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撕來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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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哦,原來是費文琅。
不知何時,跪在地上的費文琅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
費文琅發現眾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了過來,重新成為了眾人的視覺焦點後,剛才那種被人忽視的不爽感消失了。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昂首挺胸,擲地有聲地說道:
“就是他!”
他的手指直直地向了他要告發的人。
——趙立。
被指著的趙立一臉無辜,他微微睜大了眼睛,開口道:
“費二哥,你是在說我嗎?”
費文琅非常嫌棄地看了趙立一眼,一副要與趙立劃清界限的樣子。
“你誰呀,我才不是你的二哥,不要和我攀親帶故,你這個殺害了阮小姐的凶手!”
趙立眨了眨眼睛,一臉吃驚地說道:
“費公子,說話可是要講究證據的,口說無憑,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是我殺了阮小姐呢?我與阮小姐無冤無仇……”
費文琅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對方的話語。
“誰說你們無冤無仇,你曾經說過的話我還記得呢,你說你是被阮小姐從大街上搶來的!”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猛地轉過身,手指直直地指向謝雲鶴。
“還有他,他的嫌疑也很大!家主大人,這個謝五不僅與趙四相識,而且同樣是被阮小姐從大街上搶來的,說不定阮小姐就是被他們二人合謀害死的!”
費文琅語氣悲愴,眼神中充滿了對趙立和謝雲鶴兩人的厭惡。
被人用手指頭指著鼻子痛罵的謝雲鶴:……
謝雲鶴沒想到這裏頭還有自己的事情。
但是這件事他還是需要解釋一下的,別到時候真的要給阮小姐陪葬了。
“費公子,雖然我對阮小姐當街擄人的行為頗有微詞,但是我也不至於因此而去謀害阮小姐……”
費文琅瞥了謝雲鶴一眼,臉上不自覺地流露出了一絲嫉恨,恨恨地說道:
“知人知麵不知心,誰知道你這好皮囊下藏著什麽壞心思呢?你們這些外地散修可壞了,可憐的阮小姐肯定是被你的皮囊給迷惑了,才會將繡球拋給你!這才招來了殺身之禍!”
謝雲鶴再次沉默。
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麽反駁,難道要說他長得也沒有那麽好看?
他覺得費文琅的話裏滿是槽點。
而且這話裏的意思……費文琅是在嫉恨他長得好看?
他沒有理解錯吧?
現在不是在討論阮小姐一案的真凶嗎?
對方的話裏怎麽還夾帶私貨的?
謝雲鶴第一次覺得無法理解他人的腦回路,尤其是費文琅這種的。
費文琅的話還是有用的,在場的眾人看向了謝雲鶴。
眾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這位長相清俊的少年郎,默默地認同了費文琅說他皮囊好的這件事。
與其貌不揚的趙公子相比,這位謝公子算是五位準新郎中比較能拿得出手的了。
不過,這位謝公子瞧著一臉正氣,真的不太像是能夠對阮小姐痛下殺手的人呀。
費文琅看著一臉茫然的謝雲鶴,冷笑了一聲,還想接著說什麽,就被一道聲音打斷了。
趙立站了出來,話裏的矛頭直指費文琅。
“費公子,我記得阮小姐最後去的是你的房間吧?真要論起來,你才是最有作案可能的那個人。”
趙立的話將原本討論的話題重新拉了回來。
與此同時,他的話也將費文琅堵得啞口無言。
是的,費文琅也是理虧的。
他是小樓的準新郎中,最後一個見到阮小姐的人。
如果凶手是他之前的人,那麽作為最後一個接觸過阮小姐的人,他也有可能會中浮生散。
可事實是,他一點事情也沒有,阮小姐卻死了。
這也讓他的嫌疑無限放大了。
眾人又重新看向了費文琅,目光中的懷疑逐漸加深。
趙公子說的也很有道理。
費文琅才是最後一位見過阮小姐的準新郎,他的嫌疑確實很大。
他第一個站出來指認凶手,該不會是他知道自己也很可疑,所以幹脆將黑鍋甩給其他人吧?
這位逢翠城費家出了名的草包二公子,竟然有這麽深的心計嗎?
