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既懂這些，是什麽到那公子身邊去的？”曲大姐猜測道，“難不成是被買去的？”
    “呃……不是。”
    她就不能是憑自己實力？
    正當李玉滿想著怎麽介紹自己時，曲大姐又道，“無論來路如何，我就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姑娘一件事。”
    曲大姐鄭重深沉飽受生活折磨的語氣影響到了李玉滿，她不由得挺直背，“您說。”
    李玉滿這樣重視的姿態讓曲大姐開心，感覺自己被尊重了。
    她也挺直背道，“切忌不可相信任何一個男子。”
    啊？就這！
    她還以為會聽到什麽秘辛……
    曲大姐繼續道，“相信男人的話，會倒黴一輩子的。”
    這倒是真的。
    “大姐就是太相信男人了，才會變成這樣。”
    曲大姐用粗糲的手摸了摸她的臉，“雖然那個大人看上去溫和有禮，但男人這種東西就是喜歡麵上一套背地一套，你還這樣年輕，萬不可被騙了。”
    “我啊，也是能救一個是一個。”
    曲大姐灑脫道。
    李玉滿好似明白了她為什麽會替那些女子通風報信了，可能就是這樣想著吧。
    李玉滿笑道，“大姐您放心，我跟那人可沒什麽關係，若真要有……那他也隻算得上我的外室。”
    “外室？！”曲大姐震驚。
    “對，養在外麵，沒名沒分的那種。”
    曲大姐的眼神從震驚到釋然，“好啦，我知道你大概聽說過不少南邊女子的事跡，但在上京，還是少做這樣不切實際的夢了，被發現會死得很慘的。”
    李玉滿啞然，“我確實不是南邊人。”
    曲大姐點頭，一副“我早就知曉”的樣子，把李玉滿推進茅房。
    李玉滿撐住，堅持把話說完，“但我是北方的。”
    “北方濟王李滿，聽說過嗎？”
    木門合上，但下一刻“磅”的被踹開，曲大姐飽經風霜的眼亮亮的，“你說你是什麽？”
    “北方的？！那個城門口駐紮的那個北方？”
    此刻，她正處於茅坑上頭，氣味熏人，李玉滿握著褲繩，不想說話時吸進一口濁氣，隻得點點頭。
    曲大姐卻急躁道，“說呀，怎麽不說話，你到底是不是啊？”
    李玉滿胸膛起起伏伏，終是放開呼吸，從牙縫間吐出一個字，“是。”
    “哎呀呀，那你快上！我帶你去見見我的姐妹們。”
    曲大姐肉眼可見地激動，興衝衝的，但她……還堵在了門口。
    這讓李玉滿進退兩難。
    “快呀快呀，是不是解不開？我幫你。”
    說著，就要伸手來解。
    “不用了，”李玉滿那丁點尿意被嚇退，她扭了扭，“走吧，我們先去見你的姐妹。”
    “好好好，”曲大姐樂不可支，“你放心我到時候抄近道給你送過去，保管讓他們看不出來。”
    就這樣，兩人飛快地東走西竄，來到了熟悉的爐火旁。
    “老曲，啥事這麽開心？”
    曲大姐呲著個大牙太明顯，剛靠近便有人問她。
    “二丫她是北邊，濟王那一夥的人。”曲大姐拉著李玉滿為其他人介紹。
    “北邊？”二丫懷疑地看著她，“怎麽證明？”
    李玉滿想了想，掏出一張刻有李氏的令牌給她們。
    她們拿在手上交頭接耳。
    “你覺得可信嗎？”
    “不知道，我看不懂字。”
    “我也是。”
    “主要是老曲帶來的，她這人年輕的時候天天被騙，感覺有點子不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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