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你那小夫婿,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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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不能安靜些?”
    顧槐催促道,“已經待了兩刻鍾了,還要多久?”
    李玉滿隻能先按耐下迎接的舉動,側眸對顧槐沒好氣道,“不是說好了交代些事就離開?催什麽!”
    兩人中間隔著矮幾,因為交談不由得湊近,特別是說到最後,顧槐頭朝李玉滿那歪了歪。
    其實並沒有任何的接觸,可在沈玉塵看來,兩人好似親密地依偎在一起。
    淡雅的玉芽色與富有攻擊力的黑紅色糾纏在一起,帶著不可言說的親密。
    沈玉塵眸中的亮光一點點散盡。
    “好,那你說。”
    背後像長了一隻眼的顧槐似被說服了,妥協道。
    他順服的坐好,李玉滿起身,將站在門邊多時的沈玉塵領進來,可沈玉塵卻避開了她的手,清冷克製的,跨步進去。
    “?”
    李玉滿與他身後的翠溪對視,“你家主子怎麽了?”
    翠溪搖搖頭,他沒有看見裏麵的情景,亦不知曉發生了何事讓興衝衝的主子變了個模樣。
    但總歸問題是在李玉滿身上的,他道,“主子思念主君許久,日日不見,定是想了,可主子性子變扭不善言辭,不知表達,還請主子莫怪。”
    “翠溪,去備菜。”翠溪還想再說些什麽描補,可沈玉塵出聲趕人。
    翠溪看了李玉滿一眼,李玉滿揮手,“去吧去吧。”
    她重新回到座位,發現沈玉塵臉色愈冷,絲毫沒有經久不見的喜悅。
    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便看見顧槐正掀起袖口擦藥膏。
    這本沒什麽稀奇的,但前幾日在南苑留下的痕跡還沒消,白皙腕間零星的指印不止沒消反而更為矚目。
    紫中帶紅,遍布在一雙玉腕上,好不可………
    呸!
    顧槐這個死男人,就是不想讓她後院平靜。
    早不見他上藥,晚不見他上藥,沈玉塵來了他就上藥!
    看看把沈玉塵都氣成什麽樣了!
    李玉滿忙隔開沈玉塵的視線,討好地拉住他的手,“最近我不在孩子們都怎麽樣?”
    “挺好。”沈玉塵回答完,又冷淡地收回手。
    “主君放心在外工作,孩子和家我自會照料好。”
    現在這個時候說“工作”,饒是李玉滿臉皮厚都有些不好意思。
    她幹笑兩聲,“哈哈,那行,有你我確實放心。”
    可不是,他在家為她操持,她才能放心與舊愛續前緣。
    說完這話,李玉滿不明所以地看著又冷了兩個度的人。
    這……又怎麽了?
    李玉滿摸不著頭腦,往後瞄了眼還在擦藥膏的顧槐,領著沈玉塵往隔間的榻上走:“近來可是有什麽不順心的事?”
    “一切都好。”沈玉塵還是那句話。
    “那你……”李玉滿指了指他的臉。
    沈玉塵側頭,又一次避開她的觸碰。
    李玉滿皺著眉,強硬地勾起沈玉塵的下巴,“到底怎麽了?”
    李玉滿語言不由得染上幾分強硬,沈玉塵不說話,但眼眶卻悄悄紅了。
    這可把李玉滿嚇了一跳,忙放開他,“好了好了,不讓碰就不碰了。”
    沈玉塵心緒很複雜,李玉滿不聽他的,他生氣,但若真隨了他的意,他也不開心。
    特別腦海中總是回想著那幾處深入骨下的指印,想到那人定然被玉滿狠狠寵愛過,心裏更是堵得慌。
    一時不察落下淚。
    “好了好了,別哭了別哭了,”李玉滿邊擦拭,邊疊聲安慰,其中擔憂不作假。
    沈玉塵稍稍得到一些慰藉,正打算鬆口,屏風處走出一個人。
    他看清裏麵情景,立馬出聲輕叱道,“呀!李玉滿你怎麽又欺負人!”
    此言一出,或者是看見這個人,沈玉塵的錚錚傲骨又回到身上,頓時收了淚不說,還與李玉滿拉開了些許距離。
    看著裝模作樣的顧槐,李玉滿沒好氣道,“沒看見我們在交談嗎?”
    顧槐瞪大眼,誇張道,“嗯?是嗎?”
    “談什麽?居然把人欺負哭了?”
    顧槐一臉指責,像是身懷大義般,一屁股坐到了兩人中間。
    “你同我說說,你跟他說了什麽?”
