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上一張補了5000字,可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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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甚平那發自靈魂深處的控訴,徐清隻是淡定地挖了挖鼻孔,然後將手指在旁邊多弗朗明哥那身價值不菲的羽毛大衣上擦了擦。
    多弗朗明哥的身體肉眼可見地僵硬了一下,太陽鏡下的額頭,暴起的青筋又多了一根。
    “別這麽激動嘛,甚平,”徐清轉過頭,完全無視了旁邊快要氣炸的火烈鳥,重新將目光投向了巴洛裏克?萊德菲爾德,“你看,這就是革命的誠意,我們對人才的渴求,是寫在紙上,看得見摸得著的。”
    他晃了晃手裏的賣身契,臉上的表情真誠得像一個剛剛拿到三好學生獎狀的小學生。
    巴洛裏克?萊德菲爾德死死地盯著那張羊皮紙,胸口劇烈地起伏著,那股傳說強者的氣勢已經被無恥的條款消磨得所剩無幾,隻剩下被逼到懸崖邊的憤怒。
    “我拒絕。”他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
    “別急著拒絕嘛。”徐清臉上的笑容絲毫未變,他收起契約,慢悠悠地說道,“其實呢,簽這個東西,也是為了你好。”
    他頓了頓,用一種語重心長的語氣繼續說道:“還有,如果你出去後不加入革命軍,那麽追殺你的將會是……”
    “哼,是誰?”紅伯爵發出一聲冷哼,眼中充滿了不屑與傲然,“海軍?世界政府?還是那些新時代的小鬼?老夫縱橫大海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在哪裏呢!”
    “不不不,”徐清搖了搖手指,臉上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然後一本正經地掰起了手指。
    “首先,是戰國啦。”
    紅伯爵的表情沒有變化。
    “然後是卡普啦。”
    紅伯爵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還有白胡子啦。”
    “白胡子已經死了!”紅伯爵忍不住怒吼道。
    “啊對對對,”徐清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那沒事,我回頭跟他的靈魂說一聲,讓他有空托夢咒死你。然後是龍啦,他很聽我的。還有青雉,他欠我錢。黃猿嘛,這個不好說,看給的加班費多不多,但大概率也會來。”
    紅伯爵的臉色開始變得有些難看。
    “還有澤法,他現在是我的人。”
    “什麽!”這次不隻是紅伯爵,連一旁的甚平和羅都發出了驚駭的叫聲。
    這個世界到底怎麽了!
    徐清沒有理會他們的震驚,繼續自顧自地數著:“原七武海的老沙,我跟他打過一架,關係不錯,我喊他他肯定來。黃金帝,我的錢袋子。原海軍候補大將桃兔,跟鶴中將一起跟我混了。大將藤虎,跟我一起泡過澡。sord部隊隊長德雷克,剛剛被我收拾了一頓,現在估計對我又敬又怕。”
    他掰完了十根手指,然後又開始新的一輪。
    徐清的名字一個接一個地從嘴裏冒出來,從傳說中的大海賊,到現任的海軍大將,再到新世界的各路強者,甚至連一些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物都被他扯了出來。
    整個第六層無限地獄,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
    特拉法爾加?羅的眼神已經徹底空洞,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觀正在被這個男人用一種極其粗暴的方式反複踐踏,然後碾成齏粉。
    喬艾莉?波妮則躲在羅的身後,小腦袋一點一點的,仿佛在聽什麽催眠神曲。
    海俠甚平張著大嘴,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巴洛裏克?萊德菲爾德的臉色,從難看,到鐵青,再到慘白,最後變成了一種混雜著絕望與茫然的灰色。他聽著徐清口中那些一個比一個響亮的名字,感覺自己不是在麵對一個人,而是在麵對整個世界。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徐清滔滔不絕地念了十幾分鍾,終於停了下來,他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然後看向紅伯爵,問道:“怎麽樣,是不是感覺自己人脈通天,隻要加入我,就等於認識了全世界?”
    巴洛裏克?萊德菲爾德沒有回答,他隻是呆呆地站著,仿佛一尊石化的雕像。
    又過了漫長的幾分鍾,在徐清那充滿期待的目光中,這位傳說中的“孤高之紅”,肩膀猛地垮了下來。
    他緩緩地,緩緩地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嗚……”
    一聲充滿了無盡屈辱與悲愴的嗚咽,從他的指縫間傳了出來。
    “我……我簽……”
    巴洛裏克?萊德菲爾德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和顫抖,像是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他放下了手,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早已是老淚縱橫。
    他一邊痛哭流涕,一邊伸出顫抖的手,在那份充滿了魔鬼條款的契約上,重重地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搞定!”
