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又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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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逸筠坐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裏,神情專注地聽著眼前五小隻講述在古墟裏的經曆。
    她的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時而微微皺眉,時而輕輕點頭,隨著他們跌宕起伏的敘述,內心掀起驚濤駭浪,卻咬著牙,努力克製,不讓絲毫異樣在表情上顯露。
    “所以,你們靠著這個辦法,粉碎了古墟那夥人的詭計,成功拿到懸灸儀和玉玨了。”
    高逸筠語氣沉穩,平靜的表象下藏著難以掩飾的興奮。
    玄杌聽聞,立刻伸手去掏口袋,打算拿出玉玨和懸灸儀。
    手指在口袋裏摸索一圈,觸到了裝著懸灸儀的木盒,可當他再去探尋玉玨時,卻摸了個空。
    “玉玨呢,小奇,是不是在你那?”
    玄杌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焦急,轉頭看向身旁的玄奇。
    “沒有,老哥,你是不是放哪了。”
    玄奇連忙搖頭,眼神中滿是疑惑。
    “同上。”
    唐應和南宮也紛紛否認,臉上皆是茫然之色。
    “本姑娘也沒有拿著。”
    林鳳攤開雙手,無奈說道。
    高逸筠目光在五人身上審視一圈,緩緩開口“這麽說,是沒有帶出來?”
    唐應像是突然想起什麽,恍然大悟道“是靈瑤,那天拿到玉玨後是靈瑤保管著,出事時被雲風雅帶走了。”
    高逸筠聽到這話,低聲自語“雲風雅?你們說她被雲風雅帶走了。”
    “是,高姐姐。雲風雅和靈瑤都是裳雲闕裏的招待,那天她……”
    南宮煙嵐急忙詳細解釋。
    高逸筠抬手敲了敲桌麵,打斷道“我是說你們知道後來發生的事嗎?”
    五人互相看看,紛紛搖頭。他們一直在古墟裏,剛從古墟出來就直接來到了這裏,對外界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高逸筠沉默片刻,伸手拿過一旁的遙控器,輕輕摁下開關。隻見辦公室的牆壁上瞬間投影出一篇報道。
    “你們最近一直在古墟裏,有些事你們並不知曉。裳雲闕的人來到異武局報過案,雲風雅和靈瑤已經失蹤不見了。想來是帝江宮的手筆,玉玨應該落入他們之手。”
    高逸筠神色凝重。
    “玉玨到手後,對他們來說,接下來目標就是懸灸儀,你們要小心些。懸灸儀可曾帶來?”
    玄杌趕忙取出木盒,從懷中掏出五枚玉簡,依次貼在木盒上。隨著一陣輕微的響動,木盒緩緩打開。
    高逸筠看著他們的操作,若有所思道“難怪我們來古墟許久卻找不到它,被那個神羅修用這種方式掩蓋起來,這神羅修城府倒是極深。”
    玄杌雙手托著打開的木盒,裏麵靜靜躺著懸灸儀,散發著神秘的光澤。
    “高姐姐,就是這個了。”
    “殷瑤,先出去吧,去接一下少陵,這麽久不來,估計又去哪裏躲著我了。”
    高逸筠轉頭對殷瑤說道。
    殷瑤點點頭,輕手輕腳地帶上門離去。
    “既然如此,那就在這裏收下它好了。”
    高逸筠喃喃自語,心底那抹覬覦的念頭愈發強烈。就在這念頭破土而出的瞬間,她手中銀簪猛地輕叩案幾。
    刹那間,周遭空氣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驟然凝滯。時間仿若靜止,連光影流轉都凝固成琥珀中的紋路,整個辦公室陷入一片死寂。
    她嫋嫋起身,身上的製服披風垂落,暗繡的雲紋在微光下若隱若現。