    顧槐對李玉滿說完,又拉著沈玉塵道,“你放心我這人最是了解她,她有沒有欺負你,我一聽就能明白,定然還你一個公道!”
    說著,還怒瞪李玉滿,看上去像是同沈玉塵統一戰線,幫他伸張正義的大好人。
    遠遠看去,兩人宛如一對親兄弟。
    沈玉塵是個老實人,見過最醜的人間也不過是大月皇室對他的算計。
    這樣的,自問自答,徒然親近的姿態,讓沈玉塵惡心得得不輕,也把他嚇到了,一時間竟忘記抽回手,就這樣任由顧槐軟若無骨的手握著。
    李玉滿則是見識多了顧槐的花招,對他冷聲道,“讓開!”
    “不行,”顧槐立起上半身,將沈玉塵遮得嚴嚴實實,義正言辭道,“我不能放任你這樣欺負人!”
    李玉滿一看他,就知道他又開始演上了。
    “滾開,要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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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然什麽?”顧槐淒淒慘慘道,“你要連我一起欺負嗎?”
    “那好,我願意以身飼虎!”
    說完他就撲上去,身段婀娜柔美地趴在李玉滿身上,嚶嚶哭泣,“我隻求你輕一點,再來一遭,我的身子要撐不住了。”
    顧槐這樣了,也沒鬆開沈玉塵的手。
    於是,姿勢變成了,顧槐一人拉著兩人。
    看上去,沈玉塵像似也參與……
    他猛然回過神,掙開顧槐起身往外走,“後院還有事,你們先聊。”
    沈玉塵走得飛快,李玉滿甚至沒來得及挽留。
    這時顧槐在李玉滿的頸間輕笑,“你那小夫婿,也不過如此。”
    “顧槐!”李玉滿眼冒怒火地拎起他的後頸,將人提起來。
    此時,顧槐臉上密布著細細的汗珠。
    沈玉塵聽到的嚶嚶聲,不作假,是玉滿發動蠱蟲,他忍不住發出的。
    顧槐白著臉慘笑,“這點都受不了,他以後要如何管著你的三宮六院?”
    “我隻是鍛煉一下他的接受能力,沒想到……”
    李玉滿冷眼看著他,顧槐越疼笑得越歡,也不知道在樂些什麽。
    看著像是心理出現了什麽問題。
    “你不用說這些有得沒得,我就問你,你搞出這副姿態又想幹什麽?”李玉滿道,“你想動沈玉塵?”
    “沒有,我還沒有那麽卑劣。”
    “我說過的,”顧淮纖長的睫毛微微低垂著,“是你忘了。”
    他的睫毛被隱忍疼苦的淚水浸潤,在綿綿的白日裏閃爍著晶瑩剔透的光。
    李玉滿收回手,倒不是相信顧槐的話,而是她通過蠱蟲感知到了他的情緒。
    這個蠱蟲目前李玉滿還沒有發現它有什麽特別的用處,除了在發動的時候能感知到被下蠱人的情緒,其他時候一直都沒有任何動靜。
    安靜到李玉滿時常會忘了它。
    因為這幾天一直在皇宮,玉滿還沒來得及同玉桂接觸,詢問這個蠱蟲的功效。
    但,知道顧槐對沈玉塵沒有惡意就行。
    沒辦法,兩人在南苑事件後,詭異地保持著某種平衡。
    或者說合作關係。
    李玉滿深知逼人不能逼狠了,硬刀子用完要換成軟刀子磨。
    她在顧槐體內種了蠱,又將他偽善的麵具撕得幹淨,顧槐沒有急著跳腳,隻是將她關在皇宮。
    是因為他還需要她製衡時琬琰。
    而她也需要他提供的許多關於兩大國的消息。
    更缺乏一個深入大晉朝堂的機會。
    兩人彼此間心知肚明。
    從二人之間的局勢來看,李玉滿占上風。
    但從大局看,李玉滿姐妹三人的繼承人都在上京,受顧槐監視,所以李玉滿又處於下風。
    於是,兩人相互製裁,彼此製約,達到某種詭異的平衡。
    李玉滿鬆開手,才發現手黏黏糊糊的,看了眼沒有支撐倒在床上的人。
    他屈起的脊梁已經被汗氤透了,半趴在小榻上細細喘著氣。
    聲音無處不在,密密麻麻地吵著李玉滿頭疼,她朝外喊了句,“青沅備水!”