費文琅被趙立說得訥訥無言,整個人的囂張氣焰也消退了一些。
他也感受到了眾人的目光,發現現在的局勢對他可能不太有利。
費文琅咬了咬牙,反駁道:
“趙四!你可不要血口噴人!我與阮小姐可是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我才是最不可能加害她的那個人,但是你卻不同了!”
費文琅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阮家主拱手,大聲說道:
“家主大人,請您明鑒!”
“這些外地散修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他們與晚輩這種知根知底的不同,真要說起來,他們的嫌疑才更大吧!”
費文琅的腦子中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了一個重要的線索。
他的手一一指向了趙立、謝雲鶴和老六這三人。
“風婆婆也說過了,阮小姐中的毒是來自暗魂閣內部,我看他們都很有可能是暗魂閣的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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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文琅指著趙立,說道:
“這個,長得如此其貌不揚,非常符合暗魂閣殺手不出風頭的定位,他能夠出現在阮府中,必定不簡單,說不定是暗殺阮小姐的暗牌。”
趙立:?
費文琅緊接著指向謝雲鶴,說道:
“這個,長得好看,很可能就是暗魂閣放在明麵上的明牌,由他吸引阮小姐的注意,聲東擊西,這樣才能夠方便趙立動手。”
謝雲鶴:?
費文琅殺瘋了,根本沒有停下。
他手一揮,指著角落裏的老六,說道:
“這個,可能是暗魂閣最後的底牌,如果前兩位都失敗了,就由他出馬,長得妖裏妖氣的,修為還這麽高,而且他竟然還如此有野心……咳,總之,這人也是可疑得很!”
老六:?
費文琅他尚存一絲理智,沒有硬懟和他一樣來自逢翠城的薑緣。
其實是想懟也沒辦法懟,薑緣看起來同樣無辜,而且準新郎中,隻有他看起來最沒有作案動機。
盡管如此,他也露出了一個穩操勝券的笑容。
時局已經掌握在了他的手中了。
費文琅揚眉吐氣地看了一眼謝雲鶴三人,表情神氣。
謝雲鶴三人:……
不得不說,費文琅雖然如同瘋狗一樣,將謝雲鶴三人都給咬了一遍,但是他說的其實很有道理。
比起土生土長的費文琅和薑緣兩人,最可疑的人確實是謝雲鶴三人。
謝雲鶴感覺頭都大了,現在的形勢確實非常不利於他。
不過……他的心裏頭其實還縈繞著好幾個問題。
謝雲鶴朝著阮小姐的屍身看了一眼,在心裏斟酌著自己要說的話。
隻是還沒有等謝雲鶴三人為自己說話,現場的形勢又發生了變化。
阮家主聽完費文琅的話後,沒有立刻回複他,而是在準新郎中掃了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在了薑緣的身上。
“小薑,你來說一下,你懷疑的人是誰。”
眾人朝著薑緣看了過去,目露驚訝,沒有想到阮家主問的居然是他。
突然被點名的薑緣有些局促地拉了一下衣袖,他朝著身旁的幾位準新郎看了一眼,垂下了眼眸,睫毛輕顫。
謝雲鶴覺得他的說辭可能與費文琅差不多。
現在這種情況,就是比誰的嫌疑更小的時候。
眾人都聽得出來,阮家主想要讓他們的陪葬的說辭,是認真的。
找出真凶固然重要,但是保住自己的小命也很重要啊。
別人的嫌疑上去了,自己的嫌疑不就下去了嗎?
就連腦子不太靈光的費文琅都知道,要將黑鍋往他們這些外來修士的腦袋上扣,這位更聰明的薑公子,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呢?
就連費文琅都覺得薑緣應該會和他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薑緣抬起了頭,握緊了雙拳,開口說道:
“阮家主,我覺得費大哥很有嫌疑!”
費文琅:?
謝雲鶴等人也都愣住了。
趙立眼神玩味地朝著薑緣和費文琅兩人看去。
這是,內訌了?
