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低聲音解釋：
    “整個內城是另一種法則構建的空間。”
    “別看你從外麵看它隻是個球體。”
    “實際上裏麵大得嚇人。”
    “那是四運城開創者們用偉力打造的世界。”
    “法則之力濃鬱得不像話。”
    “甚至聽說，很多人出生就被法則選中。”
    “出生就是洞虛境！”
    “隻要找到一個造化，就能直接成為洞虛境高手。”
    “然後慢慢積攢法則，一路晉升法相！”
    陸小北愣住了。
    出生就是洞虛境？
    這也太誇張了吧！
    他看向那片遙不可及的高樓林立之地。
    眼神中多了一絲好奇與戰意。
    “你以為外城這些人是沒事幹在這耗著？”
    馬克一邊走一邊歎氣，“他們哪個不是各自種族裏的大佬？”
    “可一個個都在這打轉。”
    “圖啥？”
    陸小北配合地問：“圖啥？”
    馬克張嘴就是好幾張嘴同時說話，立體音環繞：
    “還不是都想進內城啊！”
    他語氣中透著無奈和羨慕。
    那才是真正的修煉聖地。
    陸小北皺眉：“不至於吧？”
    “大不了自己修煉唄。”
    “哪怕內城法則之力濃鬱，也不至於讓你們這些天人境在這耗著。”
    馬克搖頭：“你不懂。”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
    “你隻知道悟道境、天人境。”
    “那你聽過再往上一層的境界嗎？”
    一句話，把陸小北問住了。
    他確實沒怎麽聽過。
    甚至可以說……幾乎沒聽說過。
    嘶——
    他忽然意識到什麽：
    “你是說……再往上沒路了？”
    不可能啊！
    他自己可是靠著師父傳授的玄功一路升上來的。
    現在才第二層，就已經到了悟道境頂點。
    後麵還有好幾層呢。
    怎麽可能沒路？
    除非……
    除非這代表的是——
    隻有他有路，別人沒有。
    但也不對。
    至少老牛他們也有法相境的存在。
    他越想越迷糊。
    馬克苦笑一聲：“有肯定是有的。”
    “但從天人境往上，隻有兩條路。”
    “一是靠積攢法則之力，修完整晉級功法。”
    “二是找更高級的造化，強行晉升。”
    “而這兩條路——”
    “都離不開內城。”
    陸小北打斷他：“不對啊。”
    “比如你的造化正好是我的下級。”
    “我不就可以賜封你嗎？”
    馬克搖頭：“沒用的。”
    “就算你是我的上位造化者。”
    “可你隻是個悟道境。”
    “拿什麽賜封我？”
    “再說同為天人境，誰信誰是誰的上位？”
    “你說你是我的上位。”
    “我還說我是你的呢。”
    陸小北一聽，心頭一震。
    他忽然察覺到一個問題：
    為什麽自己能分辨造化等級？還能賜封？
    難道……
    這跟本源之地有關？
    他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當初女魃說過：
    “所有的造化都出自本源之地。”
    “想發揮造化的真正威能，隻能去本源之地。”
    而自己呢？
    自己是來自本源之地的人！
    不止如此——
    自己還有師父！
    哪吒，三壇海會大神！
    正統傳承，正統賜封。
    這才是他的底氣！
    他終於明白了一件事：
    別人不行，是因為他們沒有正統傳承，也沒有高階賜封者。
    而他……
    他是有路的。
    想著想著，他竟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馬克歎了口氣，語氣有些悲觀：
    “管他呢。”
    “我才三百歲，還年輕。”
    “早晚能進去！”
    “努力就完事兒了。”
    陸小北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麽。
    因為他自己也吃不準——
    自己是不是真的理解對了。
    但他還是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不過馬克兄。”
    “你說內城是怎麽分辨造化等級的？”
    馬克一臉迷茫：“不知道。”
    “不過能進內城的，哪一個不是虛空海中的大勢力？”
    “像最近炒得火熱的那個天才。”
    “人家可是吞天一族的公子哥。”
    “祖上積累深厚，肯定知道些咱們不知道的東西。”
    陸小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也是……”。
    話雖如此，陸小北心裏卻另有想法。
    他能清楚地分辨造化等級。
    這是連馬克都不知道的秘密。
    甚至……
    他隱隱有些不安。
    這要是讓四運城的人知道了本源之地的存在，
    對人族來說，絕對是一場災難。
    他慶幸自己已經用師父教的法訣暫時封印了本源之地。
    否則——
    後果不堪設想。
    他收回望向內城的目光。
    現在最重要的不是羨慕別人。
    而是完成二十八星宿大陣。
    隻有那樣，人類才有真正立足虛空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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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克，走吧。”
    他輕聲說道。
    馬克點點頭：“是啊。”
    “說別的都是虛的。”
    “好好努力才是真的。”
    他拍拍陸小北的肩膀：
    “兄弟，我先去忙了。”
    “有空一起去城裏的小酒館喝酒。”
    “虛空中有個種族釀的酒不錯。”
    “不僅能喝，還能提升點實力。”
    陸小北心頭一動。
    釀酒也能加修為？
    有意思。
    他記下這事，點頭答應：
    “好。”
    兩人就此分別。
    陸小北取出老地精給的坐標貼片。
    眼神一冷：
    “三昧真火嗎？”
    “就從你開始。”
    他走出四運城，找了個隱秘角落，啟動傳送陣。
    光芒一閃，身影消失。
    同一時間，內城·吞天族駐地。
    亭台樓榭，法則之力繚繞。
    空氣中彌漫著五光十色的能量波動。
    在外麵難得一見的資源，在這裏隨處可見，像極了大白菜。
    一個身穿長袍的青年站在院中。
    臉上有著九道紅色條紋——那是吞天族血脈純淨的象征。
    他是吞天少主——布蘭科。
    一名老仆恭敬地上前：
    “少主，東西都準備好了。”
    “隨時可以出發。”
    布蘭科倨傲地點點頭：“護衛隊呢？”
    老仆答道：“全都安排妥當。”
    “家裏培養的好手，每一個都能碾壓外麵那些所謂的天人境。”
    “配備的法寶，也都是我們吞天族頂尖煉器師打造的正品。”
    “隻要不碰上上古法寶，堪稱無敵。”
    布蘭科滿意地點頭：“有心了。”
    他看向遠方，眼中閃過一絲貪婪：
    “打開坐標。”
    “本少主要去捕捉三昧真火。”
    “這段時間，你知道該怎麽做吧？”
    老仆低頭：“老奴明白。”
    三分鍾後，一道金光衝天而起。
    布蘭科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另一邊，陸小北降落在名為“紅穀”的裂縫空間。
    第一感覺就是熱。
    非常熱。
    比火神山還要熾烈幾分。
    他心中一喜。
    火神山給了他九龍神火罩，那可是他的核心戰力之一。
    這地方溫度這麽高，說不定也有好東西等著他。
    但很快他就冷靜下來。
    這地方跟火神山不同。
    沒有岩漿翻湧，也沒有火山噴發。
    隻有一片赤紅的土地，寸草不生。
    表麵平靜，實則暗藏殺機。
    他收起輕視之心，謹慎前行。
    “隻是該怎麽找呢？”
    老地精隻給了一個坐標。
    可這裂縫空間足有一塊大陸那麽大。
    剩下的，全靠自己摸索。
    陸小北歎了口氣：“算了。”
    “那就找個方向，先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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