳房外的搜索聲似乎減弱了一些,追兵可能暫時放棄了直接進入死胡同,轉而封鎖外圍。這是他進入地下水道的最佳時機。
他小心翼翼地將設備重新藏好,眼神變得堅定而銳利。蘇瑤,我一定會找到你。
蘇瑤線:囚籠中的光影
門外的雜亂腳步聲徹底消失,密閉的金屬門外再次陷入死寂。但蘇瑤的內心卻掀起了滔天巨浪。林宇逃走了!設備在他手裏!而那個可怕的“第一次反應”即將開始,就在“天亮前”!
她強忍著腳踝的劇痛,全身冰冷,但思維卻前所未有的清晰。 overocation (老城區廢棄院子), device iportance ("oega項目"關鍵組件), tigine ("天亮前"), "活體材料", "反應爐", "上次事故".
這些零散的詞語,在她的腦海中迅速拚接組合。甜膩味、焦糊味、高亢尖銳的機器聲——這正是實驗即將啟動的跡象!“活體材料”是受害者!“反應爐”是進行恐怖反應的核心裝置!“第一次反應”意味著某個新階段的實驗,很可能是之前“上次事故”失敗後的校準和重試!
蘇瑤渾身顫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憤怒和一種近乎絕望的緊迫感。失蹤者不是死了,而是變成了實驗的“材料”!而她自己,現在是囚犯,隨時可能變成下一個。
她努力平複呼吸,強迫自己冷靜分析。在極端壓力下,她內心的韌性和智慧被完全激發出來。他們如此緊張林宇和設備,說明設備的價值無可估量。林宇的逃脫雖然讓他自身陷入險境,卻也給組織帶來了巨大的麻煩和壓力。這種壓力,可能導致內部的混亂和疏忽。
“長官”和看守的對話,暴露了組織內部並非鐵板一塊,存在層級森嚴,也存在對下級的嚴苛甚至暴力耳光聲)。那個“長官”對實驗進度的焦慮和對失敗的恐懼溢於言表,甚至用“成為下一次實驗的材料”來威脅手下。
3. 為了確保實驗“天亮前”成功,組織內部可能會高度集中資源和注意力,對其他環節的管控可能出現鬆懈。
利用疏忽?如何利用?守在門外的看守此刻可能正忙著協助組織進行對林宇的地毯式搜索,或者被實驗的緊張氣氛所影響。基地內部可能因為實驗臨近而人手調動、注意力分散。
她輕輕活動了一下腳踝,疼痛讓她倒吸一口涼氣。不能強行逃跑,至少現在不能。她必須獲取更多信息,或者為自己創造機會。
她再次將注意力轉向聲音。高亢的機器聲越來越尖銳,似乎頻率在不斷升高,伴隨著一種低沉、有規律的脈衝聲,仿佛某種強大的能量正在被注入。焦糊味和甜膩味交織,越來越濃烈,讓她感到一陣眩暈和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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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理學課堂上學過一些基礎的化學和生物知識。甜膩味……某些有機物在高溫下分解可能會產生。焦糊味……蛋白質?纖維?或者設備過載?如果結合“活體材料”和“反應爐”,這很可能是一種涉及到生物組織在高能環境下的分解或重組反應!那種甜膩味,或許是某種氣體產物,而焦糊味,則是反應不完全或失敗的殘留!
她決定冒險嚐試一個方法——通過製造某種動靜,引來看守,然後通過觀察他們的反應、情緒、甚至無意中的言語,套取更多信息。或者,在他們進入囚室時,尋找一閃而逝的機會。
她拿起背包,咬緊牙關,用盡全身力氣將背包狠狠砸向金屬門!
砰!一聲巨響在死寂的走廊中炸開。
沒有回應。
再砸!砰!砰!砰!她一下又一下地砸著門,不顧腳踝的劇痛和左臂的酸軟,每一次撞擊都帶著憤怒和決絕。
終於,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惱怒的聲音響起:“吵什麽?!找死嗎?!”
聲音是之前那個被“長官”打了耳光的看守!他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和一絲慌亂。
“開門!讓她安靜點!”另一個看守的聲音也響起來,同樣帶著焦躁。
哢噠——金屬門上傳來解鎖的聲音。
蘇瑤立刻停止了砸門,但身體依然緊繃。她沒有退縮,而是站在囚室中央,直視著即將打開的門。她要觀察他們,觀察他們的武器、他們的眼神、他們的對話。她要從這短暫的接觸中,為自己、為林宇、為那些被當作“材料”的無辜者,找到一線生機或真相!
金屬門緩緩打開,露出兩張帶著怒意和疲憊的臉龐。
在他們身後,走廊盡頭,蘇瑤似乎看到一絲微弱的紅光,以及一股比之前更加濃烈、更加刺鼻的焦糊和甜膩混合氣味,仿佛某種地獄般的煉金術正在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