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北在一旁看著，笑得嘎嘎響。
    這年頭，連小樹精都能把皇噴到精神崩潰。
    果然不到五分鍾，老羊頭就被那張抹了蜜的小嘴兒懟得徹底沒脾氣。
    滿臉猙獰，雙目充血：“人族的小子，你贏了！放了我！”
    可陸小北卻搖搖頭：“不問了，煩了。”
    他語氣輕鬆，“與其問你，不如問別的種族去。”
    “鍋都支起來了，總得燉點啥吧？”
    一句話，直接讓老羊頭血都涼透了。
    他原以為是給自個兒找條活路。
    結果……陸小北壓根不想聽了？
    “人族的小子你——！”
    老羊頭怒吼，話還沒說完。
    小樹精看一眼陸小北，心領神會。
    砰！ 一拳砸在他肚子上。
    緊接著掏出一塊黑布，蒙住他的眼睛。
    “閉眼聽聲音，別浪費一滴血。”
    老羊頭隻聽見耳邊“滴答滴答”的聲響。
    那是他的血，正一滴滴流進桶裏。
    幾分鍾過去，身體開始虛弱。
    他終於慌了！
    “我……我說……你倒是問啊！”
    聲音沙啞，牙齒幾乎咬碎。
    陸小北這才滿意一笑。
    早有這個態度，能有今天？
    “你說，‘人族不能有皇’是什麽意思？”
    老羊頭滿臉挫敗。
    他知道，再不說，真要交代在這了。
    他沙啞著開口：“能……給我放下來嗎？”
    陸小北挑眉。
    要求還挺多？
    “小樹精，噴他。”
    “哎嘞！”
    小樹精立馬進入狀態，聲音清脆又毒舌。
    “喲～還敢討價還價？”
    “你當你是主菜呢？你隻是開胃湯！”
    老羊頭立刻求饒：“好啦好啦，別噴了！我說就是了！”
    他喘著氣，緩緩開口：“‘人族不能有皇’不是誰定下的規矩。”
    “而是我們這些外域種族之間的一種共識。”
    “你以為你們圈養妖獸，就翻身做主人了？”
    “其實……我們隻是沒發力罷了。”
    他說得理直氣壯，語氣中帶著幾分優越感。
    小樹精一聽這話，當場炸毛！
    呼！ 一拳直接招呼在他臉上。
    “好好說話！不會說話小心我捶你！”
    陸小北點頭，很滿意。
    他想知道真相，但不代表著他喜歡聽老羊頭在這陰陽怪氣。
    小樹精嘿嘿一笑，像極了被誇獎的孩子。
    老羊頭“嘶哈”一聲喘氣。
    要是在以前這點拳腳根本不算啥。
    可現在——血都快被抽幹了，虛弱得連眼皮都快抬不起來。
    羊落平陽，被樹欺啊。
    他終於收起了最後一點傲氣，聲音沙啞：“簡單來說……”
    “跟你們爭妖獸獵殺權，隻是我們讓你們安心的一種手段。”
    “雖然妖獸入侵和裂縫空間我們控製不了。”
    “但真想滅了你們人類？辦法多的是。”
    陸小北更感興趣了。
    “那你們為什麽不這樣幹？”
    誰都知道，弱小的人類更好控製吧？
    老羊頭眼中閃過一絲嫉妒：“是啊，我們也想啊。”
    “但天地規則就是這樣！”
    “你們人類不發展，那個東西就不會出世。”
    “它不出世，我們一切謀劃都是白搭。”
    “所以我們既要讓你們發展，也要控製規模。”
    他咬牙道：“懂嗎？”
    陸小北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
    腦海中開始串聯起一個個線索。
    “也就是說……”
    他緩緩開口，“這東西是以人族為主的？”
    “你們想搶，就必須讓我們人族不死，甚至還要我們發展到一定階段。”
    “所以，這些年人族看似穩步發展……”
    “其實都在你們的掌控之中，我說的對嗎？”
    老羊頭點點頭：“是。”
    語氣中帶著不甘與怨恨：“隻是……我們算錯了你這個怪胎！”
    “明明我們已經用渾天儀鎖死了通往皇的路！”
    “按照十三區現在的修煉體係，根本不可能有人突破皇。”
    “你憑什麽能做到？！”
    他到現在都想不通。
    也是他最想知道的。
    陸小北眼神一冷。
    從這句話裏，他嗅到了另一個驚人的真相。
    “你說的‘渾天儀’是什麽？”
    他目光如刀，直刺老羊頭，“什麽叫人類現有的修煉體係走不到皇？”
    “難道……最初的修煉體係，也被你們動過手腳？”
    這是他腦海裏突然冒出的想法。
    而老羊頭說的，應該就是這個意思。
    如果真是這樣……
    一切都解釋通了！
    “人類發展這麽多年，早該出現皇了。”
    陸小北低聲道，“但王境頂點一直像一把劍懸在頭頂。”
    “死死卡住，高端戰力始終缺失。”
    “導致我們每次拚死一個皇，都要付出慘重代價……”
    他忽然停頓，眼神一寒：
    “等等……是不是因為……你們就希望我們拚命才能拚死一個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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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羊頭哈哈大笑。
    所謂羊之將死，其言也善。
    他已經不想活了。
    隻想痛快地說完這一切。
    “不錯。”
    他盯著陸小北，“你確實很聰明。”
    “你們的修煉體係有問題。”
    “難道你們就沒懷疑過，為什麽短短幾十年內，就能發展出完整的修煉體係？”
    “別的種族都不行，就你們人類這麽聰明？”
    他冷笑：“不是的。”
    “是因為你們的發展，是我們引導的。”
    “從最初沒降臨的時候就在關注你們。”
    “在某個關鍵節點，稍微提示一下。”
    “讓你們走上我們想讓你們走的路。”
    “再用渾天儀徹底封死進入皇的機會！”
    說到這兒，老羊頭語氣複雜：
    “這個計劃本來一切順利。”
    “但我們萬萬沒想到……”
    “人類居然能拚死羌夷族和撒旦族的皇！”
    “一群王境頂點的人類，硬生生把皇給幹掉了！”
    “那是我們最大的失誤。”
    “從那一刻起，我們就改變了策略。”
    “跟你們起摩擦、搶空間、斬殺天才……”
    “從根源上控製你們王境的數量。”
    “後來你們又發展到化形境……我們也隻能繼續壓製。”
    陸小北聽著，臉色越來越沉。
    不用他說，他已經猜到了後續。
    人類一直處於高壓狀態。
    能發展，但總被限製在一個規模之內。
    他們的目的，達到了。
    “所以……你們的目標是‘造化’？”
    陸小北聲音一出，老羊頭瞳孔驟縮。
    但很快又恢複平靜，甚至露出一絲了然。
    “是了。”
    他低聲道，“你能走到皇者境界，肯定對‘造化’有所了解。”
    “而且你應該已經拿到了。”
    “不然也不可能這麽輕鬆拿下我。”
    他盯著陸小北，眼中帶著幾分不甘與好奇：“隻是……我很想知道。”
    “你是怎麽知道‘造化’的？”
    “又是怎麽突破皇者的？”
    “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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