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突然的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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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順天宮,卸下妝容和法衣,陳小魚第一時間找到了師父張德潤,將剛才那場“速戰速決”的經曆,以及關二爺在他腦海中“現場教學”和“考校”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他本以為師父會像往常一樣,平靜地聽完,然後提點他幾句注意事項。卻沒想到,張德潤聽完他的敘述,整個人都愣住了,隨即,那張一向古井無波的臉上,竟然湧現出難以置信的激動之色!他的身體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嘴唇翕動著,似乎想說什麽,卻又哽咽得說不出來。
“師……師父?您怎麽了?” 陳小魚被師父這反常的反應嚇了一跳。
張德潤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平複著激動的心情,但他眼眶卻不由自主地紅了,聲音也帶著明顯的顫音:“小魚……你……你說的是真的?帝君……帝君他老人家……真的……真的在你腦海裏……跟你說話了?還……還指導你刀法?”
“是啊。” 陳小魚肯定地點點頭,“千真萬確!感覺就像……就像有個嚴厲的老師在旁邊盯著我考試一樣。”
得到肯定的答複,張德潤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他猛地抓住陳小魚的胳膊,力氣大得讓陳小魚都感到有些疼痛,但看到師父眼中那洶湧的淚光和難以言喻的激動,他沒有掙紮。
“好!好啊!太好了!” 張德潤的聲音哽咽著,淚水順著他那清臒的臉頰滑落,“帝君……帝君他老人家……絕對是看重你!是真正地看重你啊!”
他激動地來回踱步,語無倫次地說著:“我……我追隨帝君三十餘載……從少年時被選中,到如今兩鬢斑白……我……我從未……從未有過你這般的際遇啊!”
“帝君偶爾也會降臨在我身上,但每一次……每一次我都如同大夢一場,醒來後什麽都不記得……隻知道問題解決了,信眾得安了……更多的時候,都是靠著我自己這點微末的道行,靠著祖師傳下來的法門,苦苦支撐,勉力而為……”
他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苦澀和釋然:“至於……至於你第一次看到我出糗那次……其實,在那之前,我確實感應到了帝君的氣息,以為他老人家要降臨了……可不知為何,就在那鯊魚劍落下的瞬間,那感覺……又消失了……所以我才會……唉……”
他看向陳小魚,眼神中充滿了感慨和一種……近乎虔誠的光芒:“或許……或許你,小魚,你就是那個最大的變數!是帝君他老人家……選中的、真正能承載他神威、與他溝通的人!”
張德潤是真心地替陳小魚高興!他追隨了三十多年的信仰,那個在他心中至高無上、威嚴而遙遠的存在,如今竟然以如此清晰、如此“接地氣”的方式,出現在了他最看重的徒弟身上,甚至親自開口指導!
這對他來說,不僅僅是徒弟的幸運,更是對他數十年如一日、清苦堅守的信仰的最高肯定和回響!
那個隻存在於經文、傳說和偶爾模糊感應中的神明,如今仿佛具象化地、活生生地出現在了眼前!
麵對此情此景,又有誰能不動容呢?
張德潤激動得老淚縱橫,他緊緊握著陳小魚的手,仿佛握住了某種傳承和希望:“好孩子……好孩子啊!你要……你要好好珍惜這份神緣!不可懈怠!不可驕縱!要……要對得起帝君他老人家的看重啊!”
看著師父激動得難以自持、淚流滿麵的樣子,陳小魚的心也被深深地觸動了。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信仰對於一個人的意義可以有多麽深重。師父這三十多年的堅守和付出,在這一刻,仿佛都得到了回報。
他用力地點了點頭,鄭重地說道:“師父,您放心!我明白!我一定……一定不會辜負帝君,也不會辜負您!”