    蓮步輕移間,長靴踏過地麵竟未驚起半點塵埃,宛如鬼魅般悄無聲息。
    “此界乃我掌中天地,光陰在此不過指間流沙。”
    她的聲線冰冷,裹挾著絲絲冷香彌漫開來,“你們在此即使停留一天,在外界不過瞬息之間。既如此,這懸灸儀便歸我所有了。”
    說著,猩紅蔻丹點染的指尖微微顫動,眼中燃起兩簇熾熱的火焰,仿佛要將眼前的懸灸儀灼燒殆盡。
    然而,就在她的手即將觸碰到懸灸儀的瞬間,一道寒芒如閃電般撕裂凝滯的時空。
    亮銀色劍氣仿若蛟龍出淵,裹挾著刺骨寒意,直直劈向她伸出的皓腕。
    高逸筠反應極快,身形如飛燕般急旋,衣袖在空中翻飛,堪堪避過這淩厲的鋒芒。
    那道劍氣擦著檀木盒掠過,在高逸筠的袖口上留下一道蜿蜒的灼痕,散發著焦糊的味道。
    高逸筠旋身怒視著空蕩的空間,銀發在凝滯的氣流中詭異地飄起,活像一隻被激怒的母虎。
    “藏頭露尾之輩!”
    她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裏回蕩,充滿了憤怒與不甘。
    話音未落,整片凝固的虛空突然劇烈震顫起來,無數亮銀色光屑從裂隙中迸發而出,如同破碎的星子在黑暗中瘋狂重組。
    伴隨著細碎的金屬碰撞聲,一個輪廓逐漸在光芒中成型——那人周身縈繞著液態銀般的流光,連發絲都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仿佛是從另一個時空降臨。
    “你到底是誰?”
    高逸筠的瞳孔急劇收縮成針尖大小,銀簪已在掌心轉了個淩厲的弧度,擺出異術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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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不足為道的旅人。
    銀色人影開口,聲波竟在空氣中激起細密的漣漪,仿佛他的每一個字都蘊含著無盡的力量。
    “這懸灸儀牽扯多方秘辛,可不是你能私吞的禁物。”
    “笑話!”
    高逸筠冷笑一聲,發間銀飾叮當作響,“此物本就該歸屬我局所藏,我作為代掌人——”
    “代掌人?”
    銀影突然逼近,周身銀芒暴漲,氣勢洶洶。
    “不如說,是監守自盜的賊子。”
    話音未落,他抬手輕揮,無數銀色亮片在空中交織成網,折射出令人目眩的冷光,
    仿佛一張致命的大網,要將高逸筠籠罩其中“不如交給我,也算你戴罪立功。”
    “荒謬!”
    高逸筠徹底被激怒,銀簪化作寒星,以雷霆萬鈞之勢直取對方咽喉。
    然而,在即將觸及的瞬間,那些懸浮的銀色碎片驟然聚合,形成一麵流光溢彩的鏡牆,將她的攻擊穩穩擋住。
    銀簪刺中鏡麵的刹那,竟被折射出千百道虛影,高逸筠隻覺一股強大的反震力傳來,整個人踉蹌後退。
    她抬眼望去,鏡牆中映出無數個自己扭曲的倒影,仿佛是對她的嘲諷。
    鏡牆表麵泛起水波狀的漣漪,銀色人影指尖輕彈,無數亮片如蜂群嗡鳴著彈射而出,向著高逸筠席卷而去。
    高逸筠足尖點地倒掠,身形靈動得如同夜空中的流星。銀簪在空中劃出玄奧的軌跡,每一次揮動都帶起一陣勁風,將破空而至的銀片悉數震碎,爆發出陣陣銀光。
    炸裂的銀光中,她突然甩出腰間軟鞭,鞭梢綴著的九枚銀鈴發出攝魂聲響。音波如洶湧的潮水,撞在凝固的空間上激起層層漣漪,仿佛要將這禁錮的空間震碎。
    銀色人影雙掌推出,鏡牆瞬間延展成巨盾,將音波盡數反彈回去。高逸筠瞳孔驟縮,側身險險避開自己發出的音刃,心中暗自驚歎對方的實力。
    卻見對方身影如鬼魅般穿梭於鏡麵折射的光影中,無數道銀色殘影同時揮出斬擊,讓人眼花繚亂,防不勝防。
    她旋身舞出銀簪花,以守代攻,金屬碰撞聲如同暴雨擊打銅鈴,在凝滯的空間裏炸開刺目火花,照亮了兩人激烈交鋒的戰場。
    “龍,鎖!”