    手印按下的瞬間,徐清臉上的笑容燦爛得如同盛開的向日葵。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將契約搶了過來,生怕對方反悔。
    然後,他從兜裏掏出一個金色的,方方正正的電話蟲,對著那份契約。
    哢嚓!哢嚓!哢嚓!哢嚓!
    一連串清脆的快門聲在寂靜的牢房裏回蕩。徐清從各個角度,以各種光線,給那份帶著紅色手印的契約拍了足足幾十張高清寫真。
    他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在紅伯爵那雙充滿血絲,幾欲噴火的注視下,開始一個一個地發送照片。
    “來,給戰國元帥發一張,讓他老人家也高興高興。”
    “卡普中將也得有一份,老英雄見證一下。”
    “龍老大,看看我新收的小弟,猛不猛?”
    “青雉,你看,又來個給你發工資的。”
    巴洛裏克?萊德菲爾德看著徐清那興高采烈的樣子,聽著他那一句句誅心之言,隻覺得眼前一黑,一口老血湧上喉頭,差點當場昏死過去。
    “好了,正事辦完!”徐清心滿意足地收起電話蟲,走上前,拍了拍紅伯爵的肩膀,“以後大家就是自己人了,要好好相處啊。”
    說著,他隨手一揮,紅伯爵和甚平身上那由海樓石打造的鎖鏈,便應聲斷裂。
    “走,帶你們出去。”
    徐清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另一麵完好無損的牆壁前,根本沒有走正門的意思。
    他抬起右腳,沒有絲毫花哨的動作,就這麽簡簡單單地,向前一踹。
    轟隆!
    堅不可摧的監獄牆壁,再次如同豆腐般炸開,一個巨大的破洞出現在眾人麵前。
    然而,這一次,破洞之外不再是另一間牢房,而是深邃、漆黑、冰冷的海水!
    轟——!
    恐怖的海水瞬間找到了宣泄口,化作一道狂暴無匹的洪流,夾雜著足以撕裂鋼鐵的巨大壓力,瘋狂地倒灌而入!
    整個第六層,瞬間變成了一片澤國!
    “咳咳……噗……”
    甚平在水中如魚得水,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看著被洪流衝得七零八落的牢房,和那個站在洪流最前端,衣角都沒濕一片的始作俑者,一臉的無奈。
    “所以,你就是這麽救人的?”
    “昂,怎麽了,”徐清轉過頭,一臉理所當然,“你就說救沒救到吧。”
    “救是救到了……”甚平巨大的魚臉上寫滿了無語,他指了指在狂暴的水流中翻滾掙紮,眼看就要口吐白沫的三道身影,“他們快死了。”
    隻見特拉法爾加?羅、喬艾莉?波妮,以及剛剛重獲自由的巴洛裏克?萊德菲爾德,三個人類正在水中拚命撲騰,眼看就要被這突如其來的海水給活活淹死。
    “臥槽!”徐清這才反應過來,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驚慌的神色,“阿星,快,救人!”
    隨著徐清的話音落下,一道巨大的陰影,毫無征兆地籠罩了這片混亂的水域。
    一艘通體閃耀著奇異光澤,造型充滿了未來科技感的巨大船隻,憑空出現在了監獄內部的海水中,船頭那顆巨大的金色星辰標誌,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群星號!
    徐清身形一閃,如同瞬移般出現在三人身邊,一手一個,像是撈小雞一樣,將羅和波妮提了起來,另一隻手則抓住了紅伯爵的衣領,然後猛地一甩,將三人丟麻袋一樣丟到了群星號的甲板上。
    世界之星的身影悄然出現,手裏拿著三捆繩索,動作麻利地將剛剛脫離生命危險,還在大口喘氣的三人,結結實實地綁在了桅杆上。
    “開船!”徐清落在甲板上,大手一揮。
    群星號的船身微微一震,籠罩著船體的那層透明薄膜發出了嗡嗡的聲響,隨即,整艘船如同一頭靈活的巨鯨,調轉方向,直接從那個巨大的破洞中,向著無盡的深海,悄無聲息地航行而去。
    甚平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他遊到船邊,扒著船舷,巨大的腦袋探了上來。
    “喂,你的群星號什麽時候能在海底航行了?”
    徐清正指揮著世界之星檢查被綁起來的三人有沒有受傷,聞言頭也不回地隨口答道:
    “一直都可以啊,你不知道麽?”