薑緣沒有管其他人的目光,腦袋微垂,手指抓著衣服,磕磕絆絆地講著自己的看法。
“費、費大哥他曾經講過,如果大家到時候入了阮府,全部都要聽他的……”
薑緣將費文琅在小樓期間說的話都講了出來。
什麽每日清晨請安、什麽端茶倒水、什麽捶腿扇風、什麽上繳靈石……
眾人聽得表情微變,神情不一。
就連那些在大堂中旁聽的家丁們,看向費文琅的眼神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看不出來啊,費公子對阮府的地位和靈石這麽有占有欲?
費文琅臉色漲紅,惡狠狠地看向了薑緣,恨不得將對方的嘴巴給縫上。
有些話在小樓裏講是在給新人下馬威,在這裏講就是丟人現眼了。
費文琅再蠢,也知道有些話不能夠外傳,隻是他沒有想到將這些話捅出來的是薑緣。
薑緣講完了小樓裏的事情後,小小聲地總結道:
“費大哥很有野心,這一點可以從他的言行中看出來,如果阮小姐死了,他反而將是獲利最大的人。”
薑緣頓了一下,他在費文琅的目光下瑟縮了一下,最後還是堅持說道:
“費大哥是家中二子,而費家乃是逢翠城的第二世家,掌握著的玉器店鋪數量僅次於阮家……阮小姐一死,逢翠城中就沒有人能夠阻止費家拓張的腳步……”
在薑緣的講述下,謝雲鶴等人也了解到了一個情況。
別看阮小姐名聲在外,實際上看她不順眼的人也有很多,其中就包括被阮玉翡壓在腳下的逢翠城世家們。
自從阮玉翡接觸了家族事務之後,逢翠城中的玉石世家的生存空間就被她一擠再擠。
原本還能夠算是和氣的生意局麵,徹底地變成了阮家一家獨大。
這讓其他世家的人怎麽不恨呢?
當然恨了,不僅在資質方麵全方麵碾壓自己家的繼承人,還將他們從二流世家擠兌成了三流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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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經過他們手的靈晶都變少了!
外界有多麽吹捧阮玉翡,這些世家就有多麽恨阮玉翡。
最討厭這種又有修煉資質又有經商資質的絕世天才了!
晉升到元嬰期後,阮玉翡起碼還能夠活個三百年!
也就是說,隻要阮家那個如日中天的阮玉翡還在掌家,那逢翠城的其他世家至少在三百年內都永無出頭之日。
想到這裏,逢翠城的其他世家家主們都暗自咬碎了牙。
但如果反過來……阮玉翡死了呢?
這種事情對誰來說是好事呢?
最受益的肯定是費文琅出身的費家!
而費家剛好就是逢翠城中的第二世家,而且同樣在玉器行業中頗有建樹,僅次於阮家。
阮小姐一死,這事對於阮家主也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隻要阮家沒了主心骨,那逢翠城的玉石行業就盡在費家的手中了,而他們有可能損失的僅僅是一個家中次子。
這筆賬很劃算啊!
比起費文琅那些不太有邏輯且有些牽強的指控,薑緣的指控就太有邏輯了!
眾人聽完後,都紛紛覺得費文琅真的有巨大的嫌疑啊。
別看費文琅平日裏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這讓眾人很容易忽視,他其實也是來自於逢翠城中的第二世家,並且還是於阮家有些齟齬的費家。
阮小姐一死,他們費家確實受益最多。
從受益的結果方來反推出殺人凶手,這也是一種推理的方式,而且還很有道理!
費文琅有些慌了。
他惡狠狠地看向了薑緣,口不擇言地說道:
“好你個薑緣,竟然這樣汙蔑我!照你這種說法,你們家豈不是也有嫌疑,我看就是你幹的!”
薑緣將腦袋垂得更低了,小小聲地說道:
“費大哥,我們家經營的都是酒樓食肆,你莫不是忘了,城中最大的酒樓翠逸樓就是我家開的……我們與你們所經營的行當並不衝突,家裏也沒有涉足玉石行當的打算……”
言下之意就是,阮小姐死了對他們家族可沒有半點好處。
反之,他如果能夠嫁入阮家,那才是皆大歡喜的結局。
有助於穩固薑家在逢翠城中的世家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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