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一隻素手自紗帳後嬌弱無力地伸出。
    瑩白的手臂上布滿點點曖昧的痕跡。
    紗帳緩緩被掀開，一張熟悉的芙蓉臉自帳中露出來。
    但緊接著就被一條結實的手臂給圈了回去。
    “時辰還早，不多睡會兒？”
    “今日事還很多呢。”
    除了拜三代見大小，還要進宮謝皇恩呢。
    光是想到這些，顧若嬌就睡不下了。
    她聲音悶悶的，似乎也沒完全清醒，臉上帶著剛醒的薄紅，眉眼間還有著未消的春潮。
    看得慕卿心頭一陣陣的發熱。
    “難受嗎？”
    顧若嬌嬌弱無力地瞪了他一眼，並不想和他說話。
    就知道這男人開不得葷，新婚夜居然要了她兩次！到了辰時末才肯歇下！
    冬卉進來收拾時看她的眼神，簡直讓她想找個洞鑽進去了！
    想到這，她羞惱道：“這幾日不許你碰我了！”
    這點男人可不能答應。
    他直接當做沒聽見，湊過去黏黏糊糊地親她。
    一夜的時間足夠男人摸清她的敏感處。
    顧若嬌根本招架不住，沒幾下就丟盔棄甲，惱得她在他後背又抓出了好幾條紅痕來。
    兩人的動靜太大，外頭守著的丫鬟瞅著時辰硬著頭皮敲門。
    慕卿這才起身掀開紗帳。
    知道小姑娘臉皮薄，所以他遣退了丫鬟，親自伺候顧若嬌盥洗。
    顧若嬌這才消氣了些。
    她張開手臂：“要抱。”
    慕卿任勞任怨。
    不過梳頭和穿衣這事男人實在幹不來，所以是由新提起來的丫鬟接了手。
    兩人都吃了點東西墊肚子就坐上馬車往宮裏去。
    這個時辰早朝方散，聽說慕卿攜夫人前來叩謝聖恩，聖上總算來了些精神。
    等新人跪謝完，聖上擺手：“都起來吧。”
    又讓內侍賜座。
    而慕卿起身時順手扶了顧若嬌一把，都被上首的帝王看在了眼裏。
    不知怎麽的就想起了他與惠賢皇後的當初，不自覺陷入了過往的記憶中。
    直到內侍察覺他的走神，借著奉茶提醒了一句，聖上才從回憶中回神。
    “看到你們，朕便想起惠賢皇後。”他露出憶昔的神色，眼裏盈滿了傷感。
    慕卿斂眸勸道：“陛下節哀。”
    聖上擺擺手。
    再看麵前的這對小夫妻，眼裏也多了抹柔情。
    原本隻打算謝恩後就讓人回去，卻不知為何多問了幾句。
    “聽說你父也曾是縣令？”
    顧若嬌沒想到還有她的事，短暫的愣了一下，垂眸道：“回聖上，臣婦的父親乃昭明元年的進士。”
    昭明元年乃聖上登基的第一年。
    他登基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特恩開科選士，恩澤天下士子的同時也是在構建自己的帝權。
    所以算起來顧父也是聖上的第一批臣子。
    他不由對她多了幾分親切感。
    之後又問了些顧父的事，才讓他們出宮。
    路上，顧若嬌依偎在慕卿懷裏。
    “累了？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顧若嬌搖頭，摟著慕卿的腰不知在想什麽。
    瞧出她的心不在焉，他問道：“在想什麽呢？”
    “我在想，陛下是真的喜歡惠賢皇後嗎？”
    慕卿低眸看了她一眼：“為何這麽問？”
    “就是……”