    甚平趴在船舷上,巨大的魚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他看著那艘在深海中如幽靈般穿梭的群星號,感覺自己的常識正在被一次又一次地刷新。
    “你別告訴我,你一直都能在海裏開船。”
    “昂,基礎功能,基礎功能,”徐清擺了擺手,一臉的理所當然,“隻不過以前沒機會用罷了,畢竟我又不是魚人,沒事總往海裏鑽幹嘛。”
    甚平張了張嘴,最後選擇閉上,他決定不再跟這個男人的常識較勁,那隻會顯得自己很沒有見識。
    與此同時,推進城,因佩爾頓。
    當群星號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深海的黑暗中後,那被暴力破開的巨大缺口,終於引發了連鎖反應。
    嗚——嗚——嗚——
    淒厲尖銳的警報聲,如同遲到的死神哀嚎,猛地響徹了整個海底大監獄!從灼熱地獄到冰凍地獄,再到最底層的無限地獄,每一個角落都被這刺耳的聲音所貫穿。
    “緊急情況!緊急情況!第六層無限地獄牆體被破壞!大量海水倒灌!”
    “所有獄卒立刻前往第六層支援!重複,所有獄卒立刻前往第六層!”
    無數穿著製服的獄卒在濕滑的走廊裏狂奔,臉上寫滿了驚慌與混亂。他們從未想過,這座號稱銅牆鐵壁,永不陷落的監獄,居然會以這種方式被從內部攻破。
    踏!踏!踏!
    沉重而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帶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推進城監獄長,麥哲倫,以及副監獄長,漢尼拔,終於趕到了現場。
    當麥哲倫看到眼前的景象時,他那張本就陰沉的臉,瞬間黑得如同鍋底。整個第六層無限地獄,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蓄水池,冰冷的海水淹沒了大半的牢房,無數重要的囚犯在水中掙紮呼救,場麵一片狼藉。
    “是誰!”
    麥哲倫的怒吼聲如同炸雷,在水中回蕩,掀起陣陣波瀾。他渾身散發著紫色的毒氣,周圍的空氣都因為他那滔天的怒火而扭曲起來。
    “到底是誰幹的!找到他!我要讓他後悔生在這個世界上!”
    就在這時,看守長多米諾帶著幾名獄卒狼狽地從水中遊了過來,她向麥哲倫敬了個禮,臉色慘白地匯報道:“報告監獄長,根據多弗朗明哥的證詞……是,是狂賊徐清幹的。”
    “徐清?”
    麥哲倫那足以毒殺萬物的怒火,仿佛被一盆冷水當頭澆下,瞬間熄滅了大半。他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地僵硬了一下,滔天的氣勢也為之一滯。
    “咳。”
    他突然幹咳了一聲,然後一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臉上露出了極其痛苦的表情。
    “呃啊……我的肚子……突然好痛……”麥哲倫彎下腰,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對著旁邊的漢尼拔有氣無力地說道:“那個誰……漢尼拔,這裏就交給你了!快!快點把這裏打掃幹淨,恢複秩序!我……我肚子實在不舒服,先出去一趟!”
    說完,他甚至不等漢尼拔回話,轉身就以一種與來時完全不符的迅捷速度,朝著出口的方向飛奔而去,背影充滿了倉皇與急切。
    整個場麵陷入了一瞬間的寂靜。
    “啊咧?”
    漢尼拔看著監獄長飛速消失的背影,歪了歪頭,他扶著自己的頭盔,野心勃勃的火焰在他眼中熊熊燃燒。
    “監獄長麥哲倫居然臨陣脫逃了?因為害怕狂賊徐清,所以不敢去追捕?這可是天大的好機會啊!隻要我立刻向世界政府舉報這件事,監獄長的寶座不就唾手可得,變成我的了麽?”