    高逸筠突然嬌喝一聲,軟鞭如靈蛇般化作銀色鎖鏈,破空纏繞向銀色人影。
    銀色人影抬手召出數十麵微型鏡盾,鎖鏈剛觸及鏡麵便被折射方向,反而將高逸筠自己的退路封死,陷入了絕境。
    危機間,她猛地扯斷軟鞭,斷裂處噴射出毒霧,彌漫在整個空間。
    卻見銀影周身銀芒暴漲,形成一層堅不可摧的防護罩,將毒霧盡數蒸騰殆盡,毒霧在防護罩上消散,沒有對他造成絲毫傷害。
    兩人激戰正酣,空間突然傳來蛛網狀的裂痕,外界的時間流速似乎開始滲透進來。
    高逸筠瞅準時機,將體內靈力盡數灌注銀簪,一道璀璨銀芒撕裂虛空,以排山倒海之勢直取銀影眉心。
    而銀色人影卻在光芒觸及的瞬間,化作萬千銀片融入鏡牆,消失得無影無蹤。消失前,最後留下的冷笑回蕩在空間“此局,還未完。”
    “該死的!壞我好事。”
    高逸筠望著鏡牆消散後留下的點點銀芒,心中滿是不甘。
    鬢角冷汗順著脖頸滑入衣襟,她敏銳察覺到凝固空間的震顫愈發劇烈,遠處的時空壁障泛起魚鱗般的裂痕——外界的時間流即將衝破禁製。
    指尖摩挲著微微發燙的銀簪,她忽然輕笑出聲,那抹笑意卻不達眼底,藏著深深的怨憤。
    “哼,藏頭露尾的鼠輩,倒算有些手段。”
    她對著虛空拋下一句狠話,旋即揚手將銀簪在耳畔輕敲三下。
    清脆的嗡鳴中,凝滯的空氣驟然泛起漣漪,方才如琥珀般凝固的光影突然鮮活起來。
    懸浮的塵埃重新開始墜落,燭火也重新搖曳出昏黃的光暈,辦公室又恢複了往日的模樣。
    被定格在原地的五人同時眨了眨眼,恍惚以為是錯覺。玄杌下意識摸向手中的木盒,還好,懸灸儀還在。
    “方才......可是做了場夢?”
    唐應喃喃自語,話音未落便被高逸筠打斷。
    她倚著鎏金椅背,披風的衣袖慵懶地掃過案幾,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不過是燭火晃了眼,並無其他。”
    染著丹蔻的指尖輕輕叩擊。
    “這懸灸儀的確有著偉力,你們好好保管。等殷瑤帶人來,讓她帶著你們離去即可。”
    玄杌收起木盒和其餘四人嘰嘰喳喳繼續聊著這裏時,誰都沒注意到高逸筠藏在袖中的右手正微微顫抖。
    她望著掌心被劍氣灼傷的痕跡,眼中閃過一絲怨毒,突然將銀簪狠狠刺入空氣,發泄著心中的不甘和怒意。
    高逸筠看著對麵五人,心中暗自思忖。想來有人在暗中護著他們,應該是命千瀟出的主意。
    好一個命帝,不過這事可沒有結束。她在心中暗暗發誓,下次再遇到那個家夥,定要讓他付出代價,奪回懸灸儀,完成自己的計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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