    把人支出去洗漱,李玉滿順便用這點時間完成她未完成的事。
    顧槐已經沒有了反抗的力氣,就這樣虛弱地被奴仆們扶下去。
    李玉滿這才開始重新磨墨寫信,將這幾日的所聞記錄,讓玉桂看著調整有關北方各地的部署。
    順帶李玉滿還給沈玉塵寫了一份。
    做完這些,顧槐還沒有回來,李玉滿伸了個懶腰,回到床榻上補覺。
    這幾日她都沒有好好休息,白天顧槐去哪都帶著她,隻有晚上她才有時間活動。
    總是夜間行動,再加之在皇宮睡不安穩,李玉滿最近睡眠有些不咋地。
    於是回到稍微熟悉的環境,鬆懈下來的李玉滿幾乎是沾床就睡了。
    李玉滿睡得呼呼香,可沈玉塵這邊卻是天崩地裂。
    隻因翠溪帶回的消息說,他離開沒多久,李玉滿便叫水了!
    且被她帶回來的那個男子還是被人扶出來的!
    大半個院子的人都看到了。
    翠溪稟報完正院的動向,又苦口婆心道,“主子,當時那個情況您怎麽能出來?主君難得回來一趟,一看便是奔著您來的,您這不是把機會平白無故送給其他人?!”
    沈玉塵想到剛剛的情景,還有些恍惚,“你不懂。”
    翠溪確實不知裏麵發生了何事,聞言低聲詢問。
    沈玉塵此刻正急需一個人分擔,便與他細細地說了顧槐進來時的一舉一動。
    翠溪聽完終於明白為什麽沈玉塵一回來就急著泡手,到現在了還不肯拿出來。
    他道,“如此看來此人是個厲害的。”
    沈玉塵抬眼看過去,“怎麽說?”
    翠溪道,“他丟得出這個臉,還會說話,兩三句話攀著您的關係沾上了主君,相比於您之前的不解風情,也無怪乎主君會對他恩寵有加。”
    “可這……”沈玉塵手指無意識地蜷起,“玉滿看著不太像這種類型的男子。”
    翠溪小心地看了眼門窗,將聲音壓得極低,“男人投懷送抱,世上沒有哪個女子會拒絕的,特別是那男子知情知趣,還長得一副妖孽模樣,可不就更會吊人胃口,討女子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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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女子哪怕嘴上說著不喜歡,可身體是老實的,都喜歡這樣的,反而沒人會喜歡一根木頭。”
    沈玉塵想反駁,可又不知從何說起。
    畢竟翠溪沒見過那人,他卻見過,且深知他就是李安的生父。
    就李玉滿而言,她絕對的喜歡過顧槐的。
    隻是……這種……作風……李玉滿居然會喜歡?
    沈玉塵一時間很難接受。
    這時,翠溪又道,“主君難得回來一趟,主子您可別犯傻了,照此人的勢頭走下去,若再配有一女……那王女的處境多多少少定是會受到一些影響的啊!”
    孩子……沈玉塵倒是不擔心。
    他還記得當年大婚李玉滿對他說的話。
    他就是單純的不能接受李玉滿在他麵前對其他男子展露親近。
    這會讓他有一種自己是外人的感覺,從而變得格外的煩躁。
    現在沈玉塵就是越想越煩,歎了口氣,問道,“你覺得我應該怎麽做?學他?”
    翠溪連連搖頭,“女子普遍對正夫的要求苛刻,勤儉持家,生女育兒這些都是正夫的基礎,最重要的是端莊。”
    “您隻需知道他的手段,但學習便算了,隻要您看穿了他,自然就不會再出現今日這種甩袖離開的場景。隻要您在,主君怎麽可能會對那樣的人另眼相待。”
    後麵的事確實是他離開後才衍生出來的。
    沈玉塵頷首,“那我下次注意些吧。”
    翠溪卻道,“主君還沒外出,為何要等到下次,眼看著就要到飯點了,何不去同主君一同用膳?”
    沈玉塵雖聽進去了翠溪的話,但此刻讓他釋懷剛剛的事還是有些難的。
    他搖搖頭,果斷道,“就下次。”
    翠溪見勸說無果,便不再多言,端走快涼的銅盆離開。
    沈玉塵擦拭著手,忽地回想起那隻綿軟白皙的手,他道,“再去取些玫瑰手霜來。”
    “是。”
    沈玉塵看著自己因長時間製作機關而粗糙的手,不由得自我嫌棄。
    他學不來顧槐的作態,但其他一些方麵到時候可以好好保養。
    ……
    等到沈玉塵收到李玉滿讓人傳來的信時,她已經帶人離開了。
    看到李玉滿留給他的解釋和關心,沈玉塵頓時後悔不已。
    “阿爹,我娘呢?”遲一步收到消息趕來的李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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