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芷肯定是像你，才這麽蠢的。”
    “哪有，見過她的人都誇她聰明，她像你。”木伽不敢大聲反駁，隻敢小聲嘀咕。
    一隻浸滿藥味的手伸到他麵前，“起來。”
    木伽小心地塔上，“去哪？”
    “去房間給你找毒藥。”
    木伽想了想，“那我要吃碧落。”
    “碧落太苦了，吃黃泉。”
    “黃泉會讓人九竅流血，渾身長肉疙瘩，我不想變醜，我就想這樣死去，起碼……”木伽瞄了她一眼，“起碼，你會記得我最好的樣子。”
    “嗬。”
    李玉桂冷笑，真是活久見了，第一次遇到給自己挑毒藥挑得那麽認真的。
    “阿嚏～”木伽揉了揉鼻子，“這是我生前最後的願望，就不能答應我嗎？”
    “伸手。”
    木伽聽話，兩隻手遞到她麵前。
    李玉滿握住左手手腕，一觸即離，“張嘴。”
    木伽吃到一顆藥丸類的東西，才想起問，“這是什麽？”
    “黃泉。”
    “為什麽會有甘草的味道？”
    “改良版，死得更快些。”
    木伽突然很悲傷，大概是快要死了，他大膽地走上前牽起玉桂的手，李玉桂也沒甩掉他，讓他牽著。
    “我死之後，你不要讓李芷過上以前瓊兒的生活。”
    李玉桂涼涼開口，“不可能，有後爹就有後娘。”
    “？！你、怎麽你能這樣！”
    “我什麽樣？”
    “你，李芷也是你生的，她沒有爹爹本來就很可憐，你為什麽不多疼她？”
    李玉桂輕嗤，“那李望、李盼也沒爹，我豈不是要更疼他們？”
    木迦聲量變大，急於證明自己道，“我有疼他們呀。”
    “哦，”李玉桂無所謂道，“跟我有什麽關係？”
    想到李瓊以前過的生活，木伽氣急，“我不要死了，快給我解藥。”
    “沒有，絕版。”
    “不可能，快給我！”
    李玉桂繞過他往前走。
    木伽跟在她後麵，試圖跟她說理，“你這樣，芷芷受委屈了肯定找你鬧的。”
    “那不正好，送她下去陪你，給我新夫婿生的新女兒騰個地。”
    “李玉桂，你這個大壞蛋！”
    木伽崩潰了，大跨步上前，抱起李玉桂壓在扶手處親。
    親得又凶又狠，“你不給我解藥，我、我就傳染給你。”
    李玉桂舔了一下尖牙，“咬出血，才能染毒，你這算什麽？”
    “調情？”
    “我……”
    木伽鬧了個大紅臉，心裏想著玉桂太壞了咬一口出出氣，沒事的，但做了半天心理建設都沒舍得下口，隻會挑弄。
    他不舍得，玉桂卻沒顧忌。
    血鏽味在兩人口腔彌漫，木伽茫然地看著她，“你、你快去配藥。”
    李玉桂推開他，“沒有，一起死了不好嗎？你的好女兒直接成王了。”
    “不要。”木伽被她這話嚇到了，“我去給你找小箱子，裏麵有保命藥，我去給你找來，你肯定沒事的 ”
    李玉桂扯住他的腰帶，往回拉。
    “放開，玉桂，我……就是說說的，我不想你死，你是大好人，你好好的我才開心。”
    李玉桂耳充不聞。
    “嗚嗚，放開我！我去給你找藥。”
    李玉桂怎麽可能放他去玉滿、玉珠麵前丟臉。
    一顆改良的甘草粒要吃保命藥救？
    瘋了吧。
    木伽抱著她的手臂哭得稀裏嘩啦，希望她能鬆手，結果李玉桂將他甩進屋，反手鎖上門。
    “去洗漱，把衣服換了。”
    “嗚嗚~讓我出去一趟嘛。”
    “快去！”
    李玉桂點了一下他的脊背，木伽隻感覺渾身一麻，連自己身在何處都不知道了。
    聽著李玉桂的指揮找好幹淨清爽的衣物，他才反應過來，抱著衣服憂心地問，“等會毒發了怎麽辦？”
    李玉桂將他推進浴室，“等毒發了再說。”
    “哦。”
    過一會，褪去一半衣裳的木迦：“不是，毒發我都死了，還怎麽說？”
    李玉桂被他逗笑了，隔著升起的水霧眼眸彎彎。
    木迦看癡了，眨眨眼，“玉桂，我是不是不用死了。”
    李玉桂給他掬了一瓢水，“已經蠢死了。”
    木迦開心地扭了扭，看著即將要幾句繼續下去的事，羞澀道，“我要脫褲子……”
    “你脫啊。”
    “你這樣看著是不是不好？”木迦口裏說不好，實則脫得超快。
    不一會，充滿力量感但又不失美感的雙腿裸露在空氣外。
    見他腿上隻有淤青，李玉桂往後走，“對，確實有點不好。”
    木迦又呆了，他隻是欲拒還迎罷了。
    ……
    李玉桂兩人消失了，玉珠才拉著玉滿出來，嘖嘖稱奇，“木迦真是笨得可以。”
    “哪笨了？”李玉滿笑問。
    “玉桂也就嘴上功夫嚇人，實則有什麽傷害呢？她要是真想弄死誰，什麽時候廢話過，你看他要死要活的，這一通折騰下來，我都被嚇得個半死。”
    “你呀，”李玉滿好笑搖頭，“你說玉桂還記得幾分剛剛的事，她心眼小，記仇，木迦不賭一把，兩人感情就有裂縫了，到時候再去修補，他木迦一無顯赫的出身，二無不可被人替代的本事，你說他拿什麽修補？”
    李玉珠理所當然道，“小阿芷啊！”
    李玉滿氣定神閑，“他不會的，不會想著利用李芷的，他知道真正的紅線在哪。”
    “現在唯有用命一搏，才能鋪平。”
    “這船上這麽多人，誰不認識他，他掉下去頂多就是昏迷被撈起來，要是真倒黴死了，他是因為什麽跟玉桂鬧到這個地步的？我和你會看著李芷變成小可憐？肯定會插手的，這樣李芷的位置就穩了。”
    李玉珠聽得暈乎乎地，“啊，這樣啊？大姐，你都知道為什麽不去揭穿他？”
    李玉滿無語地瞪了她一眼，“小阿芷不需要爹啊！”
    “再說了，他自殘他的，又沒傷到玉桂，我管這麽多幹什麽？而且這些都是我揣測的，萬一人家也沒這麽重的心思呢？這不顯得我很多心。”
    李玉珠頭疼，“誒，不說了不說了，這些小男人慣會找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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