    他越想越興奮,忍不住握緊了拳頭,臉上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嘿嘿嘿……啊!不好!”漢尼拔猛地捂住自己的嘴,驚恐地看著周圍一臉錯愕的獄卒們,“一不小心,又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在漢尼拔指揮著獄卒獸們清理無限地獄的一片狼藉之時,始作俑者徐清,早已駕駛著群星號浮出了海麵。
    溫暖的陽光灑在甲板上,海風帶著一絲鹹腥的味道,吹拂著眾人的臉龐。
    徐清愜意地伸了個懶腰,然後走到了被綁在桅杆上的三人麵前。
    “好了,觀光結束,遊戲也結束了。”
    世界之星悄然出現,手起刀落,將綁著羅,波妮和紅伯爵的繩索幹脆利落地切斷。
    緊接著,在三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艘僅能容納四五個人的小木船,被世界之星從虛空中取出,輕輕地放在了海麵上。
    徐清指了指那艘隨著波浪起伏的小船,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下去吧。”
    特拉法爾加?羅,喬艾莉?波妮,巴洛裏克?萊德菲爾德,三人麵麵相覷,臉上寫滿了茫然。
    “下去?”羅指了指那艘空無一物的小船,又指了指一望無際的大海,“你讓我們下去幹嘛?”
    “當然是自己回去啊。”徐清一臉的理所當然,“我的船,不養閑人。”
    他說著,走到紅伯爵的麵前,親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再見啦,紅伯爵,我一定會想你的,”徐清的語氣充滿了真摯的惜別之情,但說出的話卻讓紅伯爵的臉皮劇烈抽搐,“話說,你要是沒在革命軍總部出現,你知道後果的哦。”
    說完,他不再給幾人反應的時間,對著旁邊的甚平使了個眼色。
    甚平歎了口氣,巨大的手掌像是抓小雞一樣,將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的羅和波妮提了起來,輕輕地丟進了小船裏。
    巴洛裏克?萊德菲爾德臉色鐵青地看了一眼徐清,最終冷哼一聲,自己縱身一躍,穩穩地落在了船上。甚平也跟著跳了下去,小船猛地向下一沉。
    “混蛋!”
    當四人坐穩後,看著那艘巨大先進的群星號開始緩緩調轉方向,羅終於反應了過來,他指著船頭的徐清破口大罵,“你把我們丟在這裏就不管了?”
    “畜生啊!”波妮也哭喊起來,“至少給我們留點吃的和喝的啊!”
    “是啊!徐清!”甚平也忍不住了,他拍著小船的船舷怒吼道,“老夫也要吃飯的啊!”
    就連孤高之紅巴洛裏克?萊德菲爾德,看著這艘連船槳都隻有一根的破船,嘴角也忍不住瘋狂抽搐。
    “那個什麽……”
    徐清站在船頭,掏了掏耳朵,對著下方那艘絕望的小船揮了揮手。
    “吃喝什麽的自己解決啊,你們四個加起來懸賞金都幾十億了,還怕餓死嗎?加納!”
    話音落下,群星號的底部噴射出柔和的光芒,整艘船猛地加速,化作一道白色的流光,瞬間就消失在了海天相接的地方,隻留下一艘孤零零的小船,和船上四個石化的人影。
    良久。
    “徐清!你真是個畜生!”
    四道充滿了悲憤與絕望的怒吼,回蕩在空曠的海麵上。
    群星號的甲板上,徐清臉上的嬉笑神色緩緩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
    他從懷裏掏出一個銀白色的電話蟲,那電話蟲的造型古樸,背上刻著一個清晰的鶴形圖案。
    他撥通了號碼。
    布魯布魯布魯……哢伽。
    電話蟲模仿出一張布滿皺紋,卻依舊威嚴的臉龐。
    “是我。”蒼老而沉穩的聲音從電話蟲裏傳來。
    “鶴中將。”徐清的聲音也變得沉穩下來,他看著遠方的海麵,開門見山地問道:“什麽事這麽嚴重,需要我立刻動身前往阿拉巴斯坦?”
