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攤了攤手：
    “血族在界域外有死敵，不然他們也不會投靠我們。”
    他頓了頓，語氣一轉：
    “以前咱們是出於人道主義庇護他們，但現在嘛……既然他們有用處，總得付出點什麽吧？不然，說不過去啊。”
    “說不過去？”
    陸小北失笑。
    庫裏南這話說得太好聽了。
    但話裏話外的意思很清楚：
    血族現在是砧板上的肉，隻能乖乖聽話。
    否則……
    就別想在人族的地盤上混了。
    “行，怎麽來的我不管。”
    陸小北擺擺手，語氣輕鬆但透著認真：
    “反正血族的血液有多少我要多少。嗯……這樣吧，我怕你們的手法不太行，影響血液品質。”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要不要我派人過去指導一下？”
    一句話出口，庫裏南眼前一亮！
    他猛地拍了一下大腿，笑得像個撿到寶的老狐狸：
    “那可太好了！小北，咱爺倆這回合作算是定下了。”
    他連連點頭：“我正愁沒有專業人才呢。”
    陸小北輕輕一笑：“那是必須愉快啊。那就這麽定了。”
    其實，他心裏已經有人選。
    ——早田五郎。
    這家夥別的本事一般般，但在“抽血”這一塊，真有點天賦。
    吞天秘境那次，他就把血族整出了一套“溜達式抽血法”，效果拔群。
    不僅效率高，連血質都提上來了。
    隻是……
    說起了早田五郎，陸小北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件事。
    他抬起頭，看向庫裏南，語氣隨意中帶著試探：
    “聽說您那邊還有不少富士山組的人？”
    庫裏南一愣，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波動。
    他試探地問了一句：“你的意思是……？”
    現在的陸小北，不隻是他的財神爺。
    更是人族第一位皇。
    他說的話，分量重得很。
    更何況，以後能不能突破洞虛境，還得看人家心情呢。
    所以，無論是十三區，還是西方高層，對陸小北的意見，都非常重視。
    陸小北輕笑一聲，語氣隨意：
    “我能有什麽意見嘛……不過是有一丟丟的小想法罷了。”
    雖然他說得輕描淡寫，但庫裏南不敢有半點敷衍。
    他立刻掏出隨身攜帶的小本子，筆端正地放在腿上，目光專注地看著陸小北：
    “你說，小北。隻要我老馬能辦到的，都沒問題！”
    陸小北笑了。
    笑容溫和，卻讓庫裏南心頭一緊。
    “這個族群我聽說過。”
    他緩緩說道：
    “聽說他們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咱東西方現在能有這種合作態勢不容易，豈能讓一個老鼠屎攪和了一鍋湯？”
    他頓了頓，語氣輕飄飄地補了一句：
    “所以，您看著……把他們處置一下？”
    “放心，如果大主教那邊有意見，我也可以去聊聊。”
    庫裏南懂了。
    關於富士山組的事，他不是不知道。
    背叛、襲擊、暗殺、勾結異族……
    哪一件不是罪證確鑿？
    既然如此——
    他咬牙點頭，語氣堅定：
    “好！我知道了。把他們趕出界域吧，讓他們去域外自生自滅。”
    陸小北依舊笑著，語氣雲淡風輕：
    “域外就算了吧，免得他們再碰上什麽臭味相投的種族。”
    他微微一笑，補充道：
    “您看看有沒有什麽合適的裂縫空間，把他們扔進去，自生自滅就行。”
    “也算是全了咱們同為人類的道義了。”
    “全了道義？”
    庫裏南嘴角抽了抽。
    小夥子，你心夠黑的啊！
    扔進裂縫空間，那可不是“自生自滅”那麽簡單。
    那簡直是送死！
    而且——
    庫裏南清楚得很。
    富士山組那些所謂的王境，大多數都是靠“式神”堆出來的。
    說是王境，實則連普通王境都不如。
    更別說那些擁有領域的大高手了。
    戰鬥力菜得摳腳。
    這哪是放逐？
    這是斬草除根！
    庫裏南覺得自己夠黑暗了，沒想到還有更黑暗的。
    他看著陸小北那張年輕的臉，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這小子，比他還能藏。
    沉吟片刻，庫裏南緩緩開口，語氣略帶試探：
    “小北，你覺得……哪個裂縫合適？”
    陸小北微微一笑，眼神中透著一絲意味深長：
    “我聽說西方有一個裂縫，名為——魔窟。”
    “魔窟？”
    庫裏南一愣，隨即臉色一變。
    媽呀。
    這小子，真狠啊！
    所謂“魔窟”，並不是真的有什麽魔鬼。
    而是因為那裏麵棲息著一群堪比魔鬼的妖獸！
    至少上千王境妖獸盤踞其中。
    當年東西方聯手，才勉強將其壓製。
    至今仍由重兵把守，甚至教皇本人都坐鎮於此。
    否則，哪輪得到大主教出麵？
    可見那裂縫有多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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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要是把富士山組的人扔進去……
    那就是老太太鑽被窩——徹底涼了。
    連裏麵的妖獸都能笑醒。
    “行！”
    庫裏南毫不猶豫地點頭：
    “我回去就安排。”
    區區富士山組，哪裏值得他猶豫？
    隻要能討得陸小北歡心，別說一個沒落勢力，就是十個也扔！
    陸小北滿意地點點頭：
    “那就麻煩您了。”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
    “對了，西方要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千萬別客氣。我肯定到場。”
    這話，哪怕庫裏南不處置富士山組，他也會說。
    畢竟——
    兩次東方危機，人家都親自來了。
    庫裏南哈哈大笑：“好！好！你小子夠意思。”
    他忽然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盒子，遞了過來：
    “對了，我從界域外弄了點好東西。拿回去給老楊補補身體，看看能不能對他有點幫助。”
    “楊老？”
    陸小北一怔。
    沒想到庫裏南還惦記著這位老友。
    他輕輕接過盒子，神情鄭重：
    “謝謝。”
    庫裏南擺擺手，一臉無所謂：
    “好了，事兒說完了，我就走了。回頭去西方玩兒！”
    看著他的背影遠去，陸小北站在原地，一時竟有些恍惚。
    這一刻，他覺得庫裏南的背影，竟然也有幾分高大。
    玄都城後續的事情，已經不需要陸小北操心了。
    他在城中等待了幾日，直到撒旦王城那邊傳來消息，局勢已基本穩定。
    官方也正式接手了戰後重建工作。
    他留下了一部分風行者作為支援，便帶著其餘人準備返回浴火城。
    各方人馬也開始陸續撤離。
    當然，隨著陸小北為玄都城爭取到了撒旦族翅膀的份額，這座城市雖然暫時陷入沉寂，但絕不會像曾經的浴火城那樣一蹶不振。
    既然大家有意將他往“人族領袖”的方向培養，那麽——
    格局，必須打開。
    陸小北帶著人回去了。
    各方勢力也紛紛撤走。
    隻留下一座百廢待興的玄都城。
    但它不再是死水一潭。
    它正在等待重生的契機。
    而那個契機，或許已經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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