師徒二人,在這間簡陋的禪房裏,一個激動落淚,一個鄭重承諾。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欞灑進來,照亮了空氣中飛舞的微塵,也照亮了這份跨越了年齡和身份、因信仰而聯結的深厚情誼。
平靜的日子僅僅過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陳小魚剛結束晨練,就看到主事領著兩個人,麵色凝重地走進了後院。
來人正是前些日子見過的那個年輕女警官劉文馨,以及一位陳小魚不認識的、頭發有些花白、麵容嚴肅的老警察。與上次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們兩人都穿著整齊的警服,肩上的警徽在晨光下顯得格外肅穆。
劉文馨的眼睛紅紅的,眼眶還有些腫,明顯是剛剛哭過,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悲傷和疲憊。那位老警察則不苟言笑,銳利的目光掃過陳小魚和聞訊趕來的張德潤,帶著一種審視和沉重的壓力。
【我惹上事兒了?】 陳小魚心裏咯噔一下,【不應該啊……難道是那把刀的事兒又變卦了?不會要沒收我的刀吧?】 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放在牆角的關刀。
然而,接下來兩人開口說出的話,卻如同晴天霹靂,瞬間將陳小魚所有的猜測都擊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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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魚同誌,” 老警察率先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種強壓著的悲痛,“我們是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的,我叫李建國。這位是劉文馨同誌,你應該見過了。”
他頓了頓,深吸一口氣,艱難地說道:“我們來……是通知你一個不幸的消息……王剛同誌……犧牲了。”
“什麽?!” 陳小魚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懵了!旁邊的張德潤和主事也是臉色大變!
王剛?那個和藹可親、還語重心長囑咐他要保護好自己的王哥?犧牲了?!怎麽會?!
劉文馨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刷地一下流了下來,她哽咽著補充道:“是……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就在……就在派出所裏……”
李建國拍了拍劉文馨的肩膀,示意她控製情緒,然後繼續用那沉重的語氣解釋道:
“事情是這樣的。這幾天,鎮上的派出所臨時拘留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以前好像是個小有名氣的明星,長得很漂亮。她是自己報警告自己擾亂公共秩序,主動要求被拘留的,說是要在裏麵‘躲幾天’。”
“這種情況雖然有點奇怪,但以前也發生過,有些人在外麵欠了債或者惹了麻煩,就故意犯點小事進來躲風頭,大家也就沒太在意。”
“昨天晚上,正好是王剛值班,負責看守拘留室。” 李建國的聲音變得更加低沉,“然後……就發生了一些……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眼神複雜地看了陳小魚一眼:“具體的細節,涉及到案件機密和一些……特殊情況,不方便在這裏詳談。我們需要你跟我們回一趟市局,配合調查。”
配合調查?陳小魚更懵了,王剛犧牲,為什麽要找他配合調查?難道……
似乎看出了陳小魚的疑惑,李建國繼續說道:“陳小魚同誌,我知道你可能覺得很突然。但是,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以及王剛同誌犧牲前的一些……異常記錄,我們有理由相信,這起案件……可能與你所擅長的領域有關。”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份蓋著市公安局公章的文件,遞給陳小魚:“考慮到本次案件的特殊性,經過市局黨委研究決定,並報請上級批準,現特聘請你,陳小魚同誌,擔任本次案件的‘民俗問題特聘顧問’,協助我們進行調查。”
“民俗問題特聘顧問?!” 陳小魚看著手中的文件,徹底傻眼了!
這身份轉變也太快了吧?!昨天他還是個在廟裏練功的“乩童”,今天就成了公安局的“特聘顧問”了?
“李隊長,這……” 主事也有些吃驚。
李建國點了點頭:“是的。我們知道這不符合常規,但在特殊情況下,必須采取特殊手段。陳小魚同誌之前協助王剛同誌處理過類似事件,並且……效果顯著。我們相信他的專業能力。” 他刻意模糊了“乩童”和“起乩”這些字眼,用“專業能力”來代替。
他看向陳小魚,眼神變得銳利而懇切:“陳小魚同誌,王剛同誌的犧牲非常蹊蹺,甚至可以說是……詭異。我們需要你的幫助,查明真相,告慰他的在天之靈!這也是……他生前對你能力的信任。”
提到王剛,陳小魚的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那個和藹可親、還關心他安危的警察大哥,竟然就這麽不明不白地犧牲了……而且,聽起來似乎還和他擅長的“領域”有關?
他看了一眼旁邊同樣麵色凝重、眼中帶著悲傷的師父和主事,又看了看手中那份沉甸甸的“聘書”,最後目光落在劉文馨那張梨花帶雨的臉上。
他深吸一口氣,將文件收好,鄭重地點了點頭:“好。我跟你們去。”
無論如何,他不能讓王哥死得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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