    電話蟲那張布滿皺紋的臉龐上,眼神銳利如鷹,語氣沉重如山。
    “徐清,世界政府這次的行動,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鶴中將的聲音沒有絲毫迂回,每一個字都像是敲在鋼鐵上的錘音,“就在半天前,世界政府派遣了cp0的精銳部隊,以‘保護加盟國安全’的名義,強行進入了阿拉巴斯坦王國的首都,阿爾巴那。”
    徐清臉上的愜意神色緩緩消失,他站直了身體,甲板上的海風似乎也變得冷冽起來。
    “他們不是去保護的。”徐清的聲音低沉了下來。
    “沒錯,”電話蟲裏的鶴中將,那張蒼老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疲憊,“他們是去抓人的。有兩名五老星親自坐鎮,cp0直接控製了整個王宮,並且帶走了阿拉巴斯坦的國王,娜菲魯塔利?寇布拉,以及公主,娜菲魯塔利?薇薇。”
    群星號的甲板上,死一般的寂靜。
    五老星,那可是世界政府最高權力的象征,是立於世界之巔,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存在。他們竟然會為了一個小小的王國,親自出動兩人。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政治施壓,這是赤裸裸的,不加掩飾的暴力與綁架。
    “理由呢?”徐清的眼神變得冰冷,“他們總要給世界一個理由。”
    “理由是‘勾結海賊,意圖顛覆世界’,”鶴中將的聲音裏帶上了一絲嘲諷,“一個可笑到連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的罪名。但這個罪名,是從五老星的嘴裏說出來的,那就沒有人敢不信。”
    徐清的拳頭,在無人注意的角落,緩緩握緊。
    “我知道了。”他平靜地說道。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鶴中將的聲音愈發嚴肅,“這意味著世界政府內部發生了我們無法想象的劇變,他們撕下了最後一層偽裝,準備用最強硬的手段來鞏固他們的統治。阿拉巴斯坦,隻是一個開始。你殺了o,成為了新的四皇,現在正是風口浪尖,他們不惜一切代價要掐斷革命軍的所有外部聯係。”
    “我明白。”徐清看著海天相接的地方,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多謝提醒,鶴中將。”
    哢伽。
    電話蟲掛斷,恢複了原本的模樣。
    徐清沉默地站在船頭,海風吹動著他的衣角,他臉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阿星,”他頭也不回地開口,聲音冰冷而清晰,“全速前進,阿拉巴斯坦。”
    世界之星的身影無聲地出現在他身後,對著虛空點了點頭。
    嗡——
    群星號的船體發出一陣低沉的轟鳴,整艘船如同蘇醒的巨獸,船尾噴射出的光芒陡然熾盛,速度在瞬間提升到了極致,在海麵上犁開一道長長的白色浪痕,朝著遠方疾馳而去。
    緊接著,徐清又從懷裏掏出了另一個電話蟲,這個電話蟲的造型要狂野得多,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嘴裏還叼著一根雪茄。
    他撥通了號碼。
    布魯布魯布魯……
    電話蟲剛剛接通,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就從裏麵瘋狂地傳了出來,夾雜著無數人的慘叫和建築倒塌的巨響。
    “找死!”一個沙啞而暴戾的聲音怒吼著,“沙漠寶刀!”
    轟隆!
    又是一陣劇烈的爆炸聲,似乎連電話蟲都在震動。
    “去死吧!”
    徐清耐心地舉著電話蟲,聽著另一頭傳來的激烈戰況,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那邊的喧囂聲才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粗重的喘氣聲。
    “喂,徐清,”沙鱷魚克洛克達爾那沙啞的聲音終於響起,帶著一絲戰鬥後的疲憊與壓抑不住的怒火,“世界政府那群混蛋瘋了,兩個五老星,兩個該死的老頭子,就坐在阿爾巴那的王宮裏喝茶!整個阿拉巴斯坦的軍隊,在他們麵前跟紙糊的一樣!”
    “伊姆不裝了麽?”徐清冷不丁地問道。
    電話那頭的克洛克達爾明顯地愣了一下,喘氣聲都停頓了一瞬。
    他的聲音裏充滿了疑惑,“跟她有什麽關係?別說這些沒用的,娜菲魯塔利王室的人,全都被cp0帶走了!”
    “帶去哪裏了?”徐清追問道。
    “看方向,是海軍本部,馬林梵多。”克洛克達爾的聲音裏透著一股煩躁,“我手下的r.3跟著他們,那家夥的能力用來追蹤最合適不過。我會讓他直接聯係你,把實時位置告訴你。”
    “好。”徐清幹脆地回答。
    “徐清,”克洛克達爾的聲音忽然變得嚴肅起來,“你這次要玩多大?”
    “你覺得呢?”徐清反問。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隨即傳來克洛克達爾的一聲冷笑。
    “哼,我明白了。我會把巴洛克工作社剩下的所有力量全部調集到阿拉巴斯坦,給你當個拉拉隊。”
    “謝了,老沙。”
    “少廢話,”克洛克達爾不耐煩地說道,“老子可不是幫你,我隻是……不能容忍那群天龍人的走狗,在我的花園裏隨地大小便!”
    哢伽。
    電話被重重地掛斷。
    徐清收起電話蟲,目光望向遠方,那片屬於阿拉巴斯坦的,一望無際的沙漠,仿佛已經出現在了視線盡頭。
    他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阿星。”
    世界之星的身影再次出現。
    “通知革命軍,”徐清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股山雨欲來的壓迫感,“就說,世界政府,要提前開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